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暗卫的宠妃生存指南 第25章

作者:魔王西蒙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傅秋锋眼前一片漆黑也坚持翻了个白眼:“心病还须心药医,林公子的新药不是快成功了。”

  容璲笑道:“爱卿愿意跟朕开玩笑了?”

  “臣不敢。”傅秋锋规矩道。

  “到地方了,朕扶你下车。”容璲热情地拉上傅秋锋的胳膊,“竹韵阁里到处都是锅碗瓢盆,千万小心。”

  傅秋锋闻到一股浓烈的药材味,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容璲拽了他一把,提醒道:“那边是窗户,下面有几个瓮,都是尸油,离远点。”

  傅秋锋想了想,汇报公务似的说道:“霜刃台也加几个吧,栓上链子,方便吊起来烧火。”

  容璲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等同意,在屋里忙活的林铮就笑了起来,称赞道:“行家啊,傅公子莫非也是蛊毒的同好?”

  “不敢,我只是普通的文官罢了。”傅秋锋谦虚道,“打扰林前辈。”

  “进来坐。”林铮撸着袖子搬了两个凳子放在正厅,别人的正厅都是条案方桌椅子茶几摆设整齐,林铮这里全改成了药柜药炉,衣服茶杯纸笔凌乱的随便一扔,“只要不让老夫出门,乐意什么时候来都行。”

  傅秋锋差点被地上的外衫绊倒,容璲踢开衣裳扶着傅秋锋坐下,问道:“前辈的药可熬好了?”

  “差不多。”林铮先把调制的外敷药膏端过来,容璲伸手拨了拨傅秋锋额角的碎发,林铮蹲在地上,见状撇了撇嘴,把药盒往容璲手里一塞起身道,“给你表现吧,撩个头发能够吗?”

  “……朕都说了他不是男侍。”容璲无奈道,“你不用在意。”

  傅秋锋闭上眼睛:“臣不在意。”

  容璲打开药盒,指尖蘸了点药膏蹲下扶着傅秋锋的下颌:“那朕在意,先前朕那些轻浮之举都是试探,对旁人装装样子,朕并无此意,你既是朕的股肱之臣,朕自会尊重你,今日话也一并说清了好。”

  傅秋锋感觉眼睛有些凉,容璲小心地缠了两圈纱布,在他脑后打了个结,他不知要接什么,就普通地嗯了一声:“多谢陛下。”

  “稍后朕麻烦前辈腾出一间屋子,今晚你就住在这吧,明日再和朕出宫一趟。”容璲说道。

  傅秋锋没问这次出宫又要计划什么,他扶了扶纱布,轻声道:“陛下也信任林前辈吗?”

  “他啊。”容璲语气有些复杂,“他救过朕。”

  “岂止是救过,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林铮适时端着药回来,哼了一声,“老夫花了多少珍贵药材,脚不沾地忙了大半年,出门就出了六趟!老夫还为你做了违背祖宗的决定,当什么林公子,若是被老夫的医友知道,老夫直接自焚算了,省的只脸上发烧。”

  傅秋锋不禁又开始想容璲当上皇帝之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坐的正了些:“前辈,今早陛下与人交手,恐怕拉伤了右臂,还请您为他诊治一下。”

  “他那点功夫还打架?”林铮嘲笑,容璲本想拒绝,但林铮出手很快,按住了容璲的肩膀往下一捏,莫名道,“没事啊,一点没伤。”

  容璲用力朝林铮眨了眨眼。

  林铮费解地皱起眉头,半晌恍然大悟:“哦!哎呦……这伤可不得了,老夫去柴房找个夹板,千万别乱动啊,不然以后没右手可用,你的后宫就不是摆设了。”

  容璲:“……”

  傅秋锋:“……”

  傅秋锋面无表情道:“臣知错,是臣有罪,臣断然不敢让陛下赔罪。”

  作者有话要说:  演技浮夸林前辈

第27章 惜才之心01

  容璲费尽唇舌一番赔礼道歉的效果顷刻间化为乌有,林铮强忍缺德上挑的嘴角,幸灾乐祸地出去找打杂小童收拾空房。

  “咳。”容璲干咳一声,“朕没受伤,你不为朕高兴吗?”

