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颜若优雅
一个双儿要正大光明的站在朝堂上,用屁股想也知道有多艰难,容彻却排除万难替他争取到了,思及他的种种担忧,叶昭没办法拒绝。
“这是我自己炮制的治疗常见瘟疫的药丸,答应我,贴身带着,一刻都不能离。”
拿出三瓶不同的药丸,叶昭不由分说的塞给他:“到了平阳城后,尽量选择地势比较高的开阔地作为临时救灾营帐,鼠疫的典型疫情有三种,第一,腺鼠疫,其表现为寒战高热、淋巴结肿大、面红耳赤、烦渴欲饮、甚或神识模煳,苔黄,脉弦数,第二肺鼠疫,表现为高热烦渴,咳嗽气急,胸痛,咯血或咯血痰,面红目赤,苔黄舌红紫,脉滑数,第三败血型鼠疫,高热神昏,斑疹紫黑,鼻衄呕血,便血尿血,舌绛,脉细数,或体温骤降,面白肢冷,脉微欲绝,药瓶上有具体的标注,为防万一,下午我就会陆陆续续的将更多的药丸送往平阳城,容彻,我会帮你守好父皇和南国江山,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叶昭一脸严肃的要求,哪怕明知道没多大用处,他还是希望得到他的承诺,心理上有个安慰也好。
“本宫答应你。”
张开双臂抱住他,容彻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昭儿,本宫心悦你,今生今世,只心悦你一人!”
“嗯。”
容彻从没有如此直白的表达过对他的喜爱,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叶昭闭上双眼用力的抱紧他,拼命告诉自己没关系,这一次他已经提前做了很多准备,该说的也说了,甚至还给容彻吃了系统赠送的解毒丹,剧情中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不远处看着他们的赵安忍不住悄悄擦去眼泪,平阳城那种地方多可怕啊,小祖宗真要有个万一,太子妃估计得疯,皇上也……赵安不敢再放任自己继续往下想了,不会有事的,小祖宗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危险还少么?哪一次不是有惊无险?这次定然也一样。
“赵安,替本宫照顾好昭儿。”
灾情紧急,容不得他们任性耽搁,眼见已经快午时,容彻不得不放开他。
“殿下放心……”
“不,老赵跟你一起去。”
赵安话未说完,叶昭抬首近乎固执的说道:“我和老赵,你自己选一个。”
不是他任性,而是只有让忠心耿耿的赵安跟着,他才更放心,毕竟除了死劫,容彻还有一忙起来就懒得吃东西的习惯,他可不希望他没有死在疫情中,而是活活饿死自己。
“好,本宫带上他。”
深深的与他对视半响,容彻无奈的妥协。
“记住我昨晚说的话,不用急着赶路,多注意周遭环境,走吧,我送你出城,天黑之前应该能够抵达。”
见状,叶昭主动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决定亲自送他出城,一路上两人十指紧扣,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容彻在城门口换乘骏马,叶昭才找到机会悄悄叮嘱赵安,务必密切注意容彻的伙食和状况,如有异常,别管容彻怎么说,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他。
赵安也知道此行危险,太子妃是打从心底里担心,连忙拍着胸口应承。
“等我回来。”
跨坐在高头大马上,容彻低头看着叶昭,眼底交织着浓浓的眷恋不舍与担忧,他知道他赋予他的责任太沉重了,但他必须这样做,否则,以他的性子,哪怕他不带他同行,他也会悄悄跟随,平阳城状况尚不明朗,他不能让他跟着去冒险。
“嗯。”
抬手轻轻挥动,叶昭勾起唇角,用最灿烂的笑容为他送行。
“出发!”
最后再深深的看他一眼,容彻调转马头,鞭子挥动的一刹,千里名驹撒开四蹄,乘风破浪般飞驰而去,叶昭下意识的往前追出去几步,又不得不停下来,双眼近乎贪婪的锁定那一抹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高大身影。
“太子妃,回去吧。”
见他始终一动不动,奕宁再次主动现身。
“去皇宫,以后你不用再隐身,暂时充当我的贴身侍卫。”
转身,叶昭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说话间,人已经携带着浑身冷凝走出去很远了,容彻的用心,他不是不懂,正因为懂,他才更不舍得拒绝,既如此,他也会信守承诺,替他守住父皇和南国江山,任何胆敢触碰者,死!
