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字如归
外面的人不说话了。
陈令藻打个哈欠,不太耐烦地整理又往下掉的墨绿丝绸睡袍,“不是,越睢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这睡袍这么大,老往下掉,我往床上一躺,跟□□盖了个丝绸被一样。”
门那边,越睢额头抵门,听到陈令藻话的一瞬间,包住门把手的大手一紧,青筋浮现,眼神暗下,声音略有喑哑:
“……舒服吗?”
“哈?”
陈令藻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睡袍,一直从他肩膀往下掉,他怀疑自己拿错码了。越睢那个混蛋,趁他不在这边,把他带过来的衣服和越睢的都放一块儿了,睡衣他没带过来,这边就越睢给他们买的一样的睡袍,他抽了件就回来了,没仔细看码数。
陈令藻“哗”地一声拉开门,一手撑门,一手提溜着大出自己身体一截的丝绸料子,半眯的狭长眼尾划过越睢的脸,转身背对他,眉头紧皱:“你看下,是不是我拿错睡袍了?”
修长白皙的脖颈垂下,半遮不露的肩膀大咧咧地暴露在越睢面前。
这件睡袍……果然很适合陈令藻。
越睢双眼愣愣地看着优美韧性的肩颈,鼻下缓缓流出两道热流,自己浑然不觉。
“……嗯。”
越睢胸腔震动,声音低沉而沙哑。
肩膀一阵凉意,陈令藻后知后觉睡袍又滑开了,尴尬拢拢。
“算了,我明天……”他转回身,脸色骤然一变,“越睢,你流鼻血了?”
越睢下意识抹一把鼻下,抹了一手血。
“呃……嗯。”
这人显然还没回过神来,陈令藻顾不上睡袍不睡袍的,牵着越睢手腕往客厅快步走,“医药箱你放哪了?”
不对,用不上医药箱。陈令藻深吸一口气,捶捶自己脑袋,改了方向把人拉到洗漱台前冲洗。
“不是,你看我干啥,仰头啊!”
越睢乖乖仰头。
“你这是地暖太干才破鼻子吗?”陈令藻疑惑,“还是你今天吃啥了?火这么大?”
越睢闷声说不知道。
陈令藻也琢磨不清,总算是不流得那么吓人了,给越睢塞了卫生纸就回房间拿手机。
要是越睢因为吃了什么流鼻血他还能避免,要是因为家里太干……不行,他得买个加湿器,他不要流鼻血。
陈令藻忧心忡忡。
越睢坐在沙放上,单手用陈令藻给他拿来的卫生纸堵鼻子,目送陈令藻回屋后又盯了门许久,直到脖子僵了才挪回视线,直视前方。
他目光沉沉,自我反思。
嗯,是他今天吃的东西太上火了。
陈令藻皮肤那么白,他怎么可能因为是看这个看上火的呢?
越睢若有所思。
看来以后他要注意饮食了,不然吓到陈令藻就不好了。
话说,他今天吃什么容易上火的东西了?越睢眉头紧锁,思索。
第38章 明年也缺陈令藻织的围巾
正好是周末, 风和日丽,无风。
陈令藻思及睡袍问题,两人正好也住了晚了, 第二天就回了趟宿舍收拾东西。
两人行李不多,两个箱子,越睢两只手正好够。
留守舍友感慨一番“越哥的男友力”后, 目送两人离开宿舍。
校外房子离学校也近, 开车堵了十分钟, 十五分钟也就到了。
这边是小高层, 没安电梯,二楼, 越睢上下两趟把行李都搬上去。
说好还要一起出去买些东西, 行李晚上再收拾,两人就没再耽搁时间,东西放下就要走。
前天越睢成功捍卫住和陈令藻一起睡觉的权利,虽是深秋, 却春风得意, 放下东西,习惯性伸手去牵陈令藻。
陈令藻下意识一挣, 抬眼,望进越睢眼底。
越睢心尖一揪,要笑不笑:“怎么, 不能牵?”
这话说得怪。
陈令藻摇摇头, 不再动。
“哼, 这才对,咱们的默契和习惯怎么能随便改了?”他半开玩笑道,“还不让我牵, 怎么,你外边有人管着,不让你和我这个大房亲密接触,怕我把人铲了?”
