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人旧友
他这两个字就像是打开了楚恒什么开关一样,他忽然睁大了眼睛看向沈修,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怎样?”
“我杀了一个沈修,就又来了一个沈修?”他棕色的瞳孔里面泛着黑,低垂的发丝遮盖住了太阳的折射,让沈修品不出他的意味:“是有世界线的么?世界线总是要顺着它的安排往下走去?”
“嗯?”
“你去钰市吧,那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那么你呢?”
“我待在……”楚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待在未来应该被你杀死的地方。”
沈修却是忽然起身,他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做什么,但是看着楚恒如此绝望的神情,十分不满:“我不会杀你的。”
“巧了,这话他也说过。”
“我不会。”沈修一字一顿的说道,他半跪着,视线和楚恒平行,他看不到楚恒的瞳孔,那就盯着他的刘海发誓:“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楚恒依旧不为所动,沈修接着说道:“无论是你真的背叛了我,还是将我和前一任沈修一样的推下去,我都不会伤害你半分。”
这句话并没有过沈修的脑子,但是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亦是赞同的,仿佛是自己深思熟虑出来的答案。
“为什么?”楚恒忽然抬头看着沈修:“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这需要什么理由?但是看着楚恒那一副“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相信的。”表情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就算是编,也要编一个理由出来才对。
“当然是……”沈修拖了拖,脑海中灵光一闪:“当然是我爱你!”
这几个字其实也没有过脑子,但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沈修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加一个“啊哈哈,开玩笑。”句子的时候,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再者说,这三个字完全可以解决楚恒所有的问题,简直完美。
至于以后,他将这些事情弄清楚了,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每次怀疑楚恒的时候总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压过去。
他再解释也不迟。
楚恒却是笑了起来,就像是他从前每次出了什么乌龙,又或者是讲了一个笑话时候,他发出的笑声。
在这种时候笑,合适么?
沈修的一脸凝重不由的变得哭笑不得:“我是认真的。”
楚恒笑的更欢了,捂着肚子说道:“我信还不行。”
楚恒这会可不是什么扮演,他是真的本色出演的想笑【系统你看,他像不像个愣头青。】
系统其实也想笑,但是它忽然想到了什么,绷着声音说道【以后将军看回忆录像的时候,你说他会不会小的和你现在一样的开心……】
【将军大人我错了,将军大人帝国万岁!】
【我们这是联邦,谢谢。】
【……系统打个商量,咱们能重来么?】楚恒此时确实是有点想哭了,真情流露在他的脸上。
沈修只看着楚恒捂着肚子笑着,身体前俯后仰的,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就在他已经有些无奈了,想要任由楚恒笑的时候,他头忽然垂了下去,身体依旧在颤抖着,但是却听不出一点半点的笑意出来。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轻轻的放在了楚恒的肩上,平稳的像是触碰着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珍宝,稳稳的用力,让他的肩膀抬起,然后自己靠了过去,将肩膀一压,抵在了楚恒下巴上。
楚恒的下巴似乎没有一丝肉似得,戳着他疼。
疼得很,比脑海中长了一个晶石还要疼得很,为什么他依旧这么瘦?
沈修的思维不过跑偏了一小下,就又全部的围绕在楚恒的身边,他的努力似乎并没有让楚恒好转,楚恒颤抖的更加的厉害,紧闭的双唇不小心放出了一丝哽咽。
楚恒一点也不想要让自己的唇发出声音,他将整个脸埋在沈修的肩头,唇紧紧的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忍受不住了,刚刚张开嘴,就感觉自己埋着的肩膀又往上抬了抬,他牙关紧咬之间,硬生生的插进了沈修肩膀上的肉。
沈修的声音轻的很,害怕呼出的气能使烟云飘散似得,只传进了楚恒的耳边:
“没事的,我在这里,我在的。”
是的了,他还要弄清楚,为什么这会自己思绪嘈杂纷乱,慌了神,连话都不敢说大声了?
第67章 末世
一个人蹲在地上,另一人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化作温暖的外套铺盖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场景就算是在原先的文明社会里面, 也是会引人注意的,有的爱说闲话的还会指指点点, 想着这个人是不是刚被抛弃又或是怎样,在脑海中构造出一个又一个的能上《新老娘舅》的狗血情节。
到了末世, 倒是没有那么几个闲散的人指指点点了,但在这颇为荒凉的地方, 脚底下还有一块一快丧尸血肉冻成的血块, 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正常起来的,依旧是颇为诡异。
“你要去哪?”两座雕塑里面终于有一座张开了口。
“跟你。”沈修看着他, 声音轻柔的很。
楚恒闷闷的声音从衣服里面传出:“我不要去钰市。”
“那就不去。”
楚恒抬起头,看着沈修眼神中满是试探:“如果我想在这呢?”
“那就在这里。”
沈修的这句话真不是说说而已,这本来就是荒郊野岭的,怎么可能平地起高楼?
可是人家沈修就是有本事,沈修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好几辆房车,将地弄的平整了些,一辆一辆停靠着,中间的几辆还将门和车身拆了大半, 插上了可以支撑车体的柱子,又将轮子卸下, 从第一辆房车的门往里头瞧去,倒像是一个顶吊的极低的一百平米的两室一厅。
不仅两室一厅,就连一厨一卫也是齐全的很, 后面还整出了一个后花园,旁边还扎着帐篷,供楚恒闲暇时赏月。
可谓是楚恒想到的,想不到的,都细心刻画,恭恭敬敬摆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