作者:杳杳一言
“我皮肤白,平时捏一下都要留红印子的,真的不碍事。”温颂心虚地说。
“别戴了。”周宴之看到温颂的眼神迅速落寞下去,又说:“明天我让人重新定制一枚不带钻的。”
温颂没听明白。
“不带钻的素圈,不会引人注意,这样你就能随时随地戴出去了,可以吗?”
温颂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了两下头,翘起来的发梢随着动作晃动。
周宴之对他这副模样向来毫无招架之力,而且他渐渐发现,温颂不是小木头。
温颂会撒娇,在睡梦中、在喝醉时、在舒服轻松让他感到安全的环境里,他会表现出与平常截然不同的状态。
周宴之希望这样的状态多一些。
“对婚戒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周宴之语气温柔,仿佛温颂是一个很值得珍惜的宝贝,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
温颂在周宴之这里体会过好多次受宠若惊的滋味,已经不再反应过度,但心里依旧控制不住地汩汩泛出甜水来。他歪着脑袋,身体不自觉地靠向周宴之,笑吟吟地说:“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好呀?”
连尾音都开心上扬。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向周宴之撒娇,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温颂先反应过来,当即红着脸要逃,还没下地就被周宴之捞了回来。
“跑什么?”
温颂觉得今晚的先生有些奇怪,先生向来谦谦有礼,从不用命令的口吻和他说话,今晚却一连发出两个奇怪的命令。可他不敢辩驳,怂兮兮地团成一团,窝在周宴之的臂弯里,任周宴之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他胳膊内侧的软肉,就像摆弄玩具。
他不合时宜地想:我好像发胖了,以前我的胳膊是瘦条条的,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再说一遍。”周宴之的声音里含着笑,胸腔的震动隔着衣服传过来。
“先生……好。”
“说全了。”
温颂更窘,“先生怎么这么好。”
“还差一个字。”
温颂的脸已经红成番茄了,他觉得先生在捉弄他,也不想顺从了,罕见叛逆了一下,扬声道:“呀!”补上了那个字。
周宴之笑出声来。
温颂拔腿逃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听见周宴之在后面说:“慢一点,别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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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解释清楚了,温颂还是明显感觉到谢柏宇对他疏远很多,之前每天都要给他投喂零食甜品,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忌他怀孕了,走路都离他三米远,生怕靠近他。
这就是关系曝光的坏处了,温颂想:幸好谢柏宇守住了秘密,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他当晚就得卷铺盖溜出云途。
他几次想和谢柏宇缓和关系,买了奶茶和面包分给谢柏宇和余正凡。谢柏宇接过去,说了声谢谢,就继续伏案工作了。
温颂天生不擅长经营朋友关系,在原地踌躇了几秒,也只能作罢。
临近比赛,他也没时间多想了。
周六抽空去了趟医院看望鹏鹏,鹏鹏的恢复情况比预计的还要好,已经可以抬胳膊抬腿了。医生都夸他:这个小伙子意志力非常强。
温颂陪着他聊了一会儿天,又卷起袖子去帮谢兰阿姨干活。谢阿姨正在洗衣服,两手沾了泡沫,用胳膊肘把他挤了出来,“小温先生,你这怀孕的关键时期,不能干活!”
“哪有这么娇气?”温颂笑了笑,“我吃苦吃惯了,您别看我身板小,我力气可大了。”
他在大学的时候为了赚生活费,还帮其他宿舍的omega扛过大桶装的饮用水。
“周先生每个月多给我三千,特意叮嘱过,每次你过来,我不能让你干一点活。”
温颂愣住。
“周先生对您真好,他最近来得少了,说是工作忙,但是每个星期都会发消息问我鹏鹏的恢复情况。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鹏鹏的长辈,后来才知道你们的关系。”
温颂怔忡许久。
先生对他未免太用心了。
这不是一句“生性善良”可以解释的,是实打实的付出,是真金白银换不来的关爱。
他无以回报。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七个月之后,我要是带着宝宝离开斐城,和先生一刀两断,这样的做法对先生来讲,真的是为他好吗?