与此同时,太子容彻亲自前往震中平阳城的事情逐渐在京城传开,权门贵族多有担忧,原本因为灾难降临而痛苦的百姓却隐隐焕发光彩,有如此忧国忧民,不惜亲身涉险的储君,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振作起来?眼看着在储君的带领下,他们就要迎来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了,没理由被一场灾难击垮不是?皇帝圣明,储君忠义,他们定能战胜天灾,重头再来!
“当真?”
有人担忧,自然也就有人窃喜,这不,乍然听闻容彻亲自前往平阳城的消息,刚从密室出来的容繁脸上眼底就爬满了掩藏不住的狂喜。
“是的殿下,此事决定得很匆忙,属下收到消息的时候,太子已经出城了。”
汇报消息的影卫统领躬身进一步确认,他们是三皇子的人,自然一切以三皇子为重。
“好,简直是太好了。”
容繁兴奋得大声叫好,高大的身体隐隐颤抖,早已获得先知的他比谁都清楚,容彻此行,必将有去无回!
“本殿让你做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繁强行压下抑制不住的兴奋,沉声严肃的问道。
“回禀殿下,一切已安排妥当,魏世子活不过今晚。”
“很好。”
满意的点点头,容繁眼底充斥着赤裸裸的狠辣,魏安侯府他还用得上,暂时可以留着,但魏长义必须死!
翌日,当文武百官看到叶昭一身太子妃大装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大部份人都有些反应不及,特别是容繁,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在朝堂上看到他,双儿虽然也是男人,但因为他们能够孕育子嗣,又处于嫁方,南国建朝以来,就没有双儿能踏上朝堂,包括历任皇帝的双儿皇子。
“陛下不可,太子妃确是居功至伟,但妃就是妃,如何能代替太子殿下协助陛下处理政务?”
当皇帝宣布叶昭将代替太子理政之后,御史大夫第一个站出去反对,双儿就是双儿,怎能与他们同处朝堂之上,还要代替太子殿下处理政务?荒唐,简直是荒唐!
“臣附议,我南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双儿入仕的先例,况且,国家大事,岂能任由一个后宅之人插手?”
“臣等附议。”
言官和一些老臣纷纷附议,在他们看来,叶昭再有才干也只是双儿,双儿站在朝堂上就已经很荒唐了,何况是代理储君协助陛下处理政务?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这要是传扬出去,百姓会如何议论?周边列国又会如何看?
相比之下,虽然还是有些不赞同,但内阁和六部尚书谁都没有动,他们既然答应了太子,就不会背信弃义,前提是,太子妃不会乱来。
“你们反对的理由,好像仅仅只因为我是双儿?”
丢给皇帝一个交给他的眼神,叶昭转身面对出列附议的朝臣,绝美无暇的脸庞带着淡淡的浅笑,好像并未因为他们反对而动怒。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
“当然不够!”
御史大夫话音方落,叶昭陡然回击,不顾满朝文武的错愕,移步走到他的面前:“我问你,谁规定双儿不能入朝?谁又规定,双儿只能窝在后宅生娃奶孩子?”
“这……我南朝自建国以来就无此先例,双儿……”
突然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御史大夫有些面红耳赤,可叶昭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又是一阵霸道的抢白:“没有先例,本宫如今就开了这个先例,南国建朝以来,还没有双儿贡献新农械,建议改革,献出琉璃制造方子为国库创收,研制出肥料让朝廷迎来史无前例的大丰收呢,受惠的时候,你咋不说这些都不应该是双儿做的事情?你们一个个满口的先例规矩,那本宫倒要问你们了,我南国的规矩,是由谁制定的?这个朝堂,究竟是谁说了算?”
别说皇帝早就同意了,就是他没同意,他也有的是办法在金銮殿上立足,如果仅是被几个只会逞嘴皮子,毫无建树的言官御史难住,那他就不是叶昭了。
“你你你……”
虽然已有耳闻,他的嘴皮子特别利索,御史大夫还是被他气得浑身直颤,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我如何?还是说,我哪里说得不对?”
