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 第40章

作者:折梅西洲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古代架空

  过了一会儿,齐鹤唳倒回枕上,直直盯着江梦枕道:“我好高兴,现在死了也甘愿了。”

  “胡说什么,”江梦枕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他翻过身面对丈夫,忽然身体一僵,脸上更是发热,“你是不是想...”

  “没事,你别管我。”

  “快三个月了,其实可以...”

  “不行。”

  江梦枕知道许多人都会在正配的孕期纳妾,他心里总是不安的,干脆展臂搂住丈夫的脖颈,望着齐鹤唳黑漆漆的眼瞳道:“真的可以的...”

  齐鹤唳静静看了他半晌,忽然沉声问:“你在怕什么?”

  江梦枕眼睫一颤,逃避般垂下秋水般的眼眸,许久后才说:“白天的时候,姨娘来了,说我现在有了身子不便伺候你,要给你纳妾...”

  “她说的什么屁话!”齐鹤唳恨得牙痒,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周姨娘的院子里和她大闹一场,他用手摩挲着江梦枕的后背,发誓般一字一字地说:“梦哥哥,你放心好吗...我只守着你,我一辈子都不纳妾!”

  江梦枕忽然间泪意上涌,他已承受不了这种誓言,轻推开齐鹤唳道:“你还是孩子吗?只有孩子才动不动就说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了,你我相遇之时,岂能想到今天?我们今天更想不到以后的事了。我不要你做这些保证,只要你这一刻的心在我身上,只要你现在怀里抱着的人是我,就足够了。”

  “你总觉得我是个孩子,”齐鹤唳眉头微蹙,“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江梦枕不想和他争辩,只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世事无常罢了...你若有心去做,又何必管我信与不信?等到这一辈子过去,我们都入了土,自然有个公平论断。”

  齐鹤唳又把他拉回怀里抱住,信心十足地说:“说的也是,反正你是要埋在我身边的,我做没做到,那时候自有定论。”

  江梦枕却想,如果我们真能相守到白头、最后埋在一处,倒也不必去计较其它了,他总是预感不祥,只怕这段感情,因为无常的外力或易变的人心,走不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江梦枕唯有抓紧当下。

  “军营里最近怎样?”

  “说来好运,前些日子竟发下来一大笔饷银,”齐鹤唳的语气兴奋不已,“是京畿戍卫营的参将送来的,说是他们的饷银也被克扣了,兵部的人不放饷,他们便去户部找了些门路,具体的事不便说,反正也有青州营的一份。他连声说我运气好,我还怕有诈,暗中查了他的背景,这人你应该也认识,是武阳伯武家的人,正是你好友的哥哥,他家是不站队的,这钱也能放心用了。”

  “可够用吗?”

  “真是一大笔款子,我拿到手后吓了一跳,以往的饷银发下来,层层盘剥后根本不足数,青州营号称是重铠骑兵,其实长/枪、重铠、马匹之数不足两千,如今有了钱,把军械马匹慢慢补足,五千铁骑在草原上也能纵横无敌了,何惧北蛮西狄?武参将还说,以后户部再批下银钱,都会有青州营的一份,我真是大松了一口气。”

  “高官间自然有些门路,武家人是极热心的,大约是顺手帮你们一把,”江梦枕淡淡一笑,“事情解决了就好,你也有空多陪陪我了。”

  “这是自然,若不是当前局势紧张,我连军营都不想去了...”

  江梦枕柔声说:“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那天早些回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碗长寿面,好不好?”

  “真的?!”齐鹤唳双臂紧收,随后又摸着他的肚子道:“还是别弄了,厨房里又是刀又是火的,你也做不惯那些事。”

  “我叫碧烟帮我看着,你别管了。”江梦枕用指尖在丈夫手背上划了几下,“你真的不想...”

  齐鹤唳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廓,低笑着道:“我看是你想...”他用手捂住江梦枕潋滟的眼睛,“忍一忍,等怀稳了再说,耐着几天,到时候岂不更快活吗?”

  江梦枕的耳朵和半边脸颊都变得粉红,身后紧贴的身体让他知道,齐鹤唳是因为疼惜他才拒绝,并不是真的不想,他故意动了几下,语声带笑地问:“你真的能忍?”

