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字如归
【寿万】:呵呵。
还不如不看。
越睢切出备忘录,记下寿万的名字,返回,右滑,随手删除寿万的评论。
越睢眉头舒展。
等陈令藻回来,他又告诉陈令藻看看朋友圈,陈令藻表示兴趣不大,所以越睢就帮陈令藻清理一下。
越睢面无变化,拉黑寿万,脸一转,笑眯眯邀请陈令藻带自己打游戏。
*
傍晚,餐桌上。
陈令藻和越睢坐在桌子这边,陈令荀坐在桌子另一边。
陈令荀看看左边自己弟弟,再看看右边弟弟的朋友,扶额。
陈令藻垂眸吃菜,越睢给他夹完,又给他舀一碗汤,问陈令荀,“荀哥,你要吗?”
陈令荀沉默把碗推过去,沉默地看他舀完,再沉默地端回来,沉默地喝一口。
陈令荀面色陡然一变,面部紧绷,咬紧牙关,沉默放下碗和勺子,微微闭眼。
可恶,这汤怎么这么烫?!
陈令荀看越睢的目光愈发不善。
他双手微抖,给自己倒一杯凉水,灌一口。
陈令荀闭眼,等舌尖的痛楚忍过去,感觉轻微后,再度睁开。
面容沉稳,指尖点点桌子,张口:“藻藻,你的朋友圈,什么意思?”
陈令藻睫毛一颤,咀嚼动作慢下来,眼珠微动,思考该如何回答。
越睢咽下嘴里的饭,看看陈令藻,眨眨眼,问:
“朋友圈?是下午那条和我‘官宣’的朋友圈吗?”
一双真诚的双眼望向陈令荀。
陈令荀桌上的手一绷,不可思议。
这么光明正大?怎么看起来比他还理直气壮。
背着家长搞一块儿了,发朋友圈官宣还不屏蔽他,怎么这家外边的都已经这么猖狂到如此地步了?!
越睢极其自然的态度,一时间让陈令荀捉摸不透,不好轻举妄动,便没再说话,只颔首。
越睢又给陈令藻夹了菜,认真给陈令藻解释:
“哥,是这样的,这是我和藻藻的一个战术。”
陈令荀换了个姿势听。
越睢:“我们俩没有谈恋爱,我们是好兄弟。情侣是假扮的,我们两个都是直男,搞这个战术,就是为了避开一些——不好的人。”
陈令荀努力消化这一段有逻辑又混乱的一段话。
直男,但是假扮情侣?
假情侣,真兄弟?
在看陈令荀好似听明白之后,越睢又把这个“战术”的前因后果讲了清楚。
“……”
听完这个离谱又似乎有可行性的“战术”,陈令荀沉默一会儿,揉按太阳穴。
他竟然有一瞬间真的觉得这“战术”有道理。
是他疯了,还是越睢给他PUA成功了?
陈令荀定定神,眼神如利刃般划过对面二人,“这个……‘战术’,是谁提出来的?”
“我。”越睢浑然不觉,指指自己,“那个朋友圈,也确实是我疏忽了,忘记屏蔽叔叔阿姨了,多亏哥你提醒。”
越睢百密一疏。
因为太兴奋,加上莫名的心不在焉,让越睢忘记屏蔽人就发出去了。
陈令荀上班摸鱼时发现,很快询问了陈令藻,陈令藻和越睢才匆匆忙忙加了屏蔽。
越睢:“哥你放心,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肯定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的。”
“我已经和藻藻商讨好了几种方法,等达成目标,我们就‘分手’,没有任何后遗症。”
“……”
“小藻,你呢?”
听完越睢的陈述与保证,陈令荀看向陈令藻。
越睢也跟着歪头,望向陈令藻,眼睛亮晶晶的。
“我觉得,越睢说的有道理。”
陈令藻明确表达了对越睢的认可。
越睢胸中激荡。
他眼底的光更亮了,嘴角忍不住勾起,又强忍着,最后整张脸一抽一抽的。
他就知道,虽然陈令藻嘴上不说,但是其实打心底相信他的话,赞同他的观点。
如果不是陈令荀在这,他高低要当场感叹一句: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越睢默默把椅子向陈令藻那边移了两寸,和陈令藻的椅子贴在一起。
陈令藻在脑中搜刮和越睢对此差不多的形容词,最终组成一句话:
“这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
越睢连连点头。
陈令荀:“……”
陈令荀最终得到的答案是:他们假装谈恋爱,是为了不谈恋爱。
他接受能力好,弟弟谈不谈恋爱,是不是男同,他都可以接受。
但陈令荀很想问他们一句,既然光明正大,怎么还要遮遮掩掩?
他绝对不相信,提出这个建议和赞同这个建议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是男同。
陈令荀面无表情,为他们的“战术”鼓掌。
那么肯定会是男同的——
他双目扫过兴致勃勃给自己弟弟夹菜的越睢,和八风不动的弟弟,心下有了计较。
他锋利的目光最终对准越睢。
这个更像男同。
*
见过陈令荀算是过了明路,越睢光明正大地在陈令藻家住了下来。
在陈令荀面前,越睢礼貌跟陈令荀告别后,拉着自己行李箱进了陈令藻旁边的房间。
十分钟后,陈令藻房间内。
陈令藻趴在床上刷手机,搜索所有直男的行为,紧急重温复习。
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更严峻,对他演技的要求更高。
陈令藻对照了一下直男行为列表,反思自己两小时前的回复,稍松口气。
说多错多,他刚才没说两句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放下心来,轻哼着歌,开始刷其他东西。
扑通——
咚咚咚——
陈令藻抬头。
窗帘后隐有人影浮动,影影绰绰。
陈令藻在床上翻滚两次,脚掌踩到地面,起身,向阳台走去,在窗帘前站定,静静观察一会儿,窗户又响了三声。
咚咚咚——
他瞳孔一颤,不可置信伸手,掀起窗帘。
猛地后退一步。
越睢披着被子,像蝙蝠侠一样潇洒,嘴里叼着手机,摆出成熟男人的姿态,露出最完美的下颌线。
见着陈令藻看过来,还对他眨巴眼睛。
“……”
陈令藻抿唇,迅速打开推拉门的锁,拉开门,把人拉进来,撇他一眼,转身,“你怎么过来了。”
越睢抱着被子,拖家带口进屋,拍拍被子,放到床上,
回身关上推拉门,大摇大摆站到陈令藻面前:
“一个人睡觉太无聊,我找我好兄弟睡觉。”
“……”
陈令藻坐到床上,抬头,仰视他,“就算阳台离得近,也不要从那边走,太危险了。”
“下次直接敲门就行,我又不是不给你开。”
越睢也坐到床上,面带羞涩:“知道啦~”
他从小就是翻墙爬屋的熟练工。
他和陈令藻两间屋子的阳台隔了不到一米,跨个阳台而已,毫不费力,他爸妈看到都懒得搭理他,只有陈令藻会担心他。
他真的很开心有陈令藻这种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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