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靴子的猫
他托着下颔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但是虞玺和颂婳他们又有什么好利用的呢?”
颂婳现如今成了个认不清楚人的疯子,而虞玺则是没有了修为,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俩若是跟在前龙主身后的话,那只能是没什么用处的累赘而已。
这又有什么好利用的呢?
虞沈寒唇角浮起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目光含着几分怜悯以及同情,若是叫阮棠来形容的话,大概像是在同情“即将被放上烧烤架上的兔子”的那种眼神。
“自然是有的。”
对于阮棠层出不穷的问题虞沈寒从来不会不耐烦,他不紧不慢的替阮棠分析着现如今的局势:
“邪神若是想要出世,则是需要大量的信仰以及力量,但是现如今六界之中四处都在清剿邪神的信徒,他的大部分信徒都被旁人用法子控制了身体中的邪气、并且设置了屏障隔绝气息,因此邪神也就无法再从他们的身体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
“或许现如今的邪神就差临门一脚,所以他必须搜罗这最关键的信仰以及力量。”
阮棠恍然大悟。
他用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原来如此,现如今六界之中看管得格外森严,前龙主寻不到其他的信徒,所以便是铤而走险的偷偷潜入了云雾山之中。”
“不错。”
虞沈寒略微颔首。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好哄骗。”
他淡淡的垂下了眼睑,纤长疏朗的眼睫垂下来以后止不住的颤抖,那团阴影就好似鸦羽般浓黑,“毕竟亲近之人对前龙主是不加犹豫的信赖,而前龙主偏偏要辜负这份信赖。”
实在是可恨。
从前的时候,前龙主就已然是辜负了他的母亲以及他的信赖。
现如今更是想要众叛亲离。
阮棠估摸着前龙主把虞玺以及颂婳他们带走,估摸着是要用什么禁术把两人的血肉以及灵魂献给邪神,这种仙人的血肉与灵魂对前龙主来说可以说是大补之物。
若是前龙主的计划当真成功了的话,那么邪神或许真的会复生。
阮棠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而虞沈寒似乎是看出了阮棠的担忧,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贴着阮棠软软的脸颊摩挲了下,面上的笑意也变得真实了几分,他不紧不慢的出声安慰着阮棠:
“别担心。”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在我与天帝的计划之中,我们放任他接触虞玺,为的就是要引蛇出洞、进而顺利的找到前龙主供奉的那尊真正邪神的神像,从而把他彻底毁掉。”
仅仅只是把邪神的信徒抓捕起来、并且祛除他们身体中的邪气依旧是治标不治本,只有寻到真正的邪神、并且把他彻底的消灭,所有被邪气侵蚀的人才能解脱。
然而真正的邪神神像他们一直寻不到。
或许是被前龙主藏了起来,因此现如今也只有前龙主才能带他们找到邪神。
阮棠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对于虞沈寒一直保持着种无比的信任感,此时的他也毫不犹豫的相信了虞沈寒所说的话,那漂亮的眉眼不自觉的弯了起来,“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虞沈寒低下头亲了亲阮棠的唇。
说完这个话题以后,虞沈寒瞥见了桌上尚且还没有对弈结束的棋盘以及棋子,此时的白子已然呈颓然之势,估计再过不久以后白子就要被黑子杀个片甲不留了。
“饿了吗?”
虞沈寒伸出手摸了摸阮棠的脸颊,体贴而又认真的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吃个夜宵吧,对弈的事情就留到下回吧。”
方才他还喂给了阮棠好几颗黑子,但虞沈寒没有想到自己方才放水成了那副模样,而棠棠却依旧是没能赢下来。
下回他再努力放更多的水吧。
阮棠如蒙大赦。
他估摸着自己以后再也不想再看见这棋盘以及棋子了,毕竟下这围棋不仅需要动脑子,而且还怪累人的,若是被虞沈寒用黑子片甲不留的杀了个干干净净的话,那他更是丢脸。
阮棠眼巴巴的看着虞沈寒:
“饿了。”
虞沈寒立刻就叫伺候的仆人把棋盘以及棋子全部收走,然后又叫他们去厨房把早有已经温着的饭食拿了出来。
他估摸着棠棠或许会吃夜宵,所以早就叫厨房把饭食做了出来,倒是没有想到现如今拿出来倒是正正好。
阮棠看着仆人把棋子和棋盘利落的拿走,原本紧绷的身体此时不自觉的慢慢放松了下来,他轻轻呼出了口气,一转头就对上了虞沈寒那好似揪住了他小辫子的眼神。
阮棠脸上一热。
他胡乱踢了踢自己的脚尖,这个时候倒是不好意思再去看虞沈寒了。
所幸虞沈寒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他只是伸出手捏了下阮棠的脸颊,待到仆人把饭食全部端上来以后,他则是不紧不慢的替阮棠泡了壶消食的山楂茶水,只待阮棠把夜宵吃完以后再是喝上一杯茶水。
这样才好消食。
以免待会儿睡觉的时候睡不着。
夜宵的分量不是很多,仅仅只够让阮棠吃个七分饱,不过这倒也是足够了。
阮棠喝完了山楂茶水以后跟着虞沈寒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两人手牵着手慢慢的走着,夜晚的凉风习习的吹来,倒是叫人惬意的眯了眯眼睛,觉莫名舒畅。
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
虞玺焦躁不安的等着他的父亲到来。
他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中团团乱转,一方面很是兴奋自己可以逃脱这个宛如牢笼般的房间,另外一方面又是担忧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如他们约定的时间到来。
