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约结婚选我我超甜 第63章

作者:天星桃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甜文 近代现代

  温糯白忍不住笑了笑。

  当晚他回来的时候,先往桌子上看,纸条果然又变成了新的——“糯白,明晚我去接你好不好?”

  温糯白手颤了下,钢笔在纸条上洇出一个墨团。

  落笔——“哥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温糯白失眠了。

  他有亲密关系的应激反应,已经很多年了,从初中到现在,温糯白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超出界限的亲密关系。

  过近的接触会让他紧张,情绪不稳时候会急促呼吸。

  心病。

  要不还是坦白吧?

  温糯白闭了闭眼,女人尖利的喊声,长街上那些指指点点,他在狭窄阴暗的房间里,点着手电筒背书,竹条抽在身上,很痛。

  牙齿磕到唇上,温糯白眼神很冷静,他必须面对这些过往。

  也必须告诉郁先生。

  隔天去练舞,温糯白跟着跳了好几段,跳得很专心,一直练习到晚上,筋疲力竭,又困又累,不过还要等所有人都练完,再完整来一遍。

  他挥挥手说:“我去后台睡一会儿。”

  后台堆满了衣服和道具,温糯白实在懒得再清个地方睡了,干脆就在堆着些羽毛道具的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沉沉睡着,入了梦。

  是他小时候了,那会儿他刚要上初中,妈妈生了重病,躺在病床上,他长期去病房守着。

  病房里都是白的,床单墙壁,还有病人的脸色。

  温糯白刚抽条要长个子,每天睡觉腿都疼。晚上睡不着,白天上完课还得去病房,守着日益消瘦的温母。

  日子爬过去,温糯白看到病房外的植物慢慢要凋落,温母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医生终于来通知了,让他们回去准备。

  多日未见的温父终于出现在了医院,表情漠然:“既然没救了,那就出院吧。”

  温糯白拿着块真丝布料站在病床前,固执举在女人的眼前,阳光透过玻璃窗户不问缘由落下来,把站在病床前温父的影子拉长,活像是个吃人的恶鬼。

  温母爱俏又是个舞蹈演员,总是带着温糯白遍地裁衣料。

  逛遍南城的大街小巷,女人有雪白的脸和最温柔的笑意。

  情啊爱啊,都不可信。

  真丝料子落在地上,被好多人踩过去,消毒水激得温糯白心脏都跟着抽痛。

  好难过啊……好难过,

  “说是在这儿,好像是睡着了。”

  “郁先生,要不要我去开车?”

  “不用。”

  冷冽又磁性的嗓音。

  谁的声音?

  温糯白惊醒,猛地坐起来。

  温糯白身上还穿着舞蹈服,为了符合猫的形象,舞蹈服上有些地方带了猫,黑发凌乱,脑袋上居然还戴着个毛绒猫耳朵。

  起身太急太快,道具羽毛被带起来,炸在温糯白周边。

  看在郁寒眼里,简直跟被戳中一样,暴击。

  温糯白茫然看过去,从睡意里回了下神,喃喃:“哥哥……”

  他的唇干燥,也红,眼里有层水光。

  神情茫然失措,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和痛楚。

  郁寒喉结滚动,他突然克制不住想要凶狠地去口勿温糯白,然后按住温糯白的眼角,让温糯白别怕。

  什么都别怕,有他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哥哥在啊,白白别怕

  今天是粗长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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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后台的杂物堆得到处都是, 两人中间堆着一堆衣服,还有个大道具箱,零零碎碎一些乱七八糟的道具也散落着,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温糯白终于揉着眼睛清醒过来, 被炸开的羽毛搞得打了个喷嚏。

  排练的歌声隐约传进来, 男低音和管弦乐声结合, 第三重奏, 温糯白在心里算,这应该到了舞蹈剧的后半期。

  两个人就那么看着, 郁寒衬衫西裤,臂弯搭着件衣服,手里还提着个面包袋, 温糯白认出来,是上次吃过的豆乳蛋糕。

  后台只开了一扇小窗,温糯白不过是睡了一觉,居然下起了雨。

  这会儿下雨和前段时间不同,直接就是暴雨, 下一阵, 快到夏天了。

  温糯白抿唇,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层窗户纸被戳破了, 有些原本能做的事,反而因为暖昧感,而不能轻易触碰了。

