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夫郎先婚后爱 第35章

作者:穆蝴蝶 标签: 生子 随身空间 穿越重生

  姜大伯眼睛红都快要滴血,他猛得往前一扑,伸手想要把方重山手上捏着的一沓地契抢过来,方重山机敏的后撤两步躲避开,姜大伯一时没稳住重心,踉跄着险些跌倒。

  方重山把地契晃了两晃,不悦地皱起眉头,指了指袁氏所在的方向,说道:“从前确实是你家的地,但现在,地契上白纸黑字的签着袁氏的名字呢,走过公证,可是反悔不得的。”

  袁氏偷偷将田地卖掉,哪里能想到买地的人居然是方重山!

  当初着急着把田地卖出去,他禁不住牙人朋友与蒋大叔的规劝和怂恿,明明是至少二十两银子的市价,到头来十八两的价钱居然是卖给了方重山!

  平白叫方重山占到大便宜,袁氏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我明明是卖给繁阳城里的年轻人!”

  “怎么拿到地契的人是你!”他越想越是愤怒,猛叫的喊声几乎要破了音,“肯定是你耍了手段!就算是方家,哪来那么大家底让你一次掏十八两银子!我不承认!我不承认!”

  他不说还好,一说方重山反倒是笑出声来,漫不经心的抬手指了指姜大伯:“谁说我拿不起十八两银子?你问问姜大伯他那个好儿子,上一回可是为了赌一口气白白给我送了十两银子呢!”

  姜大伯被他这么一提,心里更是郁结的不痛快,既气自己儿子愚蠢没出息,又恨袁氏眼光短浅,几亩田贱卖出去不说,最后还平白便宜了方重山这个小孽畜。

  他越想越是愤怒,牙龈都快要咬出血来。

  方重山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一会儿这几个人难看的脸色,牵住一旁姜然的手,心情愉悦的说道:“走,一起去看看咱们的田。”

  他刻意将“咱们”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一直沉默着没有吭声的姜老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难得对姜然放软了态度:“小然,你是个好孩子,怎么嫁给方重山之后反倒学会害自家人了?”

  “回门当日做出那样放肆无礼的事情也就罢了,你自己想一想,已经这么多天了,你有回来看过我们这做阿爹阿父的一眼吗?”

  姜然心里顿时无语的很,他已经很多次的放话说是要和姜然一刀连断,原来都只是说了个寂寞吗?

  “阿爹。”小双儿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阿爹了。”

  “其实我早就已经不想再踏入这个家门了,也不想要你这个阿爹,我为什么要回来看你们?回来让你们折辱我?回来让你们欺负我?还是回来让你们再把我卖出去?”

  姜然说话的声音虽然低,目光却是无比的坚定,他爱的人正在他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支持着他能够勇敢的回望从前害怕的不得了的家人们。

  在姜老爹的心里,姜然这个小双儿向来没什么存在感,只记得这是亡妻留下来的子嗣。

  比不上如虎是个汉子,也不像似玉那般性格开朗会撒娇,往往便这么忽略着,没想到现在居然有底气说不要阿爹了。

  姜老爹的第一反应不是内疚和自责,反而是一种权威被挑战的震怒与恼怒,他声嘶力竭的的吼了一句:“好!好你个小双儿!”

  “要是没有我,你当你能活到这么大?”姜老爹气呼呼的骂了一声,目光落在姜然与方重山紧紧合着的手上,突然间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我看你是把方重山当做靠山了?呵!你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会腻了你的!”

