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泠萸
话是玩笑话,但也是事实。只是谁也没想到,杜君浩都离开特种部队快九年了,居然还有人惦记着他的脑袋。更加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在爆炸案发生前发来提醒的,竟然是他的老对手阿迪斯。
行事乖张的佣兵头子黑了杜君浩的通讯器,笑吟吟的问候之后才谈及正题:“虽然我很想看到尊贵的白泽大人被轰成一堆拼不起来的碎肉,但我不能容忍做这件事的是别人,所以我不得不冒着被报复的风险通知您,接待官被要挟了,今晚的行程是为了给杀手制造机会。”
“那个倒霉的家伙还不知道,杀手已经在您的车子上安装了炸/弹,一旦停车就会自动引爆。我建议您跳车离开,去掰断那家伙的脖子。当然,这注定是一个不被采纳的建议。白泽大人怎么会冒着波及平民的风险,任由车子冲进人群?我很了解您的为人,所以我还为您准备了备选方案——把司机扔下去,您来驾驶,在第三大道左转,去苏尔湖弃车,我相信凭您的身手可以在车子落水之前脱身。”
“另外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的脑袋又涨钱了,当前的价格是77克拉,一个幸运且诱人的数字。所以杀手不止一组,车底那颗‘黑幽灵’只是其中一组的手笔。”阿迪斯哂然一笑,“我只能帮您到这了,祝您好运。”
通话一结束,杜君浩的通讯器就被植入的木马病毒啃成了一块废金属——乖张并非不知死活,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的,阿迪斯可不想留下切实的证据,因此麻烦缠身。
杜君浩没有时间怀疑阿迪斯所言是虚是实,车子正在穿过西库迪最繁华的街区,如果在这里发生爆炸,刺杀将变成恐怖袭击。他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他直接撕开了前后车厢的挡板,从后座跨到前面,把惊慌回头问他想干什么的司机扔下车子。
阿迪斯说的没错,凭他的身手完全有机会在车子落水之前脱身。但这个时间的苏尔湖畔灯火如龙,自然会招揽不少散步游玩的旅客。即使车子能开过去,在那里引爆也容易伤及无辜。
杜君浩没有听取阿迪斯的建议,在就近的岔路口掉头,避开人流密集的街区,赶奔苏尔湖下游。
一辆角斗士皮卡车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车顶上的厚帆布被撑成一个突兀的塔型。
杜君浩没有管它,只在快速行驶中按打开了车载通讯器,彼端的人很快就接通了视频通话,白鹭笑吟吟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嗨老大,接待官太太的厨艺比小茉莉……还没到啊,嗯?怎么是你自己开车?”
“听好,我在第四大道,车上可能安装了炸/弹,熄火就会引爆。我现在要去苏尔湖下游弃车,联系警察给我开路。你想办法把我后面的杀手清了,是一辆黑色角斗士,车顶上架着一挺重机枪。”
白鹭收起所有笑容和脏话,言简意赅的回答:“明白!”
伺机而动的杀手在外五区发生了车祸,角斗士被一辆飞车越过隔离带的军用车撞翻在路边。撞击发生的一瞬间,军用车弹出安全气囊,差点把白鹭那张痞帅的脸拍成一张番茄披萨。
变形的车门被一脚踹开,白鹭跳下车子,随手抹了把鼻子。接着冲到翻倒的角斗士前,先将那名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杀手拖出车子,补了会让他睡个好觉的一脚。
远离闹市区的苏尔湖下游是最佳弃车地点,爆炸就是在这里发生的。轰然炸响的“黑幽灵”掀开了湖面,水花喷溅足有四层楼高。低空盘旋的警用直升机在这时打开了舱门,用肩扛式火箭筒锁定了落在湖畔的杜君浩。
第18章
有关杜君浩遇袭的事,白鹭不便对外透露。他只告诉路希,杜君浩受伤了,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伤势算不得危重,但情况比较复杂。
因为杜君浩未婚,没有伴侣,所以医生建议了解病人性情习性且与之亲近的B/O亲属过来安抚照料。
白鹭蹙眉看着那位年轻的脑科专家,怀疑他在故意给自己出难题。就病房里那头霸王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亲爹亲妈都不待见,他上哪去找个这样的亲属来照顾他?
