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无心
靳北看了看自己还包着纱布的脚:“我走不了。”
叶藏明白了:“你就是想让人过来看你是吧,那你把你出事告诉他呗。”
靳北:“不敢。”
他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翻看了起来,叶藏好奇,“医院的书有什么好看的?你不必如此无聊……”
他一顿,轻啧了一声。
靳北抬起薄薄的眼皮,把他从医院书架上抽下来的某本育婴小课堂合上,实力嘲讽:“你不懂。”
叶藏哼了哼,“你孩子老婆都跑了。”
靳北:“……他只是回了自己的家。”
叶藏:“你连你受伤都不敢跟他说。”
靳北:“……”
叶藏一锤定音:“怂。”
当天夜晚,靳北突然接到邓萱、也就是江向笛生母的电话。
自从邓萱被靳北威慑之后,没再找江向笛,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做妈的确实不够职,但实际上还是因为靳北。自己儿子在对方手里的生活如何,邓萱还是不管的。她再怎么反思,也掩不住自己的自私。
她有事不敢直接联系江向笛,而是给靳北打了电话。
江向笛的外婆出事了。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上下楼梯的时候不方便,踩空了一步摔了一下,没能爬起来。幸好邻居发现得早,马上打了急救电话。
靳北一顿,反应过来,他也顾不上脚疼不疼了,拐杖也没拿,飞快赶过去。
江向笛是最先到的。
他接到的是医院的电话,一路上打车过来,比邓萱到的还早点。
他裹着大衣,虽然着急但并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看着护士推着车上昏迷的外婆进去,随后赶来了几个医生,进入了这个冰冷的大门。
护士见他明明是一个男生,却像是怀孕,目光惊奇地看了好几眼,道:“先……请你在外面耐心等待。”
护理病房的红灯亮起,护士顾不上这边,又离开了,只留下江向笛一个人。
随后邓萱就赶来了,还喘着气,问:“怎么样了?”
邓萱好几个月没见到江向笛,她看到对方果然是腹部隆起,衣服也藏不住,一只手下意识地护着和掩盖。
直观的画面和亲眼所见让邓萱吃惊极了,目光直白又怪异,这让江向笛皱眉,说:“刚进去没多久,昏迷了,医生什么也没说。”
邓萱看了他半晌,说:“那,那你坐下休息会儿,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今天晚上怕是得熬一熬……”
江向笛坐不住,他心里焦急,却也没什么办法。至于邓萱,自然无法分担他的压力。
邓萱也没继续劝了。
这边忙碌的走廊顿时安静下来,江向笛拢了拢衣领,觉得有些冷,接到电话那一刻没有出现的恐惧卷土重来,抓住了他的心脏,让江向笛不得不弯了弯背脊,有些难受地托了一下腹部。
空旷的走廊传来脚步声,有些仓皇和不规整。
江向笛以为又是哪个病房出了问题,这在医院很常见,他在这里听过无数遍,意外和阴影总会突然笼罩下来,气氛便会变得陡然紧张,生命好像就是悬在这一条线上。
这幅场景让江向笛想起了蒲望之病重的时候,也是这样。
无论他的压力有多大,他都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那他将面临自己无法承受的失去。
所以,他必须撑住。
脚步停留在他背后,江向笛诧异转过身,来人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动作轻柔地托住他的手臂,“我已经安排更为专业的医生了。”
江向笛一愣,闻到刺鼻消毒水里,对方身上一点冷冽如红梅的气息。
声音低沉,有些喘气,却是无比可靠的沉稳。
“等查清楚,马上就能安排手术和治疗。”靳北觉得手里的背脊单薄的,外头那么冷,怎么江向笛衣服穿的还没有在湾上风华那里多。
江向笛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他也觉得冷,一时间没推开靳北温热宽厚的手心,耳边嗡嗡作响,靳北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江向笛只听到他最后,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他最想听到的话:“别担心,有我在。”
-
邓萱自从靳北过来便一直注意着这边。
两人没再给她半点眼神,而她却看见那个在外俊美寡言、却气场很足的男人低着头,小心又呵护地抱着她的私生子,把人护在怀里,一句一句都不敢说重话。
怕把人给吓着。
又或者是,自己已经心疼的不得了。
靳北比江向笛更有门路,背景也够大,主要是他能在这个时候请得动那几位下班了的医生。
等查出来病因,医生会采取效率最高的治疗方法,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医生出来了。
江向笛才坐下,又忙站起身,不过大约是太紧张了,晃了一下,靳北忙扶住他。
医生说:“需要马上进行手术,请家属签字。”
薄薄的一张纸,江向笛面上镇定,也没多问,平静的过分,却却连上面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但是他就是知道这份签字背后的意义。
上一篇:口不对心
下一篇:rua了天王的小猫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