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240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邢剪一拳头捶在墙上:“老幺!你可真会跟师傅谈条件!”

陈子轻哽着脖子:“你答不答应?”

“我若是不答应,现在就强要了你,你能奈我何?”邢剪把他从被褥里拎起来,放在腿上,面部轮廓模糊不清,“你是要偷摸捂着屁股去秀才那里,还是哭哭啼啼地去找你大师姐和二师兄,让他们以下犯上替你报仇?”

陈子轻舔了舔嘴上的伤口:“师傅啊……”

“别叫我师傅!”邢剪吼。

陈子轻胆战心惊:“那我叫你名字?”

邢剪只低喘,没开口。

陈子轻会意地扒着他的肩做起来,凑到他耳旁:“邢剪。”

邢师傅得喉头一滚,很没出息地应道:“嗯。”

他捏住小徒弟的下巴:“为什么非要见那个姜家小姐?”

陈子轻庆幸是在黑暗中,不用直面邢剪强硬猛烈的目光,他含糊道:“聊几句,问一点事。”

邢剪沉默不语。

小徒弟讨好地亲上他的耳廓,左耳。

这是小徒弟最爱亲的地方,轻轻软软的触感从耳廓延伸到他心里。

邢剪心痒难耐,咬牙道:“行,我让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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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想过邢剪要怎么做到,所以邢剪叫上他,管琼,魏之恕,还有他很在乎的秀才去庙里烧香,他就去了。

进了庙里,他也全程听邢剪的话。

直到他被邢剪带去一个禅院,见到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妙龄女子,他猛然回头,邢剪不在他身后,去外面给他把风了。

他快速定定神,打量面露震惊的女子,听她欲言又止地说道:“崔郎,你怎知我跟大哥来这里为家人祈福?”

姜明礼也来了?陈子轻开了个小差,邢剪把管琼跟魏之恕支走了,魏之恕不会遇到姜明礼吧?

迎上姜小姐温柔的视线,陈子轻道:“只是碰巧。”

姜小姐没有审视他是否撒谎,只是喃喃自语:“天意。”

陈子轻抓了抓后脖子,哪有什么天意,不过是蓄意为之。原主跟她到底是不是散了啊?

【你们不曾在一起过,门户的横沟永生跨不过去,你们互相动过心,没有戳破那层窗纸。】

陈子轻的心理负担没那么大了,他舒口气,笑道:“姜小姐近来可好?”

姜小姐听着他的生分称呼,眼里一闪而过黯然:“好。”

末了问:“你呢,好不好?”

“我也好啊。”陈子轻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

古树翠绿,姜小姐在树影底下站着,很有分寸地询问:“你的小臂和手腕为何缠了布条?”

陈子轻随口糊弄:“我想穿长衫又怕被笑,就拿布条把露在外面的地方包上,当作是长袖。”

姜小姐深深看他:“你变了许多。”

陈子轻笑了笑,对聪慧的大家闺秀说:“前段时间我在捞尸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江里……”

姜小姐平静地听着,渐渐动容,红了眼眶。

“我的改变就是这么来的。”陈子轻心叹,是个善良的人,希望不会被这个时代的家族联姻毁了。

姜小姐背过身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转回来道:“福祸相依,你大难不死,悟出了多数人一生都悟不出的道理,心怀敞开,今后必定有所作为。”

陈子轻笑:“借姜小姐吉言。”

姜小姐与他相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人世无常,昔日眼里只有她的少年,如今眼里已经没有她了。

姜小姐难免伤怀,却无可奈何。

春风在禅院飘荡,富家女与穷伙计隔得不远,又远得像隔着天涯海角。

姜小姐多愁善感,陈子轻则在想原主死亡当天除了跟队出来捞尸,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死亡前两天他都在义庄做活,再往前一天去过乡里。

那天会不会是去见姜小姐的?

陈子轻瞟了眼禅院的小木门方向,他抓紧时间问了出来。

姜小姐神情怔然。

陈子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丢失了一些记忆。”

姜小姐的眉心轻轻一拧:“可有看大夫?”

