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颜若优雅
“贱人……”
“闭嘴!”
老妇人的儿子再次气急败坏的跳了出来,可叶昭却没打算继续听他叫嚣,充斥寒意与杀气的眸子直指里正:“谁家的婆婆会在新婚夜掌掴新媳妇?新郎突然暴毙,最伤心痛苦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啥叫灾星煞星,啥叫我害死了新郎?谁给这些人的权利对我又打又骂,还要我陪葬?既然你是里正,那我就不得不问一声了,村里有新媳妇必须给亡夫陪葬的规矩?朝廷律法允许平民百姓任意逼死他人?”
即便还没有接收剧情和原主记忆,叶昭照样咄咄逼人,毫不退让,目前的情况显然对他极为不利,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蛮横不讲理,似乎非要给他扣上一顶克死新婚丈夫的罪名,欲置他于死地,要治这些人,他就必须比他们更加强势凶悍。
“咋回事儿?老三好好的咋就死了?”
闻言,里正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同时大步走向婚床,新郎的尸体因为某些人的”蹂躏”,呈极度扭曲的姿势横在床上,灰白惨淡的脸庞残留着赤果果的狰狞,死前似乎经历过啥极致的痛苦,但从他裸|露在外的脸部颈部和双手等处,却看不到任何一丁点儿伤痕,具体死于什么原因,恐怕还得禀报官府,仵作验尸后才能知晓。
“我,我们咋知道?他就是被杨昭给克死的。”
不知道是出于愤怒还是别的啥原因,男人有点虚张声势,目光也躲躲闪闪的。
“不是。”
谁也没料到,小容彻突然出声,细长的手指分别指了指他们:“父亲是被他们害死的。”
“小兔崽子你他娘的乱说啥?”
“臭小子你找死不成?”
“彻儿,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是三叔大喜的日子,奶和父亲他们都很高兴,怎么可能害死他?”
“小畜生……”
小容彻话音方落,一群人立即暴跳如雷,始终淡定的少女也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她的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浅笑,在其他人的衬托下,更显温柔纯美。
豆丁版的容彻是新郎的儿子?
换言之就是他的继子,他成他的后爹了?
得知这个事实,叶昭顿时感觉浑身都不好了,继子和后爹,还敢不敢玩儿得更牛逼一点儿?
“我没乱说……”
“狗日的小混蛋,劳资撕烂你的嘴!”
面对他们一个比一个凶狠的瞪视,稚嫩的小脸顿时涨得绯红,作势就要反驳,可男人却没打算给他机会,冲上去就想抓住他教训一顿。
“干啥?容老二,你想干啥?”
“碰!”
“啊……”
里正当然不可能让他乱来,但叶昭的动作更快,没人注意到他是如何行动的,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借助往前飞奔的冲力,一脚踹中了明显常年干活,身形壮硕的男人,迫使他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
第205章 争论,暂时脱身
谁也没想到,他竟会放弃挟持老妇人,突然冲上去踹倒容老二,一时间,整个新房鸦雀无声!
“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相信官府应该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里正,麻烦你派人报官!”
无视众人的震惊,叶昭将容彻护在身后,单薄瘦弱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威慑力,手里依然紧握着染血的匕首,不用怀疑,谁要是敢逼近,他绝对不介意在他们的身上多捅几个血窟窿,这些人对他不善就算了,连对死者的儿子都蛮横凶悍,谁会相信他们真会为死者难过?如果他猜测得不错,死者跟他们的关系并不好,里正和村民应该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也不怕伤了他们后,官府找他的麻烦,毕竟当家人刚死,他们就欺负孤儿寡夫,难道还不允许他们反抗?
