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小屋
可他不好直接问。安家变成如今这样,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若是直接问,岂不是揭四哥的伤疤吗?
说起父亲,安四脸上涌上郁色,长叹一口气,侧头看向窗外:“母亲倒没说错,父亲确实是进士,还是二甲头名传胪,当年在京城颇受皇帝器重,曾官居礼部员外郎,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父亲辞官回了原籍……”
季羽诧异不已,原来安父还是二甲头名?那不就是相当于殿试第四名了吗?
突然辞官回了原籍,莫不是得罪了什么权贵?不得不隐退?
“四哥。”他收起脸上的诧异,将安四的脸掰过来,笑道:“四哥无须伤感,也不必想那么多,奋发图强便是。”
安四轻叹一口气:“奋发图强是自然的,可我想考的不是文举,而是武举。”
季羽仍是一脸的笑:“武举好啊!四哥身手这么好,只要补补四书五经,必定能中。”
第四十章 四哥很行
第四十一章 四哥你真好
第四十二章 金钱豹伤人事件
这一段日子因为阿黄的守护,无人跑到季家传难听的话,柳夫郎又养好了不少。
季羽进屋的时候,柳夫郎正和杨婆子边说话边做衣裳呢!
见他来了,柳夫郎连忙放下针线,拉着他的手笑道:“羽哥儿来了?”
杨婆子也放下针线活,笑眯眯地出了卧房打扫院子去了。
见柳夫郎不止身子好气色也好,季羽顿时放了心,说了会闲话后,又将一个钱袋塞给柳夫郎:“阿母,这是四哥给的,你收好。”
柳夫郎又怎么会要儿婿的银子?自然不肯收。
季羽也不跟他推来推去,直接藏到上回藏玉佩的墙砖里。
又附在柳夫郎耳边小声道:“阿母,如今外面不太平,有银子才能傍身。”
柳夫郎这才不再推辞。
流民的事他也听说了一些,嘱咐季羽道:“羽哥儿,承嗣他们去城里卖猎物,你可要多叮嘱他们小心点。”
安家这两个汉子,不止他儿婿承嗣好,那小五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总是一脸的笑,对他客气得不得了,还隔三差五地送来米菜鸡兔。
这样好的孩子,可不能出半点事啊!
见柳夫郎一切都好,季羽放了心,告辞要回家。
他并未将之前的嚎哭声放在心上,可等他从柳夫郎家出来,遇上了云哥儿才知真的发生了事。
云哥儿苍白着脸,哆哆嗦嗦地道:“羽哥儿,你知道吗?山里出现了豹子,将李家汉子咬伤了。”
季羽心口一紧,立马想起了还在山里打猎砍柴的安家兄弟。
“伤得重吗?”
云哥儿点了点头:“胳膊都咬掉半截,若不是安四哥及时出现,只怕命都没了。”
四哥?季羽越发慌了,连忙朝家跑去。
他虽然清楚四哥不会有事,但他就是怕。
昨日小五定是遇上豹子了。
四哥他们遇上危险,却瞒着他不说,他岂能不慌?岂能不怕?
可等他跑回家,四哥他们不在,只有乔婶子陪着安母。
他又一路问去了李家,见到院子里鹤立鸡群的四哥,他那颗狂跳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四哥一切都好,没有流血,没有受伤,连衣衫都未凌乱,正将一坛酒倒在一条血糊糊只剩半截的胳膊上。
安五则按着伤者,不让他挣扎:“忍着点,那豹子嘴可毒了,不用酒杀杀,晚上烧起来小命就没了。”
伤者的娘子/阿母/小孩哭倒一地。
“就进山砍个柴,怎就遇上豹子了呢?”
“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又有村民道:“听说隔壁村也见着豹子了,也不知是不是这一只……”
等郎中来了,安四才直起腰。
一抬头,就见人群中他那小夫郎满眼担心地看着他。
他看不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旁人,眼中只有他的小夫郎,身着红衫,模样俊俏,粉脸红唇、双目含水……
让他又想起了他的小夫郎床上含羞带春的娇俏模样,顿时下腹一紧。
“羽哥儿。”安四挤开人群走了过去,拉着季羽的手问答:“你怎么来了?”
季羽紧紧回握着他的手,不顾周围村民异样的目光,拉着他朝村道走去。
“我担心,就找过来了。”
安四只觉心头一暖,紧握着他的手,笑着安慰道:“无须担心,你还不放心我吗?”