  齐鹤唳咬牙道:“别再闹我,快闭眼睡觉...”

  江梦枕抿嘴一笑,很快在丈夫怀里沉沉睡去,天色将明未明时,他在睡梦中觉得小腿有些抽筋,无意识地伸手去按,却有一双手比他更快地将轻微痉挛的肌肉揉得温热放松,他模模糊糊地又酣睡过去,也不知道方才是做梦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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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破费了,”周姨娘喜笑颜开地把肖华迎进门来,“快进来坐!”

  肖华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几匹料子,我觉得这颜色是极衬姨娘的,若不得姨娘来穿,倒是这些料子的损失了!”

  周姨娘接了东西,拉着肖华的手上炕去坐,她既稀罕平白得来的东西,更得意于肖华的奉承讨好,江梦枕逢年过节也常送她节礼,只是东西再好再贵,江梦枕总与她说不到一处,又不会做小伏低地哄着她,她去挽云轩闹过几次,也算互相没了脸,还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肖华相处起来让她快慰舒心。

  “多好的孩子,是我们二少爷没福气,娶了那么个容不下人的夫郎,”周姨娘用手指点着炕桌,“前几日你来过后,我实在喜欢,特意又去和他说,想给二少爷纳一房妾,他只不搭腔,和着我不是他正经婆婆,说话只当耳旁风!”

  “您怎么不是他正经婆婆?您可是二少爷的亲娘啊,”肖华垂下头说:“是我没福气,您别为了我和二少夫人闹不愉快,我这心里难安。”

  “我也不单为你,是他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你是不知道,在他们成亲之初,我给了二少爷一个通房丫头,是极老实和善的,这可惹了他的忌讳,直到现在他也没叫二少爷碰过那丫头!后来二少爷瞧上了他的侍从,他又把侍从送到庄子里去!去年,我看他不好生养,想把娘家侄女给了二少爷,他还不肯!如今难得有你这么个人,二少爷又喜欢,他也怀了身子,却还不松口,一味把着汉子!我竟不知这侯门公府里的哥儿是这样的!”

  “罢了,我也不求什么名分,只要二少爷安好,我便心满意足了,”肖华从怀里掏出一个香袋,上面绣着平安二字,“这是我给二少爷求来的平安符,我是不好给他了,求姨娘转交吧...却也别说是我给的,否则又要生事了。”

  周姨娘接过香袋看了看,四角全是缝死的,针脚很是细密、可见制作用心,她不由叹气道:“真是可惜了你这份心...对了,二少爷的生辰好像快到了,我到时候正好把这平安符交给他,你只管放心吧。”

  “二少爷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生他的时候是在三月下旬,大约就是这种暮春天气,”周姨娘想了想才含糊道:“约么是三月二十六。”

  “府里不给二少爷庆贺生辰么?”

  “你只看到了我们二少爷为官后的模样,以前他不过是个庶子,谁又在乎?”周姨娘“哼”了一声,“到底是我的儿子有福气,等他继承了这份家业,还怕没人给他大摆寿宴?”

  “姨娘说的是,”肖华羞涩道:“我没钱摆宴,只想做一碗寿面给二少爷,希望他不嫌弃。”

  “他怎么会嫌弃呢?有一次他在屋里吃面让我撞见,说是特意给了钱让厨房的嬷嬷煮的,可见他是爱吃的。”

  “那可太好了,我的手艺还不错呢!”肖华陪着周姨娘说了好一会儿话,哄得她满面红光,恨不能当场就把肖华抬进门来。

第60章 血缘恩情

  齐鹤唳下了马兴冲冲地往府里走, 今天是他二十岁的生辰,终于有一个人会在这天让他早些回家,为他亲手做一碗寿面,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江梦枕,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喜欢的人, 是他的夫郎、是他孩子的爹爹。

  “二少爷今儿回来的可早, ”吴嬷嬷守在门口,见他回来忙迎上去道:“姨娘那边等着呢, 有事找二少爷说!”

