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反派逼婚了 第84章

作者:娜小在 标签: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惠帝道:“这是朕送你的,如今养大了,朕要回来自个养着。”

  “……”李耿有一瞬的怀疑人生,睁大了眼睛愣愣看着惠帝,好一会儿才委委屈屈的“哦”了声。

  惠帝看看他,指了指座位,道:“快坐下吃饭,菜都要凉了,还要朕等着你不成?”

  虽说跟惠帝亲近了不少,但面对他李耿还是不敢有丝毫违背的,连忙乖乖坐好吃饭,但心里则默默想着他父皇是什么时候把信鸽从二哥手上要回来的,又偷偷想这样的父皇未免不厚道了些。

  但他也只能想想,父皇是这天下的主,这天下所有东西都是父皇的,包括这只信鸽;况且,信鸽确实是父皇从前赏赐给他的,如今再要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李耿的小心思转了又转,忽然意识到当天下的主真是颇爽,他稍稍幻想若是他做了皇帝,这天下都是他的,那么莫说是一只信鸽了,即使百只千只万只也都是他的。

  话说回来,这么多只信鸽那得吃不少粮食吧,拉很多shi吧,到时候整个宫里怕到处都是鸟屎,一想到这里,李耿立即嫌弃皱了眉,再看他父皇病怏怏的样,顿觉还是不当皇帝的好。

  “父皇,您多吃点。”收起乱七八糟的的思绪,李耿开口道。

  惠帝细嚼慢咽,慢声道:“吃你自己的,不用管朕。”

  李耿“哦”一声,低头扒拉饭,一直到吃完饭才抬起头站起身行礼退下。

  回了自个宫,李耿越琢磨越觉得不对,按理来说,这种信鸽父皇的信鸽局养了很多只,怎会非要他这一只,还不跟他说一声,这里头定有蹊跷。

  难道是二哥他们出了事?

  冒出这个想法,李耿坐立不安起来,表哥他们走了有好些日子了,也不知到那凉州境地去做什么,是不是真遇到了危险。

  他放心不下,来来回回踱步数次,终于决定去问问惠帝。

  “放心,他们一切安好。”惠帝说着顿了顿,似有迟疑,沉默少顷才再次开口,“朕问你,你有信心当好一个皇帝吗?”

第94章 我看上你了

  “嗯?”李耿脸上一惊, 倒吸一口气,怔怔看着惠帝,脑内思绪飞快转动。

  父皇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试探?是考验?是真心发问?还是其他种种……

  李耿只觉后脊骨发凉, 头皮发麻,这个问题太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按道理来说,父皇没理由要把皇位传给他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父皇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难道, 父皇真的有打算把皇位传给我?李耿冒出这个想法,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父、父皇, 您、您什么意思?”

  惠帝淡声道:“没听清还是没想过?”

  李耿嘴巴抿着,一颗心如擂鼓,就算是他再蠢,也知道但凡跟皇位扯上点什么干系, 总归没什么好事,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 跪地, 老老实实地道:“父皇, 孩儿没想过当皇帝。”

  “嗯?”惠帝扬眉,“没想过?”

  李耿身子一抖, 低着脑袋,有些胆怯,怕是真的怕,以至于结巴起来:“也、也不是,偶、偶而想过, 但但但只是想想,孩儿、孩儿真不想、不想当皇帝。”说完已经吓得抹起泪来。

  惠帝嫌弃万分,眉头一皱,道:“你哭什么?”

  李耿赶忙擦泪,并求饶道:“父皇,孩儿错了,求父皇饶命。”

  惠帝更是个嫌弃,啧一声,道:“谁说要你的命了?不过是随口问一问,瞧你这点出息!”

  李耿吸了吸鼻子,大着胆子抬起头看向惠帝,怯弱弱地说:“父皇,孩儿就这点出息,您这随口一问,可真就吓着孩儿了。”

  惠帝捏捏眉心,伸手示意他起来,叹口气道:“芝麻粒大的胆,日后我真死了,你怎么保护你母后?”

  李耿哽了口气,表情滞了滞,忙道:“父皇您是天子,能活万岁的。”说着又要哭,难过地说:“母后和孩儿需要父皇的保护。”

  惠帝看着他道:“活万岁?”他哼一声:“这种屁话你也信。”又道:“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凡事都只有我一个人,你还有你二哥和表哥以及你母后,倒也叫我放心。”

  “父皇,”李耿看着他一脸悲伤,“我们都需要你。”

  惠帝依旧看着他,严肃道:“又不是小孩子,哭哭啼啼做什么?朕还没死呢。”

  李耿控制不住,鼻子酸涩,眼泪往外涌,他擦了又擦,第一次被惠帝骂也是件幸福的事。

  这顿饭吃的五味杂陈,饭毕,惠帝乏累睡下了,李耿回自己宫后就闷闷不乐,第二天去给陈氏请安,憋不住又哭了。

  陈氏吓了一跳,心疼地问怎么回事。

  李耿擦着泪说:“母后,答应孩儿,一定要长命百岁好不好?”