离开了医院,他又去了一趟福利院。
临近过年,一向冷清的福利院也张灯结彩,贴了春联,多了一些热闹气。
温颂在超市里买了牛奶和零食,带给小铃还有小铃隔壁房间的两个女孩子。
刚准备上楼,就和福利院的康复治疗师薛岑撞上了。温颂笑着打招呼,对方却视若无睹,领口松乱,阴沉着脸,三两步跨下楼去。
“哎——”
温颂望着他的背影,心生困顿。
这个治疗师,似乎有些奇怪。
想到小铃,他快步上楼,穿过暮光透进的狭长走廊,停在小铃的房间门口。
敲了敲门,“是我,小颂哥哥。”
小铃隔了半分钟才开门,扶着门框朝温颂笑:“小颂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看起来不欢迎哥哥啊。”温颂打趣她,推门进去,看到桌边的椅子倒在地上,温颂的脸色骤然变了,忙问:“刚刚是摔倒了吗?有没有伤到哪里?快告诉哥哥!”
小铃摇头,“没有,就是不小心碰倒了。”
她挽住温颂的手臂,将他带到床边,又只身绕过床尾,摸索着扶起椅子。
“哥哥,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处处为我担心。”
“真的没事?”
小铃朝他笑,“真的!”
温颂把带来的零食拿出来,“这两袋你分给隔壁两个朋友,你上回说她们爱吃薯片,我就买了薯片大礼包,各种口味的都有,还有酸奶和巧克力饼干。”
“谢谢哥哥。”
“其中一个叫婷婷的小姑娘是omega,对吧?我给她买了两盒抑制贴。”
小铃是个beta,对抑制剂的事不太懂,想了想说:“福利院应该有发的。”
“福利院为了省钱,发的都是好几年前那种便宜的牌子,出点汗就容易掉,”温颂把抑制剂塞到其中一只袋子里,“没事,用不用都随她自己,用完了我再去买。”
“很贵吧?”
“不贵,生活用品值什么钱。”
小铃这边安顿好了,温颂才放心回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偏偏福利院住宿楼前的空地还没有灯,温颂只能借着楼上的灯光,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往住宿楼的方向走去。
温颂停了下来,刚要眯起眼睛细看,就听到门卫高声喊他:“温颂,六点半了,再不出去要关大门了!”
“来了来了!”温颂来不及多想,径直走了出去。
到家了,周宴之有应酬还没回来,他和宋姨一起吃了晚饭,上楼打第二份工。
宋阿姨上来打扫卫生,看他键盘上手指如飞,一边擦着廊柱,一边劝他:“哎哟,下了班还这么忙,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没事,”温颂笑了笑,“在学校我也是待在图书馆,我都不知道晚上要做些什么。”
“看电视啊,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打游戏吗?”
温颂笑,“我不怎么喜欢打游戏,我以前在福利院有个妹妹,她眼睛看不见。福利院的大教室里有个电视,晚上大家都去看动画片,她看不了,我也就不看了,在房间里读书给她听,所以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用电子产品,是上大学了才开始用。”
“小姑娘还在福利院吗?”
“嗯,十八岁了,但是先生给她联系了特殊学校,过完年就可以去上学了。”
“那就好,十八岁的小姑娘,眼睛又看不见,在福利院里我怕她受欺负。”
宋阿姨无心的一句话,激起温颂心里的涟漪。
他莫名想起薛岑。
不对劲,两次薛岑出现,小铃的反应都不对劲。
心头猛然一跳。
他拿起手机给小铃打去电话,刚接通就被小铃挂掉了,一分钟后小铃打回来,说:“不好意思,小颂哥哥,我不小心碰到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薛岑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
电话那头的小铃明显呼吸急促。
“不管发生什么事,告诉哥哥!”
良久,小铃才开口:“哥哥,他要报复——”可她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尖叫。
温颂几乎是夺门而出,宋阿姨吓得追在后面:“不能跑不能跑,小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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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之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宋姨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一下子就冲出去了,现在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我八点半的时候就给您打过电话了,您没接。”
周宴之拨通温颂的电话,对驾驶座的黄师傅说:“去斐城福利院。”
他是和警车一起抵达福利院的。
远远的,就听见吵嚷声。
门岗亭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伸缩门半开着,周宴之和民警一同快步走进去。很快就看到副院长急匆匆跑出来,和民警打招呼:“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这么晚了打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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