  “什么事?”齐鹤唳的眉头微微一皱, “我赶着回屋。”

  吴嬷嬷直接上手拉他, “什么事比你亲娘的事还要紧?二少爷快跟老婆子走吧...”

  齐鹤唳无奈之下只有跟着她去了周姨娘的院里,掀了门帘, 他见周姨娘盘腿坐在炕上、满脸含笑,只觉没有好事,抢先开口道:“姨娘有事找我?若是又要往我屋里塞人, 那就不必说了。你上回去挽云轩,又与我夫郎说了什么混话?是我自己不要纳妾,你逼他也没用!”

  周姨娘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我什么也没说,倒惹出你一堆话来!二少爷向来是话少的人,怎么现在这样能说?谁挑唆的你与你亲娘这样说话?”

  哪有亲娘不记得儿子的生辰?齐鹤唳心里是怨她的, 齐老爷是个摆设般的父亲, 齐鹤唳对他的感情极其稀薄, 而周姨娘好歹养大了他,与他朝夕相处了十数年,他对她总怀有一份对生母的依恋,但周姨娘的短视与浅薄更加剧了他成长的艰辛, 他自小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周姨娘并没有放多少心思在他身上,让他至今无法从不被宠爱的童年里解脱出来。

  “没人挑唆我,只是我已知道姨娘是什么人,”齐鹤唳冷着脸道:“以前从姨娘这里借的五十两,我回家时便还了,如今我不欠姨娘什么。”

  周姨娘猛拍着桌子,从炕上如被针扎般蹿起来,“好哇,原来你为这事一直恨我呢!嫌我给的钱少?我有什么钱,这都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姨娘对我的母子情分有多少,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了,今天这日子我不想和你吵,这就回屋去了。”

  “你也知道今天不该和我吵!”齐鹤唳好不容易出息了,母子间哪有隔夜的仇?正可趁此机会解开他的心结,周姨娘的眼泪说来就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生你时疼了一天,每每想起那天,我都害怕得不行,所以从没给你过过生日,你只愿怨娘、却不知道娘的苦!”

  她把桌上的平安符摔到齐鹤唳身上,哭哭啼啼地抱怨:“我岂是为什么旁的事?不过是当娘的记挂着儿子,求来个平安符保佑你今后顺遂平安,你却不领情,只来责怪我,为你夫郎抱不平!这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齐鹤唳诧异地捏着平安符,原来是他错怪了周姨娘,他以为周姨娘并不记得他的生辰,现在收到亲娘送的礼物,到底还是心头一暖,他想起江梦枕怀胎的辛苦,对周姨娘更多了几分愧疚,垂下头道:“多谢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疼爱,他竟有些手足无措,系了几次才把平安符挂在腰上,“我真没想到...是我莽撞了。”

  “娘怎么会害你呢?”周姨娘拉着齐鹤唳的手哭诉:“你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齐鹤唳放软口气说:“娘生我的时候受了罪,梦枕如今怀着孩子也很辛苦,我不想让他不高兴,以后娘有什么事直接来和我说,儿子会尽力做到的,只是纳妾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周姨娘见把他的心意哄回了大半,擦干了眼泪道:“我要你纳妾,难道是为我自己?我又有什么好处?不过是想多个人心疼你,也好开枝散叶,你以为我愿意去触你夫郎的霉头?也罢,他刚刚怀孕,你正在兴头上,自然听不进劝了,我白为你操心罢了。”

  齐鹤唳没再辩驳,他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在这一天与周姨娘冲突争吵,在回挽云轩的路上,他摸了好几次腰上的平安符,生母送他的第一份生辰礼物确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惊喜与安慰。他推开卧室的门,发觉江梦枕不在屋里,于是转到书房去找,只见书桌上摆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他并没多想,趁着放才的欣喜劲儿端起碗来,先喝了一口鲜美的汤头,又尝了几筷子劲道的面条,吃得好不开怀,门口传来脚步声,齐鹤唳笑着转身道:“好香啊,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为我做寿面,可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江梦枕脚下一顿,脸上流露出无措的神色,齐鹤唳也愣住了,因为他瞧见碧烟端着的托盘上正放着另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

  齐鹤唳心里“咯噔”一声,这时肖华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羞涩地笑着道:“齐哥哥喜欢就好...你的生辰我没什么能送的,不过是一点心意。”

  碧烟见此情景,恨不能把手里的面条全扣在肖华脑袋上,她忍不住冷笑了几声,“公子真是白效力了,二少爷哪儿缺一碗面条吃呢?亏得您准备了大半日!”

