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抓去填番外了 第95章

作者:岁既晏兮 标签: 快穿 系统 穿越重生

  *

  而另一边李生如的状况却绝对说不上好。

  碎裂的手机摔在地上,上面还染着斑驳的血迹。她小腹左侧插着一柄匕首,鲜红的血迹在素雅的旗袍上洇出一片深色,她却对此毫不在意,神色漠然地看着前面倒在地上的青年。

  饱满的红唇向上勾起一个弧度,她冷嗤;“胆子很大么,你。”

  随着她往前逼近的动作,那个偷袭的李家旁支弟子满脸不可置信,他手脚并用的往后蹬着,脸上是深深的恐惧,“怎么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还能用灵力……”

  脊背抵到了墙边,青年退无可退。神情由扭曲转为狰狞,他突然纵身跃起,“女人、不过是个女人!!去死吧!我才是——”

  他话只说了一半,接着一声闷哼。再看时,人已经软软的倒在了一边。

  李生如将那柄从她身体里拔出的带血匕首扔到一边,看着那瘫倒在地上的一坨,嘲讽冷笑,“垃圾。”

  ——这种垃圾还想当家主,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

  可能是腰下那二两肉吧,切了就好了。

  ……这段时间她忙的没空管,那些老东西又蠢蠢欲动。

  等她把生路接回来……等接回来……

  李生如这么想着、却踉跄了一下,手臂死死攀住旁边的窗沿,才不至于滑落在地。

  她微颤的手死死握拳,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狰狞。

  ——那群老东西!!

  *

  对于和钱稷回去路上遇到的那只怨鬼,楚路到底是有些在意。

  晚上从钱家回来以后,他躺在床上想了一阵儿,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未免开门的动静惊动对面,楚路是直接翻的窗。

  而房间位置正好能看见韩家阳台的钱稷:“……”

  ???

  !!!

  他一个仰卧起坐直了身,揉着眼睛确认自己刚才看见的影子不是松鼠或者野猫什么的——那么大一只黑影,怎么也得是个猴子吧!

  猴子个P!

  ——是“路路”啊!

  钱稷想都没想就要跟出去,打开窗之后冷风一吹,冷静了。

  ——七层。

  他要是不想明天自己的遗体上本市头条,最好不要这么干。

  钱稷“唰啦”一下关上窗,从衣帽架上扯住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跑。

  在客厅撞见出来接水的钱教授,被问之后,匆忙道了一句,“我妈白天说家里的酱油没了!我去买!!”

  一阵风刮过,大门“嘭”地一声关了。

  听到动静的罗螓从房间探头,问:“老钱,怎么了?”

  也同样有点没反应过来的钱教授:……

  他停顿了一下,试探问妻子:“……家里的酱油没了?”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这里,罗螓回忆了一下,点头,“做饭的时候发现还剩不多了。”

  钱教授听后,满脸欣慰,“懂事儿了。”

  他这么说着,连接水都忘了,哼着戏腔的小调就回了书房。

  ……

  而另一边,钱稷死命戳着电梯下行键,一路跺着脚到了底层,出了楼才懵逼的发现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钱稷:“……”

  总之……

  先去白天去过的地方看看吧。

  *

  韩家禁地。

  韩乐年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清醒的一瞬间就知道要遭,在看到周遭的情况之后,就更是心下一沉。

  密密麻麻的符篆贴满了墙面,黄纸上的朱砂蜿蜒成扭曲的符号,乍一眼看去像是鲜血染成。韩乐年眯着眼辨认,但上面绘制的图案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形状。不过这倒也正常,他认识的符篆本来就没有几个,对付厉鬼基本都是靠拳头。

  这会儿已经无暇细想到底是哪里暴露了,他挣扎着转动手腕、想要脱开身上绑缚的绳索。

  正动作间,后面却传来一声粗嘎的笑声。

  ——还有其他人在?!

