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太子林思索着,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该当如何劝一劝祁律?刚一抬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便对上了祁律的笑容,那笑容十分“狰狞”,简直便是不怀好意。
祁律一拍手掌,十足爽快地说:“既你唤了我一声爹爹,律又如何能做事不理呢?孟子说的好啊,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公子小白与小土狗一人一狗简直是一个模子,全都微微歪着头,奇怪的看着祁律,公子小白说:“孟子是何许人也?”
祁律:“……”险些忘了,离孟子出生还有三百来年呢……
公子小白生性比较谨慎,别看他还是个孩子,却比旁人家的孩子多了一个心眼儿,说:“你……你当真会把窝萌送到洛师?”
祁律笑着说:“当真,自然真真儿的,爹爹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公子小白一听,也听出了祁律在调笑自己,立刻板着小脸蛋儿,却红了脸。
祁律话锋一转,说:“你们既要跟着队伍,便不可走露风声,今日说辞不能再与任何一人说起,从今日开始,我便是你们的爹爹了。”
其实祁律也是有私心的,不只是长盘投资这么简单,如果有了两个乖儿子,岂不正好是桃花运的挡箭牌?郑姬知道自己有了儿子,必然很快死心,正是一石二鸟之计策。
祁律笑着揉了揉公子小白的小脸蛋儿,说:“乖儿,已经夜了,快洗洗,换身衣裳睡觉罢,小孩子如果不早睡,是长不高的。”
公子小白垫着脚,板着脸说:“小白……小白已经很高啦!”
祁律让仆夫弄来了热水,公子小白匆匆沐浴,从灰扑扑的小肉团子,竟然变成了白净净的糯米团子,越看越是个帅哥胚子,板着小脸的动作显得他的脸蛋儿肉肉的,更是可可爱爱。
公子纠还昏睡着,祁律帮他擦了擦,便让两个小家伙去歇息了。
祁律今日一直在理膳,路上又奔波劳累,一身一头的土气和油腥,也准备洗一洗,他让仆夫又弄了热水来,轻手轻脚的,以免吵醒了两个小家伙。
公子小白和公子纠头抵着头睡觉,两个小家伙,一个清秀,一个老成,公子小白睡着的时候还揪着“二锅锅”的衣摆,很难想象日后是如何不死不休的争位。
营帐是祁律的单人营帐,小家伙们又都睡了,帐子里没有旁人,祁律便没有忌讳,直接将衣裳解开,“嗖嗖”两下,豪爽的退下来一扔。
太子林登时别过头去,默默走到角落,他也是不会第一次见到祁律沐浴了,别看祁律整个人斯斯文文的,看起来纤细没什么威胁力,但是他脱衣裳的动作,何其豪爽,每次都一样,把衣裳扔得满地都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营帐中做过什么龌龊之事呢……
祁律迈进浴桶中,小土狗叹了口气,认命的走过去,将地上散落的衣裳全都叼起来,归置到一起,一件一件的放好。若太子林如今不是这般狗模样,必然会将这些衣裳一件一件叠好,摆放整齐。
祁律舒坦的泡着热水澡,热水解乏,这一日的疲惫仿佛一下子就被热水冲散了,“哗啦!”一声,张开手靠在浴桶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自己捡衣服的小土狗。
祁律早就发现了,狗儿子似乎有洁癖,或者有强迫症,每次自己洗澡,小土狗都会把衣服叼起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儿,仿佛嫌弃自己“脏乱差”似的。
祁律盯着小土狗,突然一笑,一脸的“邪魅狂狷”,小土狗刚摆好了衣服,突听“哗啦!”一声,祁律竟然光着身子从浴桶中迈了出来,太子林还以为祁律要多沐浴一会子,哪知道刚沐浴复又出来。
营帐中只亮着一盏灯火,火光明明暗暗,影影绰绰,暗昧不明的照亮着祁律偏白的肤色,犹如上等羊脂美玉,挂着颗颗莹透的水珠,那些水珠调皮的顺着祁律的肌肤滚落,仿佛情人间甜腻的爱抚……
“嗷呜!”