  “原来二少夫人也做了寿面...”肖华不知是解围还是拨火地说:“方才齐哥哥夸我做的面好吃,二少夫人的手艺想必胜我百倍,快端过去让他尝尝吧!”

  “我以为这碗面是你做的,才说好吃!”齐鹤唳把碗筷往书桌上一撂,走到江梦枕身边急急道:“我一心等着吃你做的面,真的!”

  江梦枕看着他勉强一笑,“你急什么?汗都出来了,不过是碗面条罢了...”

  “那怎么一样?”

  齐鹤唳匆忙去端托盘上的面,江梦枕瞥见书桌上的肖华做的面条,碗中只剩了个底儿,仍是汤面分明、鲜香扑鼻,只觉得自己做的拿不出手,必定会被人家比下去,忙向碧烟使了个眼色,“你已吃了那样一大碗,还怎么吃得下?算了吧...”

  碧烟心里本就不愿给他,齐鹤唳却不依不饶地来抢,拉扯之间面碗被掀翻出去,滚烫的面汤正泼了肖华一身,碧烟暗道痛快,肖华吓得大叫、一屁股坐到在地上,江梦枕忙道:“快扶起来!”

  碧烟没动,站在廊上的绛香也当没看见,婆子们只远远地看热闹,满院的人竟无一人上前,肖华眼中含泪地看了一眼齐鹤唳,哽咽着说:“我真不知道二少夫人也做了面,我知道我是讨人嫌的,我也没有别的企图,不过是想尽一份心... ...齐哥哥,我看这里是容不下我了,上回闹成那样我就该知道的!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是走吧。”

  江梦枕只想好好地为丈夫过一次生辰,却又遇到这般难看的场面,他在灶台前站了许久、本已疲累,此时更没了心情去来回扯皮,下意识地捂着小腹道:“你们说吧,我回屋去了。”

  “难受了吗?”齐鹤唳伸手去摸他的肚子,“要不要请大夫来?”

  江梦枕摇了摇头,推开齐鹤唳的手径自走了,他倚在床上默默地想:两碗面条到底还是太多了,偏是他做的那碗被打碎在地上,是不是寓意不祥?而他的丈夫平生吃到的第一碗寿面,并不是他亲手做的,无论有意无意,这已经成了某种不可改变的遗憾。

  没一会儿,齐鹤唳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他想对江梦枕说声抱歉,但又知道他不爱听这些,便拉起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有几个红点,似乎是被油溅到留下的,齐鹤唳心里更是难受,轻声道:“我另找一处地方,让他搬出去住,你别再不高兴了,好么?”

  请神容易送神难,齐鹤唳既然把肖华带进京城来,就不能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他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惹了一身的骚,现在想洗也洗不干净。肖华对他有恩,一如齐家人与他到底血脉相连,恩情与血缘将人裹挟束缚,即使对方有错,也很难翻脸无情、彻底断了联系,等真正出了大事,往往追悔莫及。

  江梦枕并不认为肖华搬出齐府能改变什么,齐府里好歹还有许多人的眼睛看着,搬出去行事更无禁忌,在小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又有谁知道?与养在外头的外室一般无二,不过又是一个李青萝罢了。就算齐鹤唳真的收了心回到他身边,肖华若隔三差五地喊他过去,有救命之恩夹在中间,齐鹤唳岂能不去?两人还是牵扯不断,只要肖华贼心不死,早晚难免出事,到时候更是被动。

  他刚想开口让肖华留下,又想起晋王府的侧妃,同在一个屋檐下若肖华生了歹心,那真是防不胜防,江梦枕怀孕后已让碧烟看紧门户,但那些婆子向来疲懒,怎么能守得严密?今日肖华能无人察觉地出现在书房,明日就能悄无声息地在他的起居饮食上动手脚!江梦枕抱着自己的肚子,不得不把人往坏处去想,这个孩子是他唯一的希望,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最要紧的,如此想来,还是让肖华住出去,胜过留在身边成为隐患。

  “好,”他点了点头,忽而看见齐鹤唳腰上的平安香袋,忍不住问:“早上还没有,是哪儿来的?”

