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靴子的猫
司九黎现如今修为上升了不少,自然而然是听到了阮棠那句话,他勾了勾唇,唇角的笑意淡淡的,像是有几分愉悦。
原本心情是不大好的,但是如今知道有个人在等着他,他心底那点寒意便是散了,整个人有些暖乎乎的。
司九黎这些年与临虚仙尊的交流不算太多,但是进天犀宗之前他便是听说过,当年临虚仙尊与他的母亲洛溪是师兄妹,关系极好,宗主似乎还有意给他们俩说媒指婚。
不过没多久洛溪被魔族之人带走,临虚仙尊曾数次想要去寻洛溪,但是皆被拦下,久而久之,他便是心灰意冷,最后索性闭了关,专心修炼。
到了现在也没个道侣。
临虚仙尊的住处在万剑峰的山顶,外头设了阵法,鲜少有弟子出入,清幽自在,就是爬上去需要耗费一点时间。
司九黎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是到了。
才刚刚走到阵法外的时候,司九黎却是瞧见了临虚仙尊的大弟子,也是整个万剑峰的天之骄子,叶南期。
叶南期天生的天灵根,修炼极快,十几年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元婴修为,的确担得起这天之骄子的名头。
不过叶南期的身世也不大好,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一直都是靠村民接济。
然而没过多久,他住的村子里的村民被魔族中的人屠戮殆尽,整个村子都被烧成了一片灰烬,他则是被村民放到了水缸里藏了起来,因而逃过一劫。
是临虚仙尊发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他,并且将他带到了万剑峰。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叶南期十分讨厌魔族中人,连带着对司九黎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叶南期爱憎分明,交友甚广,脸上总是带着一点笑,他天生一双凤眸,眼尾总是微微上挑,展现出几分锐利以及强势,他的性格里天生是几分张扬的。
然而这与他的师父临虚仙尊冷淡刻板的性格,却是完全相反。
有的时候司九黎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聊天沟通的。
瞧见司九黎走了过来,叶南期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那张俊美而又凌厉的脸上浮现出薄薄的怒容,他握着剑的手隐隐有些颤抖,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司九黎扫了他一眼,眼底没什么表情,“师尊找我,我便是来了。”
听到司九黎喊临虚仙尊师尊,叶南期的手又是握紧了几分,他垂了眼睛,心底怒意翻腾。
司九黎对叶南期没什么特别大的恶感,他甚至还记得,当日他带着魔军攻入天犀宗以后,叶南期也不知怎么了,修为后退了不少,面色憔悴,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交战的时候,叶南期没打几下,便是口吐鲜血,最后死在了群魔的围攻之下。
司九黎没动手,只是旁观着,他看得出来,叶南期是想死的。
此时司九黎瞥见了叶南期肩头还有头顶上的雪花,还有已经沾了雪水的靴子,估摸他应该是在门外站很久了,他问道,“需要我帮你和师尊说上一声吗?”
叶南期咬着牙,黑着脸看了司九黎一眼,“不用。”
司九黎耸了耸肩,进了阵法内,没过多久就被传送到了临虚仙尊的宫殿内。
临虚仙尊披衣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也是淡淡的,一双眼睛里透着几分淡漠和冰冷,就如同这万剑峰上皑皑的白雪,冷得叫人发颤。
瞧着便不是好相处的。
司九黎对着临虚仙尊拱了供手,叫了一声,“师尊。”
他的目光落到了临虚仙尊手里捧着的热茶上,似乎有些诧异,顿了顿以后,司九黎又是移开了目光。
临虚仙尊应了一声,拿茶水沾了沾唇,目光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半晌,他才是痛苦的半阖上了眼睛,“是我的错。”
司九黎看着他,“您并不欠我和我娘什么,该做的,您都做了。”
他这句话并没有宽慰到临虚仙尊,临虚仙尊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他的目光落到了宫殿外头,似乎是在看着什么人,半晌,才是揉了揉眉心。
他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临虚仙尊目光沉静,半晌,他才是开口说道,“十年以后,有场宗门大比,届时各个宗门都会选出最优秀的弟子,然而带着他们去参加秘境试炼。”
“那个秘境里,有一样我想要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拿来。”
临虚仙尊像是受不住寒气,咳了几声,面颊上泛起一点潮红,“作为报酬,这些都可以给你。”
他手一挥,桌上便是出现了几个储物袋,司九黎探了探,发现里头是成堆的灵石还有灵器,还有些罕见的“天才地宝”。
看得出来,这份“报酬”极其丰富。
不过司九黎却是没动,他看向临虚仙尊,神色笃定,“师尊,以您的修为,去秘境中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不过是囊中探物,轻松得很,何必让我去?”
“而且您也知道,我现在的修为不行。”
临虚仙尊脸色更加苍白了,左手手腕止不住的有些抽搐,绵绵的痛意传来,他强行忍住了,这才是缓缓开口,“我,现在不行。”
而且,他手里也没有可用的人了。
司九黎游离在天犀宗之外,不受任何一方势力的控制,如此,他才是略微安心了几分。
临虚仙尊冷着脸,他原本便是清冷出尘,瞧着便像是谪仙一般的人,如今看着更是高不可攀,他的声线染上了一丝冷漠,“其余的事情,我都会办好。”
“你,答不答应?”
司九黎想了想,应下了。
临虚仙尊这才是同他说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是仔细交代了秘境的情况。
等商量完以后,司九黎刚想离开,却是想要了外头站着的叶南期,索性开了口,“师尊,师兄在外头等了许久了,估计是想见您,我看他身上都是雪,要不要让他进来暖和一下身体?”