季羽抬头看着安四,也笑道:“我自然放心四哥,只是遇上这样的事,难免会担心。”
安四低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笑:“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事?那老虎可比豹子可怕多了,我也未见你害怕。”
一想起他们
第一回 相见的事,季羽心口又“砰砰”乱跳起来,红着脸小声反驳道:“哪有?”
又道:“四哥,其实我当时害怕极了,以为自己死定了,好在你及时出现……”
安四却不这么认为。他明明记得羽哥儿很勇敢的,那表现比李家汉子好多了。
今日他们兄弟遇上李家汉子时,这人吓得屁滚尿流、嚎哭不已。
当初羽哥儿遇上的可是老虎,既没哭也没嚎,可不比李家汉子强?
他们夫夫说了会子话,季羽回头看了眼跟在后头的安五,又转回头小声地问道:“四哥,昨日、你们也遇上豹子了吧?”
安四也知此事不能再瞒了,羽哥儿聪明着呢!
“嗯!”他点了点头。
果然!季羽停下脚步,等安五跟上来,盯着他脖子上的印子问道:“伤得可重?”
安五连忙摇头:“无事。”
可季羽不信这话,刚刚安五按着那李家汉子时,右胳膊明显不得劲。
等回了家,才进院门,便听正房里传来安母的哭声。
安家兄弟对视一眼,连忙去了正房。
安母哭哭啼啼:“不是说了不让你们进山吗?怎么又进了?方才外面吵吵闹闹,说有人被豹子咬了,我还以为是你们兄弟,差点没哭死……”
她抓着安五的胳膊,又是捶又是打:“你们是要急死我吗?”
安五胳膊本来就痛得厉害,被她这么捶捶打打,就更痛了,忍不住“嘶”地一声。
惊得安母害怕不已,连忙松了手:“小五,你怎么啦?”
安四一把扯开他袖子,见胳膊紫了一大片,顿时脸一沉,训道:“伤得这么厉害,怎么不跟我说?昨夜用药酒揉一揉,说不得今日就散了。”
安五无奈地看着他四哥,他很想说:四哥,我昨日去找你要药酒了啊!可你和嫂夫郎在灶房亲嘴,把我吓跑了……
安母看着他那肿得不像样的胳膊,更是直接哭哑了嗓子:“我的小五啊……”
安五无奈得很:“母亲,您能别哭吗?”
哭得心烦。
他这母亲除了哭就是抱怨,真的很让人崩溃。
安四取来药酒给安五揉了一通,又去灶房打水时,见羽哥儿正看着桌上几张纸发着呆。
他凑近看了一眼,等看清纸上的东西,顿时剑眉一皱,诧异地道:“这是弩?”
季羽正神游天外呢!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吓得他一哆嗦。
见他吓得脸都白了,安四连忙搂着他,边给他顺背边低声安抚道:“莫怕莫怕……”
又低头看着桌上的纸,问道:“这弩是你画的?”
季羽捂着胸口,无奈地道:“是。”
四哥啊!你不要这么突然出声好不好?我正专心想事情呢!吓死我了……
安四诧异不已:“你还知道弩?”
季羽心突然一虚。
惨了,一个小哥儿懂什么弩啊?
“小……小时候玩过。”季羽睁眼说瞎话道:“他们说,弓是汉子用的,得臂力大,还得箭法好。像哥儿用弩就好了,不必练箭,也不必多大的力气。”
安四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可你这弩……不像是我见过的那种。”
大康民间并不准私用弩,羽哥儿又是在哪里见到的?还画得这般逼真?
可季羽并不知这事,还指着图纸介绍道:“四哥,我这是为小五画的,他的胳膊不是受伤了吗?弯不了弓,用弩最好。你看这种弩,我做了下改进,比以前的弩射程更远、精准度更高……”
安五最初给他的印象虽不好,可自从和四哥成婚以来,安五对他十分不错。像别家小叔子欺负新夫郎的事,安五从未做过。
而且,四哥虽然未说过,但他知道,安五曾多次在安母面前出言维护过他。
这样好的安五,季羽自然担心他的安危,自然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帮安五。
况且,他不止是为了安五,更是为了四哥。若是再遇上危险,四哥还得分神出手相救安五,那四哥岂不是也危险了?
他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安四目瞪口呆地看着季羽解说那张图纸,心中越发诧异。
一个哥儿懂这些?
不过,又想起之前羽哥儿还会设陷阱弄套绳,他又觉得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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