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昕空
阎攸宁将池醉转了个身,仔细端详青年此刻的模样。
琅环羽冠洁白轻盈,与池醉发丝中的那缕白发相得益彰,玉色的坠子透亮水润,贴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对方肌肤更为细腻,这两样东西都是相称极了。
温润平滑的触感贴及肌肤,池醉的连心口都像是有暖风吹进去,暖和的陶陶然。
衣领被整理着,池醉掀起眼睑看到阎攸宁专注的神情,心脏跳动得猛烈,阎攸宁即将收回手的时候,池醉将犹豫不决全部赶走,一把紧握住对方的手,微微踮起脚尖,吻上阎攸宁的唇。
阎攸宁回吻池醉。
唇齿纠缠片刻后,两人喘息着分开,池醉的视线从阎攸宁唇上的移开,咽了咽口水,眸光水润,喘息着问道:“师父,你有比最初多心悦我几分吗?”声音黏黏糊糊,毫无平日的冷清,反倒有种撒娇的感觉。
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呼吸扑在双方脸上,阎攸宁沉吟不语。
明知阎攸宁可能在逗他,池醉却还是生出哪怕一点万一,不禁变得忐忑不安。
安静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池醉心里灰心丧气,面上看着毫不在意,想着阎攸宁把如此真贵的玉坠送给他,已是惊喜不过,不要奢求太多。
“比那日多一点。”阎攸宁忽然说道。
磁性低沉的声音传入池醉耳里,池醉差点反应不及。
四目相对,池醉在阎攸宁眼里看到熟悉的笑意后,明白真的被戏弄了,微微咬了咬后槽牙,又不能拿阎攸宁怎么办,只能狠狠箍住阎攸宁的腰,感受着手臂间劲瘦有力的腰,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几个画面。
那是池醉近些时日总是不敢仔细翻看的画本,他的心跳快得要飞出胸膛,脸上升腾红晕,池醉埋首在阎攸宁怀里,这下子真是恨得不把自己陷进对方怀里似的。
他不禁庆幸阎攸宁对此并不知情,否则自己会羞愧致死。
作者有话要说:
亲都亲了,doi还会远吗?
——
第32章 修界动荡
两人坐到炼器室中安置的睡榻上, 阎攸宁将曾经属于巫祺然的法宝一一从玉冠拿出,仔仔细细地看过。
碰上一些攻击或防御强大的法宝,阎攸宁对此兴趣并不大, 有的品级不高,外型却甚是精致,阎攸宁便直接收下。
池醉喜欢看阎攸宁碰上感兴趣法宝时的神情,深透的眼神犹如盛开的罂粟花, 勾引的池醉目不转睛,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都送到对方眼前。
“地阶中品及以上的都被巫祺然用废了, 这些能够提升品级的,有的正巧有材料可以炼制, 有的找机会搜寻一下, 提升后再给你。”阎攸宁将探查过可提升品级的都收到储物器里, 忽然见原先源源不断拿出法宝的池醉停了动作,有些愣怔,便问道:“怎么了?”
池醉回过神,将一套只有出家人才会穿的纳衣和布满经文的高僧袈裟拿出来, 摆到睡塌上, 看向神情并不意外的阎攸宁:“师父, 巫祺然和十二年前的人有关?”
十二年前,发生过一个神秘修士扮作魔僧杀死了席安康的师父,并且将仙域白林中的金冠琉璃鸟全部杀死的恶事。
这件事后来被正道知晓, 正道却只知魔僧行苦做了恶事,好一番谩骂都被压在阎攸宁身上。
即便阎攸宁不在乎, 池醉却一直都在寻找那个假扮之人。
池醉在重生前并不记得修界有发生过这件事, 直觉这是冲着阎攸宁去的, 故而就算后来阎攸宁不告而别, 他也在暗中关注此事,未曾想到,那人竟是巫祺然。
可是,为什么?
