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小屋
安四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替他捋了捋垂到脸颊上的发丝:“他说话本很好,十万字可以出四卷,
第一卷 十五两银子,后面几卷的价格看第一卷销量情况再定。”
“十五两?”季羽差点没蹦起来,又发现自己太大声,连忙捂着嘴,小声道:“真的吗?”
“真的。”见他高兴成这样,安四忍不住暗叹一口气。
他之前太固执了,千金难买一笑,只要羽哥儿高兴,他为何要反对?
夫夫俩搂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本的事,直到正房传来安母的咳嗽声,安四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我先上山了,车厢里有布,你找乔婶子问问,看谁有空帮我家做秋衣。”
出远门前,又嘱咐道:“不着急做饭,我们只怕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季羽笑眯眯地送他出了院门,直到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进山的坡上,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正要转身回院,就见安家院外的村道上站着不少的村民,个个眼神异样地看着他。
其中一个姑娘斜着眼睛,脸上皆是不屑,啐道:“不要脸!”
季羽:“……”
他不要脸?他们可是拜过堂的合法夫夫。
季羽本不想和这姑娘计较的。可一想起,柳夫郎被气病了,只怕就有这姑娘母亲的手笔,便不再忍耐了。
轻笑一声,扫了看热闹的村民一圈,又对那姑娘道:“我们可是有媒有聘,拜过堂的夫夫。什么才是不要脸?那些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整日里酸言酸语之人才不要脸。”
“你……”那姑娘脸都气歪了,想反驳回骂几句,可季羽抬头挺胸,转身趾高气扬地回了院。
人便是这样,你越忍让,别人就越得寸进尺欺负人。
他倒要看看,往后还有谁敢惹他?
他在外人面前这般嚣张不要脸,可等安四一回来,他又立马变了张脸,含羞带笑地迎了上去,惊喜地道:“四哥,你又打了一只鹿?四哥,你好厉害啊……”
安五看着这个嫂夫郎,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可是听虎儿说了,嫂夫郎是如何把江家的姑娘气得哭鼻子的。
可对着他四哥,嫂夫郎永远这么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安四目光温柔地看着季羽,轻笑道:“今日运气不错,才进老林子就见到一群鹿……”
夫夫俩挨在一起小声说着打猎的事,安五在一旁等得实在受不了才无奈地道:“嫂夫郎,我饿了,能先吃饭吗?”
夫夫俩这才停了打猎的话题,安四问道:“母亲吃过饭了吗?”
季羽连忙点头道:“吃过了。”
安四又将一只野鸡递给季羽:“车厢里还有一支人参,待会儿和野鸡一起炖上,给母亲吃……”
在正房里听了半天,越听脸色越难看的安母这才有了一丝丝笑容。
看来她的承嗣并不是娶了夫郎忘了娘,她的承嗣还是孝顺的。
安母心情好了些,可这并未影响她继续听墙根。
这晚,安母又缩在东厢房的窗户底下听着。
安四习武多年,自然知道母亲在外面。
对这事他是又气又无奈。
气他母亲不爱惜身体,夜深露重还待在外面,气他母亲做出听墙根这般不雅之事。
可再气也只能无奈地忍着。
只有信了他的话,母亲才会对羽哥儿好些。
而安家母子之间的这番较量,季羽完全不知情,只埋头写着话本。
这古代没有电灯,即使点了蜡烛,屋里仍是昏黄一片。安四怕季羽伤了眼睛,特意点了两支蜡烛。
他倒是一片爱护之心,可转天季羽便被安母好一顿说:“你们晚上作甚呢?点了一宿的蜡烛,你知道蜡烛多贵吗?”
季羽低着头咬着牙,任安母训斥。
四哥说了,话本这事不能告诉安母。
不就是被训斥几句吗?四哥对他那么好,忍一下便过去了。
等安家兄弟回来,安母又将安四喊进屋训了一顿:“你们晚上作甚呢?蜡烛点那么亮?”
安四早就想好了对策:“母亲,我只是将父亲留下来的书翻出来看了看。”
一听他看书,安母立马没了抱怨之词,眼睛一亮,道:“儿啊!你终于想通了。武不如文,还是科举好啊!你若是也考个进士,大房就被我们踩在脚下了……”
安四没出声,随母亲独自畅想。
只要母亲不会因为蜡烛一事为难羽哥儿,叨叨就叨叨吧!
可他想错了。
安母以为他要科举,就更加看不起季羽了。
她将来要为官做宰的儿子怎能娶个商户家的庶哥儿?