  齐鹤唳赶紧说:“是姨娘给的,没想到她还记得我的生辰。”

  “她还是记挂你的,好歹是你的亲娘,”江梦枕知道他素来没人疼宠,心里软了软,“我现在身怀有孕,更懂为人父母的心,你说我怎么会不爱咱们的孩子呢?姨娘想来也是一样的,你别总想着小时候的事,也许她也有很多不得已。”

  “你怎么这么好?她上门来欺负你,你还帮她说好话。”齐鹤唳轻轻摸着他的脸,只觉得江梦枕作为夫郎江梦枕是近乎完美的,他温柔又大度,小心地维护着丈夫的尊严体面,即使被公婆小姑故意找事,齐鹤唳也从没听过他抱怨什么,江梦枕是因为嫁给了他,才会被齐家人如此针对,以他的出身本不必承受这些屈辱,原来的周姨娘连对碧烟都不敢大声讲话。

  “我不是为她,而是为你,我不想你一直被困在那些旧事里,总是闷闷不乐,”幼时的成长环境常常会影响人的一生,江梦枕渐渐能够明白齐鹤唳的别扭和偏执从何而来,他希望丈夫能够从苦海中解脱出来,否则他们的关系只会在原地打转,被所有人偏爱的齐凤举会一直刺伤齐鹤唳,而最糟的是齐凤举已经死了,齐鹤唳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战胜他,所以只能永远耿耿于怀,“与父母和解一些吧,你也是要当爹的人了。”

  齐鹤唳紧攥着平安符“嗯”了一声,江梦枕怀孕后,他们的感情越发融洽,齐鹤唳也逐渐意识到,他要战胜的也许并不是江梦枕心里齐凤举残留的影子,而是他自己的心魔,江梦枕处处为他,他实在不该再怀疑江梦枕对他的感情。齐鹤唳小心翼翼地用手覆住江梦枕的肚子,柔声问:“他今天乖不乖?”

  “比他爹乖,最起码他不会乱吃东西...”

  齐鹤唳面上一红、直欲起身,“是我大意了,干脆扣了嗓子吐出来。”

  “何苦?我不过开个玩笑,”江梦枕拉住丈夫的手,“上床来让我靠一会儿,有点累了。”

  齐鹤唳让他枕在自己肩上,手臂环着江梦枕的腰肢,凑在他耳边说:“明年,再给我做一碗面条,好不好?”

  江梦枕闭着眼睛轻轻一笑,“那要看我高不高兴,只怕你没这个福气了...”

  齐鹤唳低声求了他半天,江梦枕却不松口,齐鹤唳急得去挠他的痒、又讨好地去亲他的嘴,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便搂抱着睡了过去。

第61章 冷暖自知

  李青萝十月怀胎生下一个男婴, 安致远大喜过望,在孩子满月时大摆宴席,武家人自然不会去, 倒是英扬备了份贺礼登了门。安致远虽不待见他,但英扬的父亲过年时上了奏表, 因年老多病想让独子袭爵, 安致远虽已继承了永安伯的爵位,但比国公还差一头, 因此任他进门入席, 也不敢赶他出去。

  贵夫人们来祝贺者少、来看戏者多, 李青萝一露面,便有人低声笑道:“我还以为是个美人儿, 却没想到竟是姿色平平!武家的哥儿输的也太远冤屈了。”

  “听说她是安家家生的奴才,现在母凭子贵,倒与我们同坐一席了, ”另一人不屑地皱了皱眉,“虽说武家的哥儿容不下人确实不该,但她的出身也太低贱了!你看这席面上空了大半, 可见世家中人也不买她的帐... ...你看看她那形容谈吐,透着一股小家子气,怯生生的说话都不敢看人, 真叫人瞧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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