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靴子的猫
阮棠每回摆出副劳累的模样,虞沈寒便是自觉的抽出了阮棠手中的医书,给他递上盘香甜的糕点叫他填下肚子。
他宠孙儿都没见如此的宠。
若是换成周大夫——
周大夫估计是要骂人了。
从前的时候虞沈寒识过几个字,不过瞎了眼睛以后他便已经是许久没有拿起过毛笔了,此时眼睛好不容易好了,他便是从书铺中买回来了笔墨,开始练字。
阮棠有时候也会凑上来写上几个字。
他故意把自己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这个时候的虞沈寒就会捉住他的手带着他练字,然而往往还没有练多久,虞沈寒就会掐住阮棠的腰将他按在桌上——
情不自禁的吻了下来。
随后更是干柴加烈火,把两人都烧得滚烫。
这练字自然也是不成了。
他们两人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又幸福,原先还有媒人上门想帮虞沈寒介绍几门亲事,不过虞沈寒通通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绝,这拒绝的次数多了以后镇上就开始传起了流言,说是虞沈寒那地方出了毛病。
也就是不举。
所以他才是拒绝媒人说亲。
这下虞沈寒出门的时候旁人都是不自觉的投来了同情的视线,就连医馆中的周大夫也不自觉的绷紧了脸,举起手说是要帮虞沈寒把脉,让他身为大夫不要忌讳行医。
虞沈寒可算是出了趟风头。
回院子以后阮棠也绷不住自己的脸色,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白皙的脸颊都红了,那鲜嫩薄红的唇微微张着,两只手不自觉的捂住腹部,好似是笑得肚子都要痛了。
“小没良心。”
虞沈寒强势的吻住了阮棠那张薄红的唇,两只手将他抱起,又是向着房间走去,他幽暗的眼眸里翻搅着汹涌的情绪,看起来就好似只饥渴的野兽,迫不及待的要把阮棠吞入腹中。
“我是不是不举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房间的门被重重的合上。
自打这件事情过后虞沈寒的门前清冷,再也没有媒人上来给虞沈寒说亲了。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就到了除夕。
虞沈寒的小院子中早已经是挂上了红通通的灯笼,那灯笼中折射出来的暖红色光线把整个院子映得红通通的,倒是为这温馨的小院子中增添了几分喜色。
虽说他们家中只有虞沈寒与阮棠两人过年,他们却并不觉得冷清。
两人把买来的菜全部择完以后又是做了顿丰盛的菜色,那鸡鸭鱼肉做成的菜全部都是按照吉利意思去的名儿,比如说什么年年有鱼、吉祥如意、玉树挂金钱等等。
他们听着屋外响起的爆竹声,不自觉的抬起手中的酒杯碰了下杯,阮棠笑眯眯的把酒杯中的酒喝完了,然后冲着虞沈寒说道:
“祝咱们新的一年也要顺顺利利。”
虞沈寒那脸上也多了几分明亮的光彩,与先前双目失明的他可谓是天差地别,他笑着应了声以后才是慢慢说道:
“咱们以后也要在一起。”
他们互相依偎着站在走廊下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转眼又是相视一笑。
好似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第939章 神的新郎22
这几日雪下得很大。
医馆的周大夫以及伙计们这几日在家中过年,因而医馆也随之关上了门,虞沈寒不用去医馆中给病人看诊,外加上过年期间他们也不需要接待来往的亲戚,所以虞沈寒倒是陪着阮棠在被窝当中多睡了会儿。
阮棠怕冷的厉害。
每回窝入被窝以后依旧是手脚冰凉,而虞沈寒身上的温度却是要比阮棠高上许多,因而每回阮棠则是贴在虞沈寒的身上,就好似八爪鱼般,手臂勾着他的胸膛。
他用自己软软的脸颊蹭着虞沈寒的胸膛,清亮的眼眸不自觉的眯了眯,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噜声,就好似刚出生的小奶猫晃着自己的尾巴轻声撒娇般。
有种说不出的乖巧。
这副乖巧的模样倒是叫虞沈寒不禁莞尔。
虞沈寒骨节分明的手指拢着阮棠好似绸缎般细软的发丝,看着阮棠怕冷似的往自己的怀里缩了缩,他淡淡的笑了笑,不自觉的伸出手勾了下阮棠白生生的下颔,继而又是俯下身吻了吻阮棠略微冰凉的唇。
“冷?”