阎攸宁解释道:“我其实也很意外,但因为先前探查过巫祺然的残魂,所以提前知晓了一些事。”
随后,他慢慢说与池醉听。
阎攸宁一直以来都没想过给明显嫁祸给他的人背锅,自从他离开逆尘教后,修界亦有各种传言说魔僧行苦又犯下了诸如此类的恶事,而能找到源头的,无一例外都命丧阎攸宁之手,除了这个十二年前的始作俑者。
只不过让阎攸宁意外的是,巫祺然并非是穿越或知晓故事之人,他更像冥冥中产生“不弄死魔僧,自己就会被杀死”的强烈危机感,就算是闭关中,也经常被这种想法萦绕,导致修为总是难以精进,以至于后来产生了利用各种邪法的心思。
当年,因为有阎摩在,巫祺然没有动手。
后来,阎攸宁杀死阎摩后,巫祺然的危机感越发强烈,此后一直计划着该如何断绝阎攸宁的性命,没想到阎攸宁后来将逆尘教珍宝阁洗劫一空,自此行踪成谜。
接下来,巫祺然名义上是闭关,实则暗中派人寻找阎攸宁的踪迹,逐渐的,他开始猜测那些悬赏令上榜首的男子是阎攸宁假扮。
当巫祺然听说上官恒在仙域白林出现过后,思量再三,结合听闻的玄微派是需要金冠琉璃鸟羽尾真正的背后者,有了行动。
然而,因为残魂并非完整的魂魄,一些记忆显得细碎且模糊,巫祺然后来去找了一个人,关于那人的模样并不清晰,但阎攸宁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总之,巫祺然与其达成了合作,他帮对方取得所有金冠琉璃鸟羽尾,宿承宣之后与他一起合力杀死阎攸宁。
而席师父是在阻止巫祺然的过程中丢了性命。
巫祺然之所以易容成阎攸宁,一是为了引起阎攸宁的愤怒将其引出,二是想更顺理成章的让正道诛杀魔僧。
如果是原著中入魔后疯魔的魔僧行苦,早就大开杀戒到处寻找嫁祸之人,那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方百一个的人,绝不会像现在的阎攸宁这样,我行我素的易容成他人混迹人群,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冷静得很。
也正是因为阎攸宁之前一直踪迹全无,巫祺然他们就算想做什么,也是无能为力。
直到阎攸宁为了冰魄银草出现……
巫祺然早有预料合作者会违背约定,而他也自认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败在池醉以及阎攸宁真正的境界上。
原著中有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和魔僧交过手,一个巫祺然死在魔僧手中,另一个宿承宣后来将魔僧杀死。
如果巫祺然有了这样的危机感,不知宿承宣会得到什么启示?
阎攸宁之前除了时常为在意的法宝、材料花费过多的心思之外,自觉穿越后的生活还算波澜不惊,没想到由于他的穿越,这世界不知不觉给了他这么个惊喜……
他反倒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关于穿越之事阎攸宁对池醉只字未提,他只着重说了巫祺然的危机感和后续的一些事,池醉安安静静地听着,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阎攸宁看得忍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蛋,最近池醉脸上多了点肉,手感好了不少:“想什么呢?”
池醉双手揽着阎攸宁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声音闷闷道:“我想快点变强,这次我会按照你说的方式去修行的,这样我就能和你一起面对往后的事了。”
只有变强,才能除掉一切可能的危害,才可以去保护想保护的人。这次池醉不想再拿自己的去赌,他要的是和阎攸宁一生一世。
虽然,现在还未真正赢得男人的心……
但至少,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池醉的后颈处,些微的麻痒好像痒到了骨子里,池醉不禁微微地瑟缩了一下,陷在阎攸宁的怀里,腰被有力的双臂环抱,只觉得身体仿佛都被对方轻易地掌控,稍稍转头便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醉人眼眸,他情不自禁看痴了。
阎攸宁轻笑一声,如流水击石,水润沁心。
顷身间,阎攸宁在池醉眼下的泪痣上落下一吻,轻如羽毛骚动内心,连带着心脏都失去了平稳的律动,明亮清澈的眼睑轻颤,眼尾缓缓染上胭脂色。
阎攸宁这般撩拨池醉,池醉又如何忍耐,忍耐不了只能继续像只紧紧扒在阎攸宁身上的猫,猫咪是拱头蹭蹭蹭,池醉是抬头不停亲亲亲。
直到又吻得双方嘴唇红肿,即将停下来之际,双方嘴角一不小心突然磕碰出了血。
池醉惊得离开,手指摩挲阎攸宁的嘴脸,无意识地微微蹙眉:“师父,疼不疼?”
阎攸宁啼笑皆非。
池醉是当他随便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吗?不过池醉说完也反应过来,抬头盯着他,脸上如染上胭脂般,气色别提有多好,仿若山花烂漫。
“自己也伤了。”阎攸宁在池醉羞赧之际,轻柔地吻了吻池醉破损的嘴脸,随后含糊着问道:“好点没?”
