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聂先生的恩宠 第20章

作者:青云待雨时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童延笑意更甚。行,有什么不行?何止进个房间,你进我里头都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小童并不是迁怒聂铮啊,他是自己去歪一边舔伤口加奋发图强了。

  他骨子里很犟。

  ——

  他其实就是被他妈养歪了,而且和他一样,他妈也不并不是不能做其他事谋生,选择从事那种行业完全是因为自己也歪,但小童看他妈的滤镜太厚了,在他心里他妈就是无路可走才做那种事养活他,是最伟大母亲。

  所以不敢斥责,甚至觉得当他妈的面鄙视那啥行业都是戳他妈的心窝。

  只能自己出来赚钱让他妈赶快解脱出去。

  他基本不分青红皂白、不问对错地维护自己放在心里的人。

  ——

  聂先生本质再鬼畜,内心其实是很向往这种陪伴的,毕竟爹不亲娘不爱,一个不问对错站在他这边的人,在他生命中从来没出现过。

  ——

  为了童影帝的恩宠?????_(:з」∠)_

第19章 奸妃

  童延屋子里只亮了墙角的一盏落地灯,沙发左手边是临窗的写字桌,对面隔着一扇屏风才是寝室。聂铮对这样的设计很满意,即使拜访也不会一下进入到房间使用人最私密的空间。

  走进去才看清灯光笼着的这一块儿,剧本摊在沙发前的地上,旁边还散着两支笔,沙发上摞着几本资料书,显然童延刚才正在看剧本,而且是坐在地上看剧本。

  聂铮俯身,把剧本拾起来,上头有黑色钢笔小字批注,看来这孩子这天闷着不出去是在自己用功,不错,总算知道应该把心思花在哪。

  这一摊子散乱简直没处下脚,见童延急匆匆地收拾,聂铮说:“不用,”拖开写字桌前的凳子坐下。

  行,不用就不用。童延干脆把书扔回一边,屁股着地,在金主对面靠着沙发坐下来,胳膊搭在竖起的膝盖上,仰头朝聂铮望着,只等着训话。

  这一天他没去聂铮面前找存在感,就算是给自己放个假,自己心里也不顺,要是一个忍不住赶在老板面前放肆可不好,另外也顺便憋憋自己收不住心的毛病。

  他不闹腾,没想到金主自己找上门了,这还不是口嫌体正直?

  但聂铮还是不苟言笑,顺手打开写字桌上的灯。

  昏暗的房间的中心顿时变成窗前一大一小两个交错的光圈,光圈中心分别高低对坐着一长一少两个人。

  见聂铮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扶手,就着这活生生的长辈坐姿,另一手掌摊着自己的剧本,目光钉子似的扎在内页,童延心里突然生出小学生被检查家庭作业的既视感。

  有些挫败地把下巴搁在膝盖。虽然顺着这位的意是应该,但可能眼下心里不爽,童延就真想不明白了,聂铮把他带回来也不睡他,尽挑些爹才挑的刺。

  难道这位好的是某种不可描述的角色扮演?

  艹,真会玩儿,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而此时,聂铮终于开口,“初遇这段倒也不算瞎编,先秦时期男女关系比较开放。”

  童延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剧本上瞎画乱写的标注,他演的是夏姬的初恋,当然这个角色是刘导找编剧杜撰的。聂铮说的初遇,是少女夏姬跟着兄长偷跑出城,在河边遇到他这个初恋,一眼就看上了,接着紧追不放,一直追到偷情成功。虽然给打了个真爱的TAG,未免了太彪悍了点。

  他好不容易思维从良一次,很正经的聂先生居然看法跟他不一样?