虞沈寒低声问道。
阮棠抿了下自己被亲到的唇,纤长浓密的眼睫颤动了几下,脸颊又是往虞沈寒的胸口处埋了埋,露出来的小耳朵也是泛着淡淡的红,就好似雪地里盛放的红梅。
他感受着虞沈寒胸口的热意以及柔韧,喉咙里不自觉的发出了声咕哝的声响,带着几分惬意的喟叹以及满足,双手也不自觉的抱紧了虞沈寒,哼哼唧唧的说道:
“好冷。”
虞沈寒亲了亲阮棠的耳垂。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阮棠的耳廓,就好似根细碎的羽毛轻描淡写般拂过阮棠的心尖,叫阮棠单薄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下。
“我给你暖暖身体吧。”
虞沈寒的声音低沉而又略带磁性。
此时这声音骚刮过阮棠的耳膜,叫他的耳朵浮起几分酥麻以及轻痒。
阮棠怔了下。
他尚且还没有回过神,虞沈寒那温热的唇舌却已经是缓慢而又轻柔落在了阮棠的耳垂以及脖颈上,在留下了串淡粉色的吻痕以后,那吻继而又慢慢的没入锁骨。
他那有力而又笔直的双手也掐住了阮棠的腰身,不紧不慢的摩挲着阮棠漂亮的蝴蝶骨以及略显纤细的脊骨,他后背的皮肤光洁而又白皙,就像是块细腻的暖玉。
叫人爱不释手的把玩。
热。
阮棠呼吸急促。
那滚烫的热意从心间某个地方喷涌而出,继而顺着他的血液流入了四肢百骸中,那炙热而又激烈的刺激感蒸腾起来,倒是叫阮棠眼圈泛红,那双清亮的眼眸中也氤氲起了朦胧的水雾,白皙的脖颈被迫仰起。
倒是叫虞沈寒咬了口。
阮棠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攥着虞沈寒的衣衫,那处平整的衣衫已然是叫他攥得皱巴巴的,可是他浑然不觉。
当真的热起来了。
房间中的温度缓慢的往上爬。
那叫人有几分醺醺然的热意中又是带了几分缱绻以及暧昧,浓烈的石楠花味道在房间中弥漫,而窗外风雪依旧。
阮棠累得睡着了。
他盖着被褥躺在床上,露出来的脖颈以及手腕上都沾上了淡淡的吻痕,额前的发丝也已经是湿润了几分,此时略有几分凌乱的垂在阮棠的额前,倒是衬得他面容柔和。
虞沈寒掖了下阮棠的被角。
他已然是穿好了衣衫到了屋外,此时弯下腰将水井旁的木桶放入井中。
此时的他大抵是打算从水井中打点水出来,继而烧成热水给阮棠擦下身体,毕竟方才他们都出了身热汗,若是不及时把身上的热汗冲洗干净的话,怕是容易得风寒。
棠棠一向是怕苦。
每回喝药也是要靠着他哄着把药咽下去的。
所以说虞沈寒还是打算防患于未然,以免他们俩在这大过年的好时节中感染了风寒,不仅买回来的新鲜鸡鸭鱼肉不可以吃,反而还是要咽下那苦涩的汤药。
木桶触底发出“铛”的一声。
虞沈寒往井下看了看,他估摸着这几日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因而井中的水此时已然是结了冰,所以木桶才是无法把水给舀起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水提入水缸中,继而又是用稻草席子盖上。
这样水缸中的水才不会结冰。
不过这几日虞沈寒他们用水比较频繁,所以水缸中的水已然是见了底。
他也忘了加满。
虞沈寒轻轻叹了口气。
他盯着水井中那已经是结了冰的井水,纤长而又疏朗的睫羽安静的垂了下来,那双眼睛中好似有淡蓝色的光一闪而过,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也抬了起来,点了几下水井的井口。
虞沈寒这个动作做起来有几分古怪。
然而只听得见井中响起了清脆的“咔嚓”声,那声音就好似是冰裂般,此时的虞沈寒低下头去看水井中的情景,就见方才已然是冻得结结实实的冰块此时已然是碎裂成了碎冰。
那井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随后井水便是裹着井中的木桶浮到了虞沈寒的面前,虞沈寒轻而易举的就提起木桶打了一桶水,然后把自己倒来的水全部都倒入了水缸当中,一直把水缸加满他才停下动作。
而井口处的水也悄无声息的退回了井底。
虞沈寒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木桶。
继而又是转身到厨房中去烧热水,此时的他面色平静而又淡漠,唇角淡淡的抿着,好似对方才出现的奇异现象并不诧异,甚至说他早就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毕竟方才那动静是他制造出来的。
虞沈寒也不知自己的身体中为何会拥有这股力量,他只知道自打某日起他就可以控制窗外簌簌落下的雨丝,也可以操纵井口中的井水,又或者是湖水以及江水。
好似只要是水——
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操纵。
这股力量好似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只需要心念一动即可。
最开始的时候虞沈寒也曾经惊慌失措过,但是这大半年的时间他又是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先是梦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噩梦,也就是他的爹亲手杀死了他的娘、甚至还想要换掉他身上的血,还是他娘拼死把他送走的。
梦的最后他总是看见他娘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正执拗的看向他的方向。
在后来的梦倒不如这个梦血腥。
梦里的他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读书识字,甚至还学习如何使用他身体中的这股力量。
那个时候的他轻而易举的就学会了旁人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的法术,赢得了旁人的称赞,而当他满足的回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就听到某个声音再严厉的斥责他:
“小小年纪就知道出风头,如此的容易得意自满,又如何能担当得起我们云雾山的龙主,你身为我的正妻就应当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瞧瞧你现如今把孩子养成了什么模样?”
梦中的虞沈寒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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