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里走事业线 第57章

作者:青竹叶 标签: 快穿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安以农听得生烦,故意推车挤过来驱赶她,并且堵在那儿:“吃香喝辣?那儿的姑娘一天都要接好几个客人,不听话就用鞭子抽,用烙铁烙。要是生了病,就干脆席子一裹活埋了。那儿的人不是人,都是论斤卖的肉,让人打死折磨死都不算事。”

其实他这有些多管闲事了,幸好这老夫妇是个疼爱女儿的,都露出感激的笑。

老鸨原有些不悦,不料看到安以农却眼前一亮:“小哥,你今年几岁?家里有什么人啊?一路来我们这辛苦了吧,瞧这憔悴的哟。”

安以农差点没让这眼神恶心死:“你走远些,这里没有你的货。”

几个月过去,田喜原本的面貌被安以农同化不少,他那双桃花眼嬉笑怒骂都是风情,瞪人都是好看的,老鸨哪儿舍得放过?

“小哥别恼啊,俗话说笑贫不笑娼,这世道……”

“离我远些。”安以农根本不想听她说完,推了车就走。要不是前头有官兵,他都想拿出砍刀亮个相了。

他推着车往前走,前面是来得更早的逃荒队伍,有些比他们还早出发一个多月。他们的情况也就更加惨烈。

安以农看到一个拿着什么东西在吃的男人,那东西像是肉,隐约看到了白色骨头。

披着灰黑色斗篷的男人感受到这股视线,他抬起头,看到安以农。他的眼光已经不是人类的眼光,而是动物看着动物,在衡量着,谁可以吃。

安以农也看到他,他的目光没有退让,反而带着攻击性。

短暂对视后,这个男人便移开视线,转而看向某个孩子。他看得很隐晦,只是扫过,但是安以农特别注意着他,也就看到了吞咽口水的动作。

顺着视线看过去,这个孩子被她母亲抱着,一个老妇人小心把碗里一点粮食喂给她,所以她看起来比别的孩子要胖一些,扎着红绳的小辫子也被梳得整整齐齐。

“你吃人肉。”安以农的车停在这个男人面前,男人吃了一惊,还没说话,手里的东西就被安以农一脚踢出去,竟是一节啃得七零八碎的孩童手臂,手腕上还挂着一根褪色的红绳。

“这、这不是刘家失踪的孩子吗?”一人指着地上的手臂惊叫。

四周灾民脸都白了,他们四散开,留出一个挺大的空间。

男人看着地上的肉,沉默地抬起头,看安以农的目光阴冷极了。

但是安以农只是笑,仿佛没有把这种威胁看在眼里,后背却冒出很多细汗:“今晚不能睡了。”

“别怕宿主,如果他敢来,我肯定第一时间叫醒你。”系统拍着胸脯。

安以农:……我还是自己来吧。

不过还没等到他决定熬通宵,人群里就走出了几个汉子,手里拿着锄头砍刀等物。来的还有一个妇人,她看到手臂就愣住了,眼睛瞪大,直挺挺倒了下去。

众人都用石头丢这个男人:“你滚出去。”

食人的老虎要被关起来,食人的人也要被驱逐。

吃人的人就这么被其他难民赶了出去,甚至被人砸得头破血流。他回头看向安以农,黑色斗篷里的眼睛幽幽的。

那天晚上,安以农没有睡。他握着那把刀,有一点动静就会睁开眼睛。到后半夜的时候已经完全睡不着了,就这么熬到天亮。

结果,那个男人尸体被人发现了。在距离灾民不远的地方,被人活活打死的。

施粥的粥棚不再供应粮食后,田家村的灾民再一次出发,这时候他们的人数就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了。

路上的风雨更大了,雪花照着脸拍打。

“我瞧今天会下大雪,找个地方避避雪吧。趁着天还没黑,去寻些柴火,不然熬不住啊。”

“也好。”

村长和几个当家的男人正商量事,忽见前方起了骚乱。一群人都在疯狂往旁边散。

“怎么回事?”

“来流兵了,快躲,快躲!!”

“流兵?”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往四边躲。逃荒的人群彻底乱了,一个个没有章法,其中甚至差点发生踩踏事故。

安以农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个时代的兵,比强盗更像强盗。

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跑,就盯着村长家里,他们一家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走。

“快走!”

安以农推的车轻,他又年轻有劲儿,一开始还在后面,一会儿就赶到前头去了。他听到身后有哭声和尖叫声,接着还有牲畜鸣叫声和呼呼的挥刀声。

那里开始出现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的父母、丈夫、妻子、儿女,还有痛苦的呼痛声。

“那是我的马车,你别抢我的马车!”

“媳妇,媳妇啊€€€€”

“粮食!”

“啊€€€€”

一起走了一个多月逃荒路的这些人们,怀揣着希望的人们,一眨眼进入了新的炼狱。

车辆翻倒的声音,铁器撞击的声音,人哭喊挣扎的声音……安以农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停下就再抬不起脚,他的眼渐渐红了,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我为什么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什么也做不了!

