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迟晚
至于往日的咳血,成婚之时,薛放离只是在糊弄江倦,后面他再佯装咳血,也不过是有所图谋,为了让江倦心软。
若是与他澄清,就要把往日的谎话也与他说清楚,薛放离皱了一下眉,面上难得浮出几分一言难尽的神色。
——可想而知,得知自己被欺骗,少年会与他闹成什么样,也会气成什么样。
“哭什么。”
薛放离低下头,抵住江倦的额头,嗓音轻而缓,“我怎么舍得放你守寡。你能活一日,我便要活两日,你能活两日,我便要活三日……我们之间,我定会比你活得更久,这辈子,你都别想守我的寡,你也别想有一日过上没有我的日子。”
“你再哭下去,要紧的就不是我咳血,而是你的心疾。”
江倦摇摇头,他也不想再哭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过听薛放离提起自己的心疾,江倦有那么一秒的心虚。
他安静地伏在薛放离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药终于煮好了,侍女端了过来。
“给我吧。”
江倦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他回回只要哭过一场,整个人就都湿漉漉的,氤氲着水汽,可怜得很。
手指捏住调羹,江倦拿起勺子,低头吹了好一会儿,亲手喂给薛放离,“给你喝。”
黑乎乎的中药,气味一片苦腥,薛放离眉头动了一下,江倦把药送至他唇边,轻声说:“王爷,你得好好喝。”
“你若是不喝,要怎么比我多活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苍天饶过谁。
以前你给咸鱼卷灌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一天owo
第112章 想做咸鱼第112天
薛放离:“……”
喝药倒是无所谓,只是见江倦的睫毛都凝湿一片,薛放离动作一顿,只觉得麻烦。
他喜欢惹哭江倦,却不是这样把人惹哭。
薛放离没有服药的意思,江倦看看他,有点误会了。
他以己度人,江倦喝药是怕苦的,便以为薛放离也嫌味道不好,可是药总得喝的,想了一下,江倦就自己喝下一口。
可他还没凑过去,就有只手朝他伸来,捏住了江倦的脸,“吐出来。”
江倦苦得眉心都蹙了起来,却还在摇头,他想推薛放离的手,可这只手却捏得更为用力,薛放离道:“快点。”
让他捏得难受,江倦没办法了,只好低头吐出来,“你做什么啊?”
薛放离语气不善,“药是你乱喝的?”
“什么乱喝,”江倦说,“你不喝,我只好自己喂你,谁要喝你的药。”
好心喂他,还被凶了,江倦受不来这委屈,“砰”的一声,他把药碗往桌上一放,别说亲口喂了,江倦连亲手喂都不乐意了,“你自己喝吧。”
嘴里很苦,江倦只想吃点什么压下味道,可他又怕薛放离会不好好喝药,只能暂时忍下来,不大高兴地看着他。
薛放离见状,轻啧一声,“平日让你喝药,哄上半天都不肯喝一口,今日不是自己的药,却偏要往嘴里喂,怎么?不怕苦了?”
怎么可能不怕苦,江倦扭过头,不想理他,薛放离便侧过头,与江倦对视。
“走开,”江倦闷闷地说,“看见你就烦。”
知道他在气什么,薛放离笑了一下,“只是不让你渡药,这也值得生气?”
江倦说:“值得。你也这样喂过我,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没有为什么。”
江倦睁大眼睛看他,没想到有人会这么不讲道理。
“你娇气,怕苦也怕累,”薛放离语气平淡,“不想让你尝到一点苦。”
江倦愣了一下,薛放离又抬起手,从果盘中捻起一颗蜜饯,喂给江倦。
江倦下意识张口,含住了蜜饯,甘甜如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来,压下了那一股又涩又苦的药味。
“甜吗?”