  姜然的面色没有丝毫波动,他平静的听着姜老爹有几分嘶哑的声音,偷偷捏了捏方重山的指尖,悄声说道:“重山大哥,咱们快走吧。”

  “趁早一点看一看咱们的田,晚些再回河歇村的家里去,我回去煲汤给你喝。”

  方重山一直留心的姜然,确定他是真的放下了姜家,总算是松了口气,展颜笑着答应,反过身去,很快便把姜家与那些难听的咒骂一并抛到了脑后。

  方重山对认路向来不在行,面对曲曲折折的乡间田埂正式犯了难,好在身边跟着一个熟路的小双儿,直接抄了近道过来。

  少了人的照料,这几亩地里的庄稼比其他田地里的长势要差上许多。

  因为多雨水和阳光的缘故,这几个村庄里栽种的水稻大多可以两季,春稻春天栽种夏天抢收,夏稻夏天栽种秋天抢收,姜家种植的正是夏稻,一个个都还是幼苗尚未长成。

  方重山并不会种庄稼,也不打算继续试弄这几亩地里的稻苗,便想着不如将这些稻子送回方家去,看看方家有没有收割好春稻闲置着的田地,正好省了买稻苗的钱。

  绕着田埂荡了一圈,方重山已经有了基本的构画,他将这几亩田划分成四小块,决定着将它们当做是实验田,尝试着分别种下四种草药。

  独巫山里的草药不少,但真正适合家养,并且能够创造经济价值的草药其实不多。

  方重山有了打算之后,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就都是跟着林峰一道上山里去,不为打猎,只是为了寻找合适的草药苗子。

  好在山足够大,方重山又有足够的耐性,辛苦的找寻和筛选过后,最终敲定了合适的药苗,都是生命力极强适宜扦插的草药。

  他与林峰一起剪了不少枝叶回来,只等着插进田地里看看效果。

  林峰和蒋大叔虽然对方重山的药田计划不太看好,但还是尽心尽力的帮着他,三个汉子卖力气,又叫来方远和方笛两位长辈一起,这几亩田地很快就栽满了草药。

  方远过来帮忙,嘴上还是碎碎念个不停,显然也是第一回听说药田,总觉得方重山是在胡闹。

  “你这什么药田真的能弄成吗?这山里的东西都野得很,放到田里去养实在是难养活的很,要我说,这么好的几块地,不如老老实实的跟着种点庄稼,比什么不强?”

  便宜老爹苦口婆心的规劝,方重山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反倒笑得没心没肺,指着因为拔了夏稻,空秃秃一片的药田踌躇满志。

  “阿爹,你就等着瞧吧,等咱这药田真做起来,别说是繁阳城里的药铺,就是都城的药铺说不准都要上咱们这儿来求药!”

  “……”

  不仅是方远,就连周旁的其他几位汉子都觉得他这是在说大话了,一个个笑着轻摇头。

  林峰更是宽慰方远道:“到底是年纪轻,不过有点干劲总归是好事,田地在这里,就算种不成药田,到时候拿来种庄稼不会亏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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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六只萌夫郎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是彼此宽慰劝告的话,左右是信不过方重山能把药田做成。

  方重山被人质疑的多了,已经是淡定非常,他没有继续再辩解的意思,只是嘴上一个劲的催促着干活。

  几个汉子都是家里干活的一把好手,几个洪亮的“哟呵”声里,努力加把劲很快便把几亩地里的夏稻苗小心翼翼的从地里拔出来,一捆捆扎好,整整齐齐地码进蒋大叔的驴车车板上,只等着装满送到方家去,好废物再利用。

