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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顾宣听到张承说,“顾先生刚刚醒,方才一帮学生又来吵闹了半天,估计这会儿睡下了。”
谢树关心地问,“顾老师的身体没事了吧?”
张承,“已经没事了。”
谢树,“那太好了,这样吧,你帮我把这碗鱼汤端进去,如果顾老师还醒着就趁热喝,凉了会腥。”
说完这话不由分说地把碗交到张承手里。
张承捧着鱼汤又怕汤冷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敲门,
“顾先生,谢先生送过来的鱼汤,让你趁热喝。”
边说着边目不斜视地把鱼汤放在桌上,然后人快速撤出房间,前后停留不足半分钟。
陆深望着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鱼汤,想到网上宣粉们的评价——
你们不觉得他们互相对视时那眼神都能拉丝了吗?
心中冷冷哼一声,他就从来没把谢树那小子放在眼里过,懦弱怕事的样子,难成大器。
陆深亲自下地,将那碗鱼汤端到床边,“过来。”
对顾宣身体有好处的东西他不会拒绝。
顾宣本以为大魔头对于谢树送来的鱼汤会说点什么,毕竟这男人逮谁都要吃点飞醋,没想到居然一声不吭。
顾宣尝了一口鱼汤,很鲜。
“你尝尝小谢的手艺,现在一点都不比我差呢。”
陆深白眼差点翻上天,“没兴趣。”
顾宣见大魔头那么傲娇,也不再哄着他喝,而是自己蹲在床边小口小口地咽着,
“阿深,你也来好几天了。”
不只是在这里呆的时间,来回路上都是时间,
“当家的这样一走了之,公司没事吧?”
陆深幽幽地睨他一眼,“怎么?已经开始赶我走了?如果我走,你也必须跟我走,反正现在这鬼天气断电断水,你们也什么都拍不成。”
“我是剧组的一份子,要跟剧组同进退,怎么能自己跑去享福把他们丢下呢,那多不厚道。”
陆深,“所以你们就一起等着饿死?”
榆木疙瘩。
“你走了反而减轻剧组的负担。”
话是这么说没错,顾宣将喝完鱼汤的碗放回桌上,“可万一孩子们找我找不到会难过的,他们会认为我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陆深严肃地看着他,“反正你早晚要走,难道你还打算在这儿呆一辈子?”
顾宣之前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陆深提起,他忍不住考虑要不要多呆几年?
陆深仿佛看透了顾宣的心思,他猛地一把握住顾宣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
“顾宣,这个问题你想都别想,我可以给这里的学生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资源,包括师资,但如果你执意留下来的话,我会撤掉所有资助。”
他决不允许顾宣再离开自己那么久。
甚至在落水事件后,陆深已经连顾宣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都不能容忍。
他的心脏再也经不起那样的刺激,天崩地裂,绝望到想死。
顾宣相信陆深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陆深对这山里的孩子没感情,但顾宣有,“阿深,你别这样,我又没说要留下。”
陆深死死盯着顾宣的眼睛,“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犹豫。”
“这件事连犹豫都不许犹豫。”
第330章 都不可以
“你在乎这群孩子,无论是给他们提供物质条件还是把他们都接到大城市去安顿,我都可以办到,但你不许离开我,你必须在我身边。”
这是他唯一的要求,为此,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顾宣知道陆深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这个男人融化了,
“我不离开你。”
“以后都不离开。”
陆深将人揉进怀里,“记住你说的话。”
“嗯。”
陆深又忍不住低头吻顾宣,才要深入却停下来,“你嘴里一股子鱼腥味。”
“去刷牙。”
顾宣见陆深居然嫌弃自己,气鼓鼓,“不去。”
陆深也不着恼,反而唇角缓缓扬起邪肆的笑,他的手指轻轻抚摩着顾宣的唇瓣,“看来你很喜欢吃腥,我是不是该成全你?”
顾宣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脸‘刷’地红了,
“我去。”
大魔头太不正经。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到了晚上,涂导喊大家一起吃饭,当他看到陆深他们带过来的盒饭时激动得差点掉眼泪,
“好久没吃上这么美味的盒饭了。”
大家又架起火烤地瓜烤鱼,这么多天以来,难得吃了一顿饱饭,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晚饭后,大家又各自施展才华,没有电没有手机的时候只能靠着唱歌弹吉他来打发空洞漫长的时间。
“涂导。”
陆深将涂导叫到一边谈话,
“我的直升机每天下午四点都会来一趟山顶,明天我带顾宣先走,后天同一个时间你们剧组派五六个人上山。”
“我会让人给你们准备两百份盒饭,你觉得怎么样?”
涂导脑子灵光着呢,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拿顾宣交换两百份色香味俱全的盒饭,这还用考虑吗?
“好好好,小顾就拜托陆总了。”
顾宣就这么被涂导卖掉了,不过涂导尚有一丝清醒在,“对了陆总,我们这戏还没拍完,那后面的……”
陆深,“等这场大雪过去,道路跟水电都恢复了,我再把人送回来,不会耽误你们的拍摄进度。”
涂导立马松口气,“陆总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因为房间不够,顾宣平时都是跟谢树他们四个人挤着睡,因为横着睡睡不下,他们便竖着睡,腿都没办法伸直。
陆深也是到了晚上睡觉才知道他家宣宣过得这么苦,连睡觉都睡不好,平时工作压力那么大,又要拍戏又要上课,还要被自己逼着爬山顶打电话。
可顾宣从未说过苦,也没有因为条件艰苦跟他抱怨,顾宣所有的抱怨都是为孩子们抱怨,就是为了问他多讨点支援。
他的宣怎么可以这么善良?
他并不希望顾宣太善良,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善良意味着软弱,意味着被欺负被利用。
尽管陆总再不满意,晚上还是被顾宣逼着四个人睡一张床,否则就让他自己打地铺。
这个时节的地哪里能睡?
“你不要觉得委屈,因为多了两个人,他们那边会比我们这儿更挤。”
顾宣一本正经地教育这位贵公子,把他当自己的学生批评。
陆深搂住顾宣躺下,“睡觉。”
顾宣压低声音挣扎,“别抱我。”
大魔头没看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两个人吗?
太不自觉了。
张承跟谢树恨不得找个东西把自己耳朵堵上把眼睛蒙上,听不到看不到。
大魔头的声音贴着顾宣的耳根,“别得寸进尺,只抱着你睡是我最大的让步,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让他们看现场春宫秀。”
顾宣,“……”
不要脸。
太不要脸。
这话也只有大魔头这种淫木昆才说得出口。
顾宣的耳根通红通红。
房间里明明是四个人,却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越发显得大魔头动手动脚的声音很明显。
顾宣死死抓着大魔头的手,不让他再造次。
大魔头从救了人之后到现在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就算铁打的也扛不住,加上他说那话也就是发泄下不满,并不会真的当着别人面为所欲为。
很快,顾宣就听到大魔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长长舒了口气,连带着也听到另外两个人舒了口气。
顾宣又不由得脸红。
大魔头真是臭名昭著。
第二天顾宣睁开眼睛时,床上已经一个人都没了,只有他醒得最晚。
顾宣连忙爬起身穿好衣服,推门一看,没想到大魔头居然在帮着大家扫雪,说实话他还挺意外的,
“你怎么这么勤快了?”
大魔头咧嘴笑,“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