  陈氏点头应着,再看李耿的泪包样,不免好笑道:“都到娶媳妇的年纪了,还这么爱哭,以后可如何是好啊。”

  李耿吸了吸鼻子,蹙眉道:“母后,什么时候了,您还跟孩儿说笑。”

  陈氏给他擦泪,柔声道:“母后可没跟你说笑,昨晚上我去看你父皇,他提了你的婚事。”

  李耿一包泪挂在眼下,呆愣愣地,随即道:“昨儿晚饭孩儿陪父皇吃的,父皇并未说这事。”

  “是你父皇睡了一觉,吃夜宵的时候跟我说的,”陈氏拉着李耿坐到榻上,“你父皇提了几个人选,你看看可有满意的。”说着伸手拿了方几上一本册子递给李耿。

  李耿眉头皱起,把册子推过去,摇头道:“孩儿现在还不想这事。”又道:“大哥二哥都还未成亲,孩儿更不着急。”

  陈氏又把册子塞过去,道:“我的傻儿子,先挑总比后挑好,母后瞧了,这些个姑娘各个都是达官贵人家的,若是你有中意的,选个吉日就把婚事办了。”

  李耿差点给呛着,瞪圆了眼睛,万分无语道:“母后您这么着急做什么?父皇的身子如今……您又不是不知。”

  “所以宫里头办喜事冲冲喜啊,”陈氏坚持道:“ 李傲如今不受你父皇待见,李稷那孩子又跑去什么凉州,如今正是你表现的时候,昨晚上我就寻思着,你父皇提你的婚事,是不是也有想要冲喜的意思,若我们猜中了你父皇的心思,让他高兴,岂不是好事一桩。”

  李耿却十二分的不乐意,皱着眉道:“母后,您就不要随意猜测父皇的心思了,什么冲喜不冲喜的,您可别会错了意,惹了父皇气恼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陈氏眉头皱了皱,稍作思忖,迟疑道:“总之,你父皇想你娶妻是没错了,若不然他跟我提做什么。”说着叹一口气,悲伤道:“你父皇的身子病重,这么多儿子没有成家的,作为一个父亲,他想看着自己儿子成家,这一点错不了。”

  李耿没说话,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才说:“母后,父皇的病能好吗?”不等陈氏回答,他希望道:“能好的是不是?父皇定能长命百岁。”

  陈氏张了张嘴,她也希望惠帝能长命百岁,这样她和李耿才有靠山,这么些天,白天夜里她一颗心总提着,就是担心万一惠帝真有个好歹,她娘俩的日子那可真是山崩地陷。

  不过,现在惠帝既然提了李耿的婚事,那就索性找个可靠的,加之自己娘家,到时候真有什么变故,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陈氏有她自个的打算,她就李耿这一个儿子,没么大志向,也不是当皇帝的料,如今她只求李耿能长命百岁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我的乖儿子,你选选看,万一有中意的呢,你若不选,让别人选去了,到时候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陈氏像是哄小孩把册子塞到李耿手上,“画师有画这些姑娘的画像,你仔细挨个瞧瞧。”

  李耿一脸不情愿,他是真没心情选什么姑娘成亲,这个节骨眼上,父皇身子病重,二哥表哥远在凉州,他只觉自个肩上担子重,旁的不说,守护好父皇,让他身子骨恢复才是重中之重,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不可一日无父!

  思绪转到这儿,李耿更觉自个担子重了,一脸沉重的看了看手上的册子,也不想惹他母后生气,便道:“那孩儿回去好好翻翻。”

  陈氏一听,立即面上露了笑:“好。”又道:“耿儿,母后有几个人选,大将军沈卫的女儿,兵部尚书施洪恩的女儿,还有……”

  “母后,孩儿知道了。”李耿打断道:“孩儿还有功课要做,就不叨扰母后了。”

  陈氏没留他,在他走前又交代:“做完功课就选选看。”

  李耿敷衍应着,麻溜闪人,回了宫,就把那册子丢在一旁不管了。

  岱钦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册子,拿起来边翻边问:“这是什么?”当看到上面女子图像,忍不住眉头一皱,颇为嫌弃道:“平日里装的还真是一本正经,没想到……”

  “呸呸呸!你想哪儿去了!”李耿出声打断,“这些个姑娘全是我母后让画师画的新娘子人选。”

  闻言,岱钦眼睛瞪大,“你娶这么多?”说着脑门突突跳,升起一股醋火,吼道:“李耿!你也太贪心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李耿给他吼的一愣,随即一头雾水地问:“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他素来被人恭顺惯了的,随即没好气道:“我娶妻干你何事?你算老几跟本殿下大喊大叫!”