越睢眼尾一挑一挑的,拿那双凌厉的眸子当媚眼抛,话尾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矫揉做作。
陈令藻:“……”又演上了。
陈令藻轻轻抬眸,清浅的眸子像一捧雪般干净洁白:“你牵不牵。”
说着竟是要抽开。
“牵牵牵~”
越睢连声道,还像是怕人跑了似的,紧紧攥着陈令藻柔软的手,宝贝似的放进自己口袋,讨好揉揉他的手背:“好小气啊陈小藻,说一句都不行了。”
一转眼就看陈令藻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望着他,越睢连忙告饶:“好好好,错了错了。”
他亲亲热热环住陈令藻的肩膀,脑袋留恋地贴贴陈令藻修长柔软的脖颈,把放置一旁的围巾妥善围好,念念叨叨,“下一条我很快就织好了,改天就换个颜色围。”
“唉,我织得慢,你不能嫌弃,我练练就能快些了。”
陈令藻踟蹰:“你……要不给自己织一条?”
越睢惊讶:“给我织干嘛?”
陈令藻轻咳别眼:“那个,兄弟围巾什么的……”
“哇——”越睢双眼一瞬间爆发出比太阳还要璀璨的光亮,欣喜若狂,“你给我织吗?”
陈令藻自从瞒着他秘密之后,就很少主动跟他说要不要穿兄弟装之类的了,甚至有时候他感觉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越睢眼睛黑亮,狭长凌厉的凤眼硬是被他看陈令藻看成狗狗眼。陈令藻看过去时,只觉对方眼中都是自己。
他当初就是被这样一双眼看沦陷的。
“……”其实他本来是说不用费精力给他织围巾,让越睢不要有压力觉得一定要完成什么任务,或者给自己织也行,但是现在——他看着这双眼睛,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念头。
他不想看到这双眼中流露的失望。
陈令藻轻轻点头。
越睢笑容不自觉扩大,快要咧到耳朵根,一把抱住陈令藻的腰,手臂肌肉收缩,轻而易举让人双脚离地,抱着人转圈圈。
两人贴得紧,哪怕隔了层厚厚的衣服,陈令藻还是能感觉到越睢胸膛兴奋的震颤。
越睢实在是高兴、兴奋,美到几乎不知天南地北,一看到陈令藻就想笑。
哇,陈令藻要给他织围巾,主动。
他这算不算媳妇熬成婆?
陈令藻下巴搁在越睢的肩上,耳边是越睢粗重的喘息,喘息夹杂着满溢的兴奋,包裹着他。陈令藻也被感染,没忍住笑了下。
听见人笑,越睢下意识又想抱着人转圈圈,被陈令藻抵住,轻轻拉开距离。
他还被越睢箍在怀中,浅淡的双眸晕满柔和,从下巴到剑眉认真地、慢慢地看去,目光一顿,抬手,用衣袖轻轻沾掉越睢鼻尖、额头的点点汗珠,颜色浅淡的两瓣唇轻轻一抿,露出清浅又腼腆的一点笑意,眼睫一弯,如雨打荷花般晶莹清淡。
越睢看痴,呼吸愈发粗重,瞳孔的倒影中只有一人。
“先说好,我是新手,织的肯定不如你好,时间也会很长——说不定你都穿短袖了,我围巾还没织好。”
“那正好我明年也缺陈令藻织的围巾。”
越睢只觉得自己心跳快得好像病了,说话都不稳,差点咬了舌头。
陈令藻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吧,那你等着吧。我尽量不让你等那么久,好吗?”
“嗯嗯。”
陈令藻后退,想脱开越睢的怀抱,却带着越睢跟着他走几步。
陈令藻:“?”
他垂眸看向自己腰两侧的胳膊。
噢,是越睢抱太牢了。
陈令藻保持微笑提醒越睢:“那我们走吧,松一点。”
“嗯……嗯。”
越睢不太情愿地松开手,掌心乍凉,凉意顺着筋脉直击越睢心脏,下一秒,手又重新放到陈令藻腰上。
他的手离不开陈令藻,陈令藻肯定也离不开他的手,但是不好意思说。他直接做了陈令藻想做的事,他真是细心体贴的好朋友。
越睢这么想着,嘴上却道:“我们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家具,再买点菜回来,我给你做新学的菜。”
陈令藻没想太多,点点头,任由越睢牵着搂着出门。
*
半小时后,商场。
“这个怎么样,这个这个。”
陈令藻仔细看过,摇头:“太大了吧,客厅不是有沙发吗?”
“放咱俩屋里啊,沙发是要大一点,不然怎么躺得下两个人……不过你要是喜欢小的,喜欢睡我身上,我也不是不行。”说着用肩膀轻轻撞一下陈令藻,满面娇羞。
陈令藻:???
陈令藻在导购面前保持歉意微笑,手偷偷在背后摸索越睢的腰。
越睢被他摸得痒。
“哼哼……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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