安四不想让季羽晚上写话本,怕他伤着眼睛,便说要请个婆子做粗活,好让季羽腾出时间白天写话本。
可安母坚决反对:“这村子里有哪家请人做干活的?你给他阿母请人照顾了还不算,还要请人照顾他?这不是娶的夫郎,这是娶的祖宗。”
安四还要为这事争辩,可被安五拖走了,拖去了马厩。
安五边清理马粪边劝他道:“四哥,母亲的性子你又是不知道,糊涂着呢!你若是维护嫂夫郎,母亲又会认为你娶了夫郎忘了娘,只怕又要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安四阴沉着脸,眼中满是冷意:“我就这样看着羽哥儿被母亲刁难?”
第三十六章 安母的意图
安四心烦不已,原以为说了自己不行后,母亲会对羽哥儿好一点,可没想,才消停了一两日,又开始闹了。
安五无奈地道:“四哥,你换个思路嘛!不能请人,往后我们兄弟多帮着嫂夫郎干活不就行了?”
可季羽怎可能会让他们兄弟帮忙?
他知道安母不喜欢他,若是让安母知道安家兄弟都站在他这边,帮他干活,只怕会更不喜欢他。
“四哥。”季羽按着安四帮忙洗碗的手:“我做这些不打紧的,一点都不累。”
比起村里的那些娘子夫郎,他已算最享福的了。
不用去山里砍柴,不用去田里忙活,不用去菜地种菜,也不用喂鸡喂猪,只要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照顾安母,连水安家兄弟都会帮他打出来,马厩也不用他管。
“四哥,你们进山不知道,其实白日里只要有空,我也写话本,不会伤眼睛的。”
说起来,家里就四口人,家务活并不多,若不是安母故意刁难他,一会儿口渴一会儿饿了一会儿冷了热了,一会儿说他一个哥儿竟然不会女红给家人做衣裳还得找旁人非逼着他学做女红地折腾他,光白日里那些空闲时间就够他写了。
见他被母亲万般刁难,不仅没有半句怨言,还一脸温柔的笑,安四是又心烦又心疼。
这日进山打猎,安五见他眼神冰冷,知他是因为母亲苛待嫂夫郎一事心烦,便劝解他道:“自古婆媳哪有关系好的?汉子夹在中间不都是这样?维护了母亲,就苦了夫郎。维护了夫郎,就是娶了夫郎忘了娘,就是不孝。”
安四长叹一口气:“母亲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为何就不能体谅一下羽哥儿?”
安五摇头道:“好不容易苦媳妇熬成婆,怎可能会体谅新夫郎?”
安四不知道母亲是因为他随口一句“读书”才越发刻薄季羽的,自然不知该如何对症下、药帮羽哥儿。
想说几句狠话镇镇母亲,可母亲身子不好,万一被他气出个好歹来,就追悔莫及了。
日子就在这样的憋屈中一日日过去,好在季羽每日里笑容满面,每夜写完话本后,总要和安四轻声细语地讨论片刻。
两人躺在床上搂在一起。
一个心无旁骛说着话本,一个心猿意马只想那事。
可碍于随时会来听墙根的母亲,安四再想要,也只能忍着。
可他越是忍着,季羽便越发相信,四哥果然还未好。
若是个正常的,这样抱着搂着,哪个男人受得住?
忍得住一日也忍不住这么多日啊?
可四哥除了呼吸急促了点,胸腔起伏剧烈了些,并未对他做甚……
好在季羽穿到这具身体里,成了哥儿后,许是年龄太小,也没什么想法。
他甚至觉得如今这样挺好。
他不能生,四哥不能做,不正好门当户对半斤八两?
虽然不能做,可他们感情好啊!
四哥符合他对汉子所有的幻想。
高大英俊强壮身手不凡,对他又温柔体贴,甚至还爱屋及乌,对柳夫郎好得不得了。
更重要的是,四哥在外面对旁人冷若冰霜,在家对他却温柔似水,这不比那些中央空调好?
这么好的四哥,就算安母讨厌,就算四哥不能做,他也喜欢,他也觉得如今这日子好极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发凉了,终于到了交手稿的日期。
季羽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去。但他知道安母如今还躺床上,他必定是去不了的。
去不了就只能等。可没等来安家兄弟,先等来了一对陌生的父女。
那父女看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应该是城里人。
老者气度不俗,姑娘举止大方得体。
这两人是来找安母的。
一见季羽,这两人皆是一愣。
好俊美的哥儿!
季羽连忙将人让了进去,又去了灶房烧水。
待他泡好茶正要送去正房,安家兄弟回来了。
一听家里来了客人,安四来不及和季羽说润笔之事,连忙和安五去了正房。
季羽压着心头的激动,端着茶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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