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字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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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越睢态度都怪怪的。
陈令藻总感觉他憋了点事。但是直男感知应该不能这么敏感,他就没有问。
两人不急着回家,订的第二天一早的飞机。
要带的东西不多,家里都有,越睢本想和陈令藻用同一个行李箱,但被陈令藻拒绝。
陈令藻给出的理由是:他还是要回家的,用一个行李箱不方便。
思及越睢这两天的表现,陈令藻又试探说:“今天,我想自己睡。”
不出陈令藻所料,越睢深深看他一眼,上了自己的床,咚地一声躺下。
真没有反驳,就睡了。
不被越睢强硬缠着做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陈令藻其实是有些放松的。同时有些难过。
这样越睢不会那么轻易发现他的喜欢,他们不用分道扬镳。
……他不应该难过的。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最好的关系就是像现在这样,像越睢说的,一辈子的好兄弟。
就这样保持下去吧。
陈令藻对自己说。
……
越睢把被子卷成一个长条,抱在怀中。闭上双眼,心理给自己暗示,这就是陈令藻,这就是陈令藻。
心理建设完毕,越睢戴上耳机,打开手机,调出视频。
这样,这样。
越睢手在半空比划着,模拟做手工的动作。
看了两遍视频,越睢认为自己的眼睛学会了,手应该也会了。
越睢扔开手机,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睡不着。
缺了点儿什么。
他看向自己臂弯中成卷的被子。
他知道缺了什么。
天知道,为了给陈令藻一个惊喜,他这两天忍得多难受。
——虽然贴贴抱抱也有一些,但是根本比不上从前的频率和程度。
他怕他吸陈令藻吸上头了,被陈令藻一问,就把自己的所有计划都给秃噜出来。
他有什么秘密,向来是不想瞒、也瞒不住陈令藻的。
但是真的好难受啊。他好想抱抱陈令藻。
在床上翻滚两圈,越睢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来缓解他的不适感。
越睢舔舔唇,脑中天人交战一秒,眯起眼睛,轻声下床。
陈小藻不会介意的。
越睢对自己说,他会体谅我的。
脚底板安全着陆后,越睢屏气凝神,先是听陈令藻的呼吸声是否平稳,再轻手轻脚走到陈令藻床边,掀起帘子,亲自小心观察陈令藻睡没睡着。
动作做过无数遍,越睢熟练而轻而易举完成。
越睢鼻尖翕动,吸了好大一口气。全都是陈令藻的味道。
他闭上眼,沉迷地又吸了两口,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他好想上去抱住陈令藻。
比天鹅绒的触感还要柔软,比金黄色的日光还要璀璨,比世界上最芬芳的花朵更具吸引力。
越睢每次抱住陈令藻,都好像回到了婴孩时期的口欲期,想把近在嘴边的东西含到嘴里,慢慢地、细细地用牙碾,轻轻撕咬。
但陈令藻不喜欢,他才一直强忍。
陈令藻身体的触感,此时此刻,在越睢胳膊、胸膛的皮肤上若隐若现。
就他好像真的抱到了陈令藻一样。
过了不知多久,越睢尚存的理智终于强迫他把眼睛挪开,记起自己还有其他正事,不能把时间花在妄想上。
他最后看一眼陈令藻,确认对方睡得很香,才挪脚,在陈令藻的衣柜前站定。
颤抖的手扶在门上,越睢眼神越来越沉。
这是陈令藻的柜子。
第一次做这种事,越睢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甚至有些同手同脚。
打开柜门,越睢的手如入无人之境,没等越睢反应过来,手里就多了三件衣服。
两件陈令藻平常穿的上衣,还有一件……陈令藻洗过的内裤。
衣服拿在手里,越睢掌心微微发烫。
陈令藻衣服洗得勤,越睢的嗅觉也远不如动物发达,这三件衣服更多的是洗衣液的香味,让他难以闻到陈令藻自己的味道。但这样也很不错了。
当越睢艰难从衣服中寻找陈令藻的味道时,竟有一瞬间嫉妒他家狗的嗅觉。
但是——更贴身的衣物,味道,应该会更浓一些吧?
望着攥在手里的那一小块布料,越睢的道德和欲.望斗得你死我活。
越睢:“……”
他手臂青筋凸起,细致而认真地把一小块布料叠好,放归原位,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欲.望,双手捧起剩下的两件衣服,埋入。
呼。
好爽。
……他给陈令藻惊喜,那么他从陈令藻那里要点回礼,不过分吧?
陈令藻会理解他的。
越睢按灭自己心底的道德之火,强行心安理得,又把脸埋入衣服里。
柔软的衣料被越睢紧紧按在自己脸上,炙热的鼻息喷洒,思念缓解,理智回归。
越睢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服。
他在做什么?
……
越睢攥着两件衣服,偷偷摸摸回到床上。
越睢把衣服搂在怀里,闭上眼,就好像抱住了陈令藻。
明天早上早点起,把衣服还回去。
这样想着,越睢很快入睡。
第18章 他在抬头索吻
第二天,越睢早早起床,把一件衣服藏进被子里,另一件挂到自己椅子上后,去给陈令藻买早饭。
等他回来时,发现陈令藻坐在自己位置上,盯着他椅背上的衣服,看得出神,连他进门都没发现。
越睢脸皮一紧,心道,来了。
他轻咳一声,尽量把自己声音放正常,“醒了?”
陈令藻一怔,目光缓缓移向越睢,望着渐近的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没有睡醒,才没大有精神。
被陈令藻仰视着,越睢的嘴角差点没绷住。
在他的视线中,陈令藻把脚踩到自己的椅子上,蜷成一团,露出一截小腿,白得像个小雪人,抱一下就会化,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他想立刻过去抱住陈令藻,但与此同时,心虚纠缠着他。
万一不小心说漏嘴就不好了。
越睢暂且忍下,放下早餐:“早餐,吃完我们就走吧。”
陈令藻点点头。
越睢随即走向自己位置,状似不经意拿起陈令藻的衣服,好像才想起衣服的事,自然道:“对了,藻藻,我拿几件你的衣服带回家,这样就不用你再带着了。”
陈令藻随意点点头,继续看手机。
越睢:“……”
好像被忽视了。
越睢抿唇,高傲地从陈令藻衣柜里又拿了两件衣服,斜眼瞟着陈令藻的屏幕,叠衣服。
陈令藻换了只手拿手机。
越睢沉默,嘴唇下拉,把陈令藻衣服放在自己衣服旁边,挤挤,起身,到阳台拿点空气。
越睢装作拿衣服,用衣杆挂衣撑,把杆子甩得猎猎作响,眯眼继续瞄。
还是没看见。
……是什么东西,那么好看吗?比得上他舞剑好看?
角度不对,他实在看不见,放下杆子,开始在陈令藻身后转悠。
一会儿把桌上的书放进行李箱,一会儿不满,又放回桌上,很忙。
总归都是有理有据地徘徊,陈令藻身后的一条走道,差点能给他盘得油光发亮,盘出漆来。
陈令藻第一次知道越睢竟然有强迫症。
有点像往自己窝里囤松果的松鼠,然后发现松果不够完美,再一个个捡起来,扔到外面。
窝里只留下最完美的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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