  田地来来回回被翻了几趟。

  方远嫌拿锄头翻地累得慌,特意借了村里的老黄牛和耕犁,甩着小皮鞭,慢悠悠地将原本结块的泥土敲打的散碎,正正好是合方重山心意的,用来扦插草药的土质。

  方重山在独巫山上转悠了几天,收获倒是不少,他没有动草药的根,而是采下这些草药们的绿茎,整筐整筐的没进竹筐子里,上头淋了些许的山泉水,以此来保证郁郁的生机。

  这些保有生机的绿茎都是用来做扦插的好材料。

  扦插草药的手法并不是如何的复杂,但其中需要注意的细节并不少。

  方重山算好药株之间间距,做着样子一连插了两排,过来帮忙的林峰方远等人手脚都麻利的很,耐心看了几遍,都便学会了方法。

  刚开始的时候,手上的动作还有些生疏稚嫩,等熟悉了扦插的手法后,一个个速度加快了不少,田里的草药在太阳还没落山之前就已经被扦插完毕。

  蒋大叔累了大半天,一把抹掉头上滚滚的汗珠,张口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竹筒山泉水,快要渴到冒烟的嗓子说话都有几声嘶哑,他喘着粗气问:“这什么扦插手法真的靠谱吗?”

  “又没有种子,又没有根的,我看你选的这些草药够呛是不能活了。”

  在他们这些做惯了农活的庄稼人眼里,方重山想出来的这个鬼点子,无异于在胡闹。

  没有根哪里有能活着的庄稼!

  种植草药想必也是同样的道理,单凭光秃秃的几节枝叶,实在是很难想象真的能种活草药来。

  方重山倒是不以为意,在前世里,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曾跟随着山里的老农家学过扦插的手艺,虽说眼下条件粗糙了一些,但想着这次挑选出来的草药个个都是好养活的,能够成活的几率应该不小。

  “蒋大叔,您先别忙着着急上火,我这扦插的手法也不是平白瞎琢磨出来的。”

  方重山无意间扫到对面田埂上一颗长歪了的垂柳树,笑着指了过去,开口辩解道:“这想法还是从柳树身上得来的呢,我前几年看村里几个小孩从田埂上折了几只柳枝子插到村门口去,本来只是个嘻嘻闹闹的小孩游戏,没想到这几年倒真长成了几株小苗苗。”

  “我正是从中得到了灵感,想着既然柳树没有根能活,或许深深的草药也能活。”

  方远听了不由皱眉,总觉得方重山的理由实在荒谬,“柳树能成也不能代表你那草药就能成吧?好端端的几亩田又不种稻又不养鱼,做什么非要如此白白糟蹋!”

  话里话外都是埋怨方重山不听话,一定要投机取巧搞药田,不肯老老实实的跟着学种庄稼。

  “你们暂且放宽了心吧。”方重山心里一阵无奈,却还是认真的解释,“我特意选了这几株草药,就是因为先前在独巫山上已经试过了,都是能够像柳树一样,一根半截的枝叶插到合适的地上,好好照料,都是能渐渐的、另外长出旁根来的。”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方远算是看出了方重山的坚持,话到嘴边很快又收了回去,没有再继续多劝,只是猛一抬手扇几下风。

  好半天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够了!这药田我们几个也算是帮你弄好了,你既然有信心做成,那做阿爹的就信任你,今天暂且就到这儿吧,以后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同家里说,家里人都在这呢!”

  方重山知道这是方远对自己的承诺,他与方家人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原先只拿方远当做是便宜老爹,现在倒渐渐的生出感情来,说话言语间也变得温情了一些,直道:“阿爹,看现在天光还亮着,不如一道来我家喝酒吧,家里还剩着些米酒,杀只鸡做几个菜,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就算作是今天大家来帮忙的答谢了。”

  林叔与蒋大叔早就馋着方城山的手艺,一听他说要杀只鸡做几个菜,两个人顿时眼底放光,还没等方远反应过来,就已经摆出一副迫不及待想吃饭的模样。

  “也用不着那么麻烦。”林峰故作矜持的开口点菜道,“上回烤的兔子肉味道就不错,我家里还剩着两只活兔子,索性做两条烤兔肉吧!”

  蒋大叔则持相反意见,一面挥手,一面振振有词:“烤兔肉?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吃的玩意儿,就上回送咱家的凉粉再来几桶吧,一人喝一点正好也能消消暑。”

  方重山仔细一想,上回送给蒋大叔的凉粉少说也有三大桶,几乎是一家四口好几天的用量,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给吃得一干二净了?

