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字如归
越睢含笑,挑挑眉,挥手同陈令藻告别。
陈令藻笑着和三人挥手,景物移动后,目视前方。
第21章 你不是喜欢摸耳朵吗?
越家老宅。
越老爷子八十大寿, 办得热闹。
陈令藻他们到的不算早,路上去取了带给越老爷子的寿礼,就晚了些。
陈令藻下车, 眯眼远眺。
远处的天空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灰色,今日太阳的余晖挣扎着散发最后一丝光辉,浸染天边的云, 纵然依旧夺目, 却已不如他身侧建筑中的灯火明亮了。
微风滑过树梢, 卷起陈令藻的发丝。
他莫名有些怅然。
不过黄昏总是会让人生出倦怠的心理。
陈令藻正要收回目光, 跟上陈令荀进门,小腿肚猛地被温热的东西顶了一下, 随即耳中传入几声嘹亮的“汪汪”。
陈令藻下意识低头, 眼底撞进一片雪白。
一双亮晶晶的豆豆眼兴奋、热烈地盯着陈令藻,发现自己吸引了两脚兽的注意力后,害羞似的低低头,咧着嘴, 突出舌头, 用鼻子顶顶两脚兽的腿,再一鼓作气蹭上自己的嘴筒子, 一直蹭到自己的耳朵,把打理顺滑的毛蹭乱,喉中哼哼唧唧。
“雪球!”陈令藻惊喜蹲下, 捧住萨摩耶的脸, 声音都雀跃着, 好像要飞起来似的,“你在这里!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雪球哼唧着, 两只前脚搭上陈令藻的膝盖,用凉而温热湿润的鼻尖顶顶陈令藻的脸颊,嗅来嗅去。
陈令藻美得要昏过去了。
他笑着,想不顾形象直接把小狗抱到怀里,整个脸都在它的毛里蹭来蹭去,狠狠吸上几大口。
陈令藻谨慎地四处望一下,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帮小狗把蓝色的小领结码整齐,“今天真帅啊!”
手趁机挼了几把小狗粉色的耳朵。
陈令藻如愿闭眼。
好美妙的手感。
什么怅然都不见了。
小狗蹲坐在他面前,乖乖让两脚兽摸自己的耳朵。
陈令藻心都要化了。
一人一狗互动正欢时,旁边又蹲下一人,不由分说抓着陈令藻的手,放到自己耳朵上。
“……”
陈令藻下意识要把手抽出来,却被对方牢牢箍在对方耳朵上。
陈令藻手指微蜷,两人对视片刻后,开口:
“……你干嘛呢?”
越睢盯着陈令藻,歪头,一脸理所应当:“你不是喜欢摸耳朵吗?让你摸我耳朵啊。”
越睢比陈令藻高些,宽肩窄腰,蹲下更显大只,往那一蹲,几乎就把陈令藻遮住了。
陈令藻听见不远处陈令荀问认识自己的人,有没有看见他。
自己面前,越睢的目光灼热,手下的皮肤好像着了火,烈焰滚烫,仿佛要连带着自己的皮肤一起燃烧。
“摸啊,怎么不摸了?”
越睢目光幽深,眼珠盯着陈令藻的,一转不转,语气莫名。
雪球还搭着陈令藻,他不好使力,别扭着身子抽不开手。
陈令藻肩背肌肉紧绷,迅速向他哥的方向瞥一眼,语速极快:“我要摸狗,你是狗吗?”
越睢一时没说话。
陈令藻心下稍松,整个人松懈不少,欣喜的目光重新移回小狗身上,动动手,笑道:
“行了,松开,我好不容易能见着雪球,我……”
“我是啊。”
陈令藻猝然看向他,眼中盛满诧异。
陈令藻怀疑自己幻听了,其实越睢刚才根本没说话。
陈令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越睢眼底迅速划过一丝隐秘的快意,斜睨跟人撒娇的雪球一眼,嘴角漫上笑意,挑眉,慢条斯理补充下一句:“我属狗啊。”
陈令藻:“……”
他垂下眼皮,干巴巴应了一声“哦”。
二人一时无话,空气寂静下来,只有雪球仍旧欢快地摇尾巴,咧着嘴,吐出一小节粉红色的舌头,可可爱爱。
陈令藻盯着雪球的尾巴,好像要直到地老天荒。
许是发现人的注意力又到自己身上了,雪球的尾巴摇得更欢,把它身后那块地扫得干干净净,一不小心打到东西,尾巴一顿,雪球微微转头,看一眼变成石头动都不动的小主人,坚定把脑袋转回去,继续对变成木头人的小主人的朋友展示自己最可爱的一面,继续摇尾巴。
等半天没等到他的动作,越睢疑惑,“我说我是了,怎么还不摸?”
“前摇需要这么长吗?”
“你摸雪球也要这么长的前摇吗?”
陈令藻:“……”
这个狗耳朵他是一定要摸吗?
陈令藻谨慎摇头:“没有这么长。”
越睢眼角一眯:“厚此薄彼?”
陈令藻扬扬下巴,哄他:“唯你独有。”
越睢羞赧一笑:“那你摸吧。”
陈令荀望了两圈也没找到自家弟弟,想着可能是见到认识的同龄人了,朋友也到了,几人便结伴进了门。
望着陈令荀进去了,陈令藻想着息事宁人,随手捏了两下。
另一只手轻柔地把雪球的两只爪子放到地上,迫不及待:“好了,捏完了,走吧,进去。”
他直了一半腿,弓着腰,抽手——没抽动。
陈令藻转动眼珠,对上越睢幽幽的眸子。
越睢的心情如晴天下雨,瞬息万变。
他仍不松手,高冷递陈令藻一个眼神:“敷衍。”
陈令藻只好又蹲回去,再耐心揉揉。
越睢握住他手的时间长了,他们的体温便交融了。
热度一点点在脸侧上涨。
陈令藻也不看他,很忙地看向雪球,一看急了,“好了,走——哎,雪球,慢点!回来。”
这是小狗们的通病吗!四只脚着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越睢:“……”
他面无表情看着身旁的青年对一辆大卡着急上火的样子。
静静看着他们的互动。
呵。
越睢目光凉凉瞟向颠颠跑回来的小狗身上。
雪球一个激灵,抖抖浑身的毛,汪嗷两声。
陈令藻心有余悸,揽着又跑回来的小狗,绽开笑靥,摸摸它的嘴筒,慈爱,“好狗。一叫就回来。”
“真乖。”
今天越睢给他的震惊有亿点大,跟越睢两个人独处,他真不确定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陈令藻对雪球的喜爱更甚,笑意愈深。
“……”
夸起这辆大卡还没完了?
他在家里住的时候也对雪球很好,喂饭遛狗,但他现在听着就是莫名不爽。
……还笑那么好看。
是个人都能看出陈令藻有多喜欢这只小狗了。
应该对他笑才对啊。
他也属狗啊!
而且,他们才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不是吗?
越睢眼角一耷,捏捏陈令藻的手,张嘴就是哀怨,“偏我来时不逢春。”
“摸摸根本就不是我独有的,其他人还有我没有的。”
“就算是我有的,也不是真心给我的,假的东西,怎么能慰藉我这颗破碎受伤的心灵……”
越睢说着说着就泫然欲泣了,但是手上的劲儿是一点儿没松。
因为陈令藻试着抽手,还是抽不动。
“……”
陈令藻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越睢口中的“其他人”。
雪球歪头,两只圆圆黑黑的眼珠和陈令藻对视。
越睢什么时候抽象到连小狗都不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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