  “哥哥, ”温糯白慢吞吞说:“我没你想的那样好。”

  “当时会签合约,就是因为缺钱。”

  郁寒在旁边站着,看着青年。

  温糯白半低着头,柔软的黑发上还卡着两个猫耳朵,毛绒绒的,侧脸的下颚线是清俊的弧度,皮肤也白,看起来真的很乖,只是神色有点认真的冷。

  这让郁寒想起来,最开始他对温糯白的映像是从杜生的口里。杜生说有个小艺人不接受潜规则,所以把要潜他的人直接踹进了医院。

  温糯白在他跟前真的很软,眼神是温软的,脾气也是,连对猫儿都不会说重话。

  很难想象,这是个能几脚就把人踹进医院躺着的人。

  对他软成这样,却还是要说自己不够好。

  “有人吗?”

  “这房门怎么锁了?奇怪,你们带了钥匙吗。”

  后台一层薄薄的木门被人拍了拍,小徐助理出去后,郁寒顺手落了锁,这会儿排练结束的舞蹈演员要进来。

  两人站在这儿都没注意到前面排练的歌声已经停了。

  温糯白心里一紧,下意识抬眼看了郁寒。

  后台还有个门,在换衣间的最里面,很小的一个门,通向侧门。

  等在外面的人不耐烦,又用力拍了拍门。吵吵嚷嚷的,还有人说可能是有人离开的时候把门锁了,去找钥匙开门。

  温糯白赶紧脱下外面套着的舞蹈服,里面是一件很薄的针织衫和修身牛仔裤,他甚至来不及穿上外套。就跨了大步拉住郁寒的手:“跟我来。”

  小门在换衣间的最后一个,进去后,是很小的一扇门,里面是条小道。

  这门一般都开着,方便送盒饭和拿衣服过来的工作人员。

  温糯白握紧了郁寒的手,拉着进了小道,这道一般晚上没人走,就随便装了个灯泡。

  昏黄的小灯泡,还会闪,整个道的光线昏暗。

  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和脚步声,郁寒在后面被温糯白捏着手,看着抿着嘴角走在前面的青年。

  温糯白的手指也是软的,体温又比寻常人低,握着他,凉软,也很坚定。

  快走到出口,郁寒被捏住的那只手轻而易举挣脱,然后反手捏住了温糯白的手腕。

  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温糯白回头,出口的光线被挡住,郁寒的神色被昏黄的光线遮掩住,模糊不清,就像前段时间停电一样。

  心跳得很快。

  郁寒说:“糯白,你在伤心吗?”

  温糯白的手腕被紧握住,烫热的温度牢牢烙在皮肤上。

  身体轻微颤动了下,温糯白说:“没有。”

  “是吗?”

  郁寒的声线很温柔:“可是,白白,你好像快哭了。”

  不是温糯白演戏时候那种哭法,那是另一个名为角色的灵魂在不甘,在哀嚎,在悲恸。

  但那不是温糯白,只是温糯白塑造的人物。

  现在是很真实的温糯白,嘴唇是红的,颤抖着说:“哥哥,你好像喝了酒。”

  很沉很冷的熟悉木质香下,沾染了微醺的苦酒味道。

  混合在一起,莫名温暖又烧灼起来。

  “嗯,喝了一点,还有点酒液撒在衣服上了,不喜欢吗?”

  温糯白整个人像是被一点火星点燃,酒液被点燃,他也跟着烧灼起来。

  “喜欢的。”

  温糯白听到自己这么说。

  有些湿润的晚风,透过不远处的出口往里面渗透,外面在下大雨,雨点疯狂砸到地面。

  郁寒低着头,手指收紧,眼底泛上近乎于要把人溺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