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靴子的猫
阮棠有些庆幸自己上的这门课还算是比较简单的,教授也不喜欢点人回答问题,否则以他现在的文化程度回答起问题只会支支吾吾,肯定会丢脸的。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教室里也陆陆续续进来了上课的学生,阮棠前面一排也坐了好几个女生,她们凑在一起说着话,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们看到了吗,观景湖那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捞上来的时候发现尸体都泡得肿胀发白了,身上缠着水草——”
这个女生的话才刚刚说完,周围的女生骤然发出了几声惊呼,声音隐隐还有些恐惧,毕竟这个女生说得太过于详细,令人忍不住开始扩散思维开始联想。
她们发出了几声抗议,“喂,不要说得这么详细呀,听起来好恐怖!”
“就是就是,要是晚上我做噩梦了就找你。”
“咳咳,”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生清了清嗓子,将话题重新引到了之前说的那里,“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们继续说吧。”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警车已经到了,虽然说警察还没确定那具女尸的身份,不过在附近围着的人好像认出来了那个女生是谁,我听他们说好像是汉语语言文学的一个女生,叫刘言婷——”
阮棠这个大学里法学和汉语语言文学统称叫做文法学院,平时出席什么活动也都是两个专业的人被分到一起的,而且两个学院的人还因为混寝住在一起,所以消息可以说比其他学院的人灵通。
“刘言婷?”
其中一个女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用圆珠笔杵了杵下颔,她皱着眉头费劲儿的想了想,这才记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听过,“我寝室是混寝,有个他们专业的人,之前她和我说这个刘言婷和室友有矛盾,闹到了书记那边去了,好几个班干部都过去调解。”
剩下几个女生对视一眼,另外一个女生接口说道,“我总感觉她应该不是自杀,我见过她,感觉她人挺开朗的,一看就是没什么烦心事的,而且她家境不错,男朋友是咱们专业的郑舒,郑舒人长得帅成绩又好,两个人感情也融洽,没道理会自杀。”
“总不可能是因为寝室摩擦这点小事吧?”
有个女生快言快语的说了出来,说完以后她才意识到不妥,毕竟这样说像是在怀疑刘言婷的室友,她连忙捂住嘴,干笑了两声,“反正警察会出调查结果的,也不用咱们瞎操心。”
“没错没错,咱们也不需要关注这个,晚上只要不从观景湖那边过就行了。”
与她关系好的女生接了话题,笑了笑,像是恶作剧一般,她突然放低了声音,阴恻恻的开口说道,“你们说世界上有没有鬼?”
一提到这个几个女生里不害怕的便是镇定一笑,害怕的则是缩在了同伴的怀里欲哭无泪的说道,“干嘛突然说这个,你这么一说我晚上都不敢去上厕所了!”
其实也不是真的怕鬼,毕竟她们学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哲学了,压根就不信这个,只是在黑暗的环境里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曾经看过的鬼片,比如说午夜凶铃、咒怨之类的,越想越害怕,甚至还会怀疑身边也有这类。
因而一听到什么动静就如同惊弓之鸟,害怕得不行。
阮棠坐在后头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听到那个女生提起“世界上有没有鬼”的时候,他忍不住摸了摸锁骨上的那个印记,那印记悄无声息的与他的皮肤融为了一体,没有任何的凹凸不平,用水洗也洗不掉。
他“咔哒咔哒”的按着圆珠笔的笔头,心想着这个世界上不仅有鬼,还有厉鬼想要成亲娶他呢。
还剩几分钟就要上课的时候几个男生进了教室,瞧见后边位置已经坐得差不多了,脸上顿时有几分犹豫,他们在教室里搜寻了半天这才找到了几个空位,然而瞥见空位旁边的阮棠他们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原因无他,这几个男生就是阮棠之前闹僵了关系的几个室友。
其实闹僵的原因很简单,原主比较孤僻,话也很少,室友请他出去吃饭又或者是打球他都是拒绝,久而久之室友就觉得原主不好接近,其他几个人便是玩到了一起,出去上课吃饭也没有叫上原主。
因此原主在寝室格外没有存在感。
原主心底别扭,自己不愿意迈出那一步被冷落了又觉得心底不自在,外加上他也不太习惯和其他人混住在一起,因此便是搬了出去。
一直到搬出去寝室的关系都格外僵硬。
阮棠看见室友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朝他们轻轻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那几个男生的脸色也自然了些,在阮棠身边坐下了。
这两节课阮棠尽是看书去了,毕竟再过一个月就要考法考主观题了,就算他过目不忘也还是够呛,那几个男生见他这么专注,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学习,因此想说的话也咽下了。
两节课上完以后阮棠把背包收拾了便是走出了教室,他几个室友挠着头看着阮棠,“阮棠感觉好像有点变了,没之前那么阴沉沉的了,祝珂,你觉得呢?”
