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狩心
于是二十四小时的拘留延长,更是不准许保释。
钟择和朋友在知道这个事之后,直接就震惊了,震惊的同时这么些年来首次感到后悔。
却不是后悔自己企图伤害池钥,而是后悔被发现得这么早。
钟父来到看守所,看到穿着囚服的儿子,钟择在医院做过两天修养,转天又被带回了看守所。
钟父想再次给儿子一耳光,看到儿子不过几天时间就似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没有下得去那个手。
钟父告诉钟择他去过韩盛家,但没有见到池钥。
韩盛那里更是找不到突破口。
给钱?
韩盛从来不是缺钱的人。
至于说权势,他们钟家在韩家面前,连平等说话的地位都没有。
要是韩盛真打定主意不放过钟择,恐怕钟择未来的几年都得在监狱里度过。
钟择才二十多,正是最青春的年华,一想到儿子要被关押,钟父就眼眶发红,看着十分的悲伤和悲痛。
钟择看年迈的父亲为了他的事奔波,还第一次在他面前眼里含着泪光,钟择想到自己做过的事,他本来觉得那无所谓,只是玩玩而已。
现在记忆突然清晰,当时池钥瞪着他的目光极端愤恨还有难受。
钟择换位思考,若是他被人这么对待,就算没有成功,他也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钟择意识到自己过去的想法有多么的错误,他怎么能因为只是自己的一时兴起,就随便去伤害别人。
钟择笑自己的恶劣和愚蠢。
他想父亲道歉:“爸,我知道错了。”
钟父看到儿子总算肯认错,有那么一点欣慰,只是光是钟择认错没有用。
只要韩盛不放手,钟择就从这个地方出不去。
钟父拧紧了眉头,只从儿子进来后,他这些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钟择看着父亲好像几天时间就苍老了许多,心口浸透了水,胀疼得难受。
“爸,你去找刘杨还有罗秀……”
钟择在看守所的这几天里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会告诉他爸,让他爸去找两个人。
说到罗秀的时候钟择语气顿了顿。
“罗秀就不用了,就去找刘杨,你看能不能让刘杨来这里一趟,他和池钥关系挺好,我也是通过他认识的池钥。”
钟择这话意图就很明显了,显然是想通过刘杨,让刘杨来帮他向池钥求情。
韩盛那里,钟择不会忘记那天夜里的事,如果不是忙着带池钥走,钟择有理由相信,韩盛会挵死他。
钟择现在光是想想,就心里直发毛。
这个事情的突破口在池钥那里,除了找池钥之外不可能再有别的方法。
“你说刘杨?”钟父隐约记得这个名字。
“对,是他,爸你尽快把他找过来。”钟择估计池钥不会把他们间的事告诉别人。
本来是想找找罗秀的,钟择想想决定还是算了。
罗秀和池钥关系更亲密,而起他估摸着要真把这个事和罗秀说了,说不定池钥那里会更难靠近。
“好,爸爸出去就立刻找人,你放心,爸爸会救你出去。”钟父握住儿子的手,向他保证道。
钟择微笑着点点头,他再一次和他说了声:“爸,对不起,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你知道错了就好,如果见到那个叫池钥的,你给我好好和他道歉。”
“我会的。”钟择仿佛松了口大气般,他相信只要池钥肯松口,这个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不信自己未来几年真的就在监狱里度过了
钟择这边的动静池钥不知道,他以为钟父一次找了个空,第二天会再来。
结果好几天都没有动静。
周五的这天池钥去学校,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偶尔池钥也有种那天晚上是他的一场猛。
不过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两名保镖,两人换了衣服,没在穿西装,换成了一般休闲服装,和池钥保持一定距离,至少其他人眼里不会觉得他们和池钥有什么关系。
韩盛预料到肯定会有人去找池钥,所以找了两个人来。
显然韩盛很有先见之明。
池钥到了学校,要么宿舍,要么教室图书馆,没有再去其他别的地方。
刘杨打电话来的时候池钥正往图书馆方向走,接通电话,刘杨问池钥现在在干嘛。
“准备去图书馆。”池钥当时没想太多。
“图书馆啊,一会我也过来,最近要考试了,临时抱个佛脚,争取不挂科。”刘杨语气听着轻快。