“……嗯。”
薛放离垂下眼,“这才是你该吃的。”
江倦本在咬蜜饯,闻言一怔。
他不肯再喂,那一碗药,自然只能由薛放离自己喝,但他不是江倦,喝药也不是难事,便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你……”
蜜饯是很甜,但江倦心里就是酸酸的,他看了薛放离好一会儿,还是环住薛放离的脖颈,朝他凑了过来。
“亲亲我。”
江倦主动向他索吻。
薛放离垂下眼,却没有动作,江倦知道他是怕苦到自己,便又说:“你说让我多疼一疼你,我想疼你了,你又不肯,你怎么这么心口不一。”
“我是怕苦,可是……”
江倦慢慢地说:“我也不是一点苦都不能吃。我可以陪你吃苦,也可以吃你的苦,只要你哄一哄我。”
“你知道的,我好没出息,亲一亲我,就会很听话了。”
说完,江倦掀动睫毛,定定地望着薛放离,他的目光很是纯粹,纯粹到毫无保留,更是赤诚不已。
“我也想疼你。”
江倦又补充了一句。
薛放离盯着他看了几秒,殷红的唇轻掀,他低下头,好似要吻过来,却又停在半途,两人的距离很近,呼吸都缠在一起。
“可以吃我的苦?”
薛放离嗓音轻慢,“苦倒是没什么好给你吃的,但是别的东西——你倒是能吃个够。”
江倦“啊”了一声,有点疑惑地看向薛放离,要问他什么别的东西,可还没有问出来,薛放离已经吻住了他。
也许是蜜饯太甜,连带着这个吻,也清甜无比,也许是人太甜,薛放离不知餍足地掠夺,一再攫取江倦的气息。
江倦坐在薛放离怀中,被吻着的同时,腰也在被人揉得很用力,没一会儿,江倦就就软成了一滩水,他没什么力气地覆上那只手,眼神很是潮湿。
“王爷……”
江倦后退一点,好似是再承受不了,想要结束这个吻,可他说出口的话却不是。
江倦问:“甜吗?”
薛放离:“甜。”
说完,薛放离顿了一下,他的手指抚上江倦被亲红的唇瓣,嗓音喑哑,“不是要疼我,只给亲一下,就算是疼过了?”
江倦摇头,“不是的。”
“甜你就再多亲几口。”
江倦朝他笑,少年眉眼轻弯,无论是他的目光亦或是他的唇,都覆上一层水汽,他轻轻扣入薛放离的指间,毫无保留地向他献出自己。
“我疼你,你想亲多久都好,我给你亲,也给你碰,你想怎么碰都好。”
才苏醒不久,两人就鬼混一场,江倦本是坐在薛放离腿上,不知不觉间,就被放在了桌上。
衣裳被解开,光裸的背贴在冰凉的桌上,凉得江倦睫毛一颤,他却只是环住薛放离的脖颈,害怕地埋入他颈间。
他说怎么碰都好,是真的怎么碰都好。
薛放离几乎把他剥光了放在桌上,江倦只当他不再与自己客气。
可是并没有。
“怕什么?”
伏在他怀里的人,紧张地咬住指节,不安再明显不过,薛放离一手把人揽住,另一只手摩挲他的后颈,安抚着江倦。
江倦已经被上下其手好几次,乌黑的头发散开来,也濡湿了好几绺,就贴在雪白的脖颈间,指尖更是红得惊人。
他轻轻喘着气,声音潮得人心痒,“待会儿你能不能……轻一点?”
薛放离一边拿开他的手,一边问江倦:“什么轻一点?”
“就是……”
江倦的指尖是红的,脸庞更是一片艳色,他仰头看薛放离,根本说不出口。
“嗯?”
薛放离明知故问。
江倦只好努力忍住害羞,“你要是想……”
他又说不下去了,薛放离轻笑着问他:“想什么?”
“……要我。”
江倦终于说了出来,他的脸倒是埋在薛放离怀里,可浑身上下都浮起淡粉的颜色,手指也很紧地攥住了薛放离的衣袖。
赏心悦目。
薛放离看了他许久,才颇是遗憾地说:“今日不行。”
江倦睫毛一眨,心倒是落了地,可又忍不住好奇,“为什么?”
薛放离道:“你的心疾。”
之前薛放离问过孙太医,平日小打小闹倒是无碍,但若真的行房,没人料得到会发生什么,毕竟这一段时日,江倦的心疾总在发作,起码要先给他彻底养好。
“先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几日前,江倦昏迷,太医院束手无策,汪总管又叫来了不少郎中,听说了症状以后,他们同样没什么办法,最后提起一个人。
——华灵。
这是一位在江南颇有名望的神医。说的是华佗再世、妙手神医,在医术方面造诣极高,薛放离打算请他来一趟京城,为江倦调养身体。
江倦听后,颇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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