刘云澄都被他看毛了,怀疑他有火没地撒,不自觉的抱着病历本退了一步,斯文俊秀的脸也蒙上了面对医闹的防备与紧张。
“哎你别怕,我不闹事。”既憋屈又烦闷的白鹭楞被这位很有危机意识的专家逗笑了,“行吧,我这就去接你说的那号人。你们医院有直升机吗?借我应个急,那人没法坐民航。”
“有,不过只能用于接诊送诊,你用的话要院长特批……”刘云澄望着拧起眉头的白鹭顿了顿,又退了一步,“我帮你申请。”
专家就是专家,善解人意,知情识趣,真懂事儿。
白鹭看了眼走廊里的电子钟,叮嘱道:“我回来之前别让那头受伤的野兽醒过来,你们控制不了他。”
刘云澄点头:“我知道,病人做过抗药训练,刚才用的是高效镇定/剂。”
“同款镇定/剂再准备几支。”白鹭苦笑着说,“如果我接来的人不符合要求,马上给药,我可不想他把那只无辜的小猫咪撕成碎片。”
刘云澄眉宇间皆是深以为然:“我明白,我会安排的。”
白鹭来去匆匆,没跟路希具体解释“情况比较复杂”是个什么情况。
不了解情况的路希更焦急,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跟白鹭走了,那模样不像关心雇主的管家,倒像一位担心丈夫的小妻子。
速去速回的直升机直接降落在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上,白鹭拉开舱门,利落的跳了下来。回身去接路希,路希把抱在腿上的行李袋递了过去。
白鹭一手接下,扶着路希跳下直升机,搭电梯下楼的时候才说起杜君浩的情况:“白泽下了手术台一个小时就醒了,不过他好像……不是好像,他就是脑袋出问题了。”
路希紧张的问:“出什么问题了?脑震荡吗?还是伤到脑神经了?”
白鹭神情复杂的说:“我也说不好,一会儿让医生给你解释吧,反正挺麻烦的。”
医生没时间解释那些,应该在高效镇定/剂的作用下睡上六个小时的杜君浩在二十分钟前醒了。
护士仗着胆子进去加药,杜君浩问她什么药,护士哆嗦着嗓子回答:“不清楚,是刘医生下的医嘱,我……您干什么!”
杜君浩微皱了下眉:“别吵。”
护士立即闭上了嘴,眼睁睁的看着他拿走了托盘里的镇定/剂。
杜君浩只扫了一眼就把安瓿瓶砸在了地上,极具敌意的信息素犹如炸开一般,在病房里翻腾冲撞。
护士的腿脚当时就软了,几乎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病房。
白鹭和路希一出电梯就听到有人在喊:“保安,保安,马上到709!快!”
“糟了!”白鹭把提在手里的行李袋塞给路希,大步冲向走廊尽头的709病房。
杜君浩赤着脚站在病房门外,一手托着烧伤的手臂,两眼阴骘森冷,就像一头择人而食的野兽:“站住!”
白鹭倏然止步,小心的收敛着自己的信息素,挤出一个尽可能温和无害的笑容:“好,我不过去。你别紧张,这里只有医生和病人,没有人能对你造成威胁。”
杜君浩蹙眉看着他,似乎在评估他这番话的真实性,信息素里仍然带着令人恐惧将近窒息的敌意:“你可以。”
“我是白鹭,陈楚成,你最好的哥们儿,十几年的战友,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谁害你我都不会害你。”白鹭想把自己的军官证拿出来给他看,岂料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受伤的野兽敏感的神经。
杜君浩放出压迫信息素,瞬间到了白鹭眼前,一把卡住他的喉咙,砰地一声把人掼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双目赤红,已然动了杀心。
远远望着他们不敢上前的医生护士作鸟兽散,甚至有人在强酸般的信息素里尖叫了起来。
四散奔逃的走廊里忽然冲出一道淡薄的身影,扑火的飞蛾一般:“先生,不要伤人!”
杜君浩怔了怔,猩红的眼睛闪过一丝像是迷茫的情绪,稍稍一动就会捏碎白鹭喉骨的手没再继续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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