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如何咳血手册 第27章

作者:危火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拂知僵住了,鼻尖全是脂膏的淡香,他掌心出了一层薄汗,艰涩道:“……不是。”

  “那是用在哪儿的?”殷岭西眼中含着笑,声音却再正经不过,他握住拂知的手,在小罐子里又挖了一块,说:“师尊自己用,教徒儿看看吧。”

  脂膏自拂知指尖化开,淡香扯住冷雪和红烛的光,穿过帘幔的缝隙,往人心里漫进无数暗涌情愫。

  拂知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殷岭西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他才蓦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露出的胸膛起。伏着,泛起漂亮的红。

  “岭西……”

  他忍不住带了些恳求。

  指尖上的香宛如烫人的火,撩起清浅的悸动。

  殷岭西低声道:“师尊,教教我。”

  “……”

  拂知从未觉得做出决断是一件如此难的事情,往常若有难事,一柄剑即可解决,但现在简直骑虎难下。

  良久,他才叹息一声,在影影绰绰的床幔里撑起身,扶着殷岭西的肩膀,另一只手撩开了自己后腰的衣服。

  片刻后,剑尊身上已经沁了一层薄薄的汗,顺着紧绷的脊背弧线滑落,倏然隐没,他靠在殷岭西肩头,眼神有些迷。乱,宛如被拖进万丈红尘中尝了七情的谪仙。

  他哑声开口。

  “…会了吗?”

  殷岭西喉结一滚,“……会了。”

  温度缓缓升高,他望着拂知眉心的银纹,第一次真情实意的觉得,封印了那段记忆,倒也十分不错。

  他听拂知一遍遍叫着他‘岭西’,心中一动,手指却落在拂知眼上覆着的红绸上,轻轻抚弄着

  若是揭开这红绸,他这师尊发现自己的小徒弟完全变了个人,眼睛里的愤怒崩溃和不敢置信,一定会十分漂亮吧。

  他双眸眯起,蠢蠢欲动,片刻后还是放下了手,顺势滑落到拂知背上,在至净骨的位置反复撩拨。

  罢了。

  取骨之前,暂且顺着他些。

  红烛垂泪未干,落雪一夜未停。

  外面的夜色隐隐偏青,弯月高悬,将银光洒在窗前,沁了满地凉意。

  床幔里探出一只手,手背上的经络漂亮又脆弱,汗涔涔的,将被角攥紧又松开,拧出褶皱。

  偶尔会传来殷岭西低哑含笑的嗓音,伴着翻书的声响。

  拂知叫殷岭西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像是要将这个名字永远的刻入灵魂深处。

  “岭西…殷岭西……”

  殷岭西也一遍遍的回应他。

  “是我……”

  剑尊心里慢慢充盈起一种莫名的酸涩感,恍然间,眼角落下一滴泪,将红绸打湿,混合着咸涩的汗水,氤氲出一片暗色。

  疼的难受了,他就咬唇忍住,这是他的小徒弟啊,是他要共度此生的人,无论是欢|愉还是疼痛,都是他给的。

  他甘之如饴。

  寒冬里待惯了的人,终归向往温热的火,甘愿在拥到那温度的时候,永远沉眠在冰冷的风雪中。

  不知过了多久,殷岭西哄着,说要将他的样子录进留影石,剑尊被他厮缠折腾,哪还能分辨他在说什么,自然只有同意的份。

  于是殷岭西掏出一个留影石,随手放在了枕边,然后将自己滑落的头发撩到身后,又翻了一页书,十足好学,在拂知耳边轻喃询问,并且一一实践。

  ……

  拂知醒来的时候,他眼上的红绸已经被取下来了,一双眼冷静的不可思议。

  阿软:【主人,收回度百分之八十了,速度好像变慢了哎。】

  拂知试着翻了个身,紧接着轻轻地吸了口气,他缓了缓,那股酸疼的感觉才淡了些,匀称的小臂上满是欢爱后的瘀痕,倒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想必是殷岭西昨晚清理过了。

  他道:【增加的速度变慢很正常,我们现在这个阶段,能再往上涨的概率几乎没有了。】

  阿软:【为什么啊主人?】

  拂知眯着眼:【因为……这家伙,不相信我的爱,他觉得是自己偷来的,若是没有欢情蛊,我不会爱上他。】

  有了也没见主人你真的爱上,阿软暗戳戳腹诽一句:【那主人打算怎么办?还真的等着这家伙挖您的骨吗?】

  【不急。】

  拂知长长的眼睫打下一片暗影,掩住眼里的思量。

  片刻后,他吩咐阿软用神力让殷岭西陷入深度沉眠,随即又在寝宫里撑起一个隔绝结界。

  殿中瞬间安静的听不见一丝响动。

  拂知侧眸,看向身边的人,瞬间入戏。

  殷岭西变回了少年模样,还没有醒,他受魔族血线的折磨,脸色比往常苍白,加之这具身体的脸庞还有些少年稚气,显得十分惹人怜。

  拂知动作有些迟缓,他撑起身,眼神冷淡又柔和的看着身侧的少年。少年身上很干净,拂知昨晚疼得狠了,也控制着自己没在他身上留下抓挠的痕迹。

  他不舍得殷岭西受一点疼。

  他指尖轻轻抚上殷岭西的侧脸,细细描摹。今晚就是他二人的合籍大典了,他们之间的弟子契,就会名正言顺的变成道侣契。

  但……

  拂知眼中浮起一抹担忧。

  他这小徒弟体内的邪气实在是难以去除,连着用至净骨压制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拂知垂眸沉思良久,视线终于还是落在了床幔之外,他并指一招,断尘剑携着霜冷之气倏然而至。

