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白月光的死对头后 第29章

作者:稍稍 标签: 系统 ABO 正剧 穿越重生

吧台上摆了一排鸡尾酒,大约有十多杯,余悸站在中间一点的位置,点了一下头,然后轻抬食指,指尖在鸡尾酒之间缓慢移动,开始挑选起来。

最终,指尖停在了其中一杯鸡尾酒前面。

选好了。

一排鸡尾酒颜色各异,看起来都不太能入眼,只有余悸选的这一杯,颜色最为惊悚,看得管家都不自觉咽了下喉咙。

余悸把那杯鸡尾酒往管家的方向推了推,说道:“给遏兰衡送过去。”

管家深深地看了那杯鸡尾酒一眼:“好的。”

在关于如何处理伊氏家族这方面,余悸和遏兰衡产生了一点分歧,或许遏兰衡另有打算,但余悸可不会为他着想。余悸不顺心了,自然就开始给遏兰衡找不痛快了。

抛去那层亲缘关系不说,指挥官送过去的鸡尾酒,遏兰衡一定会微笑着喝下去的。

管家走上前,开始小心翼翼地打包这杯酒,余悸忽然说:“等一下。”

然后走到餐厅,在里面挑了好半天,最后带着瓶芥末走了出来。就这样,余悸往这瓶鸡尾酒里加了点更加另类的调料,“好了,送过去吧。”

而在管家装好鸡尾酒,正要出去的时候,余悸又说:“哦,对了。”

管家回头看他,余悸说:“丹郁要离开三个星期,记得去帮他多准备点必要的行李。”

他记得训练基地条件不怎么好,就丹郁那个人,大约只会带几套备用衣物。专业的事还是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合适。

管家应道:“是。”

而事实证明,余悸的判断是正确的,管家的确专业,从内到外都帮丹郁整理得十分妥帖。

但丹郁似乎不这么认为。

看着整理好的好几个大行李箱,丹郁有些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我是去训练,不是去度假。”

余悸却还是那副悠哉的样子,翘着二郎腿,随手拒绝掉遏兰衡打过来的通讯,微笑:“都一样。”

“不一样的。”丹郁肉眼可见地烦闷了起来:“我要先去学院跟大部队集合,之后还有好一大段路得走,这么多行李箱我一个人也拿不了,而且……”

话还没说完,丹郁就感觉周身的空气似乎冷了不少,他纠结了好一会,还是抬起脸去跟余悸对视。而意料之中的,冷度的来源确实是因为余悸,不过也不能说意料之中,因为余悸看起来却并不生气,也没有不高兴,投过来的眼神反倒像是……看傻子一样。

丹郁一下就无语了,无语到甚至忘了刚才要说什么。

时间就这样来到第二天的早上。

丹郁坐在床头给自己贴阻隔贴,贴完后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已经洗过澡了,身上应该不太能闻得着余悸的信息素,可他还是谨慎的多闻了几下。

一开始是不愿意被人知道他已经被永久标记了,后来是不得不隐藏属于余悸的味道,至于现在,又回归了起点。

但其实他就算不刻意隐藏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没什么人知道余悸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而且军事学院的所有人都是必须使用阻隔贴的,有的Alpha为了不让自己的信息素冒昧到Omega,还会叠加使用不同味道的阻隔剂,部分Omega也是如此。

所以身上是什么味道,很大情况取决于阻隔剂,就算丹郁身上附带了余悸的信息素味道,也完全可以推给阻隔剂。

但他还是多闻了几下,确保身上闻不见余悸的信息素味道了,才出了房门。

一下楼,就看见余悸又在品酒区调鸡尾酒,只调了一杯,颜色是淡蓝色的,看起来正常了不少,冰块也放得恰到好处。

看他下来,余悸冲他晃了晃酒杯:“过来。”

丹郁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余悸说:“听说这杯酒的名字叫淡季。”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丹郁从余悸手中拿过酒,凑过去闻了闻,清冽的清香扑鼻而来,丹郁正准备喝一口尝尝看,却被余悸给拦住了。

指尖在台子上点了两下,余悸说道:“这是遏兰衡派人送过来的,我觉得可能有毒,你如果打算帮我试毒我也不介意。”

丹郁放下酒杯:“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余悸睨了大门一眼:“你出门不走这边吗?”

行李已经悉数放在了星船,丹郁抗争无果,看着那几个大行李箱就有点犯愁。在余悸跟他一起走上星船的时候,他并没有深想,因为余悸大概率是要去白塔的,顺路就把他带过去了。可直到半个小时过去,星船却始终没有停靠的迹象,他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余悸还是那副老样子,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书,丹郁猛地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

这方向,根本不是白塔。

他可是给学院报的名,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不参加外训,实在太不把学校当回事了。丹郁一下就急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余悸眼也没抬地说:“训练基地。”

恍然间,丹郁松了口气。

还好是去训练基地。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一半,丹郁就愣了一下,他不太确信地再次问道:“去哪儿?”

余悸也再次回道:“训练基地。”

“疯了,”丹郁重新坐下来,“你是不是忘了原沐生也要去,现在他可是伊氏家族的人了,你这辆星船大概率会跟他家的停在一起,你就不怕被他看到我从你的星船上下来吗?”

