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烂俗桥段
俞斐一声惊叫挺直了腰,褚臣乘势把衬衫往上一推,俞斐光洁的背便暴露在寒凉里,一条浅浅凹线。
褚臣还在玩闹,把身下人整个覆转过来。俞斐本侧身曲着腿,这下变成跪趴抬着臀,未及挣扎褚臣便就欺身下来,男性的物什,隔着西装裤紧贴在俞斐后面。
耳后有灼烫的热气:“给不给我?”
一路腾烧至全身,烧过了界。
同眠可以,拥抱可以,总能劝服自己这是朋友亲昵。
但这种交媾的姿势,不可以。
“褚臣,”俞斐觉得自己在发抖,“你起来,立刻、马上。”
在未挑明关系前一切耍流氓都将以尴尬收场,褚臣默然拿起睡衣说先去洗澡,在氤氲水气里安抚好胯下二两肉,提着花洒把子孙后代无情地冲入下水道。
完事以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大肆浪费古龙水,角角落落都喷过,意图盖住男性腥味。
二十二岁老处男春心方动,梦中情鱼还没撩拨到手,自己先垮了一次又一次。一有反应就得退阵,免得把他吓坏。
方先确实被吓坏了,打着颤又慌又怒。
可爱死了。
等他们在一起了,他要先把他这样那样,再翻过来这样那样,再把腰掐住这样那样……
脑中飙车八百码,嘴上绝口不提。心照不宣将这事翻了篇。
褚臣终是拿不到俞斐的手机,删不去徐娜娜的接连骚扰。对着微信对话框琢磨着得警告她些什么,又怕留下记录被旁人察觉端倪。
俞斐每对微信一笑,他牙就一痒,只能以“小鱼不喜欢小妹妹”来安慰自己,并反复计算他和俞斐的年龄差,两个月十四天六小时五分零三秒,自己可是他哥。
说来自己生日也快到了。
撞正寒假开学当日,褚臣很庆幸不必和贺慕芳一起过。她对他的讨好简直深入骨髓,谄媚得毛骨悚然。
俞斐听了他的形容只是皱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彼时俞斐正扒谱,回校头个星期就是音乐节初赛。小钢琴家纤长的手指夹着铅笔,在五线谱上停顿划拉。
“这是事实,我一字不回她还能单机聊得开心,说不定就是这样把我爸缠回来的。”
其实俞斐对贺慕芳的印象蛮不错,因她对褚臣好,也因她收养了一只流浪狗。实则两人都不清楚上一辈的爱恨纠葛,既然不知那就不该随意揣测,所以他止住了褚臣:“你这样说话,我真的很不舒服。”
褚臣听出他的认真,悻悻地闭了嘴。
他们选中的歌本来是电音,很难用钢琴还原那种迷幻感。赛方提供的是电子琴,照理也可以用电子琴的特殊琴键音效,但俞斐想来想去,还是想将整首改成抒情风格。
一来这首歌唱的是从童年英雄梦到成年人的力所能及,二来是结尾有一段很长的电音独奏,全让给了钢琴会很单调。
“改成抒情风格,这段独奏我可以换成小提琴,收尾比较漂亮。”
褚臣的心立刻咯噔一声:“你不是不玩小提琴了吗?”
“底子还在,这段也不长,练上几天应该可以,而且——”
侧头朝褚臣一笑:“你不是喜欢我拉小提琴吗?”
褚俞两家还是提前给褚臣过了生日,贺慕芳亲自烤的蛋糕。
陈玉和贺慕芳的关系很微妙,昔日好姐妹的旧情人。因着教养陈老师必须礼貌,只是始终无法与贺慕芳亲近。
俞顺章倒能稳住心态,与褚旗风推杯换盏,客气地喊一声贺嫂。
两家人都允许小男孩喝酒,但猪鱼二人买的是次晨一早的高铁,一杯起两杯止,不能喝太多。
过了今夜褚臣率先迈入二十三岁,人生似乎有些不同的意义了,其实依然平常。除夕送去旧年,生日再赠一岁,各种节日争相为生活增添仪式感,但归根结底日子还是这样过,读书、打球、俞斐。
许的愿望依然是他写在粉底木板挂于众生心愿之中的五个字:做小鱼的海。
快点长大吧小猪,有房、经济独立、稳定收入、社会地位——和小鱼成家立室,要为他挡去所有流言蜚语,要他在自己怀里开开心心。
难得活着,更难得遇见爱。
褚臣没怎么动贺慕芳的蛋糕,倒是把404买的给吃得干净。
鲜红的牛肉在猪骨火锅汤里渐渐面如死灰。猪鱼二人好久没听荀或在耳旁叨叨逼,啊真是一点也不怀念。
“然后啊我一个神经反射调动大小腿前后侧肌群就开始跑,丫的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嫌命太长竟然敢偷我狗爷爷的钱包!我就这样chua一声踹他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好吵。
褚臣捂着耳朵:“你已经从六点开始一刻不停说了整个小时了,能不能闭嘴?”
“不!能!妈的整个寒假我过的都是什么中老年退休生活,早睡早起爬山郊游在旅游景点比剪刀手拍游客照。我表哥今年读博又不回国,我孤独一狗陪我爸四处应酬,喝茶下棋对对子,淦!小尼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吃斋念佛敲木鱼,可他妈憋死我了……”
直接喊话不成功俞斐改用迂回战术,疯狂投喂企图堵住这张不肯停歇的嘴,奈何荀或被塞了满嘴食物依旧负隅顽抗:“在介记后我造和嘎说……”
“小荀。”
一直沉默不语的季玄终于出声了。
“食物,会呛到,”他柔声相哄,“先吃,好不好?”
然后荀或就闭嘴了。
闭、嘴、了。
猪鱼白日见鬼,向鸡投以惊恐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