  韩乐年猝然一惊。

  全身都被绑起来的状态很难动作,韩乐年活鱼似的弹跳了好几下,终于艰难地扭过身去,看到了原本在他身后藏在暗处的人。

  ——是个穿着道袍的老者。

  他已经有些年纪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如树皮一般的沟壑,褐色的斑点连昏暗的光线都遮掩不住、松弛的皮肉让整张脸都显得阴森森的。

  而更让韩乐年心惊的,是他身上散发的腐朽气息。

  沉沉的死气侵染了整个躯壳,要不是刚才那一声动静,他几乎以为这是个已经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尸体。

  韩乐年深吸了口气,念出了那个名字,“韩、埒——!”

  那位因为抱病在身、他回到韩家之后一直无缘得见的韩家家主。

  听到韩乐年这声称呼,对方又发出一声嘶哑的笑,用他那好像漏风的破风箱一样粗嘎的声音道:“按照和这个身体的血缘,你该叫我‘爷爷’才对。”

  ——这个身体?

  韩乐年心下一坠。

  相先生先前那猜测竟然成真了?!

  而对方现在这毫不遮掩的坦白态度,只能说明……

  他打算动手了。

  韩乐年背着手磨绳子的动作没有停,但是脑中却思绪急转。

  行动本来就定在今天,虽然没料到这种意外,但只要再拖些时间,等到相先生过来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顷刻之间,心底便有了决断。

  他仰头看着那老者,脸上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爷爷’?竟然不是‘爸爸’么?”

  韩乐年这话落后,对方面上的神色陡然阴沉下去。

  韩乐年父亲在仪式已经半启动的情况下逃脱,的确是极大的失误。要不然韩埒也不至于拖着现在这个如此老迈的躯体,被死气侵蚀大半,甚至连动作都变得艰难。

  ——他真是很多、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狼狈了!

  耷拉的眼皮遮挡了大半的瞳孔,但阴森森的视线仍旧如有实质地落在韩乐年身上,好似毒蛇在体表嘶嘶爬过,危险和恶心感同时泛起来,韩乐年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应激性地泛起了一大片疙瘩。

  韩埒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遍,却突然笑了——

  “无妨,要不是他跑了,我还找不到这么称心的新身体。”

  不是每个天师都能不靠符篆术法,遇鬼的第一反应是上拳头揍的。

  韩乐年敢这么干,确实有资本。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身上的灵力已经磅礴到连相正棋都忍不住为之侧目的地步,而对于韩埒而言,这简直是一个再理想不过的“容器”。便是他已经更换的两位数躯体里,也是未曾有过的。

  那点翻涌起来的怒气很快就被满意压下,他的脸上又重新带起了笑。

  “你是在等相家小子、和李家的那个小丫头吧?”

  韩乐年瞳孔一缩,却强制镇定:“你说谁?”

  似乎这走投无路、却仍旧兀自顽抗的态度取悦了他,韩埒兀地发出了一阵笑。

  有些尖利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层层回响,绘着朱砂的符纸也无风自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不会来的、他们过不来了。”

  韩乐年暗地里磨绳结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神色真正难看下去。

  *

  S市。

  冷冷、冷——

  冷死了!

  钱稷一下出租车就觉得情况不妙。

  这会儿站在空无一人的夜间街道上,耸着肩抱着手臂、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

  他出来的时候太急,只来得及把外套套上,里面还穿着睡衣。冷风从裤脚袖口灌进去,厚重的外套几乎半点御寒的作用都没起到。他甚至觉得正有什么凉森森的东西从他身体里穿过,寒意从身体深处泛出来,让钱稷甚至有种自己正赤.身.裸.体躺在冰天雪地中的错觉。

  今、今天的温度有、有这么低吗?

  他牙关咯咯地打着颤,脑中闪过这个疑问。

  恍惚间,他好像都已经被冻得魂魄出窍,被人群拥簇着向某个方向而去。

  ——人群?

  刚才街上还连个影子都没有一个,哪来的人群?

  但似乎是因为冷得连观感都迟钝了,虽然心中闪过这么一个问题,但是却连疑惑的感情都无法升起。

  直到……

  一抹柔软的暖意触碰到冰冷的掌心,钱稷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激灵,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意识还有些迟钝,人却顺着手心的拉扯感,低头看过去。

  他惊讶:“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