小土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耳朵和尾巴一瞬间也竖了起来,下一刻瞬间就被“光着膀子”的祁律一把抱住。
小土狗立时僵硬,他感觉到了那细腻的皮肤,毫不保留的坦诚相见,带着一股温暖,让正人君子的太子林一动不敢动。
祁律哪知道小土狗其实并非小土狗那么简单,亦不知道自己在耍流氓,抱住小土狗,笑着说:“来儿子,和爸爸一起洗洗澡。”
“嗷……嗷呜!嗷呜——”
小土狗立刻挣扎起来,想要逃离祁律的怀抱,但是祁律不放手,还对着小土狗“嘘”了一声,用纤细的食指压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祁律的嘴唇上薄下厚,唇形非常好看,下唇还有一种又软又弹的感觉,被食指一压,微微凹陷下去,看的小土狗一时愣了神儿……
祁律轻声说:“小声些,别吵醒了你两个哥哥。”
“嗷呜?”
太子林:哥哥?
他这一反应,才明白过来,原祁律说的哥哥,分明便是他新认的两个便宜儿子,公子小白和公子纠!
小土狗十分不服气,自己可比齐国两位公子年长得多,便算是兄弟,也是自己为兄,齐国公子为弟。
不对……
太子林想着,突然一怔,发现自己的思维被祁律带偏了,什么为兄为弟的。
小土狗不及多想,已经被祁律带进了浴桶之中,他僵着身体不动,甚至不敢张开眼睛,一副非礼勿视的正直模样。
哪知道祁律还笑着说:“乖儿子,泡热水澡舒服罢?下回也跟爸爸鸳鸯浴啊。”
太子林:“……”鸳、鸳鸯浴……
祁律给小土狗洗了澡,他发现自家狗儿子不只是会整理衣服,而且还会脸红,洗澡的时候不像其他的狗又叫又闹,反而乖乖的,比平日里都要乖,一动不动,从脸红到耳朵尖儿。
闹了一整天,祁律着实累惨了,他躺在榻上,也没盖被子,四仰八叉的便睡了,小土狗趴在旁边,抖了抖耳朵,喉咙里鼓囊了一声,似乎又在叹气,认命的爬起来,咬住被子角,将被子拉过来,盖在祁律身上。
虽如今是暮春天,一日比一日燥热起来,但这里是野外,四周没什么人烟,空旷的很,夜风太硬,倘或不盖被子,定是会害了寒的。
太子林把被子叼过来,仔细给祁律盖好,这才也钻进被子角里,卧在祁律旁边,闭上眼目,睡了。
祁律太困了,睡得也瓷实,一觉睡到大天亮,今日要启程继续赶路,外面已经忙路上,虽郑姬还未起身,但仆夫们已经着手准备。
祁律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一转头,便看到公子小白还在睡觉,团成一个团儿,抱着被子,即使睡着,肉嘟嘟的小脸也板着,一副天生的霸主姿仪。
而昨日里因着中毒而昏迷的公子纠,竟然已经醒了过来。
公子纠与虎头虎脑的公子小白不同,他身材比弟弟高一点儿,但总体纤细了很多,面容清秀可人,打眼一望过去,那是标准的美人鹅蛋脸,一双丹凤眼温柔极了。
公子纠已经醒了过来,祁律把昨日的事情与公子纠说了一遍,别看公子纠只比公子小白大一点,但是端端的比公子小白这个装大人的小娃娃,更像是大人。
公子纠一脸清秀,稚气未脱的模样,却像模像样的作礼,拱手说:“多谢少庶子。”
祁律说:“谢便不用了,时辰还早,你若是困顿,再睡一会儿,律去膳房看看能做什么早点。”
公子纠的适应力还挺广泛,说:“左右已经醒来,纠随爹爹一并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