  “您心里受伤,臣岂能高兴。”傅秋锋平静地说,“您还有奏折要批,臣不敢耽误陛下时间。”

  容璲叹了口气:“那朕明早来找你。”

  崇威卫搜查的动静在院外响起,傅秋锋怕踢到林铮屋里的瓶瓶罐罐,待在原地没动,林铮半晌后进来,道:“刚才容璲跟我说了,搜查结束之前你都得住我这。”

  傅秋锋颔首致意:“我不便露面,只好叨扰前辈。”

  “不用介怀,老夫喜欢跟年轻人聊天。”林铮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那些死囚听了老夫的开导,统统不想越狱了。”

  傅秋锋本想和他随便聊聊打发时间,听罢不禁微妙的陷入了沉默,从周围若有若无的人声来看,不想越狱,那应该是但求速死。

  “傅公子,你闲着也是闲着,我这还有几斤药材没磨。”林铮走出门敲了敲院里的大药臼,扬声喊道,“来帮个忙。”

  傅秋锋循着声音过去,摸到颇为沉重的杵子,按林铮的指示开砸。

  “容璲为什么审你啊?”林铮搬了个板凳在旁边坐下,兴致盎然地开始聊天,“你是不是怪他了,若是老夫让他试药,你猜他答不答应,老夫帮你试试他怎么样?你幻觉里都发生什么了,若非情绪波动剧烈,别说挖眼,就是骟了你,醒过来也不能变太监啊。”

  傅秋锋此刻终于认同起容璲,开始觉得林铮真的很麻烦,他不只喜欢揭人老底,还喜欢戳人肺管。

  “是我考虑不周,造成了一些误会。”傅秋锋含糊道,“我并未怪罪陛下。”

  “什么误会?”林铮坚持好奇。

  “考虑不周的误会。”傅秋锋道。

  林铮:“怎么不周?”

  傅秋锋:“考虑不周。”

  林铮:“……”

  林铮十指交叉托着下巴,哼笑几声:“容小朋友的霜刃台一开始只有几个人,那时候他还在南边混,有个义薄云天的壮士为他挡了一刀,进了霜刃台,做了副统领,你猜后来怎么着?”

  “其实是其他势力派来的细作,盗走机密文书策划刺杀陛下?”傅秋锋合理推测道。

  “分毫不差!容璲发现端倪之后,约了副统领直说,放话让副统领先跑一个时辰,就算回报那次挡刀的恩情,结果副统领跪地谢恩,转眼就偷袭回报了他两刀,容璲完全没赚。”林铮语气倒有几分愉快,“所以是什么误会,让他居然没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你在他心里如此特别,甚至只用幻毒,不肯直接用刑?他是傻了才忘记教训?”

  傅秋锋捣药的动作停了停,今早容璲替他挡下那招,他便发觉自己已经绷不住死水般的平静,容璲和他曾经跟随的皇帝完全不同,他也无法再用曾经的态度对待容璲。

  容璲总是很果断,失去一切就掌握更多,怀疑某人就逼问求证,放下质疑也能舍弃颜面低头道歉,仿佛没有任何迷茫纠结。

  “陛下知人善任,心胸开阔,定是有惜才之心吧。”傅秋锋长叹一声,竟有些羡慕容璲,经历过那样的背叛之后,容璲还能相信他吗?

  “年轻人倒自视甚高,值得容璲爱惜到这种程度。”林铮戏谑一句,撑着腿起来,“老夫是有热闹看了,眼睛治好以后记得常来。”

  傅秋锋点了点头,林铮进了屋,又探头出来,突然问道:“你武功好吗?”

  “……我不会武功。”傅秋锋略感警惕。

  “怪事。”林铮自语一句,“那你继续忙,老夫去睡会儿。”

  傅秋锋深吸口气,用力杵了两下药臼。

  林铮使唤起人来一视同仁,瞎子也毫无心理障碍,第二天一早容璲过来时,就看见傅秋锋正在院里分拣药材,三样药分别挑出来放进不同的筐里,没有一点混杂,若非眼前还蒙着布,容璲都要以为他复明了。

  “你可以拒绝他。”容璲在傅秋锋身边蹲下,伸伸手挑挑拣拣,“他从前也使唤过朕,不过朕烦了就拒绝,也不会怎样。”

  “承蒙林前辈诊治,力所能及之事,做便做吧。”傅秋锋说,“请陛下稍等片刻。”

  “朕帮你。”容璲捡了根细枝扔进筐里,随后指尖一疼,他抽手一看,指上冒出滴血珠,“……这东西有刺。”

  傅秋锋心说又来这套:“那您小心。”

  “朕已经被扎了。”容璲说。

  “那希望您没事。”傅秋锋道。

  容璲:“……”

  容璲自食其果,蹭了蹭手指起身:“知道京城最好的酒楼是哪家吗?”