  “嗨!天气太热,我又贪凉的很。”蒋大叔刚开始说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等说的激动了,又理直气壮的挺起腰杆,震声解释道:“早上出门吃一碗不够,还要带上一些留着赶车路上吃,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没了?你那凉粉可是半点都不经吃!”

  林峰一眼扫过去,脸上满满都是嫌弃:“不过是几碗凉粉而已,也就这点出息!你是没尝过重山做的烤兔肉!那味道,香的连舌头都能一口咬掉!”

  显然是不满蒋大叔对烤兔肉的鄙夷,林峰说到最后,摆出一副同情又怜悯的神色:“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一口都没尝到,不知道烤兔肉的好处也是理所当然的。”

  方重山被两个人激烈的争辩吵得有些头疼,微按太阳穴,无可奈何的劝阻道:“凉粉有、烤兔子肉也有,要是不介意,还能顺手做个烤鸡。”

  方远在一边听着,越听便越觉得惊奇。

  他对方重山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但原主毕竟是持续了十几年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方远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儿子真的能够像林峰与蒋大叔所说的那样,不仅转了性子,还学会做一手好菜。

  心念一动,方远将打量目光落到了方重山的身上。

  儿子不仅长得壮实了,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焕然一新,不像是从前那个颓唐的败家汉子,已然是个能撑得起小家的一家之主了。

  难道真如方笛所说的那样,汉子一旦成了家,就学会了收心?可方重山这孩子的变化实在难以用一句“收心”就能解释的了。

  方远心里虽然存着疑虑,但一想到方重山总归是在往正道上走了,就便没有再往深处去想,被林峰和蒋大叔一左一右拽着胳膊,乐呵呵地攀上驴车,颠簸着坐了一路,往方重山与姜然住着的家方向过去。

  繁阳城最好的客栈酿制的米酒口味最是一绝,方重山上回请蒋大叔喝了一顿,便对客栈里的米酒高看了几眼,后来特意买了好几坛酒存放在药铺里。

  想着这世上应当没有几个汉子能够拒绝一坛好酒,方重山回河歇村都不忘拖上两坛酒备着,想要送给林峰尝尝。

  如今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平屋前的露天院子一派宽敞,用于烧炭的枯枝被燃起,一阵阵随热风涌着的烟气呛得让人不禁咳嗽两声。

  这一段时间,方重山与姜然都在繁阳城里,根本无暇照料家中饲养的鸡鸭,全仰仗着林峰每日过来送两趟饲料喂养。

  林峰到山里去,捉的蚯蚓又大又肥,偶尔兴起还要下河里去摸几只河虾河鱼之类,与菜叶子一道剁碎盛到饲碗里。给鸡鸭们加餐。

  顿顿好吃好喝的伺候,养着的鸡鸭就跟充了气的气球似的,一只胖过一只,一看就知道是做烤鸡烤鸭的好材料。

  林峰摩拳擦掌,跳进关鸡鸭的篱笆里一阵扑腾,一时间鸭鸣鸡叫羽毛齐飞,总算是抓住了里面最肥的一只。

  他一手掐着鸡膀子,得意洋洋的估重道:“少说也有四斤多重!”

  方重山道:“既然挑中了,不如送到厨房去,小然先去烧壶热水,等会儿我们就做只烤全鸡来吃吧!”

  姜然清脆的应了一声,一溜小跑进厨房里。

  厨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摆在灶台上的石锅与木质的锅盖都有些落灰。

  小双儿手脚麻利地舀了几勺山里借下来的山泉水,咕咚咕咚煮一大锅热水。

  热水刚才沸腾起来,林峰便与蒋大叔一前一后的走进来,一个攥着鸡脖子,一个掐着鸭脖子,齐声的冲姜然招呼道:“小夫郎热水可烧好了?留些热水给我们,好把鸡鸭身上的毛一并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