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祭望月
不过萧令还是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情绪藏了起来,像平时那样,带着些笑意,用调侃的语气问尹璁道:“璁儿怎么突然给朕行这么大一个礼?”
尹璁低着头,用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气应道:“这个礼,是用来感谢陛下一直以来对尹璁的关怀的,陛下大恩大德,尹璁无以回报,只能一跪。”
萧令不认为尹璁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对他的恩德,所以才一时兴起给他行那么大个礼来感谢他,尹璁这样做,一定是有别的原因,而且还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为了不让尹璁得逞,萧令轻描淡写地将这事揭过,又笑着对尹璁说:“原来是因为这个,璁儿不必跟朕道谢,那都是朕自愿给璁儿的,璁儿快起来吧。”
尹璁却没有听他的话起身,而是低着头接着说道:“这一跪,除了感谢陛下的教养之恩外,还是来跟陛下辞行的。”
听到辞行两个字,萧令眉头猛地一跳,但还是很镇定地问道:“哦?璁儿要跟朕辞行,为什么,璁儿是要去哪里吗?”
萧令心中本就对尹璁私自出宫找柳渊,被柳渊蛊惑而生气,现在又看到尹璁真的上了柳渊的当,想要离开自己,就更加愤怒了。所以面对这样的尹璁时,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由得刻薄了些。
他似笑非笑地对尹璁说道:“你除了宫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难道你要去边塞找你尹氏族人不成?”
尹璁还是第一次听乾德帝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跟自己说话,平日里的温柔和宠溺荡然无存,好像那只是一层假象,现在那层假象撕开,尹璁才发现乾德帝原来是这样的。
韩非子和柳渊说得果然没有错,这才是乾德帝作为帝王该有的样子,温柔和宠爱不过他心情好的时候展现给自己看的,一旦自己惹到了他,那就不复存在了。
乾德帝这话说得实在太诛心了,荣华只见小公子单薄的身形在听到这句话后晃了一晃,正要出声提醒乾德帝,就见小公子说道:“天地之大,总有可以容纳尹璁的地方,尹璁除了父族,还有母族,尹璁决定去闽州投靠母亲的族人。”
萧令听到他说他要去闽州,就握起拳头砸在了龙案上,他力大无穷,这一拳下去,龙案就凹了一块。但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他只要想到尹璁想跟柳渊一起回闽州,就一肚子邪火。他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质问尹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闽州也是朕的地方,朕若是不让你去,你以为你能去成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就是想跟柳渊私奔!”
作者有话要说: 老皇帝:朕被璁儿气得智商哗啦啦直掉。
荣华:难道不是情商吗?
老皇帝:……
葱儿:唉,不想说话。
我怀疑我是不是非常有小动物缘,最近我妈买了几只小公鸡回来养,跟家里那些老母鸡和老公鸡养在一起,老母鸡和老公鸡天天欺负他们,不忍他们吃东西,我就进去维护秩序,吃饭的时候拦着老公鸡老母鸡不让他们驱赶小公鸡,不给小公鸡吃饭,结果两天下来,那几只小公鸡见了我就跟见了老父亲一样,眼巴巴地围着我的腿转,一点都不怕我,唉_(:з」∠)_邻居家那两条看门狗也是,被我喂了一段时间的骨头,见了我比见他们家主人还亲,但凡兔宝跟他们一样,我都不愁不能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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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晋江独家
尹璁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半晌才失笑道:“既然你知道,为何又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套我的话呢?你不是派了人监视我吗,为什么又要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我问东问西,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表演很有趣是吗?”
萧令万万没有想到,他派影卫保护尹璁,在尹璁看来是他在监视他,虽然确实有监视的嫌疑,但影卫的存在更多时候是用来保护尹璁安危的啊。
他下意识就要反驳尹璁的话,但是尹璁脸上的失望实在太明显了,让他一时开不了口。
尹璁又说道:“我已经累了,不想陪你玩这种游戏了,请您看在我为您服过毒的份上,放我走吧。”
这是尹璁在外头的时候想了良久才想出来的决定,他本来是想直接质问乾德帝为什么要派人监视他,为什么要选妃的。但是他觉得那样的自己实在太狼狈了,跟当初失去了后妃头衔而大吵大闹的沐贵妃和尹昭仪有什么区别?
他不愿意自己沦落到那样凄惨的地步,好在他对乾德帝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才有勇气进来跟乾德帝提出他要离开的事。
尹璁认为,乾德帝作为帝王,总不能忘恩负义吧。既然他早晚都会被新人取代的,那早和晚又有什么区别,对乾德帝又有什么影响呢?
萧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样,笑了出来,说道:“你觉得朕这是在玩弄你?”
说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酸得很,又换了句有威慑力的话,对尹璁说道:“你居然用服毒那件事威胁朕,可你还记不记得,朕是因为谁才让尹家有机会给朕下毒,不是因为你吗?你到头来用这件事来要挟朕,不觉得很可笑吗?”