  屈指一弹,将剑上的霜雪弹落。

  铮亮的剑身映着他冷峻的眉眼,拂知将自己的里衣脱下,墨发撩至一旁,露出光洁的背部和微微凸起的脊骨,断尘剑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意图,竟强烈的挣扎起来,嗡鸣不止。

  拂知额间沁出冷汗,压住断尘剑,将锋寒的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脊骨,在上面划开了一了二指长的血口子。

  滴答。滴答。

  大殿中响起划开血肉的声音。

  血滴顺着冷白的肌肤流下来,宛如一幅盛开的冷香血梅图。

  剑尊脸色越发白了,喉结动了动,一声不吭。

  他脊背之上隐隐露出一截玉质的细长骨头,骨头中间有一圈凹痕,将它分成了上下两段。上面的一段涌动着暴戾的剑气,下面的那段则温和非常,生机盎然。

  至净骨分为两截,一截力量强横,为‘杀骨’,另一截为‘镇骨’,二骨共生,除天下邪气。

  杀骨戾气太重,只能存在于主人体内,每月都会引起反噬,无差别攻击任何邪气,包括魔气;镇骨温和,可以融进任何人的身体里,甚至于妖魔邪鬼。

  剑尊深深吸了口气。

  断尘剑的剑尖正对着两截骨之间的凹陷,狠狠一刺

  咔嚓。

  “唔”

  拂知瞳孔一瞬间涣散,他抓住枕沿,疼的浑身发抖,‘杀骨’强烈反抗,暴戾的剑气汹涌肆虐,但这些剑气被阵法全数拦在了寝宫内,将床幔割裂成无数片。

  他身上留下来的血,几乎染红了整块被褥。

  至净骨与他生死相连,强行斩断一截,若是日后‘杀骨’和‘镇骨’相隔距离不远,自然是影响不大,但眼下这断骨之痛,不亚于碎魂。

  拂知面白如纸,唇上没有丝毫血色,他指尖发抖,向后背摸索着,然后握住‘镇骨’,紧接着闭上眼,猛地向外一拔!

  “……”

  剧痛让他又片刻的意识模糊,眼前冒出大片大片的黑色。

  拂知满身冷汗,强行睁开眼,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的骨头,良久,竟微微勾唇笑了一下,含着些微的欣悦和温柔。

  他掌心盈盈浮起一团银色的灵力,缓缓的将这一半温和的至净骨送进殷岭西的体内,然后勾勒出一个反复的禁制法阵,将这半块至净骨融进了他体内,确保一丝气息都没有泄露。

  拂知按上殷岭西的脉搏,细细探查了一番,发现那股邪气已然消失,才安心的松了口气。

  他看着自己徒儿温润的侧脸,半晌,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清冷低喃。

  “……这是为师送你的合籍之礼,愿你一生安康喜乐,岁岁无忧。”

  他性格素来淡漠,隐忍惯了,显然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拂知撑着艰难的给自己上了灵药,束好衣服将伤口掩住,又掐了个法决,把寝宫内收拾干净,才伏在殷岭西手边,昏昏沉沉睡去。

  睡前,他视线不经意的掠过枕边。

  枕边被殷岭西放置留影石的地方,悄然微光一闪,忠实地将一切都记录下来。

  ……

  殷岭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傍晚了,距离合籍大典,仅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他鼻端隐隐约约闻见了血腥味,仔细一闻似乎又是错觉,拂知安静的趴在他怀里,睡的沉沉。

  ……大概是错觉吧。

  殷岭西坐起来,视线落在拂知身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床沿,眼睛微微眯起。其实昨晚是一个挖骨的绝佳时机,但……

  他出神的时候,藏在枕头下的传音灵玉忽的发出来一股轻微的魔气波动,殷岭西一怔,旋即飞快的将它拿出来把气息封锁。

  殷岭西心跳微微加速,看了拂知一眼,见他仍旧睡着,才放下心。

  他翻身下床,穿上衣服,顺手将枕边的留影石关上,扔进了乾坤袋里,然后悄无声息的出了大殿,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才打开了传音灵玉。

  鱼鹰的脸出现在另一侧,他恭敬的弯腰,脸上含着些许激动:“少皇!”

  殷岭西险些就这样暴露,脸色不太好看,“何事?”

  “少皇殿下!您预备的魔皇的血,当真有奇效,上古法阵那边的血线已经被压下去了!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在出现!”

  “您是和那法阵关系最密切的人,想必现在应当可以感受得到!”

  殷岭西一愣,随即调用魔气在自己体内转了一圈,发现往日沉疴般的难受感竟然不是何时消失了,血脉深处桎梏他的血线也再次沉寂。

  他眉头微微拧起,有些不解:“按理说,那老家伙的血最多只会起到暂且缓解的作用,怎么会……”

  不过,许是长老那边相处来的法子,能压制就是好事,他眉间舒缓,“本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