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字如归
片刻后, 睁眼,关掉花洒,给自己打上沐浴露泡泡。
粉色的浴球几乎被越睢的大手全包住, 划过胸肌、腹肌, 留下一片细腻的白色泡沫, 被越睢蜜色的皮肤衬得更加雪白。
越睢一顿, 低头,把浴球拿开, 左手撇浮沫似的刮走白色泡泡, 核心微微发力。
额发滑下一缕,他拧眉陷入沉思。
八块腹肌,无可挑剔。
胸肌也保持很好。
越睢深邃的目光瞟向一旁的洗衣机。
上面是他最沉稳、可靠的西装衬衫与西装裤。
搭配不出错,他完全可靠。
他要展现他的强大, 让陈令藻看到他还是做朋友最好。
最重要的是要和陈令藻拉开一定距离, 不能太亲密,让陈令藻深陷其中。
哎, 这个尺度真难把握啊。
越睢叹气,迅速给自己打满沐浴泡泡,再接着冲干净, 抽条毛巾给自己擦擦, 习惯性从篮子里捞衣服。
捞了个空。
越睢:“……”
他低头, 看着自己手掌无助开合,抓空气。
越睢心念一动,又看看自己裸着的身体, 羞愧闭眼。
要是以前……他应该直接□□出去了。
可是现在,他这么出去就是耍流氓。
越睢怅然。
可以随时随地对陈令藻耍流氓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哪怕后面他把陈令藻掰回来了,恐怕还是要保持好距离……
现在的话,要是他叫陈令藻听不见,他就迅速跑到自己卧室。
思定,越睢拿了条毛巾挡在身前,清清嗓子,喊陈令藻的名字。
连着喊了几声,句句无回应。
越睢心中一喜。
陈令藻听不到那应该不在,他可以迅速蹦跶回房间。
他咬咬牙,轻轻拧开门把手,刚露出一条缝,浑身一震,目光下移——
心跳漏了一拍。
缝隙中,一双十分锐利的黑色双眸,充满质疑盯着他。
“……”
两人对视,门里越睢缓缓往门后藏自己的身体。
刚要大步迈出的腿无处可走,尴尬在空中前后摇摆两下,最后扭捏放到另一只腿后面,脚趾抓地。
“嘿,嘿嘿……”
不知道说什么,越睢先笑笑,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令藻浅浅翻个白眼,离门缝远一些,“叫我干什么?”
他微微侧头,悄悄屏住呼吸,眼底略有懊恼。
全是越睢的味道,他不该凑那么近。
就算是想吓越睢一跳也不应该……
越睢扒着门缝:“想让你帮我拿一下睡衣和……内裤。”
“……?”
陈令藻思维一瞬间打了个结。
那越睢刚才……
想起越睢刚才鬼祟的动作,陈令藻大脑停滞两秒,表情空白,嘴比脑子快一步,“那你刚才是想裸奔回屋?”
目光重新移向越睢的脸。
越睢沉沉地应了一声,听起来沉稳可靠,眼睛却缓缓移向一边,两侧耳根、脸颊连接处浮现两抹可疑的红色,像巧克力草莓。
陈令藻深深闭眼。
越睢狡辩,“那咋啦,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有什么不能看的,那澡堂里我早看得一清二楚了,我还——”口……
“……”
越睢目光和陈令藻相撞,霎时噤声。
艹,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二人再次相顾无言。
“……要是不想的话,你回避一下,我自己……回去也行。”
越睢努力缩小自己□□膀子的存在感。
陈令藻嘴角一抽:“……你等一下。”
说完快步离开。
越睢快速关门,握拳,单手撑墙,望着隐有水珠的雪白瓷砖墙壁发愣。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只在最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
陈令藻脸红扑扑的,可爱。
*
快步走向越睢卧室,陈令藻才摆脱刚才令人窒息的尴尬感。
他真的是……就不该想着吓越睢顺便质问出对他黑脸的原因,结果还给自己搭了其他活。
还有,越睢竟然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疑惑的同时又有点欣慰。
越睢睡衣扔在床上最显眼的位置,陈令藻拿起看了眼,沉默。
嗯,少了内裤。
陈令藻闭眼,内心纠结。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拿,总不能让越睢挂空挡出来——
最后牙一咬,心一横,拉开越睢衣柜大门。
内裤也在显眼的位置,稍微往下一看就是。
陈令藻心下略略松一口气。
不用翻衣柜真是太好了……嗯?这个刺绣?
陈令藻目光一锐,伸手。
他从越睢缺了一只内裤的位置抽出了一件分外眼熟的衬衫。
衬衫被整齐叠好,用透明密封袋装起。
除了袖口的刺绣,完全是一件看不出任何所属权的白色基础款衬衫,质地极好,根本看不出是他的还是越睢的。
陈令藻脸一阵红一阵白,眼前都是花的。眼前震撼的一幕让他把刚才的一点疑惑抛之脑后。
这是……他的衬衫。
腕口小风车的刺绣他不会认错,是他妈妈给他缝上的,他有几件衬衫上有,后来他妈妈嫌烦了就没再弄过。
他是和越睢有很多同款衣服,但是这一件,不是越睢的,是他的。
陈令藻手不住颤抖,一件衬衣重若千斤。
他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慌慌张张丢开衬衫,一股脑掖到越睢柜子最底下。
也亏了衬衫用透明袋子装着,没扯成一团。
陈令藻颤巍巍捂住自己脸。
越睢拿他的衣服做什么?!
在越睢家里放还能说是准备备用衣服,那他和越睢都在一个房子里住了,这个理由肯定不能成立。
而且,越睢是把他的衣服放到……那种地方。
虽然是有袋子套着没有直接和越睢的内个接触,但是为什么样放到这种地方?!!
陈令藻脸燥得厉害,故技重施,把越睢衣服内裤团吧团吧卷一块,快步回到沐浴间,敲门。
越睢知道洗澡关门,怎么不知道不应该随便拿他的衣服呢?!
门慢慢打开,越睢露出一只眼睛,伸手。
陈令藻冷脸塞他衣服。
越睢藏在门后,接过衣服,随口问一句,“这么难找吗?”
陈令藻刚刚消下去的脸上的热意顿时重新翻涌,横眉竖眼:
“不要扔了,你直接遛鸟!”
越睢一下噤声,觑着他。
陈令藻再瞪。
越睢抿唇,低眉顺眼,缓缓关门,退下。
“……”
看着关紧的房门,陈令藻沉默,也再想不出什么质问的话,在空气中恨恨蹬脚,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反锁。
胸膛起伏,陈令藻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平复跌宕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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