祝珂深深的看了一眼阮棠的背影,拧起了眉头,刚才和阮棠挨着坐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强大的阴气,但是那阴气瞬间消匿于无形了,他还以为那是他的错觉。
阮棠看起来的确是变了,难不成是碰到了什么阴物?
他久久没有回答,剩下两个男生推了推他的肩膀,手掌用力的在他眼前晃了晃,“祝珂,你在想什么呢,诶,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找阮棠谈谈?”
“他搬出了寝室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我抽个时间去找看看,”祝珂从容的接了话头,“你们不用担心。”
阮棠没把遇见室友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吃了个午饭,又去把之前原主买的快递给取了回来,在看了两个小时书以后便是躺到床上睡了个午觉。
大抵是昨天并没有睡好,这一觉他睡得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外头路灯三三两两的亮了起来,不远处还有店家门口放的音响的声响。
阮棠打着哈欠去收了睡衣,准备去洗个澡。
他这个房间并没有安装浴缸,只有淋浴器,因此阮棠便是把衣服搭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脱了衣服调试着温度。
浴室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秋风吹进来还有点凉,阮棠反复试着沐浴器喷出来的水,等待着最佳温度,突然他听到了一声脆响,浴室的灯明明灭灭,最终“咔嚓”一下熄灭了。
浴室里漆黑一片,水花溅到脚背上温温暖暖的,然而阮棠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浴室里的温度像是下降了好几度。
他抿了抿唇,准备说点什么,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指尖收紧,身体突然轻轻颤了颤。
阮棠的耳垂被轻轻含住啄了啄,那动作透着几分亲昵与欢愉。
他的唇齿慢慢往下移,冰冷的唇瓣触碰着温热的皮肤,像是含了一块冰。
第727章 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4
阮棠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黑暗之中视线被剥夺,其他感官便是被无限的放大,阮棠睁大了眼睛,即使看不见面前人的面容,但他依旧可以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裹挟而来,令他有几分晕眩。
面前这人是迟昼。
阮棠目光所到之处只能看见黑黝黝的一片,但他依旧可以感觉到锁骨上冰凉柔软的触感,迟昼的亲吻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酥麻,阮棠嗅闻着迟昼的气息,双腿发软,喉咙里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抿紧了嘴唇,伸出手摸索着想要推开迟昼,然而那只手却是被另外一只冰凉的大手紧紧的攥住了。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关节处有一点粗糙的茧子,这只手将阮棠的手握得紧紧的,像是生怕他逃掉一般。
迟昼哼笑了一声,喉结滚动,一只手将阮棠按到了怀里,他俯下身轻咬着阮棠的耳朵,像是逗弄着什么宠物,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
“怕我?”
他的声音沾染着几分沙哑与低沉,显得格外的性感,在略微狭小的浴室里显得闷闷的。
阮棠呼吸之间全部都是迟昼的气息,现在被按在迟昼的怀里,稍微动了动脑袋或许就会蹭到迟昼的胸膛,这令他越发紧张了。
感觉到阮棠的身体僵硬而又绷直,迟昼以为阮棠当真是害怕了,忍不住嗤笑一声,像是没了逗弄的心思,情绪恼怒而又略显低落。
他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阮棠的后颈,另外一只手则是点了点阮棠锁骨处的红印,毫不客气地说道,“害怕也没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冠了我的姓氏,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无论你逃到那里,我都会找到你。”
他恶劣的挑高了眉头,掐住了阮棠的下颔,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阮棠,“所以,不要想着逃跑。”
迟昼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了阮棠那张柔软的淡色的唇上,他的喉结滚动,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忍不住想要亲下去,但是良久他也没有动作。
他的小新娘怕他。
若是亲了,是不是会更讨厌他了?
