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小屋
他们快,那后面的马也快,他们慢那后面的马也慢。
五六匹马不紧不慢一直跟着。
开始时季羽还有些担心,以为是要对他们不轨的。
可安四不这么认为:“只怕是保护我们的。”
果然,等他们到了青城,那马不再跟上来,转身走了。
安四回头看了一眼:“应该是魏主薄派来的。”
又是魏主薄。季羽轻叹一口气:“四哥,回了青城,会安全吗?”
夫夫两策马缓缓穿过流民营,安四也轻叹一口气:“辛知县只要不蠢都会选择罢手。他若是罢手,大房也不敢胡来。”
季羽不再问了。知州、魏主薄、辛知县这些官员的关系他看不懂。
他们若是官官相护,应该直接在淮山将他和四哥弄死。可不但未弄死,还帮他们收罗了一堆的证据,好吃好喝待着,还派人护送他们回青城。
他虽然想不通魏主薄为何要如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魏主薄暂时不会伤害他们。
既然如此,那便利用这段时机赶紧科举。
若四哥中举,他们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
等到了平安巷,只见安家院门紧闭,安四拍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开门。
他们才进前院,安五大步跑了过来,欢喜地道:“四哥,嫂夫郎,你们回来了?”
那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季羽笑眯眯地道:“嗯!回来了。”
可安四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守门的几个高大汉子:“这是?”
安五似乎早习惯了他四哥这种平淡的反应,笑道:“这便是景元哥去镖局请的高手。”
安四对那几人点了点头,边往里走边问道:“这几日家中可好?”
安五接过他手中的箱子:“好,都好,母亲好,柳夫郎也好。前后院子皆有人守着,连采购都是景元哥的人代劳。这几日我们都未出过门。”
那就好!安四拉着季羽进了主院:“我先去见见母亲。”
都走到台阶处了,他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季羽:“羽哥儿,要不……你还是不要去了?”
他真怕他们偷偷出去这事,母亲不高兴憋着气迁怒羽哥儿。
季羽也不想去见安母,可都到门口了,若是不进去,安母指不定又要如何作妖呢?
“没事。”季羽笑了笑:“进去吧!”
可安四仍有些担心,嘱咐道:“待会儿进了里面,你不要说话,有我呢!”
安五凑了上来:“嫂夫郎,莫怕,还有我呢!”
季羽笑了笑:“我不怕。”
怕甚?他连猛虎都不怕,连歹人都不怕,还怕个妇人?
不就是甩脸子说刻薄话吗?他一个男人还跟个妇人计较?
只要四哥对他好,旁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待进了屋里,见安四回来,安母拉着他的手哭哭啼啼个不停。
季羽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她哭一会儿又骂一会儿。
“你个狠心的孽子去哪儿了?就这样丢下我不管……”
“你不知道我身子不好吗?这些日子我整日里哭……你个孽子……”
季羽等了许久,等到安母嗓子都哭哑了,眼睛都哭肿了,也未见安母说他什么刻薄的话。
安五冲他笑了笑:嫂夫郎,我说过了,有我呢!这几日,我可没少开导母亲……
季羽暗叹一口气,也笑了笑。
安母虽讨厌,可小五真好啊!
安五又搂着安母安慰道:“母亲,四哥嫂夫郎一路舟车劳顿,你先让他们洗漱吃饭,待会儿再哭好吗?”
衣裳都被安母哭湿的安四终于松了一口气:“母亲,我们去去就来。”
说完拉着季羽的手出了卧房,大步朝东跨院走去。
第八十二章 童景元的试探
柳夫郎已经得到消息,知道他们回来了,正等在院门口。
见他们进来,连忙欢喜地迎了上来:“羽哥儿,承嗣……”
一见那张满是期待欢喜关心的脸,季羽的心情就更美好了,抱着柳夫郎笑道:“阿母,我们回来了。”
母子俩手拉着手高高兴兴地去了堂屋说话,安四静静地跟在后头,守着陪着羽哥儿。
子女归来,正常的不应该是阿母这样的反应吗?
