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 第58章

作者:阿阮有酒 标签: 近代现代

他与聂靖泽一同分享面前精致却不大的生日蛋糕。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向来不怎么沾甜食的聂靖泽,如今竟然也能眉头不皱分毫地将一整块切下的蛋糕吃下。

他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隔着不大的餐桌与对方接吻。

就连亲吻也是甜的。

聂靖泽送给他一对漂亮的钻石袖扣做生日礼物。

粟息虽是不怎么戴袖扣,却仍是有些高兴地收下来。

像是看出他面上的疑惑,聂靖泽冷不丁地低声开口:“不同的场合自然要戴不同的袖扣。”

粟息闻声抬起脸来看他。

“礼物收好了。”聂靖泽掀了掀唇角,“我给你的钻石袖扣,最适合结婚的时候戴。”

粟息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时,脸颊两侧隐约发起烫来。

晚餐结束以后,两人搭乘电梯下楼。他们直接往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去,电梯却先在一楼大厅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以后,站在电梯外的人率先开口问:“你们上还是下?”

粟息答完一句下以后,那人才看清聂靖泽的面容,略带惊讶地将他认出来,“聂哥也是来参加秦少的生日宴会吗?”

聂靖泽转过脸来瞥他一眼,“秦砾的生日宴会是在这里的宴厅?”

那人还未来得及开口答话,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先从身后飘了过来:“你们几个还傻站着不进去干嘛?电梯门已经开了。”

话音落地时,说话的人已经从几步外走了过来,越过他们迈入电梯内,抬头看见聂靖泽与粟息时,又如前一天在电梯中偶遇那般挑高眉头,“啧,这一次是真的巧了。”

站在电梯外的几人前前后后地挤进来,电梯门缓缓关上。沈隋伸手按掉地下一层的按键,又按下宴厅的楼层,转头对聂靖泽道:“来都来了,那就先上去走一圈再走吧。”

聂靖泽抬手搭上粟息的肩头,言简意赅地答:“行。”

第五十九章

一行人陆陆续续地进入宴厅里,聂靖泽要与沈隋离开片刻,走之前叫粟息留在原地等他,有事直接打电话。粟息点了点头,待对方走开以后,转身回到角落里找了地方坐下。

本以为这种场合与他无关,不想前前后后却有三人过来找他。

首先过来的人是秦砾。

对方一身精致的黑色西装礼服,在偌大的宴厅中晃过一圈以后,余光瞥见坐在角落里的粟息,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兴致勃勃地朝他走来,在他旁边的空座上坐下来。

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突如其来的偶遇那般,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话。却始终没有再提过类似于那天晚上在路边脱口而出的看上他的话来。

粟息心中并未对他有太多排斥,又想起聂靖泽与他大概是朋友关系,偶尔倒也会接上一句。只是秦砾没能坐多久,就被满宴厅找他的服务员给叫走了。

四周再度恢复安静,粟息靠着椅背垂下头,百无聊赖地翻了翻手机。

身侧的座位空了没多久,又有人坐了下来。

阴影落下来的瞬间,以为秦砾已经去而复返,粟息意外地抬起头来,却看见有一段时日未见的杨集,笑容满面地看着他,眼神中不乏明晃晃的惊奇情绪,“我还想着是不是看走眼了,最后还是没忍不住过来再看一眼,没想到果然是你。”

粟息笑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集闻言一顿,略显郁闷地开口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怎么说我也算是近两年内勉强混入上层圈子内的新贵,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粟息面上的笑意渐渐扩大开来。

“倒是你,”对方迟疑了一秒,“你怎么会在这里?”

粟息并无隐瞒的打算,“我和聂靖泽过来的。”

杨集神色稍显错愕,“你和他?”

粟息平静地看向他,“我们又在一起了。”

杨集面色复杂,当中却又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果然如此。他略显局促地抓了抓头发,“老实说,我们上大学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大概是有点喜欢你的。”

粟息微微一愣。

“可是当时看上去,似乎是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杨集停顿一秒,“我也不好擅自揣测他心中想法,毕竟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

粟息轻轻眨眼,并没有太过在意,“你那时候连自己与沈清漪的事都理不清楚,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

提到院花的名字时,杨集忍不住咧了咧嘴巴。

瞥见对方面上的情绪转变,粟息回忆起数天上午在电视上看到的娱乐新闻,犹豫一秒开口问道:“同学会以后,你和沈清漪还见过面吗?”

杨集答得毫不犹豫,且毫不掩饰面上的喜色,“见过。”

虽不想过度去干涉这两人之间的事,且细想起来,杨集与院花几年来的感情牵扯,大约与他和聂靖泽的事情也是差不出太远。但他仍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脱口而出:“我之前看娱乐新闻上说,媒体拍到她和陌生男人早上从酒店里出来。”

杨集愣了一秒,面上笑意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沉声追问:“……什么时候?”

思考过片刻,粟息报出一个具体的时间来。

杨集眉头紧皱了一瞬,转而却又舒展开来,脸上极为少见地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来,压低嗓音喜滋滋地对粟息道:“你没有认出来吗?被拍到的男人是我。”

粟息顿了一秒,语气逐渐放松下来,“我还真的没有认出来,那人是你。”他看向杨集,“你们已经说开了?”

杨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凑到他耳边道:“过一段时间就给你送请帖。”

粟息讶异一秒,“你已经跟她求婚了?”

“还没有。”杨集说完,又忍不住补充一句,“但是快了。”他眼神期待地望向粟息,语气中染上浓浓的烦恼,“你说什么牌子的喜糖比较好?还有新房的改装,空出来的房间是给她做衣帽间好,还是做婴儿房好?”数秒之后,他终是一锤定音,“还是把我的书房拆掉做婴儿房吧。”

粟息登时哑口无言。

两人又说了片刻,当然,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杨集在他面前滔滔不绝,粟息则是沉默倾听,偶尔打断他回应一二。终于有路过的客人认出杨集,且表明出有意结交的念头,上前来找他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