  聂铮依然是那个正色庄容的调调,“夏姬郑国人,郑国小年轻特别浪漫,到上巳节,少男少女在郊外河边春游,看得上的互相念个诗,送个花,幕天席地干点什么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姑娘尤其泼辣热情,很流行女追男。”

  童延略微抬起下巴:“……”面无表情说这个真的好吗?就知道你骨子里喜欢幕天席地。

  然后他就眼见着聂先生神色严肃、半点笑意都没有地沉声说:“浪漫到什么程度?郑国臣子外交场合也对着盟国使臣念情诗打机锋:你要喜欢我,就提起衣裳过河找我,再不来我跟别人好了,你这个傻小子。”

  童延:“……”哈哈哈,神了,一本正经说这么泼辣娇俏的话,还你这个傻小子。

  这不是重点,“对面懵了没?”

  聂铮略微抬起眼皮,目光无波无澜,“对方说:你送我木瓜,我回赠你美玉,不是为了报答你,是想咱们一直好下去。”

  童延:“哈哈哈……这俩都男的?”老板居然还会说书。

  说完书的聂先生把剧本合上,“男的。”

  行,逗了个趣。

  聂铮再怀疑自己说话刺到这孩子,直接问也是大家尴尬。眼下几句话过去,童延还能跟着津津有味地乐出来就说明没大事。

  聂铮把剧本放一边,从上衣兜摸出照片,也按在书桌上,“你的剧照,我回房了。”

  童延这边听完说书满血复活,战斗力比以前又提升几倍不止,见聂铮作势要起,身子往前一窜,趴上男人的膝,“聂先生……”

  聂铮硬是一愣,坐着没动,但目光温度瞬时降到零点。

  可童延比《褰裳》里的女子还热情大胆,黑漆漆的眼珠子朝那白衣剧照一梭,又巴巴望回他,“照片好看吗?”

  这个妖孽。

  聂铮索性把另一条胳膊也缓缓贴上扶手,背稳稳靠着椅背,泰然处之,锁住小妖孽炽热的眼色,意味深长道:“确实美艳动人。”

  童延一双桃花眼里光彩更甚,两汪春水都要漾出来似的,“那我好看吗?”

  灯光昏黄,从那双眼睛里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聂铮静默了几秒。

  而后,不疾不徐地倾身向前,伸手,捏住童延的下颌。

  接着,手指用力,近乎蛮横地强迫男孩抬头,慢悠悠地说,“十分迷人。”

  指腹在白皙光滑的脸颊赏玩似地来回摩挲,聂铮对着那双水亮的眼,“然后呢?”

  童延下巴被捏得生疼,瞧着男人眼底暴风雨已经酝酿成型,伸手去扳聂铮的手,“行行行……我知道了。”

  这次没有然后就没有然后,下次再问行不行?

  终于,聂铮放开他。

  当初既然有约法三章,眼下自当赏罚分明。聂铮站起来,毫无情绪地说:“起居窗子边上。”

  童延急忙接话,“背八荣八耻,这就去。”

  很好,都能抢答了。

  聂铮望着童延麻利痛快往外冲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孩子压根就是把背八荣八耻当点心吃。

  反正犯错也就背几句话,犯完就背,下次再犯。

  还真是个硬茬。

  童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更加清晰确认自己有短板,那就更应该给自己增加砝码。

  由此,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日子过得越发辛苦:白天形体训练,晚上回来挑灯夜战力争在新戏开拍前把剧本吃透,当然,更重要的是还原成前阵子那样不露骨挑不出刺的模式在聂铮面前晃。

  一言以蔽之:专业努力争取,对金主从未放弃。

  如此一来,就算精力再旺盛也有些熬不住了。

  周六下午,聂铮难得空闲在家,换了身衣服到花园藤架下收拾他种的兰花。隔着几米远,童延拎着水管冲洗庭院中的石子路。

  五月,初夏已致,童延这天穿着倒也没刻意卖弄,T恤下头是到膝的米色裤子,露出两条修长的小腿,干干净净,赏心悦目。

  因此听他问自己在干什么时,聂铮也回答得也很有耐心,“最近雨水多,得防着白绢病。”

  哗哗水声越来越小,慢慢就停住了,立刻,听见童延冲花园边上叫,“叔,怎么了?”