  岱钦把手上的册子一丢,仍是个气闷,瞪着李耿道:“这多么天的真心全当喂了狗了!”说罢,哼一声,转身走人。

  李耿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岱钦会真生气,眨巴眨眼,又挠挠头,问候着的小太监:“他今儿怎么回事?谁惹他啦?”

  小太监自然是答不出,垂了脑袋,恭敬道:“回殿下,奴才不知。”

  李耿蹙眉,视线望向门口,片刻转回,嗤一声,嘀咕道:“怪里怪气的。”说着发现岱钦落下的檀木盒,伸手拿起,嘟嚷着“今儿又给我送了什么”,说着手已经打开了锦盒,里头是一对玉雕刻的马,栩栩如生,叫人一眼就喜欢。

  “这马儿雕刻的真好,”李耿自言自语道:“肯定不是他做的。”

  岱钦心烦意乱,实在生李耿的气,想他堂堂一国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可纵然是再气,但还是架不住的觉得李耿完美。

  完美归完美,可恶也是真可恶,岱钦便连着几日没去李耿那。

  李耿也是个心烦,头两日还好好的,这几日岱钦不仅不来找他玩,连他去找他都见不着。

  “让开!”李耿拿出皇子的气势,虎着脸,“我明明听见他在屋里,你这狗奴才却说他不在,你好大的胆子,竟诓骗本殿下!”

  话说完,直接推开那奴才,跨步进了屋,岱钦果然在屋里,正在书桌前摆弄什么,见李耿来了,若是从前,早早的就迎上去,可此刻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的,连正眼都没瞧李耿,只专心摆弄自己的东西。

  “欸,你是不是病了?”李耿上前问。

  岱钦眉头一皱,抬头看他,困惑道:“病了?不知三殿下这话从哪儿听来的?”

  李耿停在书桌前,傻乎乎地又问:“你若没病,这几日怎不去找我玩了?”抿唇顿了下,继续道:“我来见你总见不着,你不是病那做什么去了?”

  岱钦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顿了顿才道:“三殿下都要成亲了,我总去你那儿多少有些不妥。”

  “啊?”李耿眉头一拧,“谁说我要成亲了?再说了,即便是我要成亲,你去我那儿有何不妥?”

  “你不成亲?”岱钦抓重点问,不等李耿回答便接着道:“那册子里的姑娘不是要与你成亲的吗?”

  李耿一张精致的脸皱起,一双漂亮的杏眼瞪着:“我何时说过要与她们成亲?那不过是母后选的,拿来敷衍一下母后罢了,我连看都没看,倒是你先翻来看了。”顿了顿,问道:“莫不是你有看上的?”

  让岱钦皱了眉头,直言道:“我看上了你。”

  李耿:“……?”

  这话完全是真心,李耿听了先是一个愣,接着当笑话哈哈一乐,再接着脸一绷,挥着拳头骂道:“以后再跟殿下说这种无礼的话,小心我的拳头。”

  岱钦挑高一侧眉毛,叹一口气,并没再多说,但这会子心情好了不少,只要李耿还没成亲,他就有机会。不过话说回来,李耿到了成婚的年纪,他的父皇母后指不定哪天就指婚,到时候怕是就一丁点机会都没了。

  岱钦看了眼李耿,问:“你想跟什么样的人成婚?”

  正在摆弄桌上木雕的李耿心不在焉道:“我没想过。”

  岱钦似乎很意外,甚至不信这话,李耿都十七了,怎会没想过这事,他不死心,便道:“我十一二岁就想日后跟什么样的成婚了,你如今都已十七,怎会没想过。”

  李耿嫌弃又略带不耐的看他一眼:“母后说了,成日里想着媳妇的人,大抵是没什么大出息的。”

  岱钦切笑一声:“说让你成亲的是你母后,说成亲没出息的还是你母后,左右什么话都让你母后说了,偏偏你还听她的话。”

  李耿没听出什么歧义来,傻白甜的嘿嘿一笑,道:“我素来都听母后的话,我可是将孝道放在第一位。”

  岱钦无语地呵笑一声,已经不想说话了。

  李耿看着桌上的木雕,说道:“你的手艺比那市集里摆摊的都要好,欸,你什么时候开始学雕刻的?”

  岱钦很淡地笑:“很小的时候,大概三四岁吧,没什么人跟我玩,我便对着花花草草树木石头,编、雕刻,都是那时候开始的,一直到如今成了一种习惯。”

  李耿坐在了他对面,托着腮,好奇道:“为什么没人跟你玩?你不是你父皇最爱的皇子吗?应该有大把兄弟追着你玩的,我大哥就是这样,宫里宫外的同龄人都爱跟他玩。”

  岱钦放下手上的雕刻刀,抬眼看着李耿不答反问:“如今还有人跟他玩吗?”不等李耿回答,他一笑:“我在宫外生活了十多年,近两年才被父皇接近宫。”

  “为什么呀?”李耿更好奇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盯住岱钦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