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 第16章

作者:燕孤鸿 标签: 灵异神怪 爽文 强强 穿越重生

“道歉。”

阿蕾朵很不情愿的,冲着巫嵘低了低头:“对不起……”

结果她头被直接一压,鞠了个九十度躬,新进来的女人不好意思对巫嵘道:“实在抱歉,我没有管教好妹妹,给你赔罪了。”

她盛装打扮,头上戴着闪亮亮银饰,看起来有十几斤重,一张鹅蛋脸漂亮极了,落落大方,普通话也很标准:“别听这丫头瞎说,你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本来寨老是要亲自来接的,只是前一阵子巫婆婆出了意外,摔断了腿,寨老得守在寨子里,这才嘱咐我们一定要好好把你接回来。白牯正在寨前门楼等您。”

“外婆摔断腿了?”

巫嵘皱起眉,记忆中他对这位老人印象不深,上辈子母亲去世后他送骨灰回苗疆,看了眼老人。她是个枯瘦的小老太太,脸色蜡黄,老到牙都掉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行将就木。巫嵘就来得及看她一眼,在回去第二天外婆也去世了。

算算时间,就在一周后。虽然世界变了,但一直到现在事情走向都是大致没有变化的。老人骨头脆,一骨折就很不容易好,说不定就是这次骨折,才让外婆本就虚弱的身体病情更加恶化。

巫嵘知道母亲对外婆感情很深,没能看她最后一眼,绝对会自责的要命。

“走吧。”

他站起身来:“先回去看外婆。”

听他松了口,两人一喜,跟周巡打了个招呼后三人向外面走去。通往寨子的路极其难走,崎岖陡峭,没有大巴也没有出租车经过。招待所门口停了辆半新不旧的摩托车。身材婀娜,眉眼如画的苗族妹子长腿一跨,坐到了车上,被训得耷眉拉眼的阿蕾朵坐在她身前。

“上来吧。”

马达声隆隆作响,摩托车就像一匹撒欢劲马,一溜烟上了山路。从招待所到寨子有段距离,呜呜风声从耳畔刮过,两侧景象风一般掠过,摩托车开的飞快,驶进了莽莽森林中。一开始还有山路,到最后都没有路了,只有原住民世世代代走出的小道,山路陡峭,车像是在悬崖峭壁上飞行。

悬崖让巫嵘眼晕,他恹恹闭了闭眼,忽然耳边听到阿蕾朵愤愤委屈声:‘为什么一定要让个外乡人来继承啊,明明牯哥哥那么优秀,巫术蛊术样样使得,远近寨子谁不夸他!’

‘阿蕾朵,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进寨子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艾桥语气严厉:‘巫嵘他是巫氏一脉,最为尊贵,只有他才有可能唤醒蛊王。别说继承,就算把金山银山全给他也是应该的。你再胡闹,我真会撕了你的嘴。’

蛊王?

这种事就这么正大光明在他跟前说好吗。

奇怪的是睁开眼后,两人说话声就又没了,戛然而止。再闭上眼,谈话声才又出现。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巫嵘定睛一看,发现艾桥耳垂上停着只淡紫色的小蝴蝶。蝴蝶很小,不过小指甲盖那么大,落在亮银耳坠上就像装饰品一动不动。

巫嵘想起招待所时,阿蕾朵耳朵上也有同样的耳坠,和艾桥一左一右。巫嵘起初没在意,现在却有了些兴趣。这个世界的苗疆蛊术神秘,重重秘法难以想象,只是苗疆传承从来都是父传子,母传女,排外极其严重,以至于到现在苗蛊还经常被认为是传说中的东西。

现在看来倒是名不虚传。说不定能找到对付这头大鬼的办法。

即使摩托车速度很快,也走了大半天的山路才终于快到寨子。摩托车不能开进寨子,最后这节山路要步行。远远能看到一座木质鼓楼,楼上悬着一面以桦树与牛皮制成的桦鼓。鼓楼矗立在进寨的必经之路上,就像一座瞭望塔,遇到紧急事件就会敲鼓,鼓声能在山林中传到很远。

一楼敲鼓,邻寨响应,鼓声寨寨相传,守望相助,透着股苍凉古朴感。

鼓楼前站着好几个盛装打扮的苗人,都是专门来迎接巫嵘的。最中间站着的青年身姿挺拔,眉眼温柔,令人觉得如沐春风。一直蔫巴巴的阿蕾朵立刻像只欢快离笼的撒欢小鸟,直接冲着他跑了过去:“牯哥哥,牯哥哥!”