一想到这里,迟昼心底就一片烦躁,从前的时候他想要什么便是会有人殷切的把东西送上来,即便是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以后,他想要什么,也得到得格外容易。
这种格外在意他人心情的事情,迟昼还是第一回 。
迟昼想着便是有点恼了,他深邃的眉眼微微显露出几分不悦,眉头拧着,薄唇紧抿,浑身的阴气更重了。
他一拂袖,一语不发就要离开。
谁知道还没走动几步,他那宽大的袖子便是让人给拽住了。
阮棠红着一张脸,耳朵尖宛如樱桃一般红得透亮,他垂着眼睑,眼睫毛浓密纤长,像是蝴蝶的蝶翼,阮棠紧紧攥着迟昼的衣角,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怕。”
“只是、我刚刚在洗澡。”
他深吸一口气,脸颊滚烫,神色更是不大自在,一方面他不想让迟昼误会自己害怕他,另一方面他又是觉得自己这幅模样和迟昼说起话来也实在是紧张、不知所措。
毕竟他衣服都脱完了,被这个不算熟悉的陌生男人抱在怀里,呼吸之间都是迟昼的荷尔蒙气息,他不免有些赧然与不好意思。
即便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他的爱人,对他并没有恶意。
他又是小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我、我没穿衣服。”
迟昼后知后觉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往下看过去,就看见了阮棠光滑的脊背以及单薄的蝴蝶骨,他的腰身细瘦,一身皮肤很是白皙,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露出了一点莹莹的白。
方才他来得急匆匆的,浴室的灯又是坏掉了,他的注意力又是在阮棠的脸上,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注意到阮棠到底穿没穿衣服。
现在他一只手扣着阮棠纤细的脖颈,呼吸骤然粗重了起来,脸颊发热,他微微侧目,视线却是不知道该落到什么地方才好。
阮棠的呼吸温热,一下又一下的扫着他的胸膛,浴室的热水也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放着,热气蒸腾,他们俩之间的气氛似乎也变得古怪暧昧了起来。
迟昼喉结滚动,后退一步,单手挡住了唇,深邃的眼瞳看向了墙壁,他似乎是憋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颊上泛着红,看起来也有了几分血色,“抱歉。”
阮棠在一旁的矮凳上瞎摸了几下,揪到了件自己刚刚放下的卫衣,便是扯过来给自己套上了,穿上衣服以后那点不自在才是稍微消散了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抿着嘴唇抬起眼睑偷偷摸摸看了迟昼一眼,这才是用与他打着商量的语气说道,“以后要出现的话,可以先给我提个醒吗?”
迟昼闷声闷气的答应了下来,“好。”
听他的声音,想必他对这件事情也比较懊恼,毕竟这样的出场方式让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闹得他像是个偷看人洗澡的大流氓。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迟昼脸皮薄,这会儿脸上有些挂不住,想要离开,但是脚底下像是生了根一般,挪不动半分。
老实说他的确是并不太想挪动,毕竟他还想和自己的小新娘对说说话,因为他感觉小新娘似乎并不是怕他。
阮棠搓了搓脸颊,一双温软乖巧的眼睛凝视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看不清迟昼的面容,但依旧准确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他放软了声音,声音显得软软糯糯的,带着些鼻音,越发显得有些乖巧,听起来像是哄着迟昼一般,“我也不是怕你,你不是说了我是你的人了吗,跑到哪里都跑不掉。”
“我也没想着逃跑,只不过我们俩以前也不认识,感情得慢慢培养起来才行,”阮棠认认真真的说着,“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迟昼听着阮棠清脆软糯的声音,心底那点低落与恼怒慢慢的消散了,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小新娘说得也有道理。
虽然说阮棠与自己是命定姻缘,但之前他们并不熟悉,既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按照现代人的想法,这就是盲婚哑嫁,很多年轻人都十分抗拒。
迟昼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但阮棠估计不太行。
他绷紧了下颔,微微点头,算是觉得阮棠说得有道理,意识到阮棠兴许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他连忙补了一句,“好。”
“不过九天以后,我们还是得成婚。”
这是命定姻缘,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阮棠原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迟昼,现在多了个接近迟昼的机会自然不会拒绝,况且他也不介意先结婚后恋爱,对于他来说可以陪在这个人身边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
阮棠干脆的答应了下来,他咬着唇角,盯着迟昼,声音轻轻软软的,尾音拖长了些许,原本他的声音就有些软,现在听起来倒像是撒娇一般,“不过你不能总是这么吓我。”
无论是今晚的浴室突然出现还是昨天晚上的鬼压床,对于他这个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心跳挑战,幸亏他心理素质强大,否则早就被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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