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咱们也有鸡,却没有如此美味的鸡肉,这鸡肉怕是天上的凤凰罢?真香!好吃好吃!”
祁律立刻戒备起来,眯着眼睛,也没有动,只是稍微睁开一丝丝的眼睛缝去观察情况。
这里已经不是树林里,仿佛是房舍,房舍有些简陋,面前坐着好些五大三粗的大汉,一个个人高马大,有的人脸上还刺着纹墨。
虽然现代人对纹身很开放,但是古代,尤其是中原地区,纹身就是下贱的标志,不是奴隶,就是作奸犯科之人。
祁律一看那些人脸上的标识,便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落草为寇的人根本不比水浒传里少,到处山头上都是山匪,而且水浒传里的大多是好汉,但事实上,很多山匪都是狠主儿,不只是见钱眼开,收了钱还会折磨人,异常的心狠手辣。
祁律屏住呼吸,静观其变,那几个山匪把他们的炸鸡全都分食了,吃的那叫一个精光,还在吮吸手指,似乎饭量极大无比,所以没有吃饱。
其中一个人说:“糟糕!不是说好给大哥吃的么?”
“是啊,没的剩了!这可怎么办?!”
“都是你,贪吃多占!是你多吃了!”
“分明是你!”
“是你是你!”
那几个土匪争执起来,祁律眼看着这势头,眯了眯眼眸,装作刚刚醒过来的样子。
那几个人看到祁律醒了,也不争执了,立刻围上来,说:“小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经过爷爷们的地盘子?”
那几个土匪围着祁律,声音很大,犹如洪钟一般,姬林是个练家子,很快便醒了过来,他头疼欲裂,眼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围着祁律,立刻沙哑的说:“你们做甚么!?”
土匪回头看向姬林,哈哈一笑,说:“这个小子也醒了,这么着急?我们还没有动他,你着什么急?”
“是了,我知道了,她一定是个女子,说不定他们是相好儿,不然我可不信男子生的这般好看。”
其实姬林长相也很好看,但脸型十分刚毅,身材也高大,所以根本不会被人误会,祁律便是男生女相的类型,长相斯文又俊俏。
姬林听到这些山匪调戏祁律,立刻怒火中烧,使劲挣扎了一下,不过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挣扎开,说:“你们若再无礼,寡……我定饶不了你们!”
祁律眼看着姬林火气很冲,一点子也没有被俘虏的自觉,赶紧和气的说:“几位英雄,我们是做生意的商贾,从这里路过,不知这是各位英雄的宝地,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
几个山匪听祁律一开口,便知道他不是女子,有些兴致缺缺,说:“这小子倒是会说人话!”
祁律又说:“各位英雄,我们都是小本买卖,也没多少财币,还请各位行个方便,放我们离开,不知行不行?”
“离开?”山匪冷笑说:“谁知你们是不是商贾?一个个细皮嫩肉的,万一隐藏了身份,故意诓骗我们呢?”
“一切等我们大哥回来山上,再行定夺。”
祁律一听,便知道山头上的老大正巧不在,所以这些人暂时不会动他们,眼珠子一转,便说:“我方才听到各位说这炸鸡不够食,既然英雄们的大哥还未回来,不如让小的给各位再做一些。”
“这鸡肉是你做的?”山匪们一提起鸡肉,恨不能流口水,根本没吃够,意犹未尽的。
祁律笑着说:“正是。”
山匪们有些跃跃欲试,说:“你能再做?”
祁律点头说:“正是。”
山匪们又说:“我看你是准备逃跑罢!我们只要一给你松绑,你肯定便跑了!”
祁律笑了笑,说:“各位英雄开顽笑了,您看我这个样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各位又是好汉,我跑甚么?能跑的出各位的地头么?”
山匪们互相目询,似乎是这么回事儿。
祁律说:“小人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各位高抬贵手,等一会子大哥回来了,各位给我们美言两句,两句便够了。”
山匪们似乎觉得是怎么回事儿,祁律身材纤细,差点子被他们认成是女子,也不会武艺,怎么可能跑得掉?
山匪们又馋的不行,倘或他们没吃过炸鸡,可能也想象不到炸鸡的美味,如今已经吃了,还没吃饱,简直便是食髓知味,念念不忘,心里仿佛揣了一只兔子,不停的蹦来蹦去。
山匪们纠结一阵子,说:“给你松绑也可以,小心了!你若是敢耍滑头,我们便剁了这小子!爷爷们说话从来算数儿!”
姬林听那些土匪口气猖狂,本想说些什么,不过眼看着祁律给自己打眼色,只好忍下这一口气来,没有言语。
土匪过来给祁律解开绳索,祁律脱了桎梏,并没有逃跑,也没有耍滑头,而是恭恭敬敬的说:“敢问各位英雄,膳房往何处走?”
山匪们跃跃欲试的带着祁律往膳房去,膳房很简陋,破破烂烂的,山匪们平日里吃东西也很简陋,熟了便可以,没有其他要求,因此膳房自然很破烂。
祁律进了膳房,土匪给他拿来了不少鸡肉,祁律又管他要了一些调料,土匪再次警告他,说:“小子,你可千万别耍滑头,否则细皮嫩肉那小子怕是要被我们炖了!”
祁律拱手说:“各位英雄大可放心,我这就理膳,好了给各位送过去。”
山匪料定祁律不敢捣乱,这膳房油烟子很大,也没地方下脚,便转身离开,回到屋舍去了。
祁律站在膳房里,将袖袍挽起来,心里寻思这该怎么给这些山匪加点料,才能把天子救出来,还有獳羊肩、石厚和虎贲士兵,那些人不在屋舍里,不知道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祁律正想着,便听到“吱呀——”一声,有人从外面窜了进来,定眼一看,竟然是两只小包子!
可不就是小大人一般的管夷吾,还有小包包鲍叔牙么?
鲍叔牙跑进来,立刻“吧唧”抱住祁律的小腿,呜咽的说:“太傅傅!”
祁律没成想两个小家伙跑了过来,赶紧给鲍叔牙擦了眼泪,低声说:“乖,不哭,你们怎么跑来了?”
管夷吾没有多话,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祁律,说:“义父,快拿着。”
是一个小瓶子,里面似乎是什么粉末,管夷吾说:“这是方才夷吾从那些土匪身上顺下来的。”
顺下来,可不就是偷来的么?
论起顺手牵羊的功夫,管夷吾可是个中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