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容彻有些愣神的看着他并不比他高大多少的背影,等他反应过来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那是一种潜意识的信赖,不过他并不抵触,反而活动着手指抓得更紧了一些。
“嗯,张三,你负责跑一趟。”
点点头,里正扭头吩咐,换做别的事情,他肯定不愿意惊动官府,但现在是死人了,容老三白日里还在高高兴兴的娶妻续弦,晚上就死在了洞房里,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死亡。
“是,我这就……”
“狗日的,你竟敢踹劳资!”
张三作势就要转身,容老二勐的挥开扶他起来的家人,骂骂咧咧的上前一把揪住叶昭的衣襟:“报啥官?就是他克死老三的,让他给老三陪葬就对了。”
“不错,瞧瞧他都做了啥?我们不过是因为老三的死问了几句,他就敢动刀子,就算老三不是被克死的,也肯定是被他害死的。”
强忍着疼痛抬起已经包扎好,却又渗透了血的右手,容老大愤恨的说道,瞪向叶昭的双眼就跟淬了毒一样。
“呜呜……你们都看到小畜生是咋对我的,里正,你要给老婆子做主啊!”
紧跟着,刚脱困不久的老妇人也配合着大声哭诉,但她这次学聪明了,哪怕有儿媳女儿搀扶,在距离叶昭还很远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
“容老二,你先……”
“放手!”
来回看看他们,里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底明显的浮上不耐,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沉默片刻的叶昭再次出声,仿佛冻结着寒霜的眸子一瞬不瞬的锁定对方,语气乍一听不咸不淡,仔细琢磨却充斥着某种渗人的警告。
“我放你娘的……你,狗日的,我操你祖宗……”
明显没料到他还敢如此强势,容老二拎起他就想直接甩出去,下一秒,锋利的匕首突然刺向他的身体,吓得他连忙放开他急急的往后倒退,见状,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真的敢,不是虚张声势,若非容老二退得快,他的身体怕是就要多出个血窟窿了。
“哼!”
眸光淡淡的一扫,叶昭轻蔑的冷哼:“现在是死人了,你们当是普通的邻里纠纷不成?”
即便是邻里纠纷,也不可能任由他们满口胡言乱语!
“你……”
他的狠辣暂时唬住了他们,容家上下全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也不敢再一味的冲上去辱骂,甚至是动手动脚了,始终没怎么出声的少女再次看向他,眸底的怀疑越来越深,但她很聪明,知道现在不是开口说话的好时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站出去试探。
“够了。”
还没完没了了不成?
里正黑着脸让张三去报官,又转向容家人沉声道:“老三早就分家独立门户了,我没记错的话,今日他大婚也没有邀请你们,你们咋全部都在这里?”
大概十几年前,边关烽火告急,朝廷下令征兵,普通农户家里只要有两个以上的壮劳力,必须抽调一人充入军营,那时候容老大已经十八岁了,容老二也十六岁了,理应由他们之中的谁响应朝廷的号召,可最后他们却推出了年仅十四的容老三,彻底寒了他的心,两年后,边关战火平息,侥幸活着回来的容老三第一件事就是要求分家,当时容老太偏心长子次子和女儿,唯独不喜欢老三,连半个破碗都没有分给他,更别说房屋和田地啥的了,容老三也是个硬气的,愣是靠自己买了地盖房娶媳妇儿,婆娘难产去世后,他也又当爹又娘的独自拉扯着儿子长大,多年来始终不曾搭理容家的人,平日里在路上碰到,连招唿都不会打一个,可现在他死了,容家人却一个个全部挤在这里,这又是为啥?
里正和村民也不是傻的,从他们非要置杨昭于死地,又恶狠狠的对待容老三唯一的儿子中隐约猜到,不管他们的目的为啥,欺负孤儿寡夫都是不争的事实。
“分家独立门户就不是我儿子了?我来我儿子家,还需要跟谁报备不成?”
经过短暂的平息,容老太又恢复了少许蛮横与泼辣,当然,她还是不敢靠近的,毕竟脖子上还火辣辣的疼痛着,谁知道杨昭会不会突然又跟疯狗一样挟持她?
