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酉时火
江湛没有接收,直接跳了下来,停顿了一下,转身向电梯间伸出手。
保安愣了一下:电梯间里还有人?
披着明显大一号西装的少年从电梯后面走出来,看着江湛矜持伸手的动作,又看看不过三十公分的高度,还是给了江湛这个面子,扶着他的手下来了。
保安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保安主管戳了一下。
保安主管连声道歉:“抱歉江总,是我们工作疏忽,才让人钻了空子。”
白衍拉了一下衣领,听到这句话皱了一下眉:这次电梯停电不是意外?
江湛似乎有所预料,淡淡地道:“调查清楚,结果汇报给我。”
“是,是。”
这个时候方秘书从外面赶来,看到江湛好好地站在那里,顿时松了口气:“江总没事就好。”
有方秘书在,沟通效率立刻提了上去。
白衍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听出了大概内容:电梯的电源部分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在地下二层的停车库附近还有明显的机关损毁。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谋杀。
保安总管冷汗淋漓,低声问:“江总,要报警吗?”
“报吧。”江湛沉了沉脸了色了,“短短两个月发生两次安全隐患,保安部要好好反省。”
上一次“安全隐患”停电事件的缔造者白衍把脸往衣领里缩了缩,没有说话。
警方来人调查,做人证笔录,又是一通折腾。
江湛本人不愿意在大众面前了露了面,煌星又是经纪公司,方秘书特意叮嘱警方保护好隐私。
等折腾完一圈,方秘书喘口气,看向了江湛:“江总,我送你回去?”
江湛看了身边的白衍一眼:“先送白衍。”
方秘书来的时候就注意到白衍披着江湛的衣服,只是事情紧急来不及八卦,现在搞定了,内心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咳嗽了一声:“先上车吧。”
方秘书问了白衍的住所,驱车先去向白衍的家。
白衍从电梯间出来之后,就从幽闭恐惧的阴影中缓了过来,侧脸打量了一下身边江湛的神情。
江湛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脸上神情隐隐透了露了出一丝难看。
不像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庆幸,倒带着一点冷漠。
白衍把江湛的西装袖子系在胸口,省的隔一会儿就要提一下。
想着江湛刚才在电梯间送外套的真情,白衍关心了一下这位名义上的金主:“江总,没事吧?”
“没事。”
江湛声音有些冷硬,旋即似乎察觉自己口吻不太好,低声解释了一句,“我在想事情,抱歉。”
白衍挑了挑眉,看江湛似乎心情不佳,没有再打扰。
任何人碰上谋杀估计都不会太高兴。
他之前还想找时间问问江湛用的香水款式的问题,现在还是算了。
……
几天后,警方抓到了嫌疑人。
嫌疑人许某是个赌徒加股民,自称炒星海集团的股票亏了钱,岂不过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谋杀星海集团的总裁。
至于是谁提供给他煌星保安值班换岗的日程安排,许某没有交代,只说自己是喝了酒热血一上就去了,刚巧没碰到保安。
显然许某背后还有人,警方继续调查,却始终找不到线索。
为此江湛把公司保安部好好整顿了一下。
煌星传媒是一家娱乐经纪公司,深夜加班非常常见,夜晚的安保工作不应该有所懈怠。
处理好这件事已经是三天以后。
江湛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好久不见的江渡坐在沙发上,管家站在一旁。
看到江湛回来,江渡站起身,走到江湛面前,面容上流了露了出明显的愧疚和畏惧。
江湛神了色了淡然地走进来,将西装交给走上前来的老管家,无视了江渡的存在。
江渡咬了咬牙,低着头跟在江湛身后:“哥,对不起。”
江湛扫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他们竟然这么疯。”江渡脸了色了还有些白,“我以为他们只是想要我安排个岗位捞点钱,想着都是自家人,其实也无妨……”
江湛端起放得刚刚好的温水喝了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点不寒而栗的冷意:“煌星是江家的产业,你和谁是一家人?”
江渡哆嗦了一下,脸了色了更白了,嗫嚅着道:“对不起。”
“他们想的无非是我死了,江家就会落到你手里。”江湛把茶杯放在白瓷托盘上,慢悠悠地道,“江家在你手里,恐怕很快就不姓江了。”
这话说得不客气,但江渡一点反驳之意都没有。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也不愿意辛辛苦苦去管公司的事。
做个自由自在的纨绔子弟不好么?