尹璁听了他这番话,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更加惨白了。他完全没想到乾德帝会这样说,明明他中毒之后,乾德帝还原谅了自己利用他,并且大肆在臣子面前称赞他救驾有功的,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乾德帝就要跟他算旧账了。
这跟弥子瑕的下场有什么不同?尹璁突然就害怕起来,大热天的,居然发起抖来,身上不停有冷汗冒出。
萧令见他害怕成这样,以为他是想到了柳渊跟他说的弥子瑕的故事,自己吓自己,便更生气了。他走到尹璁面前,在尹璁面前蹲下,捏住尹璁的下巴,凶狠道:“朕对你这么好,你要为你娘亲报仇,要尹家家破人亡,朕便苦心经营地陪你演戏,弄垮尹家。你利用朕,让朕身陷险境,朝臣都让朕将你处理掉,朕因为喜欢你,力排众议地将你留在身边,仔细照料。
朕陪你无数个日日夜夜,到头来居然不如柳渊在你耳边搬弄几句是非,你可知朕有多伤心?”
萧令气急之下,捏着尹璁下巴的手劲极大,尹璁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尹璁哪里见过这样的乾德帝,心里又惊又怕又怒,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但是乾德帝说的话,又让他觉得有些好笑,也是他用力地笑了出声,尖酸刻薄地说道:“别在我面前装假惺惺了,你若是真的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派人监视我,不给我一点信任,也不给我一点自由?
如果不是柳渊提醒我,我都不知道我在你眼里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也不知道你要选妃的事。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喜欢我?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对我了,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像条狗一样围着你转,任你逗弄,直到你对我失去兴趣,然后再转投到更加年轻新鲜漂亮的人那里,把我遗忘在角落里自生自灭?是不是我死了,我还要感谢你将我囚在宫中,永不见天日?”
萧令知道尹璁牙尖嘴利,但从来不知道尹璁说起话来能让人恨得牙痒痒,简直在往他心窝里一刀刀地戳。他心急之下,对尹璁承认道:“是,朕是不放心你,害怕你离开朕,所以才派人跟踪你,但初心并不是监视你,只是想知道你的动向,好及时把你找回来而已!至于选妃一事,是朕疏忽了,朕打算是给太子选妃的,所以就没有及时跟你说明。朕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的,除了你朕谁也不会喜欢,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尹璁前面已经被他激怒了,有点豁出去的意思在里面,想着反正最后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在知道娘亲去世后,他也想过跟着娘亲一起去了的,不过苟活到了现在而已。所以他冷笑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呢?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你自己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保王土上没有比我更讨你喜欢的人……”
萧令自认为自己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遇到过像尹璁这样让他生气的人,盛怒之下,他对尹璁喝道:“闭嘴!”
而尹璁非但没有闭嘴,反而还挑衅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萧令将他拎到面前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朕说了朕只喜欢你,没有别人,也不会选妃,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尹璁姑且相信了乾德帝这话,但还有一件事是他无法容忍的,他看着乾德帝,无所畏惧地说道:“你让人监视我,这又怎么说?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不信任我,派人监视我,要时时刻刻让我待在你的眼皮底下,做什么事都让你知道,让你牢牢地掌握住我?我到底是你喜欢的人,还是你的犯人?
虽然我读书的时日不多,但我也知道,你这不是喜欢,你这是占有欲在作祟。在你眼里,我不是个人,而是你的一件附属品,而人是不会对自己的所有物产生人才有的感情的!”
萧令被他说出来的话激得额头都爆出了青筋,拧着尹璁的那只手从手背开始,到从袖子里出来的半截手臂上,都青筋凸显,一看就知道他压抑着多大的怒意。
如果换做平时,尹璁可能就知道害怕,停止挑衅了。但尹璁又气又惊又怕地度过了一个上午,情绪极不稳定,连体内的气息都混乱了,神智也有些不太清楚,更别说知道害怕是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要宣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即使被乾德帝捏着嘴巴说不出话,他也要用力地对乾德帝咬牙切齿,用力之大,姣好的脸都要扭曲了。
萧令也是盛怒之下,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尹璁的异常,还是身在局外的荣华眼尖,察觉小公子的不对劲,连忙上前拉住乾德帝劝道:“陛下,陛下快松手,小公子要被您捏坏了!”
尹璁已经失去了神智,全靠着心里那股怨气在支撑着他,两只手不停地抓着扯着乾德帝钳着他的手臂。一张脸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呈现出了绛红色,好像马上就能因为激怒而昏厥过去那样。
萧令本沉浸在尹璁质疑他的愤怒里,还是听到荣华在自己耳边不停地喊着小公子,才回过一些神来,看向手中的尹璁。果然,尹璁已经有了要脱力的征兆。
尹璁的气息极其紊乱,萧令担心真的伤到他,连忙松开捏着他的手。说时迟那时快。怒急之下已经失去理智的尹璁察觉自己能够动弹之后,下意识就朝萧令扑了上来,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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