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徐若旺那家伙,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性子风流一些没关系,千万不可以下流。
这就是南宫家对这个女婿,唯一的要求。
实际上,这女婿只不过是桃花运重了点儿,现在被云雨姐妹管得严,这桃花运也逐渐的消失,又文武全才,在老家那里,算得上是一方豪强世家了。
加上南宫家的赫赫威名,南宫氏嫁女的时候,特意将那附近的二十顷地,陪嫁了过去,而云雨姐妹也是利索的人,在拜祠堂入族谱的时候就说了,南宫姐妹同嫁一人,也算是少见,徐氏宗族能接受她们姐妹,也是心胸宽广,故而她们姐妹从自己的嫁妆里,捐给族里十顷上等水田,作为族田,所有产出,发放给族里的孤寡鳏独贫弱之家。
一下子就把徐氏宗族的人给镇住了,后来更是孝敬了族里不少东西,给那些老人长辈,得到了徐氏宗族的认可。
现在更是在族里颇有贤名。
大家见温润对南宫家的事情,如数家珍,更有不少他们不知道的八卦消息,比如说南宫太阿老爷子,喜欢的那条狼犬,一直当儿子一样的看待,结果这狼犬儿子不争气,家里那么多好犬,一个都没看上,就跟隔壁村儿老村长家的田园犬滚到了一起,俩老爷子为此吵了起来,最后更是说了,老死不相见!
结果田园犬肚子争气啊,一口气生了三只小狗,都是狼犬!
南宫太阿老爷子跑去要狗孙子,老村长不依不饶的不让见。
逼得金盆洗手的南宫太阿老爷子,重操旧业,半夜摸进了人家的犬舍,要不是他手里头还抱着自己的狼犬儿子,差点让人家搂着崽子睡觉的田园犬给一口掏个窟窿。
南宫红的比武招亲、南宫飞的风流债等等,温润越说越让这帮人惊奇,这得是跟南宫家关系多铁,才能知道这么多事儿啊?
有一些他们只是听说了个大概,详细的内情,还真不知道。
药老比较奸猾,他问了温润,南宫易的老丈人,陆通神医的事情。
“说起来,陆通神医也指点过小老儿医术。”药老摸着胡子,目光有些怀念,神情有些自豪。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万人屠这人粗中有细,顿时就吐槽了药老的牛皮:“只不过是跟陆通神医说过几句话而已,人家堂堂江湖神医,能跟我们这些偷鸡摸狗之辈,交流什么医术?药理?”
说的药老顿时满脸张红,有些激动地打摆子:“万人屠,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温润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心也不齐,不过他们应该都是道上混的,跟真正的江湖中人还不一样。
真正的江湖中人,才不这么猥琐。
那是真正的来去如风一般,又潇潇洒洒,浪迹天下。
“再说一遍又如何?陆通神医谁不知道他的鼎鼎大名?何况陆夫人那个出身,要不是他收了那个女人当媳妇儿,那些妖女做小姨子,如今江湖能这么太平?”万人屠嗤之以鼻:“我爹在世的时候就说过,黑白两道,都欠陆通神医一个大人情,一条命!”
“公爹的确是这么说过。”公孙氏也道:“这些年他们隐居,再也不出现在人前,要不是跟南宫家做了亲家,还真是让人以为他们都……如今都多少年了,这人情和救命之恩,都一直无法还上。”
说着斜眼看了一下药老,他们这种道上混的人,何德何能?能跟人家陆通神医相提并论?陆通神医知道你是谁呀?
温润没想到,陆通神医在这些人心里的地位这么高!
“陆通神医是个好人,陆夫人也不错,既然已经打算好好过日子,没必要总是提起来。”温润正色道:“黑白两道都不管,朝廷也不会管,南宫易都武举人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何必斤斤计较,一直无法释怀呢?”
众人一阵沉默,还是独眼老狼厉害,他叹了口气:“是啊,是我们老生常谈了。”
其实是没什么能跟温雅士聊的,只能说一些话题,希望可以从中瞧出来一点端倪,可温雅士说的简直是滴水不漏。
陆夫人的身份,可是个大忌,一般人提起来,都不敢明说。
如果不是陆通神医,对整个黑白两道都有恩,谁能放过陆夫人?谁敢放过陆夫人?
她们不止有过人的武艺,还有那么多的钱财傍身,谁不眼馋啊?
