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哦,原来如此。”那店家让人拿了灯笼下来:“不过您猜对了灯谜,请留下两个谜面,并且告知谜底,本店也好再挂上新的灯笼。”
他这么说,一直在看温润,明显是不信温润说的话。
万一这是个同行呢?
这年头,同行是冤家啊。
这灯谜也是他请人出的,他们可没那个文采,除非是真正的读书人。
药店的人不认识温润。
温润也明白,自己一连猜了两个灯谜出来,对方有些怀疑。
温润只好提笔写了两个灯谜。
王珏趴在那里看了一眼,读了出来:“敲山震虎,威风扫地?”
那店家一愣,看温润的眼神都不对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骂人不带脏字儿啊?
“这是谜底。”温润写了两个谜底,塞给了店家。
王珏看了一眼,小声的跟王瑾道:“敲山震虎的谜底是驱风散,威风扫地是虎力散。”
“都是成药。”王瑾点了点头:“比单打一药名强多了。”
陈旭也跟着点头:“的确是高明很多。”
那药店的店主赶紧点头哈腰:“多谢赐教,多谢赐教。”
温润将莲花灯,递了一个给陈旭:“你也拎着,这是药店的莲花灯,保佑你们身体健健康康。”
“谢谢老爷。”陈旭没想到,温润要了两个莲花灯,其中一盏是给他的。
“乖。”
带着人在灯市上溜达了一圈儿,还是陈旭大着胆子:“老爷,可以去书院看看吗?那里想必也有灯。”
“行啊,去看看吧。”温润看了看几个孩子,三个小少年很开心,他们是很想去书院看看。
书院哦!
其他人也挺兴奋,书院啊,这可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去的地方,温举人不带着,他们连大门都进不去。
书院的大门是打开的,一进大门就是个广场,这里也可以停靠马车,还能在这个时候,挂满灯笼。
而且都是最好看的灯笼。
另外,这里还有一些小吃摊,这是一年之中,书院唯有打开大门,欢迎人进去赏灯看花又有东西可以吃,有地方可以歇脚。
一群人进了书院的广场。
书院这边的灯笼,倒是很多,可惜看的人也多,猜的人少。
因为肚子里没多少墨水,根本看不出来那灯谜是什么意思。
温润倒是能看得出来,他相中了一个好看的八角灯,不是宫灯的样式,因为要是宫灯的话,可能就僭越了。
只是八角等也很漂亮啦。
这是一盏最漂亮的花灯。
上头写了一个灯谜,谜面也非常的文雅:汉主行间亚父亡。
没点文学功底的人根本猜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谜底提示只有六个字:猜一灯谜用语。
温润提笔写了四个字:增损离合。
“猜对了!”
守着灯笼的是书院里的人,这人是个少年,活泼好动,被派来守着灯笼,看着猜谜的人是温润,顿时蹦了起来:“先生出了这个题,全书院的人都没猜出来。”
“嗯。”温润抬手将灯笼摘了下来:“这个是我的了。”
“当然!”那少年又道:“按照规矩,您要留下一个灯谜的,最好是很难猜的那种,让人猜不出来。”
“可以。”温润点头。
提笔写了个谜面:欲访孟尝却未得。
谜底就是四个字:面不成文。
想了想,温润又写了一份。
谜面也很文雅,乃是:品尝杜康樽半空。
谜面提示是打一花名。
谜底就是:棣棠!
“给你两个,看谁能猜出来。”温润笑着道:“谜底也不要告诉先生们,看他们能不能猜出来。”
“好,好呀!”少年乐得一蹦三尺高。
温润留下了灯谜,拎着那八角灯:“走吧,咱们再看看热闹。”
这会儿手头有灯笼,还有买来的一些小东西,一伙人开心的看了一圈儿,最后回到了客栈,大家都累了,洗漱泡脚之后,吃了元宵,才入睡。
第二天依然是溜溜达达,温润难得放松了两天。
结果正月十七的时候,温润还想放松一下的,就被张大哥拉去了鸿升酒楼,请他们所有人去吃了一顿早饭。
“这么客气干什么?”温润被张大哥的热情给搞得有些受宠若惊。
太热情了,热情的他都要吃不消。
早点十分丰富,甚至还有太湖船点呢。
更有蟹粉小笼包,片儿川,西湖鱼羹。
“不是我客气,是我东家来了。”张大哥让大伙计安排其他人去旁边的雅间用饭,而将温润拉入了另外一个雅间。
“这位就是温举人吧?老朽有礼了。”这房间里坐了一个老者,这老者大概是有些腿脚不便,是坐在一个木质的轮椅上,腿上盖着一个轻柔温暖的厚实毯子。
穿着富贵,须发皆白。
温润知道鸿升酒楼,也是在原主的记忆里知道的,但是知道归知道,却不知道这鸿升酒楼是什么人开的,开了多久。
光知道这酒楼好像开了很久,而且很会攀附权贵,据说每一任的县令大人,内眷或者是亲戚,都会有鸿升酒楼的干股。
不用投入银子,只拿钱,这叫分红,不叫贿赂。
算是一种灰色收入,一般都是给县令的“投名状”。