池钥给了对方他的大概地址,图书馆宽阔,上下五层楼。
挂了电话,池钥快步走向图书馆。
图书管里人不太多,池钥常坐的位置上没有人,他先拿水杯接了杯热水,然后坐在位置上开始看书。
似乎没过太久,池钥没看时间,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正好池钥身边还有空位,对方直接坐下。
刘杨没立刻说明来意,直接就说影响池钥看书,也显得他不太真诚。
只是虽然低头看书,不过刘杨的心却没有太多地在书上面。
他无法不想到昨天听到的事。
钟择的爸爸过来找到他,和他说了一个事。
对方省略了一些细节,但刘杨却仍旧能猜测到事情有多严重。
钟择被抓到看守所关着,还无法保释。
刘杨好奇钟家居然不能把钟择给保释出来,随后钟父告诉他韩盛家里的大概背景。
听了后刘杨完全震住了,他完全不知道韩盛还有这个背景。
现在钟择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韩盛。
而且还是動的韩盛喜欢的人。
一开始刘杨惊讶于池钥和韩盛这个一线明星谈恋爱,但后面知道韩盛家的情况,刘杨则更震惊于后者了。
钟父请刘杨出面去见一下池钥,让刘杨去给钟择求情。
刘杨回复:“……可能我去求情,也不会有什么用。”
甚至刘杨还有点担心,要是因为他这次帮钟择,而丢失他和池钥之间的这份友情,刘杨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看刘杨面有难色,钟父语气更加恳切。
刘杨作为一个晚辈,被一个长辈这样恳求着,他狠不下心。
只好勉强同意说自己会去试一试。
到了池钥这里,看到池钥在专心看书,池钥面色平静,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刘杨试着想了一下,要是他自己出了这种事,他可能做不到这么平静。
刘杨心中叹息,怎么都没想到钟择会走这一步。
明明钟择家有钱,身边也多的是人想凑上来,偏偏去招惹池钥。
现在好了,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他和钟择认识了有些年,钟择是他朋友,看着朋友出事,自己袖手旁观,刘杨的心也没有那么冷。
一边是钟择,一边是池钥,刘杨眉头锁着,不知道这个事要怎么开口。
时间就在刘杨的纠结中这么过去了。
到吃晚饭的时间,韩盛在外忙碌,晚上要很晚回来。
对方给池钥发过短息,说自己会回来,让池钥不用等他,早点睡。
池钥没说让韩盛既然太晚就明天再回,对于一个有失眠症的人,反而回到家里,能够拥着池钥睡觉,这对韩盛来说才是有吸引力的。
所以池钥打算在学校吃过饭后再过韩盛家那边。
他和刘杨一起往学校食堂走。
路上刘杨眼底始终有挣扎,想说却又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说出口。
池钥早就觉得刘杨今天好像有事,他侧眸盯着刘杨,看刘杨欲言又止,池钥一瞬间就猜到了大概原因。
他停了下来,并且往人工湖旁边走。
大家都在往食堂去,人工湖边上的小路上没什么人。
池钥站在围栏边上,一旁刘杨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你说吧!”池钥斜着身看向刘杨。
刘杨走到石板上,对上池钥的眼,在对视中他突然有种预感,池钥知道他准备说什么,他为什么而来。
刘杨步伐停顿片刻,重新走起来,他走到池钥身边,和池钥并肩而站。
“池钥……”刘杨就喊了句池钥的名字,剩下的他嘴唇蠕动,可没出声。
“你来个钟择说请?”除了这个外,池钥认为应该没其他可能了。
刘杨眼睛猛地一抬,他盯着池钥,看来池钥都知道了。
“钟择他爸爸来找过我,钟叔叔今年五十多了,以前我见过他,人看着很精神,一段时间不见,好像头上白发都多了一些。”刘杨没有立刻就说请池钥原谅钟择,或者放过钟择。
而是先说钟父。
池钥目光从刘杨脸上转开,他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湖水荡漾,有白鹤在水面上掠过。
池钥脸色看起来平淡,但从刘杨的角度,他注视池钥的侧脸,感到了一种冷意。
没有出声,池钥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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