池醉紧紧环抱阎攸宁,身体颤了颤,不知餍足道:“还没。”
于是二人又深吻了一番。
池醉知道闭关修行迫在眉睫,但刚和阎攸宁在一起,他又如何能舍得,所以只能通过这般的亲密来发泄心中不舍。
修行无岁月,等他出关,阎攸宁又是否……
“瞎想什么呢。”阎攸宁一看池醉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轻轻弹了一下池醉的额头,待对方回神笑着道:“我岂会拿感情当儿戏,阿醉,等你出关,我会在外面等你。”
而池醉闭关的时间,或许亦能让阎攸宁明白情爱是什么。
池醉在他身上投注的感情深重,阎攸宁不知不觉也想去回报同等的爱意。
虽然很难一样……
阎攸宁看着池醉眼眸里似乎快要溢出来的情意,与平时看着他人的冰冷判若两人,心里好像发酵出什么,他不禁吻在池醉的眼睑上。
不一会儿便又亲吻起唇畔,片刻后,池醉气喘吁吁地靠着阎攸宁的肩膀,轻声说了一句话:“师父,我可以留个记号吗?”
阎攸宁没想到池醉还有这种爱好,无所谓笑道:“请便。”
随后,便感觉到脖子边传来一阵吸啄的麻痒感,持续了好一会儿。
等唇分之后,池醉又紧搂阎攸宁许久,待他红着脸靠在阎攸宁怀里,手指却在摩挲自己留下的深深牙印时,略有些无辜地抬眼看阎攸宁:“虽然不能留很久,但师父愿意我留下。”
“只愿意你留下。”阎攸宁对情话信手拈来。
而面前琥珀色的眼里是深切的依恋,似乎就算阎攸宁之后怎么欺负他也心甘情愿。
怀里的人有别于在外的阴鸷冰冷,仿佛陷入爱恋的毛头小子。霎时间,阎攸宁产生了也想着去深爱这个人的想法。
……
“妾身觉得尊上至今还没把先生拿下。”魅护教拿起酒壶,仰起纤长优美的脖子,当头灌下,喝了一大口酒,“这酒不好,还是魍护教你刚才拿出来的酒坛里的好喝。”
如今池醉成为魔尊,被大家成为尊上,而阎攸宁即便不是魔尊了,依旧受不少魔修敬仰,便以先生做尊称。
“没了。”魍护教言简意赅道。
没有灌进嘴里的酒水滴落,沿着魅护教精致的下巴湿透胸口的衣襟,她抹了下嘴巴,一举一动皆是媚态。
然而,周围的人却没一个人在意她这姿态。
今日难得的有点闲情,曾经流落婆海刹的五人集聚一堂。如今,他们身边俊男美女陪伴,皆是妖娆或是听话的弱小魔修,倒酒锤肩捏腿,一应俱全,颇有享乐之感,与二十多年的落魄截然不同。
太微、天市仍旧是护法,魅、魍两护卫如今已经升为护教法王,北落师虽然身为长老但要处理的事情也颇多,毕竟他是公认的逆尘教最受阎攸宁和池醉信任的人。
平日里很少情绪激动的天市喝多了酒,挥开男魔修要替他倒酒的手,直接拿起酒坛灌下,随后道:“那是尊上不想拿下先生吗?分明是尊上想被先生拿下,却一直不得法门。”
太微哈哈大笑,這一個月里他太過忙碌身上還是沒長肉,他此刻拥着旁边的女魔修的肩膀,女魔修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满面春色。
太微道:“天市,看来你也并非那么榆木疙瘩。”
魅护教舔了舔红唇又道:“说来也好笑,你们知道吗?前几日妾身把几本坊间画本送给尊上,他收下时看着冷冰冰,耳根却红透了,那样子还怪挺可爱的,怪不得先生总喜欢调戏尊上。”
“你们能不能学学魍护教,少说几句,尊上和先生的事岂是我等能议论的。”北落师最近因为分配法宝这事愁得头大,他早就知道和四人聚在一起会不得安宁,但还是抱着一点落难情来了,结果这些人议论其他事也就罢了,又议论起新尊主池醉和阎攸宁的事了,也不怕被阎攸宁听了去。
“魍护教那叫少说吗?根本是屁都不放一个。”魅护教瞪了自顾自喝酒的魍护教一眼,然后肩膀靠到天市肩上,修长漂亮的手指滑过天市的肌肉,“天市护法,妾身今日才发现你还挺懂情爱嘛,要不要……”
天市护教肩膀一震,震开魅护教的肩膀:“我对女人没兴趣。”
魅护教翻个白眼道:“男人女人你都没兴趣,我看你就是不行。”
对于魅护教的人身攻击,天市护法置若未闻。
这时,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忽然自庭院里响起,犹如敲击在每人的心头,让人心神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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