激动、高兴……
有说不完的话,问他们在路上有没有冻着饿着累着,问他们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可母亲呢?都是自己如何如何难受,自己如何如何不爽,然后怨天尤人……
待季羽安四沐完浴更完衣,安五来了,送来一托盘的菜:“四哥嫂夫郎,饿了吧?快吃。”
季羽对着他就是一拜:“多谢小五周旋。”
安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几句话的事,比起嫂夫郎的救命之恩,不足挂齿。”
见安五这般通情达理,柳夫郎那颗高悬的心也落了地。
也想和安五道谢。
这几日看安母那个冷言冷语的架势,他还以为会刁难刻薄羽哥儿呢!
未曾想,竟然只字未怪。
都是安五这小叔子的功劳啊!
又见安家兄弟说起这回去淮山发生的事,他连忙退了出去。
安四本不想说这几日的遭遇,可架不住小五一直问,只得将在途中遇上庄先生父女,衙役埋伏欲杀他们、淮山知县审问等事说了个大概。
见他们竟遭受这么多的事,安五顿时心惊不已。
“辛知县和大房果然死性不改。”
等听到知州大人让他们放过辛知县一事后,安五又愤怒不已,一拳砸向桌面,咬牙切齿地道:“岂有此理……”
他们还未说完,柳夫郎拎着个包袱进了堂屋:“承嗣羽哥儿,这几日得亏了小五的照顾。如今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便回去了。”
季羽正要劝,安四先开口挽留:“阿母,就住在这里,住在东跨院。有你在,羽哥儿也放心。至于旁的人旁的事,您一概不用理睬。”
柳夫郎自然是不愿意的,哪有长期住在儿婿家的道理?
可他也知道,若是他硬要回家,安家还得分出一部分人手来护他的安全。
他不想拖累安家,只得咬牙住下了。
好在,之后的日子几乎没见安母闹过。
承嗣每日里不是弯弓射箭便是读书写字,羽哥儿每日里不是陪着他说话便也是读书写字,连安五每日都会来给他请安,说会子闲话,就连来串门子的童老板对他也是热情得不得了。
他渐渐地没那么不自在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待安母拿着包袱又回了东厢房,安家兄弟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
“四哥。”安五心里仍气得很:“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姓辛的不止一回谋害我兄弟,就一句话放过了?”
安四安慰他道:“无权无势的白身自然是这个结果。你与其气成这个样子,还不如奋发图强,同我一道科举。”
一听科举,安五立马蔫了:“四哥,若是以前的武举还差不多,如今的武举还要考笔试,考四书五经考策论,我真的不行啊!”
安四淡淡地道:“有何不行?从今日起,武我监督你,文,你嫂夫郎监督我们两个。”
季羽:“……”
文让他监督?这这这不合适吧?
“嫂夫郎?”安五也是一愣,读书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请个先生吗?
安四哼了一声:“可别小看你嫂夫郎,四书五经讲得比先生还要好。”
季羽:“……”
不就是昨日睡前和四哥说了一会儿《孟子》吗?
他有这么厉害吗?
童景元听到安四回来的消息,连忙赶来,还未打听他们这一路的遭遇,一听知安五也要科举,顿时心口一紧。
先是沉默不说话,似乎并不愿意安五科举,可等安四冷眼扫过来,他又不得不改口:“小五,这是好事啊!你放心,我全力支持你,笔墨纸砚归我管。”
安五是真不愿参加科举,还要挣扎,没想到童景元刚走,族长又来了。
这人吹胡子瞪眼地指着安四一顿训:“好你个安承嗣,说好的第二天我来听消息,结果你跑哪儿去了?我告诉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安四冷声道:“族长,您逼着我,要我对大房谋害我们兄弟一事揭过不提,可大房有跟你保证过再也不谋害我们?”
“什么混账话?”族长想都不想就反驳道:“我身为一族之长,还保证不了这事?”
安四掏出证词,摊开给族长看:“那这个呢?这就是你所谓的来听信的第二天,淮山县知县亲自审问,犯人签字画押的证词。白纸黑字,大房收买衙役,在路上截杀我们夫夫。”
族长目瞪口呆地看一眼证词,又看一眼他,最后黑着脸,一甩袖子走了。
族长虽然走了,可安五仍气得厉害,立马改了主意:“四哥,我考科举!”
他家不改变,就会被人一直欺压下去的。可他再也不想过这种被人欺压的日子了。
这两兄弟不是说说而已,真的开始奋发图强了。
每日里一大早起来练武,累了,季羽赶紧安排四书五经兵法,烦了,继续练武。
当然了,安家院子再大,也跑不了马,只能先练平射刀枪剑,待有机会再去郊外练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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