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字如归
陈令藻怎么可以不理他。
陈令藻怎么能和寿万玩得那么开心?
鬼屋和摩天轮他没敢上,等发现他们最后一项是过山车的时候,他实在坐不住了,他没办法自己在下面干看着陈令藻和其他人玩得那么开心。
就算是不能真的出现在陈令藻面前,那么和他同时感受到某一种感情也好过看着陈令藻和别人一起经历。
哪怕是过山车,摩天轮的超级加倍,他也必须上。
不是都说什么“吊桥效应”吗,现在陈令藻是说喜欢他,他还有机会把陈令藻掰直,那万一陈令藻因为这个效应喜欢上别人呢?
哪怕只有一点点越睢也接受不了,因为这很可能最后导致他没有办法完全把陈令藻掰直,他们没办法回到彼此最好的朋友的状态。
别人绝对不会像他这样保护陈令藻,指引他回到正途。
不敢再多耽搁时间,越睢重回人群,在人海中追寻,试图从寿万朋友圈的照片角度找到二人。
……
不知找了多久,越睢冥冥之间望向在人群之中的青年。
二人相隔不过咫尺。
嘭——
绚丽的烟花在头顶炸开,人群躁动起来,推搡尖叫,庆祝美妙的一刻。
艰难转出二人间接吻的情侣,越睢在人群的缝隙中望见了青年眼底的万千星河。
璀璨烂漫,胜于流星的惊艳,胜于极光的震撼。
在越睢的记忆长河留下最深的一道痕迹,终将伴随他一生。
人群的嘈杂吵闹不绝于耳,胸腔的震动却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开,陡生无数颜色鲜艳的花朵。
好像神行走于人间上空时挥了挥手,洒下人间的静默一秒,将每个人分到不同的小隔间之中。
在这一秒内,越睢只看得见陈令藻。
他偏头压低帽檐,转身,一步步向前,慢慢拉开距离。
……
陈令藻骤然转头,蹙眉,眯起眼睛,试图寻找人群中看他的人。
是谁?
“你在找什么?”寿万问。
下一秒,陈令藻锚定一抹熟悉的背影。
好熟悉。
他向左向右调整视角,极力眯起眼睛,也看不清到底是谁。
背影即将被人群冲散,陈令藻匆匆用相机拍下。
他点开相册后,却只有人群的照片,全是陌生的脸,不见一分一毫熟悉的身形。
陈令藻回过神来,轻轻舒出一口气,笑着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越睢,他真是疯了。
“藻,看我拍的!”寿万兴致勃勃给他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好看诶,你拍照好厉害!”
和寿万聊着,陈令藻的手不自觉又捏住手机。
他舔舔唇,打开相机,镜头向上,在烟花上升到至高点时,轻按快门。
美丽定格。
烟花逝去的那一秒,消失在人群中,又被人群中的人捕捉、珍藏,成为永恒的瞬间。
*
在冷风中站了半个多小时,车前光闪过,越睢隐到树后。
等寿万的车离开,两人家中灯亮起,越睢才现身,进单元门,无声上楼,回到隔壁房子。
胡乱洗漱后,越睢耷拉着脸,坐在桌前,一纸一笔一手机,开始记录计划重点。
他认真而决绝地写下七个大字:
《陈令藻掰直计划》。
想了想,他沉痛揉皱白纸,抽一张新的,重写七个字:
《CLZ掰直计划》。
他是一个有计划的人,也必然是一个会提前做好所有准备的人,是一个谨慎的人。
他不能给陈令藻和自己留任何隐患。
这份计划,势必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
第48章 西装是男人最沉稳可靠的皮肤
幽深夜晚, 窗帘遮住浓墨的夜色与皎洁的月色,室内徒留死寂沉重的黑,一盏昏黄小灯照亮书桌一角, 一背光黑影奋笔疾书。
越睢在挑灯夜战。
他需要反思自己为什么被陈令藻喜欢,挑出那些陈令藻喜欢但是可以改变的点,改掉。
就着这个指导目标, 越睢的计划书密密麻麻写了大半张纸, 都是他辛勤劳动结出的战果。
越睢揉揉酸麻的眼睛, 踌躇片刻, 用手机发消息给陈令藻。
他犹犹豫豫打下几个字:睡了吗?
……
陈令藻和寿万一起吃了饭后,寿万送他回家。
短暂告别后, 陈令藻上楼到家, 换成自己的睡袍,洗漱完,平地放倒自己,翻身, 趴在床上刷手机。
【寿万】:我要上飞机了[比耶.jpg]
【寿万】:我和你说的内个……你自己可以吗?(提示:你不要说出我跟你说了什么, 不要留痕)
陈令藻暗笑。
寿万确实很严谨,不留痕。
他修长手指点点发出信息。
【陈令藻】:保证完成任务[猫猫敬礼.jpg]
【寿万】:哎……你自己注意点, 不要被他迷昏了头脑,有什么异常随时联系我,随叫随到!
【陈令藻】:okk。
被越睢迷得神魂颠倒?怎么可能!
他只是喜欢越睢而已, 又不是为了越睢要死要活的, 太尴尬了。
他要像寿万说的那样, 稍微观察一下越睢是不是喜欢自己。
要是越睢也喜欢他的话,他们在一起很好;越睢不喜欢他的话,最差老死不相往来。
陈令藻脸皱成包子。
他坐在床上想了想, 下床,溜进越睢房间,挟持大鹅刚要走,又想了想,顺手摸了越睢枕头夹在腋下,面不改色、浩浩荡荡回到自己卧室。
把东西一股脑扔到床上,大鹅横放床头,上面再叠上一个枕头,自己的另一个枕头和越睢的放在两侧,一个简易“宝座”就此完成。
陈令藻爬上床,扔上平板,打开年度宝藏昆海岩,双手往两侧一搭,津津有味看起来。
……
暂时没等到回复,越睢不停抖脚。
不知道等了多久,越睢又在“计划”上添了几项,对面还是没有信息。
越睢咬住脸颊内侧软肉,正要再编辑信息,余光瞥见桌上没盖帽的笔滚到桌沿,他下意识去抓——
没截到,笔掉到地上。
越睢弯腰去捡,直起身子,重新单手把笔插进笔帽里,再回看屏幕。
[等待对方接受邀请]。
越睢瞪大双眼,匆匆忙忙要挂掉,那边却先他一步接了起来。
“……喂……”
软和慵懒的声音传入越睢耳中。
越睢舔舔唇,匆匆侧头清嗓,靠近话筒,轻声,“咳,那个,你还没睡?”
“……”
久久没有声音。
手机坏了?
越睢皱眉把手机音量调到最高,耳朵贴近,下一秒,东西坠地的巨大声响划破黑夜中空间的距离,差点在隔壁把这边越睢的耳朵震聋。
越睢痛苦面具捂住耳朵,猛地起身,抓起钥匙匆匆向外冲。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噪声,被关在门内。
越睢顾不得声大声小,打开大门,着急忙慌冲进屋里,焦急喊陈令藻的名字。
“陈令藻!”
“哼嗯……”
卧室内,被叫名字的人挣扎着微微睁眼,望天花板待机两秒,期间没再听见声音,翻个身,又心安理得睡去。
“呼——”
越睢喘着粗气,心脏紧绷,大步迈进卧室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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