  靠围墙的屋子住着园丁,“我紧紧水阀,不要多久,你先歇会儿。”

  “行,”童延乐呵呵地应了声。

  聂铮半蹲在地上,一盆兰花侍弄完,转头朝路边看去,这一瞧居然有些忍俊不禁,童延站在石子路上朝他这边张望,想过来又不敢下脚的样子,真是活像只看得着葡萄吃不着的小狐狸。

  确实,这一片地上成片的花草,连他自己都过来都得看着小心,童延更不知道哪能踩哪不能踩。

  终究还是有分寸,再转头时,童延在对面草坪的景观大石上坐下了,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聂先生,那是什么兰?”

  “企剑白墨。”

  这话说完,聂铮就安心给另一盆兰花松土,也没再听见童延说什么。

  约摸五分钟过去,听见女秘书的声音,“怎么在这儿打盹?”

  聂铮扭头望去,童延还真坐石头上抱着膝盖睡着了,刚才女秘书那一惊一乍都没把人叫醒。

  女秘书拍拍童延的肩,“石头多凉,回房去睡,在这儿别弄出病来。”

  聂铮摘掉橡胶手套,站起来,一手撑着腰,有些犯难地望着刚惊醒的孩子。童延只要不再在他这个所谓金主身上动心思,能省下多少时间休息?这孩子其实还是肯吃苦,可能比自己大多数的同龄人都更能吃苦,可怎么就一门心思在偏门上打死不回头了?

  一月光阴转瞬即逝,终于,刘导的新戏开机。

  古装戏不可能在本地取景,但开机之后的安排是先在本地的室内场拍绿幕。

  童延为这部戏做出的准备是他自己以前无法想象的,有多少辛苦就有多少期待,开机仪式他去之前踌躇满志,内心激荡得波澜壮阔。但去之后的场面一点也不壮阔,杂事琐碎,有男女主演大咖在,他就是个边角料,当然,更不愉快的是,同剧组还有小白花。

  不过,童延没搭理小白花。值得高兴的是他亲眼见到了能称得上是偶像的中生代男星凌青华,也就是这部戏的男主演。

  作为同行,童延自然不会掉价到当面表心声,只是在凌青华挨个招呼他们时,得体地打了个招呼,“凌老师。”

  凌青华居然多看了他一眼,“你是?”

  刘导替他答了,“这是童延,云星的艺人。”

  “演谁?”

  童延自己回答:“琮彊。”

  凌青华温和地说:“够年轻够有冲劲,好好演。”

  接着视线转到下一位身上。

  开机仪式只有女主演是扮上的,合照完毕,这天排上通告的转而去了室内场地。

  童延这天有跟女主演的对手戏,古装戏的一身行头从头到脚整理完出来,绿布那边正拍着,他就站在镜头外一边观摩一边候场。

  凌青华跟女主演拍得还算顺利,这一条过去,调灯光的时间,女主演也没说休息,童延被刘导叫过去安排走位。

  他是新人,导演和前辈说的话只能一字不漏地听,童延也的确听得很专心,可是专心之余总觉得哪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导演给他说完细节,他突然回头,凌青华就坐在不远处朝他看,目光对上他的,招牌式的温文笑意又出来了,非常亲和。

  童延总觉得哪不对,这时已经是饭点,大家都停下来填肚子。果然,也就一顿饭的时间,半个小时都不到,他再回来,刘导演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儿把他叫到跟前,指着跟组的服装师对说:“阿河带你去换身行头。”

  童延抬起白衣长袍的袖子,“今天的戏不都是这身?”

  “这身不太适合角色,给你换个扮相。”刘导演把新戏服的效果图递到他手上,眼珠子朝凌青华那边斜了下,给他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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