要不是陆夫人嫁了个好人,黑白两道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来,你我兄弟,今日有缘相逢,聊了这么多,真是痛快!”温润主动举杯,跟他们又喝了一杯。
趁着温润忽悠人的时候,太子殿下他们一群少年,吧唧吧唧吃的特别香。
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前两顿饭吃的也不咋样,这一下换成了大鱼大肉,才觉得真好吃啊。
就连太子殿下都吃的头不抬眼不睁的,他身边坐着的贼老鼠,特意观察了一下他:“小兄弟,这饭菜好吃吧?”
“好吃!”太子殿下咽下嘴里的饭菜:“大叔,你别客气,吃吧,我年纪小,不抗饿,就不跟你们喝了。”
“呵呵……大侄子这礼仪不错啊?吃饭都没掉饭粒子。”贼老鼠是那种,你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家伙。
刚才还跟太子殿下套近乎,喊人家小兄弟。
如今人家喊他“大叔”,他就顺杆爬,喊人太子殿下做“大侄子”了。
而且他的确是观察细微,因为他发现,这些少年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光是他们吃饭的礼仪就不错。
没有人狼吞虎咽,尽管他们吃了两顿馒头咸鸭蛋,喝了两顿白开水。
也没有人因为吃饭,而把饭粒子掉在桌子上,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吃饭的时候,还是有饭粒子掉在桌子上的,而且他们吃菜的时候,也是一道菜夹三五下,多了没有,且鱼翅盘子里的大鱼,他们都往外搭刺儿,不让鱼刺儿在盘子里堆积。
还有就是桌面上很干净。
所有的骨头,都放在一个盘子里,吃饭的时候,嘴巴上也很干净,没有流油什么的,这很不寻常。
普通人吃饭,尚且会如此,他们吃饭更是豪气一些,这些少年人吃饭,却非常的讲究礼仪,哪怕他们遮掩的很好,可还是被他观察到了。
“都是先生的功劳。”太子殿下告诉他:“以前吃饭不是这样的,不过先生给板了过来,吃饭吧唧嘴,就是一顿怼;吃饭掉饭粒,就是一顿啐!敢狼吞虎咽,大棒子就打上来,管了好几年,再也不敢吃饭没仪态了。”
说的贼老鼠目瞪口呆:“吃饭也要管?”
“当然要管了。”温润没好气的道:“将来都是要参加科举的人,考上了就得入仕为官,你看见哪个官员吃饭吧唧嘴了?你看见哪个官员吃饭狼吞虎咽了?好不容易给管过来的,没少收拾他们。”
其实是他们之前吃饭,挑食且不说,还嫌弃餐具粗陋。
后来被温润收拾了几次,饿了几顿,终于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他们不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么?”独眼老狼看向了温润。
“什么高门大户啊?”温润给否认了个彻底:“都是农家子弟出身,我带他们出来,帮我种地伺候庄稼的,新的庄稼,你们没人见过吧?那是个试验田。”
玉米苗儿很特殊,别说他们混黑道的人,就是一辈子的老农们,都不认识。
“不对啊!”贼老鼠贼心不死,拿出来一个画像,打开之后展露在人前:“你看,这个是温雅士。”
温润扫了一眼:“的确是我,画的还挺像。”
虽然是工笔画,但是能看出来,的确是很像。
而且这是一幅新的画像,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画质不错。
尤其是在细节上,眼神也很真,旁边还提了字呢,他的大名就在上头。
不过这身衣服,好像是他参加文会那天的穿着,虽然简单,但是料子不错,腰间挂着的碧玉配饰,都绘制的纹丝不差。
“还有这个,有点像是这个少年人。”贼老鼠又拿出来一个打开。
温润顿时就心里一个咯噔!
第540章 都是有身份的人
那同样是一副画像。
可比起温润的那副新画的画像,这幅画像虽然也是新画的,但是温润觉得这幅画像是照着什么画像描绘出来的,那是他初次进东宫给太子殿下授课,那个时候太子殿下正在让画师给他画像。
那画师是宫廷御用画师,工笔画十分不错呢。
而且绘制的是全身画像,包括衣服配饰和太子殿下坐着的椅子在内。
一画就是一整天,温润去的时候,还有点收尾工作,在第二天画上去。
那个时候的太子殿下,脸蛋子有点圆,两腮边儿还有嘟嘟肉,就是俗话说的婴儿肥,整个人看着小孩子的很。
这二年呢,太子殿下抽条了,不仅个头长高了,人也晒黑了,脸上的婴儿肥都不见了,是个少年人了。
跟以前相比,差距甚大。
另外就是这画中人,穿的是太子常服,头上戴着的镂空金冠,不是实心的,实心的金冠太沉了,戴上之后压头皮不说,还扯着头发根儿都疼。
上头拴了一个红色的绒球儿,一副小孩子的打扮。
且脚下踩着一双非常讲究的粉底朝天小官靴。
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太子。
再看如今的太子殿下,一身乡下小伙子常穿的短打扮,唯一的好处就是没补丁。
脚下一双千层底的老布鞋,眼睛灵活,皮肤小麦色,一笑一嘴大白牙,身条瘦,脸上也没婴儿肥。
眉宇之间倒是有点那意思,不过不熟悉的人,是看不太出来的。
“这不是太子殿下么?”温润瞪大了眼睛:“你们把太子殿下的画像找来干什么?”
