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572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梁铮:“……”

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苦,一时半会想不出反击的话,他黑着个脸大吼:“停车!”

嘎吱嘎吱的声响停了下来。

梁铮站起身,棕红色带短毛领的皮夹克一甩,裤腰上的钥匙串抖动,他叉着腰,掷地有声道:“嫂子,你听好了。”

陈子轻呆逼地回头仰视。

梁铮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念出了他的号码:“记住了吗?”

陈子轻看梁铮的眼神像看村里的孬子。

“你找我要我的号码,我现在已经给你了,随便你什么时候打。”梁铮故意当着梁津川的面给他电话号码,走之前还要恶心一下人。

那一大袋手套被梁铮扛在肩上,跟一二百五似的。

陈子轻松口气,该走的终于都走了,他把三轮骑过人流密集的鸟市,停在三仙桥附近的公园。

三轮车是他卖掉自行车后置办的二手交通工具,能放货,也能放小叔子。

反正都是两腿踩,三轮车的作用大一些。

陈子轻坐到后面,盘腿跟小叔子解释:“我要梁铮的号码,是为了要紧的事。”

梁津川的奶糖吃完了,气息里有淡淡的奶香:“是吗。”

“是呢。”陈子轻交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梁铮出现在他摊子前面开始,几乎没有隐瞒。

梁津川没什么反应。

陈子轻啃了啃干得翘起来的嘴皮,一不留神就啃破了流出腥咸血丝,他抿起嘴用舌尖掠扫嘴皮,关于有人见鬼,胆子大的不信,胆子小的害怕。

梁津川好像都不占。

陈子轻摸他露在外面的仿真脚踝,把他的裤腿往下拽拽:“津川,你见到了吗?”

梁津川淡淡道:“那个时间我在睡觉,夜里没有起来过。”

言下之意就是没见到。

陈子轻得到他的答案,心里头偷偷卸下了一块石头,呼吸都顺畅了起来。

“我也没,我一觉到天亮。”陈子轻撑着膝盖托腮,“不知道蒋桥跟占老师遇没遇见周彬的鬼魂。”

他“哎”了一声:“梁铮要不说我都不知道,他藏那么紧,到这会儿才说。”

梁津川忽然拉住他手腕,将他拉到怀里,拇指按上他冒血珠的嘴唇:“梁铮为什么要和你说?”

陈子轻嘴上的小血口刺刺的疼,反射性地仰着头离梁津川更近:“那我不是他嫂子嘛,他摊上大事儿了,除了我也没……”

话声戛然而止。

梁津川拿开拇指,咬上他的嘴。

刺疼变成剧痛。

他按住梁津川的肩膀,细碎光影透过火红枫叶洒在他们相依的唇齿上面。

一吻过后,梁津川的嘴里多了嫂子的血腥。

陈子轻的嘴里多了奶糖味。

“我其实没操什么心,我就是觉得……”陈子轻安慰气压很低的梁津川,“周彬的鬼魂要是送不走,梁铮这事儿就没完,搞不好会要命。”

梁津川讥讽:“你那年冒着大火救他爹妈,他给过你好脸色?”

陈子轻讪讪地挠了挠头发,那时候是给了的。

那场大火在主线任务期间,梁铮的怨气因此下去了,他就当是报酬。

别的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反正梁铮后来又不涉及他的其他任务。

但现在就……

现在梁铮可能涉及支线任务,那他就有必要联系了。

“啊呀,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陈子轻说,“我们不想以前,我们想今天,想明天。”

“我跟你说啊,我管梁铮见鬼这事,主要是怕鬼的怨气影响到我们两个的运气和身体健康,毕竟当晚我们也在那里,尤其是你,房间就在周彬的另一边,挨着的呢。”陈子轻忧心忡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事情搞过去了对我们也好。”

梁津川不置可否:“你想多了。”

陈子轻飞快看他一眼,小声说:“我担心嘛,我们的日子眼瞅着越过越好,肯定是想都好好的。”

梁津川的唇角抿起来。

陈子轻捧住他的手当暖手的:“津川,你那晚为什么要同意留下来啊?我以为占老师提出我们过夜的时候,你会叫上我走呢。”

梁津川微眯着眼看向他,那不知是什么眼神,难以形容。

陈子轻咽了咽口水:“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梁津川目睹一只从树上垂落的小蜘蛛悬挂在眼前人头顶,在那荡秋千,他忽而一笑。

陈子轻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把热乎起来的手指挤进少年白皙纤长的指间:“津川,你……”

梁津川有条不紊地开口:“那晚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回去没事做,不如趁机在景区逛逛,省了门票钱。”

陈子轻迟钝地眨眨眼:“只有这个原因啊?”