“看了,只是记不清了,不影响身体。”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恳求道,“还请姜小姐解惑。”

“那日你我约好在江边,”姜小姐轻咬唇瓣,“你说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不愿……我失约了。”

陈子轻若有所思,姜小姐没来,原主在江边等了一整晚?然后呢?撞见了什么不该他知道的东西,和彩云一样被灭口?

可能性不小。

毕竟除此以外,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陈子轻怕邢剪冲进来“捉奸”,那他骗邢剪说他跟姜小姐只是相识一场的谎言很有可能被当场戳破,因此他只问了这件事的情况就想着告别:“不打扰姜小姐了。”

姜小姐看出他的心思,在他开口告别前唤道:“崔郎。”

陈子轻暂时压下走人的想法,客客气气道:“不知姜小姐有何吩咐。”

姜小姐再次被他的态度伤到了,她知道他常在她的阁楼外面逛,她也知道他想接到从墙里飞出来的纸鸢。

但纸鸢只在墙内飞,一要去墙外便被她拉了回来。

姜小姐平息情绪接受命运:“家里已经为我定了一门亲事,我会在朱明时节乘船前往遂城。”

陈子轻不清楚遂城是什么地方,远吗?

【在南方,很远。】

陈子轻说:“那么远啊。”

“是我为自己挑的。”姜小姐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他,语调轻慢地提出自己的请求,“我想你来码头送我。”

陈子轻点头道:“我会去送你的。”

姜小姐没料到他答应得如此快,当下不禁雀跃起来,转而想到他们之间没有希望,心绪几番起落直至沉入海底。

她从袖中取出一物:“这个你拿走。”

陈子轻瞪着她递过来的银票,烧个香还带银票?

姜小姐没解释这是大哥放在她这的,她只道:“你同我讲过,你想做生意,只是没有足够的银两供你支配,你拿去做你想做的事,实现你的梦吧。”

陈子轻唉声叹气,原主想发大财撞大运,只是为了能娶到你啊。他认真回绝道:“姜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银票我不能收。”

“也罢。”姜小姐不勉强。

陈子轻要和她告别,又被她拦截了,她收起银票,柔柔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姜小姐凝望少年:“崔郎,你走近些,附耳过来。”

陈子轻走到树下,弯腰听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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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子轻走出禅院,蹲外头的邢剪看他心不在焉,伸手拍在他小腿上面,他被拍得痛叫。

邢剪捂住他的嘴,将他半抱到隐蔽角落亲了个够。

“几句话说这么久,一炷香都要烧完了。”邢剪醋意大发,忍了又忍才没闯进去。

陈子轻遭拍打的腿火辣辣的疼,铁定红了,他在邢剪的背上还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拍疼了。

邢剪握住他的手,揉揉吹吹,他不好意思道:“回吧回吧。”

空气里弥漫着焚香味,今日的香客有不少,都在前殿,这边没什么人走动,方便邢剪动手动脚,他把小徒弟的手指扣进自己的假肢里:“姜家小姐清丽可人。”

陈子轻有点走神:“是呢。”

邢剪猝然停了下来,被他扣着手的陈子轻没法往前走,后知后觉他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邢剪硬邦邦地粗声道。

陈子轻一个字都不信:“那你绷着个脸?”

“老子天生就这样!”

陈子轻:“……”

他想了想刚才说了什么,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瞥向邢剪,原来是老醋坛子打翻了,浓醋熏人。

“哼!”邢剪别扭地把面部侧到一边。

“哎呀,师傅,你不要把我见姜小姐这事放心上,她只是一个过客,不和我同道。”陈子轻无奈地哄着吃醋的男人。

邢剪该满意,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闷得慌,他俯视牵动他情绪的小徒弟:“那我是什么?”

陈子轻蹭蹭紧扣着他不放的手掌假肢,你也是过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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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去了前殿,他们只见到管琼在被男子献殷勤,没有魏之恕的身影。

“师傅,小师弟。”管琼喊。

那男子是外地人,头一回见到人高马大的邢剪,他顿时胆怯地脚底抹油,溜了。

邢剪把手踹在宽袖里,朝大徒弟抬了抬下巴:“有没有受欺负?”

管琼摇头。

“你二师弟人呢?死哪去了?”

邢剪才问完,当事人就从一扇拱门里走了出来,身旁是个人模狗样的富家公子。

“那是姜家大公子。”陈子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