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 第77章

作者:茕灯焕夜 标签: 穿越重生

叶淮允早已组织好了措辞,正要将他们发现的秘密全盘告知。

突然,内室床上有一片白色的衣角滑落出了床沿,瞬间吸引去叶淮允的目光。

这间屋子的床帐呈墨蓝色,那翩跹的白纱露出便格外能吸人眼球。

褚廷筠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瞬间明白为何叶淮允会顿住刚启唇说起的开头。

那白衣布料轻薄透视,明显不是男子之物,甚至有些像……他们今晚遇到过女鬼的衣着。

他把视线从床帐挪到段夜脸上,褚廷筠的目色冷意深浓,又犀利如刀,段夜却丝毫没有被他威慑住的畏缩,反而戏谑一笑,“褚兄总盯着我睡觉时穿的里衣做什么,就不怕叶兄拈酸吃味?”

可好巧不巧,他这故作揶揄的话音刚落下,又有一物什从床帐后露出。

那是一头乌黑的秀发,或者说一头不准确的话,是一截女子的长发。

“段兄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吗?”褚廷筠手往他床上一指,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阻碍了内外室的屏风,朝里走去。

一袭白衣再加上一头长发,段夜自然知道他们在怀疑什么,心里顿时慌张不已,可床上的秘密,实在不宜被人知道!

他咬咬牙,干脆一跺脚,“褚兄!”

“实话告诉你吧。”段夜挡住继续往前走的褚廷筠,撇开头抿着唇,一副似是极其不好意思的模样,小声道:“床上是……女人。”

像是应和他的话一般,床帐内果真传出了女子似嗔非嗔的娇羞语气,“段哥哥,怎么还没聊完,奴家都快等不及了……”

这尾音宛如转了十八弯,旖旎拖长,听得刚执起水杯的叶淮允手腕晃了晃,险些就要将凉茶尽数倒在自己的衣裳上。

褚廷筠脸色也有点黑,想要挑开床帘的手陡然在半空转了个圈放下,打量着段夜,冷嘲热讽:“段兄可真是好兴致。”

段夜这下倒是敢说了,顺手拿起一旁木柜上的折扇,缓缓摇着遮住半张唇道:“白日里法事做得累了,夜里自然得稍加运动,放松放松。”

叶淮允:“……”

自经历过方才丁夫人屋顶上那一遭,叶淮允自以为他屏蔽狎昵之语的功力见长。他淡定放下手中没有温度的茶盏,转而走过去拉起褚廷筠的手,说道:“那段兄便慢慢享受,至于其他事,明日再谈也不晚。”

闻言,段夜瞬间眉目展颜,揖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送他们离开。

待合上门,确认叶淮允二人已经走远后,段夜才坐回床边,隔着床帐一巴掌轻轻拍在床内的躯体上,算作刚刚险些露馅的惩罚,“你也太不小心了。”

更夫的棒槌敲过三更,今日先是做了场装模作样的法事,又上街寻了老大夫验药,夜间更是暗探了个把时辰,叶淮允整个人早已疲惫至极。

回屋时,下人早已准备好了热水盛满浴桶,他便褪了衣物坐在其中,只搭了两条手臂在浴桶边沿,任由褚廷筠替他擦拭着汗液,或按摩着手臂上酸胀肌肉。

叶淮允放松地闭了会儿眼睛,神思空明间脑中似乎总觉得有哪里不寻常,又睁开看着自己此时被褚廷筠照顾至极的皮肤表层,泛起淡淡的酡红,宛如绯色的晶莹玛瑙。

“不对。”叶淮允突然开口。

“嗯?”褚廷筠抬眼看向他的眸子潋滟出粼粼暗光,问道:“哪里不对?”

叶淮允道:“段夜。”

“他给我们开门的时候衣襟平整,头发平顺,半点没有刚从床上起来的凌乱感,可偏偏那副神情却又像是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样子……”叶淮允细细回想过方才在段夜房中看到听到的所有,越发觉得不对劲。

“何况从那床上女子的声音听来,分明像是……”叶淮允顿了顿,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地卡在喉中,但他相信褚廷筠能听明白言下之意,又续道:“可在段夜身上,看不到半点情动的痕迹。”

“情动的痕迹?”褚廷筠闻言挑了半边眉梢,连带着眼角那点泪痣荡起春红,“是什么样的痕迹?”

褚廷筠手执布巾沾了温热浴水,此时正擦拭着他的脚踝,忽就因那句话起了点坏心思,修剪圆润的指甲轻剐过叶淮允的脚底心,痒得人脚趾瞬间绷紧蜷起。

哪会不知道他在内涵什么,叶淮允也确实是方才瞥见自己的皮肤,在他触碰下泛起了暖色红意才福至心灵,但这并不代表他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叶淮允索性抬起腿用力一蹬,溅起一片水花,霎时便湿了褚廷筠半身衣袍。他又趁机把左脚从褚廷筠掌心抽回,利落地起身出了浴桶,裹上浴巾。

褚廷筠一捏自己的衣袍,湿哒哒滴下一串水珠。

他眼底笑意不见,又无辜兜上一丝委屈,“淮允,我湿身了,你要负责。”

叶淮允慢慢抬眼看向撒娇本领日益见长的人,实在很难将他与战场上那个雷厉风行的冷面将军联系到一起。可自己偏就每次见着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都会止不住的心软。

叶淮允无奈叹了口气,眉眼一片柔和,“夜深了,你洗漱完也早点睡吧。”

他侧躺在床榻里侧,没过一会儿就被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圈进怀里。

叶淮允用手肘推了推身后人,“今晚碰到的那个女鬼武功不差,明天想法子试试看段夜。”

“嗯,好。”褚廷筠埋首在他发间,嗅过皂荚清香,沉沉应了声。

次日清晨,阳光打在白色帐幔上。

叶淮允依旧保持着昨晚睡着时的姿势,一动没有动过。

他素来睡觉规矩,可身上的被子却早已不知在何时,被褚廷筠踢到了床下。

叶淮允起身跨过褚廷筠下床,想要倒杯水喝,但想了想,又先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盖到他身上,才往桌边走去。而他尚捏着被角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去哪里?”褚廷筠低沉的嗓音响起。

叶淮允回头道:“时辰不早,该起了。”

褚廷筠瞥了眼他刚给自己盖好的被褥,戏谑道:“哪有盖了被子还起床的道理。”

叶淮允:“……”好像确实是他多此一举。

这样一想,于是叶淮允捏在被角的手反向一个用力,把尚未捂暖温度的棉被,又给他掀了。

“现在这样就可以起了。”

褚廷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