进一步逼得他连连后退,叶昭唇角一勾,眼底盛满只有他才看得到嘲讽与玩味。
“叶昭……”
“你闭嘴!”
容繁的声音突然响起,叶昭勐的转身,葱白细嫩的手指直指向他:“叶昭也是你叫的?我与太子虽然还未正式完婚,但名份已定,你哪怕不叫我一声皇嫂或太子妃,也该叫我叶公子叶郎君,而非直唿其名,我与你,很熟吗?”
想趁机卖言官们一个好?借以拉拢他们?做梦!
“你……”
明显没料到他在朝堂之上也如此毫不留情,容繁气得涨红了脸,转身下意识的看向高坐龙椅之上的父皇,却见他面无表情,眸光深幽,心里不禁咯嘣一声,暗骂自己太着急,也隐隐有点埋怨叶昭不近人情。
如果让叶昭知道他的想法,定会更加不留情的嘲讽,人情?他与他之间,有哪种玩意儿?
“太子妃入朝代替太子协助朕处理朝政,是朕与内阁和六部重臣商议之后决定的,你们若与朕和众位爱卿政见不合,朕允许你们告老还乡!”
深深的看一眼正垂首懊恼埋怨的容繁,皇帝站起来俯视着满朝文武,话外话外无不透露着不服就滚的意思。
“臣等不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首辅适时地站出去躬身俯首,变相的表示支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状,文武百官不约而同的跪唿,敢跟皇帝政见不合?除非他们全都不要命了,先前激烈反对的御史大夫和一众言官老臣莫不缩成鹌鹑,在此之前,他们也不知道皇帝早就跟内阁和六部商议好了啊,没有人是真正不怕死的,他们也一样。
至此,叶昭以双儿之身入朝,并代替容彻协助皇帝处理政务已成定局,即便还有人不服,也没人敢再冒着头顶乌纱,甚至性命不保的危险站出去反对了。
第074章 筹集钱财,各国来犯
魏长义的死,没有掀起半点波澜,据说他是死于余震造成的房屋垮塌,至于他堂堂一个世子,本身又是习武之人,为何会如此毫无防备,除了魏安侯府,也没人会关心,灾难当前,死的人太多了,甚至没几个人有空前往吊唁,魏长义就这般无声无息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平阳城的状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整个城池都变成了一片废墟,包括平阳府衙,城外的状况更糟,大部份的村庄都依山傍水,地震造成山崩地裂,村子不是被垮塌的山体直接掩埋,就是被汹涌的洪水彻底吞没,容彻带人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废墟和尸体,那副景象,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朝廷收到容彻亲笔奏报的第一时间就将已筹集的粮草和药材送了过去,因为叶昭的反复提醒,容彻在奏报中还特别注明了,平阳城鼠患猖獗,是以,叶昭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了所有自己和工厂炮制的药丸,跟粮草一起送往平阳城。
平阳城毫无疑问就是震中,以它为中心,方圆三百里左右的城池都有不同程度的灾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代人口并不密集,城与城之间的距离都比较远,重灾区不到五个州府,其余城池跟京城差不多,只是一些年久失修的房屋垮塌了,城墙倒是没有损毁,伤亡比起平阳城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商户三代内不能入仕在我看来本就有失公允,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在座诸位,谁家里没有几个铺子啥的?难道这就不算从商?你们都可以经商,为何又要剥夺别人入仕的资格?商人本人的确不适合入仕,他们的亲人孩子为何不行?我现在也不是非要推翻律法,只是朝廷需要钱,而商户大都有钱,我们接受他们大笔的捐赠,赐予一两个科考名额又有何不可?名额只是名额,能不能借此入仕,还得看他们有没有真本事,若是有,那就是妥妥的栋梁之材,于朝廷而言,难道不是好事儿?”