余悸翻过一页:“你看,原沐生也是家人接送,那我作为你的家属,亲自送你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丹郁被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总是这么轻易就被余悸带着走,于是完全忽视了其实余悸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但到了现在,丹郁总算是知道昨天余悸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了。

星船直接开往训练基地,确实完全不用在意究竟有几个行李箱。

至于训练基地,其他人收到的训练基地开放时间往后延迟了整整两个小时,因而余悸的星船到达训练基地的时候,停靠区还空空荡荡。

但在行李箱都搬走了之后,丹郁却仍旧在星船上,迟迟没离开。

余悸看了眼时间:“你该下去了。”

丹郁“嗯”了一声,站起身,步伐缓慢地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余悸:“你能把衣服脱了吗?”

余悸正要翻书的手一顿,丹郁立马又说道:“我是说,你把你的外套脱给我。”

第36章

深夜。

训练基地外围的监控时不时亮起红色的光点,将附近的一切景象纳入范围,但来这里参训的部分学生知道,那个监控虽然一直在运行,却没有接入监控室。

也许是当年配置的技术人员遗漏了它的存在,具体是什么原因没人去探究,他们只知道,它是个摆设。

这对被关在这里当陪练的哨兵而言,简直是通往天堂的入口。于是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同的哨兵出现在这里,并翻墙跑出去。

他们只需要在天亮之前回来,就能确保神不知鬼不觉,一直以来也从未被教官发现过。

今晚准备翻墙出去的人里,出现了丹郁的身影。

因为就在十分钟之前,原沐生已经跟着几个同学一起从这里翻了出去。

在同一片黑暗天空下的、距离此处十分遥远的一座哨塔内,一道投影正浮在半空中,而投影里的画面,正好是训练基地那个“没有接入监控室”的监控范围。

监控画面里,丹郁站在墙边,跃跃欲试地拍了拍墙,似乎在试探手感,感觉好像问题不大,就俯身拿起地上的一个背包,把它用力扔到了墙外,然后才重新站起身,准备翻墙。

看着投影里的熟悉身影,余悸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对他的翻墙动作不满意,还是对其他什么地方不满意。

总之,也许是过于不满意了,就在画面中的人即将跃墙之际,余悸伸出手,在投影屏右边的警报按钮上轻轻按了一下。

训练基地瞬间就拉响了警报。

然后余悸关掉了投屏,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冰封区域里搅成一团不断吞吐雾气的黑雾,轻轻打了个响指,声音低沉。

“去,弄死它们。”

红光乍现。

丹郁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过。

这座训练基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细数从这里翻出去的所有人,以及过往所有历史,还从来没有像他这样,直接被抓个现行的。

他只能在教官的问责中移开目光,默默承受一切即将到来的惩罚,并打算将那个监控是个摆设的事继续咽进肚子里。

错误是他犯的,跟监控没有关系。

他原本是这么想的。

可当原沐生那群人在外面开心完回来之际,也同样跟教官来了个面对面,然后以原沐生为首,立刻指向丹郁,并说道:“是丹郁学长告诉我们从那里出去不会被发现的,我们只是今年的新生,又是第一次来这里,哪里知道那么多嘛,还不都是因为学长……”

有理有据,还合情合理,再配上原沐生那张委屈极了的好看小脸,是个人都要信了他的胡言乱语。于是丹郁立刻就改变了主意,准备把这个监控的事情给捅破,既然这样,那就所有人以后都别想出去了。

正当他想说出来的时候,这位向导教官突然恶狠狠地看向原沐生:“他告诉你那里可以出去,你就出去了,你还真是听话啊?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到底是你没脑子还是我没脑子?”

教官不愧是S级向导,脾气真不是盖的。

丹郁没忍住笑出了声。

“还有你!”同样凶狠的目光也瞪向了丹郁:“笑什么笑?”

“……”

一大清早,教官的斥责声就响彻了整座训练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其他学员只能看到几个人在那里罚站,而受罚的其中一人犯的错似乎尤其严重,罚站完还被传唤去了长官室,看情况是要接受新一轮的责骂。

往严重了说,怕是要记过处分了,这对一个军事学院的学生而言是很严重的事情。

于是丹郁觉得自己更倒霉了。

没错,那个要被二次训导的学员,就是丹郁。

还偏偏是今天。

一个不被任何人记得,却对他来说稍微有点特别的一天。

是那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的生日,也是他自己的。

因为丹郁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所以那个人告诉他,以后他们同一天生日。填写学籍档案的时候,他填的也是这天。

可归根结底,这一天跟他其实没有任何关系。包括那个人间蒸发的人也是,跟他没有关系。

可他还是想证明他存在过。

因为他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该这样。怎么会有人明明存在过,可是身边所有人都不记得他的存在,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呢?

丹郁茫然地走在走廊里,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明明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自己还是什么都不太懂的年纪,那个少年也是,应该比他还小一两岁,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没办法忘记。

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症叫双重人格,以前七十九区的医生告诉他,他记忆中的人那个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是他太孤独了,所以分裂出了一个人格出来陪伴他。

他不相信。

可是孤儿院的所有人都说没有那么个人存在。

他因此一度成了不被大众所接受的怪胎,七十九区学校里的同学也都说他有精神病,所以疏远他,排挤他,这样的日子一长,他就不太能知道该怎么和同龄人相处了。

没人理解他,没人在意他,他也习惯了。

后来在主城打工的时候,他遇到了原沐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问原沐生记不记得以前孤儿院的事,这话不知道触到了原沐生的哪根神经,原沐生一下就生气了,一边说完全不记得孤儿院的任何事情,一边怒气冲冲地赶他走,连他当天的工资都没给他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