“你……”
闻言,里正气了个倒仰:“不是你让我给你做主?咋的,我连问一声都不行?”
见过不讲理的,谁他娘的见过不讲理到这种地步的?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转身就走,跟谁多稀罕沾染他们这点破事儿一样。
“你问就问……”
“奶。”
抢在容老太说出更没脑子的话之前,少女上前扶着她,悄悄眨眼暗示她别再说了,又转身微笑着屈膝给他们行了礼:“里正叔,我奶年纪大了,又受了伤,说话可能有点不好听,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代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她又躬了躬身,举手投足,不似农家女,倒有点像是大家闺秀。
“算了算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里正见状也不好再说啥,摆摆手权当不在意。
“容兰这女娃倒是真不错。”
“嗯。”
见状,跟随里正一起来的其中一个老者抚着胡须满意的赞叹,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附和,以前容兰还不咋样,最近突然就大变样了,不论样貌身段和气质都是村里适婚女娃中拔尖儿的,而且还变得非常勤快,每天都帮忙家里去城里卖菜,不止村里,附近几个村庄,甚至是城里都有媒婆打探她的事儿,也不知道将来谁家能娶到这样能干的好媳妇。
容兰么?
抬眸不动声色的扫她一眼,叶昭再次垂首,唇角边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农家女整得大家闺秀一样,真的合适吗?
“里正,官差大概还有多久赶来?”
管他合不合适,现在最重要的是接收剧情和原主记忆,先搞清楚时代背景和来龙去脉再说。
“嗯?估摸着最少也得一个时辰左右吧。”
扭头看看他,里正又回头看了看屋外的夜色,回答得也不是很肯定,毕竟深更半夜的,官差愿不愿意来都还两说。
“那我先去换身衣服。”
没有要询问他们是否可以的意思,叶昭转身牵起容彻的手:“带我去你房间好不好?”
“嗯。”
小容彻没有拒绝,作势就要转身。
“等等!”
刚沉寂不久的容老二又突然跳了出来,迎着叶昭冰冷凌厉的眸子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们不能一起,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收买容彻,或者像害死老三一样害死他?”
“……”
你他妈是猪脑子吗?
丢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让他自己慢慢去体会,叶昭径自牵着容彻转身。
“站住……”
“咻!”
“啊……”
在他迈开脚步准备追上去的时候,破空声突然响起,染血的匕首迎面飞向他,胆子比较小的女人吓得放声尖叫,容老二也吓愣了神,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迎面而来的匕首扑了空,正正好掉下来插在他两腿间,但凡叶昭再多用点力,他的身上就要少点儿零部件了。
趁众人都在愣神的时候,叶昭走回去拔出匕首,起身之际冷冷的说道:“下次我就不保证它会插在你身上哪个部位了。”
“……”
留下赤果果的威胁,叶昭转身再次走向容彻牵起他的手,容老二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其他人也悄悄屏住了唿吸,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们才暗暗松了口气。
“唔……”
“你咋的了?”
没人知道,离开他们的视线那一刹,叶昭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在地,小容彻吓了一跳,连忙回身用瘦弱的双臂撑起他,稚嫩的脸庞渲染着赤果果的焦急与担心。
“嘘,别惊动其他人,先扶我去你的房间。”
稍稍将身体的部份重量倚在他的身上,叶昭甩甩头,迫使昏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一点后,竖起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他伤势很重,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他们肯定又会趁势欺辱,哪怕有里正等人在也无济于事。
“嗯。”
黑夜中,小容彻圆滚滚的双眼黑得发亮,点点头吃力的搀扶着他进入隔壁的屋子。
“能帮我找一身可以穿的衣服吗?”
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打量屋子里的陈设,小容彻扶他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上后,叶昭近乎虚脱的倒了下去,声音细若蚊鸣,若非夜深人静,根本不可能听得清。
上一篇:参加玄学综艺后我爆火了
下一篇:把农场系统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