“玺儿。”
一道黑影慢慢的在房间中显现。
看见这道身影以后虞玺顿时松了口气,他兴奋的走到了前龙主的面前,然后用力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眼中满是激动,“父亲,您终于来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前龙主的气色要比昨日的更加不好。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以后才是遏制住了自己的疲惫,半晌才是僵硬的说道,“我去引开附近的护卫,你赶紧把你的母亲带出来,记得千万要让她喝了药。”
“否则她会拖累我们。”
虞玺当真是想叫他的父亲丢下母亲得了。
但是瞧见父亲再三坚持,虞玺嘟囔了两声以后还是按照前龙主的计划离开了的房间,把药下入了茶水之中,然后又是把那茶水灌入了依旧在挣扎不止的颂婳口中。
仅仅只是这几个动作,倒是累得虞玺气喘吁吁。
不过果然是依照前龙主所言,颂婳很快就昏睡了过去,无论虞玺如何叫她、她依旧是睡得昏昏沉沉,并没有轻易醒来。
见状,虞玺满意了。
他背上颂婳以后就去寻了前龙主,在前龙主的掩饰以及护送下、他们顺顺利利的就离开了云雾山,连虞玺都在感叹他们运气不错,这一路上竟然没发生什么意外。
也不见虞沈寒他们出来。
前龙主身体已经很是虚弱了,他的反应力以及实力都不如从前,外加上他的心底还挂念着更加重大的事情,所以自然就也就没有发现这里面的不对劲。
他们一路下山向着另外个方向走去。
越走虞玺越觉得不对劲。
毕竟前龙主带的路是往更加偏僻幽静、几乎是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走去的,若是将他们安顿下来的话,应该也不会选择这么个地方才对,虞玺的心顿时沉了沉。
他支支吾吾的问道:
“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前方带路的前龙主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的他面上的表情扭曲而又僵硬,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起来分外的狂热以及愉悦,就好似即将得到什么叫人疯狂的宝物般。
“当然是去——”
“见我们所信仰的神啊。”
第957章 神的新郎40
虞玺何曾见过他父亲这副模样。
到这个时候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父亲身上的不对劲,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癫狂而又扭曲,那布满红血色的双眼里泛着不正常的光亮,看向虞玺的目光就好似是——
是头即将待宰的温顺羔羊。
虞玺面露恐惧。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步,听到他父亲提起那所谓的“神”的时候更是惊恐而又茫然。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这四海八荒之间也就只剩下了蓬莱仙境的那位神,而他们现在走的明显不是去蓬莱仙境的那条路,他父亲口中所谓的“神”到底是谁?
而他们现在又是去什么地方?
这种种疑惑就好似千万根钢针刺入虞玺的脑中,令虞玺顿时头痛欲裂。
但此时也不是想这些时候了。
即便他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也看得出来,他的父亲费尽心思把他们从云雾山中哄骗出来、明显是想要利用他们去做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会危及到他们的性命。
此时的虞玺阵阵懊恼。
先前的时候他为何不对他父亲的话多几分质疑,反而就如此容易的被哄骗出了云雾山,或许云雾山对于他来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他竟然跑了出来。
前龙主冲着虞玺露出个和善而又僵硬的笑容,眉头扬起,那双阴沉的眼睛里刻意露出的丁点温和光芒倒是将他所有的算计以及狠毒悉数遮盖了起来。
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好似是在诱哄懵懂无知的幼童般。
他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声音放轻了几分,唇角上扬的弧度因为面部僵硬也不自觉的形成了个扭曲的形状,前龙主将自己那重复过无数遍的说辞慢慢的念了出来:
“我的儿,跟着我去见我们的神吧,他会将你损坏的根基修复好、并且给予你更加强大的力量,届时你若是想要打败虞沈寒的话、那对你来说不过是囊中取物罢了,到时候他身下的龙主之物就是你的了——”
“你当真不动心吗?”
不得不说前龙主不愧是虞玺的父亲。
所以他倒是把虞玺的心思把握得死死的,虞玺最愤恨以及不满的就是无论如何努力他都无法超越并且打败虞沈寒,即便后来的他用了不光彩的方法暂时将虞沈寒踩入了泥地里,然而情况很快又是发生了反转。
现如今狼狈而又仓皇而逃的却是他自己。
他恨虞沈寒那一身的天赋,也恨虞沈寒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了他费尽心思想要拿到的龙主之位。
那愤怒的妒火就好似长满了尖刺的荆棘,每当他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这荆棘就会用力的勒紧了他的心脏,将那尖刺深深的扎入他的血肉之中,叫他痛苦而又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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