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小屋
季羽眉头一皱:“怎么会?母慈子才孝。何况,她又不是你们母亲。若不是担心影响你和小五科举,我是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你和小五,这回更过,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怂恿流民进城,置满城百姓的安危不顾,简直太恶毒太歹毒了。”
安四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捧着他的脸,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唇一下,笑道:“羽哥儿,你说的话,我怎这么喜欢听呢?”
季羽喜滋滋地追着啃了安四一下:“因为四哥本就没做错,错的是她们。”
“这回流民之祸,城里有多少百姓受了这无妄之灾?有多少房屋被烧,店铺被抢,多少人伤亡,妇人夫郎多少遭了强、暴?被心腹用花瓶砸死已算便宜她了。”
说起这回的流民之祸,安四脸色又变得凝重:“虽然财物绝大部分找了回来,可那些被烧毁的店铺房屋,还有那些可怜的妇人夫郎……”
季羽沉默片刻,又忐忑地问道:“四哥,你说,若是他们知道这事因辛氏而起,会不会将怨气撒到我们家啊?”
安四摇头道:“羽哥儿,莫怕,知情的山贼都已经死了。本来还有几个活口的,魏大人担心会牵扯到我们兄弟,便让蒋校尉将他们全杀了。”
季羽:“……”
“四哥,魏大人为何要这么做?”
安四又摇了摇头:“真实目的不清楚。他只是说,因为之前的放纵,才导致如今这般严重的后果,是他错了。辛无忌这人,知州大人绝对不会再纵容。”
季羽点了点头:“他知道就好。”
若不是因为之前的纵容,哪有这回的流民之祸?
沉默了片刻,他又紧张地问道:“可是,四哥,那黑山寨不是还有人吗?他们会不会知道辛氏雇他们的人混进城里杀我们之事?”
安四摸着他紧皱的眉,笑着安慰道:“你还不知道吧?淮山军先去了黑山寨,将山贼全剿灭了,得了消息才一路追来青城的。”
季羽这才放心了。有蒋校尉在,必定会将知情人士处理掉的。
“四哥。”他搂着安四的脖子,担忧地道:“主院那个……等醒来了,不会露馅吗?”
安四摇头笑道:“不会。她烧成那个样子,又说不了话。就算能比划,她杀了主母,只有死路一条。只要她不蠢,就会乖乖地做辛氏。”
也是。季羽点了点头。
从之前侍候人的变成被人侍候的,只要不傻,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是,他又问道:“那我们就这样一直养着?”
这可是个杀人犯,还是辛氏欺负四哥小五的帮凶。
可现在不仅住在他家,还吃他们的用他们的,想想都觉得憋屈。
安四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养着就养着吧!就是难为母亲了。”
一说到安母,季羽心里突然不厚道地乐开了花。
对,养着好。就是要膈应安母、气死安母。
有这个假大房在,安母应该再没精力来嫌弃他了。
果然,初二这日早上,安四季羽夫夫去请安,只见安母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脸色憔悴得像是老了十岁。
季羽假模假样地问孔婆子:“母亲这是怎么啦?”
孔婆子道:“夫人昨夜睡不着,去了西屋,许是受了风寒,又许是太过愤怒,早上便病了。”
季羽心里暗爽不已,但嘴里道:“四哥,快去请郎中!”
太好了,终于有个能治安母的人了。
可也因为安母,他一时也无法去小院看柳夫郎。
今日可是初二,回娘家的日子啊!
他迟迟不到,柳夫郎必定心急坏了吧?
好在,没多久安五回来了。
只见这孩子,眼下发青脚步发飘,见了四哥嫂夫郎,红着脸连头都不敢抬。
安四看着他,剑眉紧皱:“昨日这是喝了多少?”
被他这么一说,安五头都快要低到胸口了。
这副被白骨精吸了阳气的模样哪是喝酒喝的?季羽连忙打圆场道:“小五,母亲身子不舒服,我要回小院看阿母,你能帮我照看下母亲吗?我们去去就回。”
安五连忙点头:“好,嫂夫郎你们去吧!母亲我会照看,不必急着回来。”
四哥,快走吧!你这锐利的眼神谁受得了啊?
