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手册 第98章

作者:长缨止戈 标签: 甜文 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陆则摇摇头:“还没。”

司归宴手微微松了下来,嗯了一声,片刻后又似乎在解释道:“他们平常大多无所事事,凑在一起玩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少和他们凑在一起。”

陆则闻言,却是偏头看着司归宴,问道:“宴哥不喜欢他们?”

司归宴默了默,道:“没有。”

他说:“你平时忙得半个月不见人影?还有时间出去玩?”他顿了顿,又道:“你要是真想玩,我带你去,别和他们玩一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司归宴本身虽然不碰,但毕竟也在这个圈子里,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传闻,谁家的又干了什么污糟事,平常听一耳朵就过去了,却不能让陆则沾染。

陆则闻言却是笑了,他看着司归宴道:“宴哥这是吃醋了?”

司归宴扶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我吃醋?”他轻笑一声:“我用得着吃醋?”

他说:“我只是提醒你,你是我的人,按照合约内容,你的一切都归属于我。”

陆则闻言却是神色一顿,嘴角的笑意淡了淡,他慢慢道:“合约……”

陆则看着他,轻声问道:“宴哥不高兴,只是因为合约吗?”

司归宴对上他清透黝黑的眸子,不知为何心里一颤。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道:“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陆则沉默片刻,忽地笑了笑:“那宴哥说我是你的人……”

他低声道:“是指情人吗?”

司归宴顿了顿,道:“是。”

陆则嘴角的笑意慢慢敛了下来,他眼睑轻垂,片刻后缓缓笑了,他抬起眸子看着司归宴,慢慢道:“宴哥说得对,宴哥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恪守身为情人的本分,不会做让宴哥不高兴的事。”

车内的氛围一时有些奇怪。

司归宴敏锐地察觉到陆则的态度有些不对,但他想了想,也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在关系存续期间,乙方不得同外人发生恋爱关系,且需得履行身为情人的义务,满足甲方的生理及各项需求这是合约规定的内容,也是两人共同商议的结果,陆则当时并没有提出异议。

司归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有些不明白陆则是真的不高兴,还是他的错觉。

……

但之后的种种事迹,都让司归宴明白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陆则休假在家的几天时间里,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似没什么不对,但司归宴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不复平日里的轻松自在,反而多了几分刻意与生硬。

实际上陆则对他的态度和以往也没什么差别,但司归宴总觉得和平常不一样了。

比如他不会再做饭尽管这是他之前要求的。他也不会再状似不听话地和他闹、和他开玩笑。甚至就是在床上,也不复以往的混账,司归宴让他停就停,唯留他卡在半道上,让人恼火,又好似是真的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但司归宴却总觉得不舒坦,可他又不明白为什么。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后,陆则进组。

第二天早上醒来,床上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人。床头没有了那人一贯的纸条,而是手机上多了一条冷冰冰的信息,说明他要去拍戏。

司归宴坐在床上许久,都不明白陆则到底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似乎一切都是从宴会那天晚上开始的。

当天晚上,司归宴约了周文谨一起喝酒,周文谨一进包厢门就啧啧称奇:“司哥啊司哥,可真是难得啊,您老人家能主动约我。”

他一屁股坐在司归宴旁边,道:“你自己说说,这一个多月哪一次约你你不是说有事的?怎么着?美人在怀,这是终于想起我来了?”

司归宴看了他一眼:“别废话。”

他端起一杯酒,一口闷了进去,周文谨看得惊讶,连忙坐直了身体:“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借酒消愁起来了?”

司归宴把酒杯放下,回头看着他,周文谨忙道:“司哥你别吓我,有什么事你就说,公司出事了?不至于呀……”

司归宴道:“别乱想。”

他靠坐在沙发上,手指轻点膝盖,在周文谨有些着急的目光下,犹豫半晌才道:“你说……有人忽然生气,是因为什么?”

“谁?谁跟你生气?”周文谨一时诧异,他看着司归宴,下意识道:“不会你那个小情人儿吧?”

司归宴没说话,周文谨就当他默认了。他顿时来了兴致,往他身边凑了凑:“不是哥,他还敢跟你生气呢?”

司归宴疑惑地看着他,周文谨道:“就咱们圈子里,被包养的人哪个不是把自己金主当祖宗一样供着啊?谁那么大胆子和金主生气啊?”

司归宴皱眉:“是吗?”

“当然了。”周文谨道:“被包养,图钱图地位图资源,总归是有所图的,生气图什么?图惹金主不高兴?还是图自己得到的东西够多了?”

司归宴沉思片刻,道:“他倒也不是……很明显地在生气。”

周文谨道:“怎么说?”

司归宴把他们最近发生的种种大致概括了一下,周文谨顿时笑了:“哥啊,这还不叫生气?”

“是,他是没明摆着给你脸色,这不是在暗戳戳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司归宴看了他一眼,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有些烦闷道:“我知道。”

他就是不知道陆则为什么生气。

周文谨见他那副样子,也慢慢正经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啊?我上次生日会的时候你们不还挺正常的吗?出什么事了?”

司归宴默了片刻,叹道:“我也不清楚。”

周文谨道:“那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总知道吧?”

司归宴看了周文谨一眼,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他说了一遍,周文谨脸色慢慢变了变,最后听他说完,才狠狠地锤了下沙发,道:“艹,这小子狼子野心啊!”

司归宴看着他:“怎么说?”

周文谨一拍桌子,细细跟他分析道:“你想想他说的什么话,是不是因为合约?还问你他是不是你情人?这什么意思,这不就是想上位吗?!”

司归宴一愣:“上位?”