要说灾民最不想遇见的,不是狼群,不是野狗,也不是其他灾民,而是逃兵。这些逃兵多则数百,少则十几,他们不一定会打仗,但抢劫和杀人一定很在行。

很不幸,他们这伙流民似乎就遇到了逃兵,几十个拿着武器的逃兵。

这些逃兵本就是战场上的失败者,他们没有组织和纪律,只是一群凑在一起的劫掠团伙。所以他们看到灾民就疯了,举着武器冲进来,一个个杀红了眼。

安以农拖着车跑了很久,那些声音却越来越近,终于,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他抬头看到车上坐着的顾正中,这个男人只是淡漠地看着一切,非人的气息前所未有的强烈。

“你要求我吗?”他问。

安以农没有说话,他抽出一直放在车上的长矛,转身看向冲来的流兵。

顾正中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收紧:“……我等他求我。”

一只乌鸦无声无息地落在车上,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男人。

安以农已迎上来犯者,他在车上准备了砍刀,准备了木棍,但这时候最好用的却是前头绑着匕首的‘矛’。

“啊!”当匕首前端刺入意图抢夺他财物以及杀人的流兵胸口,他的眼睛就彻底染成了红色。

“不过是杀人,谁还不会了?!”

血腥味激发了人体内某种兽性的本能。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手已经拿起放在车上的砍刀,抡起来直接砍下去:一刀、两刀……血液飞溅,是温热的。

“死了……”对着被砍下的脑袋,安以农的大脑却像刚从冰箱拿出来一样的‘冷静’,他拿起那个士兵留下的尖刀走向下一个。

这伙流兵是没有领头人的,所以他们各自为政,一个个分散开。这倒方便了安以农各个击破。

他不正面下手,而是寻找正杀戮取乐的士兵,趁其不备攻其不意。

这些士兵没有比他们高,也没有比他们壮。克服恐惧后,这群人只是手里拿着武器的普通人。

“败军不如寇,流兵即为贼。”

流亡的逃兵生在恐惧中,他们热衷于杀戮平民发泄自己的恐惧,用他们的尖叫抚平自己的焦躁。杀他们,不必有任何负担€€€€他如此告诉自己。

“第二个。”第一刀刺背后心肺处,第二刀刺后脖颈,最后一刀割喉,确保对方死亡,安以农的手又狠又利落,不像个新手,“下一个。”

在现代社会学习过的自保的招式,却在一次次实战中变成杀人的战技,安以农的手越来越稳,心越来越冷,他的手下不留一个能喘息的。

“拿着。”他将一把刀踢给一个差点被欺负的少女,“补刀。”

“补刀?”少女拿起血淋淋的刀,她既恐惧,又充满仇恨。

“会杀鸡吗?”

少女点头:“会。”

“就像杀鸡一样,地上的士兵,每个都给他割破喉咙。”

安以农拿着武器立在那儿,半身鲜血、煞气冲天,那些打过他的车的主意的灾民连和他对视都不敢,更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动手。

说能想到呢,这么个安静的小子,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大杀星。

也有一些灾民被安以农的血气感染,忍不住想:“他可以,我怎么就不可以?”

灾民行到这里,支撑着他们的就是自己的家人,还有一缕活着的期望。可是这点盼头都要被人毁掉。

“你杀了我媳妇,我和你拼了!”

“杀了他们!”

鲜血激起人的血性,四处奔跑的灾民在这一刻觉悟:“既然跑不掉,不如拼他个娘的!”

第60章

流兵和灾民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这时候安以农一人一刀已经反杀七个人,逃兵在他身上制造了些小伤口,但安以农给他们带去了致命伤。

他只是看起来瘦,但因为饮食摄入足够,学过一些对敌技巧,再加上足够冷静,单打独斗的时候,这些素质低下的逃兵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逃兵不只是一人,这里他正应付其中一个,后面突来冷箭。原来是感觉到他的危险性的一个弓兵出手。

安以农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染血的箭头已在眼前。

他知道这箭无论如何避不过去,心说:“不如受他一箭,先杀一个再说。”接着便是迅速侧身,想要用手臂挡下箭矢。

手臂中箭比内脏中箭合算。

可就在箭矢即将触碰衣袖的瞬间,一缕青烟如丝带绕住它,箭矢停在半空中稳稳不动,青烟化作白皙修长的手指。

顾正中出现在半空中,衣袍翻飞,青丝如瀑布。

“去。”男人松开箭矢,箭矢自带导航直接飞回去,把那目瞪口呆的弓兵射了一个对穿。

安以农面前的流兵也露出惊诧表情。安以农直接提刀将面前的贼寇砍了,鲜血喷溅在他脸上,又被随手抹去。

一脸血红的安以农转头看顾正中,表情不解:为什么要帮他?

顾正中义正辞严道:“你死了,我跟谁讨债去?记得,你动了我的骨灰坛子,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明明是这么严肃的环境,安以农却忍不住笑。

“好。”

在灾民的奋力反抗下,跑来的逃兵被一一斩杀,那个姑娘一刀一个抹喉,确保他们死干净了。

然而灾民也是损失惨重,本来就剩了三分之二人,如今站着的估计只有三分之一了。

一些眼看着不行的(灾民)只能就地掩埋,重伤的(灾民)看着也只能拖两日,轻伤的愁后续的治疗,没伤的也在默默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