出了事就有江湛顶着,他只要享乐就够了。
他和江湛、江浣的关系也很好,从来没有想过置江湛于死地。
想到这里,江渡额头的冷汗一滴滴落下来,几乎想穿回过去痛打一顿那个愚蠢、无知的自己。
他两腿颤抖,几乎要跪在地上,低着头懊悔地道:“哥,你打我吧。”
江湛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疲倦地了揉了了了揉了额头:“打你脏我的手。”
江渡咬了咬牙,给自己“啪”地来了一巴掌。
他手虽然颤得厉害,但打起自己来没有一点犹豫,剧烈的疼痛让他眼泪都冒了出来。
侍立在一旁的老管家吃了一惊,下意识想拦,动了动嘴唇,还是停了下来。
这次江湛差点遇害,家里人没有一个不担心的。
老管家在江家做了一辈子,看着江家这几个孩子长大,对谁都心疼,虽然看江渡这样难受,也知道江渡若是不吃个教训,以后还不定惹出什么事来。
“啪!”
“啪!”
过了好一会,江湛看着江渡把自己脸都打肿了,才垂下目光:“消息给警方了吗?”
江渡手停下来,被打肿的脸说话模糊不清:“给了。”
江湛脸了色了稍缓:“算你还没蠢到家。行了,滚吧。”
江渡眨了眨眼,微咸的眼泪滑过红肿的脸庞,疼得他嘴角一跳,了露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哥。”
江湛挪开目光,看了眼老管家。
老管家赶紧去拿了药了。
等老管家回来,江湛已经上楼,江渡正用纸巾擦着眼睛,一边擦一边疼得咧嘴。
“四少爷,我来。”
老管家拿热了毛了巾帮江渡仔细擦了脸,又拿消肿的了药了给他涂上。
江渡疼得直呼气:“好疼……”
“疼你还这么用力。”老管家也心疼,忍不住道,“江总嘴硬心软,你何必这么卖力?”
江渡顿了顿,苦笑了一声:“哥他没表现出来,不过我知道他生气。”
“生气也正常。”老管家想想也觉得后怕,叹了口气,看江渡低下了头,又忍不住多劝了一句,“你也别对江总有怨言,江总也是恨铁不成钢。他这些年处理星海集团的事务,肩膀上的担子可不轻。”
“我知道。”江渡低声道,“我不怨他。”
他只怨自己不知好歹、不辨是非。
老管家看着三个孩子长大,就怕他们像其他豪门贵胄后人一样,因为家产兄弟阋墙。
江家两代之前的地位家产比现在可豪多了,就是因为江湛爷爷、江湛父亲两代互相争夺,导致星海集团元气大伤,外人趁虚而入,不少旁支分了出去甚至反目成仇,就连星海集团内部也藏了不少隐患。
年幼的江湛初掌大权,就是面对着这样群狼环伺、步步危机的局面。
想到这里,老管家叹了口气,拍拍江渡的肩膀,温言道:“四少好久没回来住,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这阵子在家多休息休息吧。江总的生日快到了,刚好可以帮家里了操了持一下。”
……
“生日?”
白衍神了色了有些微妙,看着对面板着脸的江湛。
他正练着舞呢,忽然被江湛叫到了办公室,还以为江湛有什么要紧的事,没想要竟然是邀请他去参加生日宴会。
“江总,咱们的合同上最初不是说,关系要保密吗?”白衍歪了一下头。
刚从练舞室出来,他脸颊两侧还有汗珠滑落,脖子周围的黑t恤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完美的弧线。
江湛呼吸间能够嗅到白衍身上浓烈的香草味,抬头看了白衍一眼,很快低下头去,嘴里公正严肃地道:“你现在需要曝光,邀请你参加不是做宾客,而是现场演奏钢琴曲。”
这次生日宴会不是私人了性了质,也算是在经历煌星传媒变动之后,向大众释放一个平稳安定的信号,商界上流、记者媒体都会到场。
星海集团是国内的龙头企业,星海集团的总裁庆生,自然也是一顶一的大事。
白衍轻轻挑了挑眉:“听说施伯商先生是江总的舅舅,这么重要的场合让我去合适吗?”
“舅舅不会在意。”
白衍双手交叉了片刻,把桌上的烫金请柬推了回去:“抱歉,我拒绝。”
江湛怔了一下,抬起头,目光中微微有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白衍竟然会拒绝。
这几天江家上下对他嘘寒问暖,担心他会因为这起谋杀未遂的事件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江湛自己还好,他倒是想到了白衍。
电梯间里面对黑暗无声恐惧的白衍,得知他们差点身亡,会不会更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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