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济海
想不到因为霍渊的事情,傅总会气成这样……不过想也是,虽然傅总对那位花瓶美人根本没有感情,不过是一纸协议的婚姻关系,但是霍渊毕竟名义上是傅总的太太。
跑来做演员也就算了,居然还和小鲜肉搞上了潜规则……
“傅总,您消消气,霍渊先生他不是这样的人……”
傅京墨冷笑了一声,凤眸眼底一片森冷,一字一顿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一个仗着自己家世尚可,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一个为了爬上他的床,能和他联姻,自愿当替身,不择手段地模仿他喜欢的人,又费尽心思想要和他坐实夫夫关系的贱人。
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出来演戏想和哪个长得还行的小鲜肉春风一度,怎么会做不出来?
路望鹤在洗手间看见温涛被中年男人尾随后,就一路不近不远地跟着,一直等到看着那人把温涛送进房间,才离开去了三楼的天台,果然很很快又看见了夏子英的身影。
这家店说是KTV,实则是酒吧、宾馆的功能兼具,也算是横店附近数得上号的适合聚会的场所了。
只可惜,这里面的空气除了酒精,香水,就是尔虞我诈,财、色混合在一起的肮脏气味,待久了直让人觉得气闷。
少年靠在天台的栏杆上,迎着晚风透气,又很快给许导打了电话,委婉地表示他无意间看见温涛和夏子英走在一起,如果要找人,可以来三楼。
这家店房间的隔音效果一般,如果温涛不愿意,闹起来,应该赶得及把人从夏子英那儿带出来。
挂断电话,少年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思绪忽然跳回到了方才二楼走廊上拦下温涛他们的那个男子,那人看着似乎有点熟悉……
确切来说,是他的声音有点耳熟……
思忖间,天台连通走廊的小门外忽然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话音。
“傅总……您怎么突然停下了……这个人是……”
路望鹤听到“傅总”这个称呼,下意识地转过身,正好撞上了门外的傅京墨凤眸里寒芒凛冽的目光。
少年怔了一下,秀致的眉不易察觉地微微锁紧了。
怪不得他觉得那个人的声音熟悉,原来是傅京墨的助理。
傅京墨?这位日理万机的总裁大人不应该待在S城忙着处理公司事务吗,怎么突然来了横店,还出现在了这里?
他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自己口袋里的那张黑卡。
他不过买了一瓶云南白药,花了傅京墨二十几块钱当做推伤他的医药费,傅京墨应该不至于……
“你怎么在这里?”傅京墨清冷的嗓音像是狂风骤虐中的雪尘,尾音稍稍缓和了些许,竟然意外地带了点儿人味。
路望鹤看着青年缓步走过来,言简意赅:“《故关》剧组聚会,我是剧组的演员,自然在这里。”
“你没有和夏子英在一起?”
“夏子英?”路望鹤一笑,反问道,“我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傅京墨眯了眯眸子,茶褐色的眼瞳本是不带任何情感的如同冷血动物一般的冰冷,现下随着路望鹤理直气壮的反问,稍稍回暖了少许。
他偏头吩咐了身旁的助理一句:“去跟许导说,霍渊找到了,在三楼的天台吹风,和夏子英在一起的那个小演员,趁早让他滚。”
“是,傅总。”
助理应了一声后立即离开了。
傅京墨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霍渊面上,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和那个人真的长得很像,以前霍渊每次见他,都化妆化得仿佛勾人的妖精。
自打嫁到傅家,这人不知道怎么转性了,竟然每天都穿素净的衣服,也不化浓妆,倒显得皮肤白皙,面容精致俊秀。
甚至这样迎风站着,无所畏惧地坦然望着他的时候,脊梁挺拔,竟然真的有几分那个人的矜贵清隽。
只可惜,伪装终归只是伪装,那个人已经死了,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其他人再像,也不是他。
傅京墨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淡淡道:“《故关》这部影片,最大的投资方是鸿途星娱,今天许导邀请我来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商讨细节。”
“只不过在中途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正好工作人员汇报说夏子英和你,还有一个小演员都不在包间里,所以……”
路望鹤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唇角微微一弯:“所以,傅总以为是我和夏子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
原来《故关》的投资方是傅京墨,那他今日出现在这里倒也正常。
也正好,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话和傅京墨都说明白。
“傅总,虽然我们是协议婚姻,但毕竟名义上我们是夫夫关系,在这段关系,从法律层面上正式结束之前,我都不会做任何违背法律,违背道德的事情。”
“同时也请傅总遵守协议里的规定,我可以做任何我喜欢的事情,傅总没有必要处处拿最坏的想法来揣度我。”
路望鹤取出了口袋里的黑卡,看着傅京墨阴晴不定的神色,把卡抛了过去。
“另外,傅总也看见了,我会拍戏挣钱,也能养活自己。今天用这张卡刷的二十几块钱,是我买药的钱,算是昨天傅总推伤我的医药费。”
“从今以后,傅总只要不要再让我添上新伤,我就不会用你的钱。”
傅京墨接过银行卡,凤眸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天台的风有些大,将面前的少年单薄的衣衫吹拂得猎猎作响。
不得不承认,霍渊真的很有演戏的天赋,若不是他很清楚之前霍渊是怎样不择手段死缠烂打的,恐怕真要被他今天这一番话说得动容。
“霍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出来拍个戏,就突然转性了?”