“这丫头,唉。”

艾桥头疼叹了口气,向巫嵘解释道:“凡是外出子女儿孙回到寨子前,家里的亲人长辈们都会拿着亲自缝制的传统服装等在门楼前,要换回服装才能进寨。衣服上熏了特制的草药,穿上它寨子里的虫啊蛊啊就会避开你。”

“这件衣服是婆婆亲手缝的,白牯是寨子里大巫的独子,算辈分的话是你的表弟,血缘最近,只有他才有资格代替婆婆来迎接你。”

“嗯。”

老人的一片心意,巫嵘不置可否点头,走上前去。旁人向他敬上牛角盛的酒,巫嵘一饮而尽,接下来就该换衣服了。

但这表弟好像不太正常。

刚开始白牯只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但当巫嵘走进后,他蓦然瞪大了眼,脸色发青,浑身发抖,跟见了鬼似的。当巫嵘伸手去拿衣服时他猛地向后一躲,就像兔子见了天敌,想逃又不敢逃,脸上冷汗滋滋直冒,声音打颤:“你……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白牯,说什么傻话。”

艾桥疑惑道:“他就是巫嵘啊。”

但听到这话,青年脸色更难看了,面色煞白,不敢置信:“他就是巫嵘?!”

作者有话要说:  和苗族传统有关的知识来自《苗侗文化-贵州》

第11章 巫蛊

“牯哥哥你怎么了?”

“白牯?”

“我没事。”

很快白牯在呼唤中掩去脸上异色,冷静帮巫嵘穿上了民族服饰。和苗女比起来,苗族男装较为简单,没有层层叠叠的银饰,巫嵘身上这件左衽长衫材质像丝绸,深蓝紫色近乎黑色,都说男要俏一身皂,这身充满少数民族风情的盛装称得巫嵘更冷漠俊美,走在寨子里赢得了许多大胆热情惊艳的目光。

“咱们是远近几个寨子合到了一起,寨中有苗人也有侗人。”

恢复了正常的白牯侃侃而谈,对寨子的历史一清二楚。他普通话很标准,确实是非常好的导游。

苗族依山而居,侗族依水而居,艾桥就是侗族人,刚进寨她便告罪一声,走向一座青石小桥,从怀中取出了刚绣好的香囊轻轻放到了桥下,她脸偏向一边,言笑晏晏,像是在倾听什么,但对面却没有任何人影。

“那是艾桥的桥,桥对侗族人有特殊的含义,几乎每个侗族人都会认领一座桥,一个家族祖祖辈辈都会侍奉这座桥,每经过时小祭,过年时大祭,来获得桥的保佑。”

白牯解释道:“万物有灵……”

“白牯我们快走,桥说那些人又来了。”

匆匆回来的艾桥脸上再无笑意,白牯面色一凝,略带歉意望向巫嵘:“如今寨子里发生了些事,咱们先去见巫婆婆吧,改日我再带你逛。”

肉眼可见寨子里的人很少,绝大多数都是背着枪巡逻的男人,带了股肃杀气,明明有路直接通向巫嵘外婆的吊脚楼,但白牯等人却带他左拐右拐,生生走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到目的地。

“只有这条路才是唯一安全的,其他地方都下了蛊。”

形势看起来确实十分严重,巫嵘想起路上艾桥与阿蕾朵的对话,面色不显。有很多苗人聚在吊脚楼外,有男有女,大多都满脸皱纹,不怎么年轻。在看到巫嵘时其中几个两眼发亮,亲切善意,另有几个却拧着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