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生存指南 第101章

作者:寻香踪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闵翀点头:“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国库还是需要钱啊,以后跟北边开战,还需要更多的钱。得想个赚钱的办法。”

  萧彧心想,一个国家的收入来源,当然是税赋,土地只能征收粮食,那么钱呢,该从何处来?从商业中来。光靠出海挣的那点钱显然不够用,一是因为只有一支船队,二是消耗的时间成本长,风险也大。只有从国家范围内征收商业税,这样才能有足够的钱。

  萧彧说:“开通商埠和市集,鼓励贸易,不管是海外的,还是北边来的,都欢迎。估算每家店铺的营业额,超出一定范畴的征税。商人赚钱来得快,从他们这儿征收最合适。”

  闵翀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我去安排。”

  萧彧点头:“去吧。我也要好好研究一下如何管理商贸以及税收。”

  “好,回头再来同陛下商议。”闵翀正准备要走,萧繇从外面进来了,将手里的头盔往桌上一扔:“直娘贼!这姓陈的一家我看应当满门抄斩!”

  萧彧连忙问:“怎么了?”

  萧繇说:“你知道北门是怎么回事吧?”

  萧彧说:“怎么回事?陈家有问题?”

  “哼,问题大了去了。原本我们就没打算将北门当成战场,只派了几十个将士去守城门。结果姓陈的一家子怕南门被攻破,耽误他们逃命,在北门还没被攻破的情况下,就让自家的私兵悄悄打开了城门,无数无辜的百姓就这么平白丢了性命。你说这姓陈的是不是该死!”萧繇说到这里快气死了,“陈家还瞒报了私兵数量!”

  萧彧说:“陈家的人回城了吗?”

  “有几个已经回来了,但好像都不是能当家做主的人。”萧繇答。

  萧彧说:“设定一个期限,陈家如若没有回来,我们就抄他们的家!没收所有的家当。”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陈家这样的,已经跟叛徒没什么两样了。如果当时他们不主动开门,没准还能坚持到裴凛之回援,那得要少死多少人啊。

  闵翀兴奋地搓搓手:“抄家?抄家这事我最爱干,陈家可是家大业大,肯定能抄出不少好东西来,正好拿来充盈国库。”

  萧彧说:“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尽管非常疲惫,萧彧还是让自己忙起来,他怕一旦闲下来,就对着人事不省的裴凛之和向阳胡思乱想。

  某天清晨,萧彧刚睁开眼,便听见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小彧——”

第108章 书信

  萧彧睡意全无, 一骨碌爬起来:“凛之,凛之你醒了?”

  此时天色尚未大亮,室内光线不甚明亮, 但他却在裴凛之眼中看见了这世界上最耀眼的星辰, 他激动地伸手去摸裴凛之的脸:“你真的醒了?”

  裴凛之费劲地抬起手, 覆盖住了脸上的手, 沙哑着嗓音:“你没事吧?”

  萧彧摇头,眼泪都被甩出来了:“我没事,我好着呢。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把我吓死了。”

  “不哭。”裴凛之试图伸手去擦拭他的眼泪,无奈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太难了,他浑身软得像泡发的面条,腹部如有一把火钳在伤口中搅动, 疼得他难以集中注意力,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

  萧彧看他呼吸急促起来,自己的手心也开始潮湿起来,裴凛之在冒虚汗:“是不是伤口疼?我去找思归来给你止疼。”

  裴凛之咬着牙, 青筋暴绽出来:“不疼。”

  萧彧哪能看他受这样的罪,他从榻上下来, 光着脚跑到门外,看着正在院子里练功的吉海和思归:“思归, 快来, 你师父醒了。”

  师兄弟俩都不练功了, 赶紧跑进屋:“师父,师父你醒了?”

  萧彧说:“思归, 你师父疼得难受, 能不能给他止疼?”

  思归说:“等一下。”他转身从桌上取来银针, 开始给裴凛之扎针止疼。

  过了好一会儿,裴凛之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扎针的效果终于出来了。

  吉海已经打来了水,搓了帕子给裴凛之擦汗。

  萧彧见状,将帕子拿了过去,亲自给裴凛之擦汗:“思归,你师父多久能好?”

  孟思归说:“师父的伤口痊愈起来还需要些时间。我以后多陪着师父,他疼了,我就给他扎针。”

  萧彧看着裴凛之,说:“凛之你别忍着,疼你就叫出来。”

  裴凛之虚弱地笑了笑,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疼。

  阿平从外面进来,甜腻腻地叫:“师父,师父!”

  自从裴凛之回来,阿平就被赖峰带去了,虽然小家伙很想跟萧彧和裴凛之一起睡,但萧彧怕他睡梦中不小心碰倒裴凛之的伤口,没敢带他睡。

  裴凛之听到他的声音:“阿平。”

  阿平一路小跑着过来,趴在榻边,看着裴凛之,乖巧地说:“师父你醒了?”

  萧彧伸手摸着阿平的脑袋,笑着说:“你回来前,阿平跟我说,你很快就会回来了。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真是个小福星。”

  裴凛之看着阿平:“阿平最懂我。”懂他对萧彧的心。

  阿平被夸得可高兴了:“师父疼吗?”

  裴凛之摇头:“不疼。”

  阿平说:“师父疼了,就让郎君给吹吹。每次我摔疼了,郎君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裴凛点头:“好。”然后看着萧彧微笑。

  萧彧面上有点热,笑着说:“要是真的有用,我替你师父吹吹。”

  裴凛之认真地说:“有的。”

  萧彧心说,这不瞎说吗,纯粹是心理作用。

  裴凛之醒了,萧彧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裴凛之苏醒过来,就能主动吃药进食,这对身体康复助力大增。

  不过萧彧就尴尬了,裴凛之回来之后,一直是他亲手照顾的,包括擦身、便溺。

  裴凛之昏迷时,萧彧做这些事,还只有他自己窘迫,如今裴凛之清醒了,萧彧再帮他做这些,就是两个人尴尬了。

  所以当萧彧主动问裴凛之:“你想方便吗?”