御书房内,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内阁和六部重臣分居左右,站在太子专属位置上的叶昭面容严谨,一席话说完,谁都没有马上吱声,不是他们胆子小,不敢招惹他,主要是这段时间被他怼得有点儿怀疑人生了,不管他们说什么,他都能举一反三,怼得他们哑口无言。
需要赈灾的地方太多了,各地官员一天几封奏报上请朝廷援助,国库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儿家当,短短时日就挥霍得差不多了,没有钱还谈何赈灾?是以,叶昭再次提出以科考名额换取商户大笔的捐赠,这一次注定不可能像上次一样,只接受极小部份商户的捐赠,不会给科举带来太重的压力,内阁和六部大不多数人都表示反对,也就有了叶昭再次不留情的质问。
“非常时期必须得有点非常手段,老臣以为太子妃所言有理,前朝遇到重大灾情的时候,朝廷为了筹钱,甚至不惜公然捐官卖爵,我们只是用科举名额换取钱财,并无不妥。”
良久的沉默后,老首辅率先发言,或许是这段时间被某人荼毒得太多了吧,他想得倒是很开。
“臣也赞同,不是臣见钱眼开,你们不当家不知道盐米贵,现在筹集粮草药材,协助百姓重建家园,哪一样不要钱?要不是商务部大量售出琉璃,国库早就撑不住了。”
紧跟着表示支持的是户部楚尚书,任何时候他都可以抠门儿节省,唯独现在不行,这就导致银钱哗啦啦的往外流了,再不寻求大笔资金充入国库,他真的不知道该从哪儿去变出钱来筹集物资了。
“可是,一旦敞开了赐予商户科考名额,那律法不就如同虚设了?”
刑部尚书也有他的考量,虽然私心里,他也觉得这的确是最快筹集大笔资金的好办法,数月前新农械普及就已经证明过了。
“是啊,朝廷公然拿科考名额来买卖,对于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是否也有失公允?“
负责掌管科举的吏部尚书紧随其后,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愿意跟太子妃唱反调?他的提议的确可以让他们现在一时爽快,可以后呢?他们要如何收尾?
“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那是人能干得出来事儿?拿了商户的捐赠,却一点回馈都没有,以后谁还会信任朝廷?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外乎就是怕读书人闹腾,他们有本事闹,难道就没本事凭才学干翻商人子嗣?朝廷需要的是真正有才学的人,不是只会埋头苦读的书呆子,如果他们非要闹腾,那就取缔商户三代内不能入仕的律法。”
抢在其他人开口之前,叶昭再次脱口,有皇帝的支持,他自入朝以来就肆无忌惮,没少得罪人,不过他的每一次倡议,都是从朝廷和百姓出发的,也让人恨不起来,最多就是越来越忌惮他那副锐利的嘴皮子。
“行了,众位爱卿不必再议,朕以为首辅所言有理,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曾爱卿,商务部与商户打交道最多,此事就交给你了,切记,不可太及急功近利,多少为朝廷保留几分颜面,别让我们的吃相太难看。”
疲惫的揉揉眉心,皇帝已然做了决定,他也不是盲目的支持叶昭,只是现在这种时候,哪哪儿都需要钱,不如此,他到哪儿去筹钱?没有钱,难道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受难?科考名额而已,又不是直接捐官,不至于动摇国本,没什么不可以,如叶昭所说,若读书人真要闹腾,他也不介意重新修改律法。
“是,微臣遵旨。”
商务部尚书曾添好躬身领命,可能是跟商户接触得多了的缘故吧,他倒是很支持太子妃,钱的确不是万能的,但在这种时候,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多一笔捐款,就能挽救无数的性命,难道那些生命还比不上几个小小的科举名额?
既然皇上已经做了决定,众臣不管同意与否,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最高兴的莫过于户部楚尚书了,只要一想到即将有大笔钱财入账,他就忍不住笑得嘴都裂到耳根后面去了。
“平阳城,以及周边的天海城,惠城,潼阳城,云麓城果然如太子妃所料,先后发现鼠疫,好在太子第一时间将药丸和治疗的药方分派到各地,疫情才没有大规模爆发,但治疗鼠疫的药丸药材需求量却有增无减,昭儿,你的工厂是否还供应得上?”
上一篇:参加玄学综艺后我爆火了
下一篇:把农场系统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