  傅秋锋道:“臣不知。”

  “未央街的天在水,有千金难求的美酒,更有异域特色的美食,连琴师都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容璲笑道,“咱们先去鹭园听戏,然后在碧空湖乘船到未央街吃饭,顺便买些东西,傍晚城东还有庆典。”

  “韦统领也前去吗?”傅秋锋在心里揣摩这趟最可能的目的,这些地点都极为热闹,每日都能走过不少情报,以容璲亲力亲为的风格来说,很有可能是前去接头,或者做什么隐秘的交易。

  “霜刃台现在很忙。”容璲说道,“只有你和朕,再加一个暗卫随行保护。”

  傅秋锋静默少顷,点了点头,没再强调让容璲带人。

  他分拣完了药材,对林铮告辞,上了马车和容璲出城,京城依然熙熙攘攘,一天前的变故不能给偌大京师带来一点变化,顶多让人多了些茶余饭后神神秘秘的谈资。

  傅秋锋发觉容璲做这些事真的轻车熟路,他看不见,容璲也没买前排的戏票,带着他坐在了人群尚还稀疏的后排,甚至颇有闲心的拿出一包糖果,他接了一块边吃边想这可能是某种接头需要的暗号道具,然后就听见容璲把糖咬的咔咔直响,大有全都吃完的意思。

  傅秋锋忍了忍,终究是没多说话,这时前方过来两个人,坐下之后就开始低声谈话。

  “哎,这香林班的陆姑娘最近不是嗓子不好,都不唱了吗?今天好了?”

  “我听说这陆姑娘嗓子没事,是一直被李常侍纠缠,不得不躲起来,昨天李常侍死了,她这才敢重新露面。”

  “那个李维李常侍?他前两天还能逛窑子,怎么就死了?”

  “我也感觉奇了,听人说他是死在窑子后巷里的,表情狰狞,像是被吓死的!京城又没有猛虎野兽,怕什么啊?怕是遭了天谴。”

  傅秋锋听了片刻,想起李维就是容璲让韦渊解决的那三人之一,随后他就感觉容璲隔着椅子扶手向他这边偏了偏,小声道:“昨天朕看的折子,有一本是陈侍中和几位大臣联名上书,请求参与彻查扬武卫戴罪立功,不过这联名数量减了不少人,看得出来有所忌惮。”

  “那臣恭喜陛下。”傅秋锋低头道。

  “韦渊没这么花花肠子,是你提点的吧。”容璲抿着嘴角忍笑,“上个赵郎中死的更奇,在家中吃饭,被勺子噎死了,呵。”

  “臣不敢居功。”傅秋锋略一想象,觉得韦渊还挺有潜力。

  两人继续看戏,久未现身的陆姑娘一登台,就迎来一片热烈掌声,傅秋锋虽然对戏曲无甚兴趣,但听一听故事也权当休息,戏目结束之后,有些熟客迫不及待地上前问候,傅秋锋和容璲靠边离开,出了戏园过一道桥就是碧空湖。

  “此湖与连接京城东西,沟通南北,京城的水路就像一张网,坐船几乎可以达到任何一条街道。”容璲扶了下傅秋锋,带着他上了一艘乌篷船,“这里的黄昏最为绚丽,落霞映在湖中,就像水中燃起火来。”

  傅秋锋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天际,那里现在应该有刺目的阳光,他闭着双眼,但透过一层纱布,眼底忽地浮起些亮红。

  容璲提着衣摆坐下,本来只是随口介绍,但他望着湖中倒影,仿佛本人也被微风吹的模糊了界限,抬手搭上傅秋锋的肩膀,温声道:“等你眼睛好起来,我再陪你到此赏景。”

  傅秋锋愣了愣,僵硬地点头。

  “小心前面要拐弯了。”船夫听见容璲说话,回头称赞了一声,“有您这么心善的朋友,相信这位小哥很快就能痊愈了。”

  容璲笑了笑:“借你吉言。”

  船夫撑着船桨转了个方向,傅秋锋往右一晃,容璲揽住他保持平衡,等船平稳了,傅秋锋就感觉搭在肩上的手又不老实地往下挪了挪。

  容璲在他胸口上摸了一下,轻声问:“还疼吗?”

  傅秋锋没反应过来:“什么?”

  “伤。”容璲无奈,“你那晚不肯擦药,确定无碍了吗?”

  “小伤而已,不妨事。”傅秋锋低头道。

  “那就好。”容璲收回了手。

  傅秋锋忽然有些奇怪,他觉得容璲这惜才之心未免太过,礼贤下士也令人惶恐,下船时容璲要扶他,他赶紧拒绝了,自己拎着盲杖利落地跳上岸边。

  未央街上极为繁华,各式商铺林立,容璲和傅秋锋先后出入了几家,傅秋锋不知道容璲让店员装起来的成衣到底什么样,满腹好奇地拎着包袱进了天在水,暗卫已经订好二楼雅间,开门就能看见正对面坐在薄纱屏风后休息的琴师。

  “陛下,您到此地,是否有何计划?”傅秋锋玩了一上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