  裴凛之红着脸不说话,萧彧从榻下拿出虎子,裴凛之急忙说:“陛下,别,让思归来吧。”

  萧彧看着他:“你确定要叫思归来?”

  裴凛之讷讷地说:“怎么能让陛下为我做这种事!”

  萧彧不由分说,掀开他的下裳,将虎子塞进去,对准壶口:“这有什么,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帮你弄的。”

  裴凛之脖子根都红了,他怎么能为自己做这种事,他可是九五之尊啊!“这样太冒犯陛下了。”

  萧彧斜睨他:“你这时候才想起来冒犯我了?你赖我床上不走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冒犯我?”

  裴凛之一时语塞,他觉得今日的萧彧与往日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萧彧放柔了声音:“尿吧。若想以后不再麻烦我,那就要爱惜好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再受伤。你可知道,你这么一病不起,我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你赶紧好起来吧,我的天还得你给我撑着呢。”

  “是,陛下。”裴凛之似乎抓到点什么,又不敢确定,他的心胀得满满的,一定要为他撑好这片天。

  “私下里的时候,就不要我叫陛下了。”萧彧说。

  “好。”裴凛之答应下来,他也不喜欢叫,一叫就提醒了身份的差异。

  裴凛之苏醒后,康复速度明显加快了。这令萧彧无比欣慰,然而隔壁的向阳依然令人焦心。

  这么多天了,向阳始终都没有苏醒的迹象,思归说他伤了根本,康复起来需要很长的时间。

  赖峰和关山负责照顾向阳,萧彧每日早晚都要过去看看,问一问他的情况,有时候会坐下来跟他说说话。

  那个翩翩美少年如今遍体鳞伤,左侧脸上也留下了一道刀口,破坏了他的俊美无瑕,不知道他苏醒后会不会难受。

  有一次,赖峰鼓起勇气说:“陛下,你跟十三说话的时候,可以握着他的手吗?我觉得这样他能听得更清楚一点。”

  萧彧点头:“好。”跟病人进行肢体上的接触交流,的确能够更好地安抚病人,如果这样能够帮助向阳早日苏醒,他当然愿意。

  裴凛之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看看从窗口漏进的日光,应是又到了后晌。蝉噪声声,已经进入盛夏了。

  小腹胀得难受,他试图翻身下床去拿虎子,却又不小心抻到了伤口,那种撕裂般的痛楚顿时席卷了全身,裴凛之真的很想拿把刀子往伤口上再捅一刀,觉得那样能缓解痛楚。

  他咬牙闷哼一声,又躺了回去,不知道伤什么时候才能好,这么躺下去,人都要废了。

  虚掩的门吱呀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裴凛之抬眼看过去,却没看到人影,过了片刻,一个小家伙努力迈过门槛,是阿平,裴凛之笑了,招招手:“阿平,过来。”

  阿平迈着小短腿过来了:“师父,你醒啦?我来陪你玩了。”

  阿平是府中唯一的闲人,就连小春和鱼儿,最近都在忙着纺纱织布,因为伤患太多了,需要大量的干净绷带。

  “好啊,谢谢阿平。”裴凛之琢磨着,要不要让阿平给自己拿虎子。

  阿平上半身趴在床上,看着裴凛之:“师父,你今天好点了吗?”

  “好些了。阿平今日做什么了?”

  “练了功,我还学了字,姐姐教的。”

  “不错,阿平都识字了。你都认得哪些字?”裴凛之问。

  阿平掰着手指头:“天地玄黄……很多很多。我还认得师父的名字。”

  这让裴凛之有些意外:“你怎么认得我的名字?”一般来说,不会有人教他自己的名字,除非是萧彧。

  阿平说:“我猜到的。你等我一下。”

  他说着蹬蹬跑走了。裴凛之心说,这就走了?还没帮他拿虎子呢,早知道就不拐弯抹角了。

  不过阿平很快又折返回来,举着一个信封给裴凛之看:“师父,你看,这是不是你的名字?”

  裴凛之看着信封上的字,十分惊诧:“这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信,怎么会在你这里?”分明就是萧彧写给他的,怎么会在阿平手里呢?是他平时写坏丢弃了,被阿平捡起来的?

  “不知道,在我衣服里拿出来的。”阿平说。

  裴凛之拿过信封,发现并不是一个空信封,里面还有厚厚的信笺,封口处还有蜡油的痕迹,不过已经掉了,他抽出里面的纸,是萧彧写给他的信,但信纸的顺序是乱的,看一下落款,是番禺城破那一夜写的:“阿平,你打开看过了?”

  阿平得意地扬着脑袋:“嗯,我认了里面的字,好多都认得。”

  裴凛之哭笑不得,他抬手揉了一下阿平的脑瓜:“以后不许乱拆大人的信,知道吗?”

  “哦,知道了。”

  “还有别人看过这封信吗?”裴凛之问。

  阿平摇头:“没谁,我悄悄地看的。”小家伙总是看大人们收到信,看完之后便放在盒子里,收到高处,觉得非常珍贵,好不容易自己也有信了,当然要珍藏起来。

  裴凛之开始看起信来。

  “凛之:见信如面。

  不知此刻你身在何处,我们还能否再见,也不知你能否看到这封信。若再不能见,便当做是诀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