“这的确是太子殿下,你身边的小哥,跟他好像啊!”贼老鼠阴测测的道:“你说是不是?温雅士?您可是太子殿下的东宫讲习。”
如果他们真的抓的是太子殿下,那可真是抓到了一条大鱼……不,不是大鱼,是小金龙!
那么他们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你这人不地道啊!”温润翻了个白眼儿:“我说这是太子殿下的画像,就是太子殿下的画像,我身边的这位,是我的学生,他叫黄天,小名天天!乃是我大将军府在直隶那边的大粮庄庄头儿,黄老酒的小儿子,因为他老子爱喝酒,排行又是第九,所以把数字的九,改成了酒水的酒,给自己当了名字,他家一共九个孩子,头两个都是丫头,这第三个才是儿子,从那往下排,这孩子是第九个,所以颇得父亲偏爱,自己也聪明伶俐,这才考中了举人,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
“我们一查,不就惊动了很多人?”他们也不傻,去查什么?去查的话,万一是陷阱,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傻啊?”温润白了他一眼:“那大粮庄可是大将军府的地盘,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我让你去查看一下,京畿今年的乡试榜单,上头有他们的姓名,你怎么这么呆傻啊?他们都是有名有姓,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上了榜单的,朝廷科举选仕,有多严格你们不是不知道,光是一个秀才,就要过三关,何况是举人?要是他们出身有问题,朝廷能要他们吗?而且如果他们出身好,就你说的,高官显贵家的孩子,那是三岁就得描红,五岁就得背书,十岁上开始考科举,那学问能不好吗?名次也肯定高啊!不是这家公侯府邸的少爷,就是那家高官的公子,礼部的官员阅卷的时候,也会给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名次,肯定不会低于三十名开外。”
反正太子殿下考了第五十六名,不高不低吧,勉强算是好的了。
“温雅士说的对,那榜单还贴在顺天府衙门外的八字墙上呢。”这点东西不用冒险就能看到,每天从顺天府衙门口路过的人无数,那八字墙上的榜单,是要贴到下一个乡试的,也就是二年的时间。
索性八字墙盖得牢靠,上头有遮雨檐,风吹日晒的,二年之后就换新的了。
贼老鼠看温润说的这么井井有条,不仅急了:“那这些人呢?”
他又掏出来几个画像,里头有几个的确是陪读的少年们的画像。
不过都是工笔画不说,这画的也越发的失真了,温润看了心里更有底了:“这都谁家的少年啊?画像上的人,跟我的学生可不太像,不过倒是跟我见过的太子殿下的伴读很像。”
“你敢说,他们不是?”贼老鼠嘴上硬着,可心里已经起了怀疑,真的不是吗?
“我说你这人什么意思啊?”温润瘪嘴:“你知道东宫里有多少位讲习先生吗?除却教育文科的讲习先生,还有教育武课的教习先生,整整二十几个人,轮流给太子殿下授课,偶尔还有博学鸿儒来插队,还要跟皇上学习帝王之道,每天要有固定的时间休息,吃饭,喝茶,品尝点心……。”
这么说着,好像太子殿下忙的很,陀螺似的,先生也多。
“再说了,你们是不是喝多了酒,脑袋发昏了啊?”温润没好气的道:“我只是个官员,会明目张胆的带着太子殿下,出京城?就带了那么点儿护卫?还让太子殿下下地锄草?”温润把太子殿下薅过来:“你们再看看这孩子,像太子殿下吗?这么黑?”
太子殿下扒拉开温润的手:“先生,我已经很白了。”
不要说他黑啊,他真的会黑的呦!
温润把人丢下手:“更何况,刚才这孩子吃饭你们也看到了,吃的可不少,不过说实话,宫里的御宴我也吃过的,做的那叫一个精致,你们这些东西,是入不了宫里人的眼,别说这些东西了,就是市集那里最好的酒楼,最好的酒菜也不过如此。”
说的这些人脸色变了又变。
“我看你们是自己人,这才跟你们说这些。”温润话锋一转:“你们也知道我男人是干什么的,我那亲家长辈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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