要不然,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
“温老爷,这位就是鸿升酒楼的东家,鲁宝,鲁老爷。”张大哥道:“虽然鲁家在县城名气不大,可这鸿升酒楼,也开了很多年了。”
“鸿升酒楼……府城的连升酒楼,可否与您这有关系?”温润想起原主的经历,在府城的时候,他们是住在一个叫连升酒楼的地方,那里的店家,好像也姓鲁。
“那是嫡亲兄长所开,亦是家里祖传的产业,如今,应该是兄长的嫡长子,我的亲侄子在打理了。”鲁宝老爷摸着胡子道:“老朽这腿脚不便,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兄长了,兄长年事已高,我们兄弟很少见面,又因为家里的孩子,没在一起长大,这感情上也不太……呵呵呵,算了,不说这个了。”
“对,先吃点东西。”张大哥先让温润坐下来吃早点。
温润坐下来,吃了两个小包子,以及两个小点心,喝了半碗片儿川的汤。
鲁宝老爷才开口:“听闻此次年会,温老爷是举荐了我鸿升酒楼。”
“是。”温润点头,并且放下了片儿川:“只是觉得这鸿升酒楼,一是张大哥在这里做掌柜的,管理得好;二是这里的厨子手艺也不错,最主要的是,这里后面的两个院落,闹中取静,又有美酒佳肴。”
“不错。”鲁宝老爷看了张富贵一眼:“那您对年会有什么要求吗?比如饭食?酒水?亦或者需要什么舞姬?歌女?”
“舞姬歌女这种就不要了。”温润哭笑不得:“咱们这里也没有那种歌舞出众的女子。”
说白了,就是一些类似“公关小姐”那种。
女子这个时候,能抛头露面,吹拉弹唱的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歌舞就免了。”温润道:“饭食你们看着办,酒水好一点吧,我们可能会用一些文房四宝。”
“这些都没问题。”鲁宝老爷又问了温润:“可还有其他要求?老朽鸿升酒楼后头,有两个院子,将打开最大的那一个待客,那里原本是给家中人落脚之地,有梅花,有樱树,更有个小花园,亭台楼阁虽然没那么多,但也有假山,更有茶室,还有独立的厨房,做了东西之后,就能端出来吃,保证热乎。”
有些菜肴,凉了就没有刚出锅的时候好吃了。
“好。”温润没什么意见,
要他说,这种聚会,其实最好的是自助餐形式,可惜,这个时候并不流行这种海盗餐。
温润全权将此事托付给了鸿升酒楼。
吃过了早饭之后,温润才告辞,带着人走了。
而当天中午,有吴山长家的管家过来,带给酒楼二百两银子,说是花费,留下就走了,也没给酒楼拒绝的机会。
温润在客栈难得想早点睡,毕竟第二天还是要出门溜达的,晚上忙着看灯呢。
养精蓄锐了一天,正月十七的时候,就落灯了,所有的灯都收了起来,或者是点燃了烧上天。
地方不大,其实这个活动也不怎么壮观,据说在京城,那才叫壮美呢。
而正月十八一大早,温润起来就开始各种准备,不仅洗了个热水澡,还把头发都打理了一遍,又换了一身直缀,腰上挂了很多东西,吃了丰盛的早饭,还去解手了一番,最后才洗漱了一下,上了马车。
今天同样的,他没有带陈旭去。
只有程老四赶着马车去了酒楼。
温润下了车,发现这酒楼,今天好安静!
站在门口的大伙计见到他,顿时迎了上来:“温老爷,后头请,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人来啦。”
“好。”温润刚要抬腿,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
回头一瞅,哦,温源跟温浪,他们俩正好坐他熟悉的地方。
那里的一个小面摊儿上,在原主的记忆里,大家来这边,吃饭都是在那个小面摊上的,但是赶来的车子和牲口,就要放在张大哥这个鸿升酒楼那里,给两个大钱,就有草料和水,喂养牲口,他们可以去买东西,然后回来取车,赶牲口。
如今大牲口在农家可比农家里的人还贵重,丢不起的,不放个安全地方,是不会放心的啦。
所以温润看着那里眼熟嘛,以前来的时候,也曾经在小面摊儿那里吃过东西的,阳春面,搭配一个咸鸭蛋,美味得很。
结果现在,那俩就坐在那里……今天小面摊儿没出,没有老板在忙活,只有几个四方桌子和一些板凳,供行人歇歇脚可以,吃东西却没有了,只能是去旁边的开业了的摊子吃……这鸿升酒楼附近可没有别家酒楼,有的都是银楼、商铺或者是茶楼。
古代开买卖也很讲究的,总不能扎堆来。
一般不会连着开同样的买卖,容易竞争不说,也会被顾客比来比去,商家也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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