可他们没这么快走,还得等郎中来了看了再说。
大过年的,郎中哪有这么快来?
等到巳时,郎中才姗姗来迟。
给安母把了脉,说并无大碍静心养着即可。安四点了点头,又道:“麻烦再去西屋瞧瞧。”
假大房情况就严重得多,郎中摸着胡子摇头晃脑地道:“腿先这样养着吧!至于往后能不能走路就看造化了。而脸和嗓子是指定好不了了。”
只要不死,安四不介意养着这人。
送走郎中,准备好礼品,都快到巳时末了,安四季羽夫夫大包小包地,才走到前院,竟遇上蒋校尉他们回来。
“子砚,这是去岳母家拜年?”
“嗯!耽搁了时间,有些晚了……”
他们俩正说着话,小六跑过来:“安夫郎,我帮你拿东西。”
季羽正要谦让,蒋校尉点头道:“小六,你就帮着拿东西,送安少爷安夫郎回岳家。”
像是得了圣旨一般,小六连忙接过东西,眉开眼笑地出了院门。
反客为主道:“安夫郎,走吧!”
季羽:“……”
好吧!那走吧!
大过年的,人家主动帮忙,他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至于小六帮忙,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大概也是清楚的。
果然,到了小院,放下礼品后,小六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红着脸挠着头,傻笑着看着云哥儿。
可云哥儿根本没看他,只抱着水哥儿和季羽笑眯眯地说话:“哥,你们怎么才来啊?阿母可着急了,都让我去巷子里看了八回了……”
哥?阿母?季羽诧异地看了柳夫郎一眼。
柳夫郎笑着解释道:“昨日改的口。”
既然改口叫哥叫阿母了,季羽自然要重视起来,给云哥儿包了个大红包。
可云哥儿哪敢收一两银子的红包?
吓得连忙推了回去:“哥,不用,你帮我们那么多,我还未回报你呢!”
季羽又笑着塞了回去:“云哥儿,留着,做嫁妆也好,做其它用处也好,身上得留点贴己。”
这话说得云哥儿鼻子一酸,低头看着手里的银子,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大过年的哭鼻子不吉利。
可羽哥儿待他实在太好了……
而水哥儿,年龄虽小,可反而不愿改口。
季羽也无所谓,他本来也只想帮云哥儿,水哥儿只是附带的。
待云哥儿出嫁了,水哥儿是要回杨家,还是怎么的,随他自己。
季羽云哥儿哥俩亲热、地说着话,安四小六则在一旁看着。
安四看着季羽,小六看着云哥儿。
柳夫郎进来叫他们吃饭时,一见儿婿满眼温柔地看着羽哥儿,心里顿时喜不自禁。
小两口感情可真好。
又见小六看着云哥儿眼睛都不眨,心里又忍不住打起了鼓。
这是……
小六这人,以前去桃花村找安四,见一屋子的夫郎娘子,他还不好意思久待。
可这回,不仅敢久待,还敢和夫郎娘子一桌吃饭,吃得那个高兴啊!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云哥儿都不眨一下,差点将饭扒鼻孔去了。
他这般露骨,云哥儿竟然不知,只低着头边吃饭边心里想着五哥。
五哥为何没来呢?
不来也正常,哪有小叔子跟着嫂夫郎走娘家的?
那他何时才能再见到五哥呢……
云哥儿年纪小,心里又装着人,自然没发现小六的异样。
不止云哥儿不知,安四也未发现异样。
他一个汉子,自然对旁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不甚关注。
他的眼里只有羽哥儿。
第一百零四章 你要的不过是苟且
安四的眼里只有羽哥儿。
夹菜打汤给鱼挑刺,眼珠子也快长羽哥儿身上了。
小院这边吃得其乐融融,安家大宅子里,安五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童景元来了,大包小包的。
“你来作甚?”一见他,安五就臊得慌,怕得厉害。
童景元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道:“自然是来给伯母拜年的。”
他隔着屏风向安母拜年:“安夫人,祝您福如东海身体健康……”
安母想着西屋的辛氏,捂着头哼哼道:“哪有福啊?我的命好苦啊!”
安五虽然羞于见童景元,但更不愿童景元听他母亲抱怨,连忙拉着他朝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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