周文谨义愤填膺道:“是啊!他就是不满足于情人的身份,想要个名分,这才拐弯抹角地跟你说这话!”

司归宴怔愣许久,才慢慢道:“名分……什么名分?”

周文谨道:“近一点来说,是你男朋友的身份。更远一点来说,是你未来伴侣,你另一半的身份哦对了,国内还不允许同性结婚,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得到你的承认,那在外人面前,他就是你的人,和情人是截然不同的身份。”他揉了揉脑袋:“啧,我还没看出来,那小子图的还不小。不过也正常,就司哥你这样的身份,有谁会不动心……”

周文谨后面说的什么司归宴已经听不清了,他只是在脑海中默默重复着男朋友,伴侣这两个词,心下的思绪一瞬之间清晰了起来。

那天晚上陆则的话,他的反应他的态度,以及自己隐隐约约意识到的不对劲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解释。

男朋友?

司归宴想了想这个词,似乎也不觉得排斥。至于未来的伴侣

想了想后半辈子如果一直能有这么个人陪着似乎也不错?

如果是这样……那他上次做了什么?

周文谨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哥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中了他的诡计。像他们这种人都没有心的,都是冲着你的钱来的!无非就是看在你能给他提供资源什么的,哥你千万不能让他如意……哥?司哥?”

他看着司归宴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心下一有种不好的预感:“哥?你不会真上

心了吧?”

司归宴看了他一眼:“不行?”

“不是。”周文谨挠了挠头发:“也不是不行,就是你没想过万一他目的不纯呢?”

司归宴顿了顿,缓缓道:“不纯就不纯了,图我钱就图我钱了,我乐意让他图。”

周文谨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归宴站起身来,神色间也豁然开朗了许多,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多亏了你,你玩着,我先回去了。”

他说罢,转身就走。唯留周文谨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嘴。

让你乱说。

司归宴喝了酒,不能开车,就找了个代驾过来。回去的路上,他看着窗外昏暗的景象,想起两人以往相处的种种,又想起陆则的话,而自己当时的反应又是什么样的,酒意上头,脑子不由一抽一抽的疼。

对于周文谨所说的陆则对他别有图谋,他是不信的。明明相处也没多久,他却清楚那小混蛋的性格。

如果仅仅是包养的关系,他是不会做到这种地步的,那种真情实意,司归宴自认自己不会看走眼。

但要说他喜欢自己……司归宴也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比他大了十来岁,性格也不比他热忱坦然,反而颇为无趣……

他揉了揉额角,心想罢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总之现在他是他的人,跑不了的。

还有几年的时间,他就不信他还抓不住他。

时间已经不算早,司归宴给林助理发了个信息,确定他还没睡后,让他把自己明后两天的行程调整一下,又买了张飞往陆则所在城市的机票。

街边的路灯明亮一片,橙黄的光晕悬在半空中,洒在地上,照亮了前方的路。

七千字大章!

鼓掌!

第86章

翌日上午, 《小知县》剧组。

“卡卡卡卡!”导演暴躁的声音不住响起,大嗓门吼得整个片场的人脑子都是嗡嗡的:“宋星然!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演的是男的,不代表你喜欢男的!”

“我给你个镜子你自己照照你那花痴样!把你那眼神给老子收收!我让你演害羞不好意思, 不是让你直接傻在那儿的!”

工作人员纷纷掩唇低笑, 镜头正中央的年轻男孩满脸通红,不住躬身道歉:“对不起导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他支支吾吾开口, 又看了眼身边一身红袍笑得恣意风流的男人, 抬手捂着脸,有些崩溃道:“陆哥太好看了, 我实在忍不住!”

这话一出, 不止周围的员工, 就连导演也忍不住憋出了一抹笑,他很快又恢复了严肃,拿着个大喇叭道:“你又不是在这儿拍情。色片, 有什么忍不住的?明儿我把你俩安排到一间屋子里,你夜里不用睡觉了, 就从头到尾,一直盯着他看, 什么时候看够了什么时候再拍行不行?”

男主角脸色红得发烫, 吭哧吭哧好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则在一旁也是双眸含笑,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紧张,我也跟你一样就是个普通人, 平常多对着镜子看看, 你长得也不比我差。”

陆则在这部剧里饰演的是一个反派奸臣, 年纪轻轻却位高权重, 深受天子信赖。剧中的他容颜殊美, 举止风流,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魂,坊中不少传闻都说他是以色侍君,魅惑君上,对其格外不齿。

他们正在拍的就是男主进京之后,第一次和反派江忱玉对上的场景。剧中的男主出身贫寒,进士及第后也只是被下放到地方当一个小县官,未经朝堂波澜诡谲,因此心性纯净,在第一次见到江忱玉真颜的时候不可抑制的惊艳了一瞬。

而江忱玉早就知道这个被破例提进京中破案的小知县,本以为不过是个注定要在朝中多方势力角逐下牺牲的炮灰,恰逢心情不错,便和他多说了两句话。见他面红耳赤却始终眸光纯净,不由起了些逗弄之心。男主年纪轻轻,尚未婚配,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一时支支吾吾,半晌脑子空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场戏本来没什么难度,导演也没想到会卡在这儿,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宋星然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不一样。”

陆则本就生得极为出色,再加上化妆师的调整,使他的整个形象更贴近江忱玉,远远观之尚好。宋星然离得他近,是最能清楚地体会到他每每漫不经心的笑里所掩藏的风流与无情,不知不觉就被带入了戏中,仿佛面前的真的是江忱玉。

不好意思的同时,也不免惊叹于陆则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