“是又怎么样?傅总不也希望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取所需吗?”
路望鹤淡淡一笑,刚想动身离开天台,回到走廊上,路过傅京墨身边时,手腕忽然被猛地握住。
“霍渊,你的手也在昨天受伤了吗?”
路望鹤一怔,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因为情绪波动有些大,竟然一直在微微颤抖。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从穿越前就是这样。
只是这样的小动作,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他定了定神:“不是,只是习惯,怎么了?傅总莫非很想再给我一笔医药费?”
第13章
傅京墨狭长的茶褐色凤眸在浅薄的月光下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里头驳杂的情绪有些微的诧异、怀疑、动容,最后尽数湮灭在一片寒凉如水的夜色当中。
路望鹤对上他的眼神时微微有些心惊,旋即却被手腕上对方过重的力道,掐得他骨头隐隐发疼的痛感逼地分了心。
少年试着抽回手,结果傅京墨看着挺瘦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他猛地一拉扯,都没能把手抽回来。
他喉口一紧,语调极快,低声问道:“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傅京墨的目光锁在他被夜风冻得有些发白的指尖上,嗓音冰冷,却分明有一丝动容。
莫名让路望鹤联想到了身患绝症的病人看到一丝治愈的希望时,那种想要希冀,又不敢希冀的模样。
“你说,这是你的习惯?”
路望鹤不明所以,坦然答:“是。”
傅京墨定定地看了他几刻,然后陡然收回了手,转开了脸:“你走吧。”
路望鹤活动了一下生疼的手腕,刚挪了一下步子,忽然听见身后的青年微沉的嗓音。
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抱歉,刚刚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
路望鹤脚步一顿,玫色的唇瓣忽然漾开一抹淡淡的轻笑。
想不到,傅京墨那样阴晴不定的冰块脸,给人道歉时还挺有意思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一道一指宽的红痕,放下了卷起的袖口。
既然傅京墨道了歉,那这次的医药费,他就大人大量不问他要了。
路望鹤沿着楼梯刚下到二楼,就看见许德导演正站在走廊上,素来和善的神色此刻竟然有些凝重阴沉。
“许导。”
“小霍来了?傅总呢,怎么没和你一起下来?”
路望鹤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随意替傅京墨编了一个借口:“傅总他说里面空气太闷,想在三楼的天台多透透气。”
他四下打量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温涛和夏子英的身影,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许导,夏老师……”
许导只当路望鹤是鸿途星娱哪个高层的小公子,还和傅京墨关系匪浅,自然无意隐瞒。
“这件事,目前知道的只有剧组几个重要的工作人员,小霍,你可不要跟其他人提起啊!”
听这话的意思,看来温涛是真的甘愿委身于夏子英,换取资源和前程了……只是这事发生在投资人和导演的眼皮子底下,恐怕是祸不是福。
他记得刚刚傅京墨就当着他的面,吩咐把温涛从剧组除名……
夏子英那样的当红流量,片酬很高,加上剧组已经官宣了主演,不可能因为一件不会被曝光出去的桃色新闻就撤换主演。
但是温涛,一个没什么根基的新人,单凭一段一夜情想要让夏子英保住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路望鹤定了定神,点头应道:“我明白的,许导。”
许导叹了口气,温声道:“小霍啊,一会儿傅总回来了,你就留在这里替我招待一下,我还有事情和几个副导、场务商量……”
“我……”
我来招待傅京墨?
“你什么?招待我莫非委屈了你吗,霍渊?”
路望鹤脊背一僵,视线的余光看见裹着一层微凉夜风的青年自他旁边走过。
仿佛天台上最后那些异样的神色都只是他的幻觉,眼前的傅京墨玉色的面容如同玉石雕琢一般,俊美而冷硬,寻不出一丝的破绽。
路望鹤顶着许导了然的目光,轻轻磨了磨后槽牙:“自然不委屈。只是我不善言辞,担心一会儿招待傅总的时候万一说错了话,又会惹得傅总生气。”
傅京墨面不改色,推开了雅间的门:“过来。”
路望鹤抿了抿唇,跟着他走进了雅间。
许导和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外面,偌大的雅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傅京墨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一指桌案上放着的茶盏:“帮我沏一盏茶……认得这茶叶吗?”
“西湖龙井,自然认识。”路望鹤答了一句,却没有动身给他倒茶的意思,微微一笑,“傅总,您有手有脚的,劳烦您自己沏茶吧。”
这里没有外人,他没有配合傅京墨演戏的必要。
虽然他喜欢拍戏当演员,但可不想生活里也要处处戴着面具,曲意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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