梁津川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沉默半晌:“我看出你想留在四合院睡一晚。”

陈子轻惊疑不定,是吗?有吗?他没印象了。

“先回学校吧。”陈子轻爬下三轮车,他自己是个卖手套的,还把手冻伤。

手套戴着没用。

一整天下来,陈子轻除了吃饭的时候能感到点汗意,就是睡觉的时候了。

梁津川体温高,像个火炉,身上暖烘烘的。他要是有小腿,陈子轻就能把冻成冰块的脚放在他小腿中间夹着。

没有就没有吧。

陈子轻的脚也会暖起来的,梁津川有的是法子。

.

一回学校,陈子轻就趁梁津川倒水的功夫,速度把梁铮的号码记在账本最后一页。

在这个通讯基本靠说靠吼的年代,传播范围跟力度都很有限。

学校死了个女生,不了了之了。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死在哪里,自杀还是他杀,自杀是学业压力或者感情受挫,他杀是同学矛盾或校外人无差别杀害……这些个问题仅仅只在学生们的嘴里翻炒了一两天就销声匿迹,没能发酵得起来,大家都以搞好自身的学习和多学技能本事为主。

冬季运动会照常进行。

校歌高昂,比赛项目比较多,要办三天。

梁津川坐在轮椅上看比赛,陈子轻趴在轮椅后面的推手上面,时不时地和他讲赛况。

运动会陈子轻没参加过,他没那个细胞。

既跑不快,也跳不高,跳不远,只能当个气氛选手。

加油呐喊声震耳欲聋,陈子轻也喊,不管是哪个系哪个班比赛,他都喊。

梁津川不为所动,他神情冷漠,眼瞳里是在赛场拼搏挥洒汗水的矫健身影,青春而澎湃。

陈子轻把挂在推手上的杯子拿起来送到前面:“要不要喝水?”

梁津川摇头。

“没关系的,你喝了,我推你去上厕所就是,我又不会嫌你烦。”陈子轻打开水杯,自顾自地咕噜噜喝下去几口,他对周围打量的学生们笑笑。

学生们不好意思再多看,就继续看比赛。

陈子轻把水杯的盖子转上去,他摆摊是对的,时间上能自由支配,灵活性高。

梁津川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至于没时间,走不开。

就像现在。

陈子轻在心里叹气,梁津川的膝盖不知道怎么破了,伤口没结痂掉壳好起来之前都按不了假肢。

没一会,有人跑第一,用力抱住站在终点等候的对象,起哄声此起彼伏,喊着笑着“亲一个,亲一个”。

他们亲了。

全班冲上去,将跑第一的学生抛起来。他还在努力找对象的手跟视线,他们爱得那么盛大炽烈。

梁津川说:“我不想看了。”

“那不看了。”陈子轻推着轮椅离开。

激动叫喊的学生们在同伴的提醒下给他们让道,生怕碰撞到轮椅。

有时候,获得的特殊也是一种伤害。

但那不是恶意的。

陈子轻推梁津川出了操场:“津川,我们去后山晒太阳吧。”

梁津川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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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那边没有修滑道,遇到台阶的时候不好上去。

陈子轻推着梁津川到一处台阶下面,有几个学生啃甘蔗啃一半跑过来帮忙。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就可以。”陈子轻婉拒了。

几个学生回他们的地盘,他们坐在水塘边的空地上面,嚼甘蔗看谁吐得更远。

桥对面有一个宿舍的学生拎着甘蔗往这边来。

这一片地儿都是甘蔗渣。

在后山嚼甘蔗仿佛是赶时髦,不来嚼几口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陈子轻对梁津川说:“我们冬天还没吃

过甘蔗呢,待会儿在9栋楼下的水果店买一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