临虚仙尊心中一动,随即握紧了手指,脸上的表情克制而又忍耐,他眼眸里的光柔和了几分,像是染了几分温暖,他犹豫了半晌,这才是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外头还下着雪呢。
司九黎应下了,转身就出了门。
没过多久,外头就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嘎吱”一下被打开,冷风倒灌进来,临虚仙尊有些畏寒似的收拢了一下衣服。
叶南期穿着一件红色的衣袍,头发被金冠束起,一双凤眸明亮而又热烈,像是藏了一簇火苗,他的面容俊美,眼尾微勾上扬的时候,有数不清的肆意与张扬,整个人显得英气勃勃。
临虚仙尊看怔了一瞬间,只觉得随着叶南期的到来,屋子里似乎也暖和了一点。
“师尊,为什么不见我?”
叶南期走近了几步,眼底压抑着怒火,他紧紧的盯着临虚仙尊,脸上带着不悦。
“我和司九黎,有话要说。”
临虚仙尊被叶南期看得心口发紧,他忍不住错开了视线,却是不料叶南期走近了几步,温暖的气息一下子扑了过来。
叶南期站在了临虚仙尊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逼问道,“有什么话要说,是又要说你的那个师妹洛溪吗?”
他的心底一阵扭曲,酸意与嫉妒泛了上来,让他有些失控。
他忍不住靠近了临虚仙尊,虚虚的抱住了他,“师尊,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得见我呢?”
第85章 小兔子乖乖23
临虚仙尊心尖有些颤抖,耳根子红了一片,他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是清冷的开口,“松开我。”
他的手腕隐隐有些作痛,整个人都有些困乏,但还是得强打着精神,同叶南期说上两句话。
这个孩子是他亲手抱回来的,从很小一点一直养到现在这么大,这并不像是养猫猫狗狗,期间对叶南期倾灌的心力与心血,是无法衡量的。
叶南期将脸颊贴在了临虚仙尊的膝盖上,语气有些不满,“明明以前还抱过我的。”
他半闭着眼睛,呼吸有些粗重,像是在克制和压抑着什么,“师尊,只看着我一个人,不行吗?”
“您不要再去管别的事情了。”
他看得出来,这些年临虚仙尊总是在没完没了的闭关,然而身体却是逐渐变得虚弱,叶南期有些怀疑,临虚仙尊是不是用了什么违背天道的阵法,因而遭到了反噬。
他的师尊无欲无求,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然而,唯一挂在心上的就是他的师妹。
又是那个女人。
叶南期低着头,心底的怒意和嫉妒像是野兽一般,啃噬着他的心脏,但他却又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临虚仙尊低下头,看着叶南期,他的眸光温柔极了,那点冰冷也消融了不少,他摸了摸叶南期的头发,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语气却是格外的坚定。
“不行。”
叶南期被这句话气的头脑发热,浑身都不得劲了,他猛的站了起来,脱口而出,“师尊,我心悦……”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见临虚仙尊突然变了脸色,他冷了脸,目光冰冷,对着叶南曜说道,“出去。”
叶南期心口闷了一口气,脸色难看极了,他不知道临虚仙尊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所以才故意开口打断的,毕竟这个时间太过于巧合。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瞧见临虚仙尊脸色难看,他才是垮了肩膀,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等到门合上以后,临虚仙尊这才是猛的吐出了一大口血。
他脱力似的靠在椅子上,周身的灵气有一瞬间的逸散,就连发尾,似乎也染上了白霜。
临虚仙尊挽起左手的袖子,就见那苍白的皮肤上赫然被割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尚且还没有愈合,微微一动,便是又流出了一点血。
他的时间,不多了。
等司九黎第二天去宗门内接任务,他便是听到了一点消息,说是临虚仙尊似乎与叶南期发生了争执,叶南期走出临虚仙尊的住处时,脸色难看得厉害。
司九黎并不大关心,对于除了阮棠以外的人来说,他总是不怎么在意的。
他接了任务便是去了后山,抓了只野鸡回来,准备给阮棠炖汤喝。
其实后山是有野兔的,但是一来司九黎顾忌着阮棠,毕竟在阮棠的面前,吃着他的同类似乎不大好,另一方面则是阮棠不喜欢他碰有毛毛的生物。
一碰就生气,委屈巴巴的把自己裹到被子里生闷气。
而且还会自言自语,“我的毛毛不好摸吗,为什么要去摸别人的毛毛”,“讨厌鬼”,“大坏蛋……”
每次司九黎听到,总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司九黎杀了野鸡,又是拔了毛以后,便是放到罐子里炖着了,他到屋子里头看了看,就看见一只小兔子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兔子微微起伏,一只小爪爪攥紧了司九黎衣服的一角,翻个身便是把衣服抱到了怀里。
像是离不开的气息一般。
司九黎拿出小帕子往阮棠的身上盖住了,这才是去了外头开始练剑,这些日子以来,他才是勉强学到了第二式。
越是学到后面,便是要看天赋以及领悟力,随着修为的上涨,司九黎已经可以很顺畅的使出第一式了。
这剑法虽然很简单,但是力量却是有些惊人,在不断地练习之中,司九黎还领悟出了一丝剑意。
有了这丝剑意,即使与比他高一个境界的人交手,也不会落得下风。
练了许久,司九黎出了一身的汗,他擦洗了一下身体,刚进屋,就看见阮棠已经化成了人形,不大清醒的坐在火炉边,头一点一点的。
司九黎闷笑了一声,捏了捏阮棠的脸颊,虽然心底清楚,却还是逗着阮棠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被司九黎这个问题一问,阮棠的瞌睡虫飞走了,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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