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吾君
钟今不在状态地想,虽然很对不起商延思,但他这样子让他好想做/爱啊。
他忽然又发现不对,奇怪道:“你在说谁?”
他怎么感觉商延思说的不是泽瑞?
可他昨天给商延思发消息的时候,只说了要和泽瑞去和泽瑞对象打牌,商延思在这里说谁?
他发消息还特别强调了泽瑞对象,怎么把泽瑞搞得和奸夫一样,他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更何况他何止见了泽瑞几面,他们不是一起在片场受泽瑞的折磨吗,那时候不是天天见?
商延思顿了一下,剧烈的情绪因突然打断而陷入另一种慌乱。
他的喉结滚动,神色冰冷地吐出泽瑞的名字,心里如鲠在喉。
他甚至不能把徐怀玉的名字说出口,那样今今会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他在今今说自己要去玩的时候就已经跟上了定位,自然能查到那是谁的住宅。
这个名字在钟今第一次夸赞的时候就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对方越是完美无缺,就越让他耿耿于怀。
当他看见钟今步入其中时,心如同被万蚁啃噬。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他们会不会相谈甚欢,会不会相视而笑,会不会产生他不知道的默契?
这种揣测如同凌迟,他控制不住不去想,坠入不安的深渊。
“在你和泽瑞之间,你居然说我偏心他?”
钟今觉得商延思有点不可理喻了,虽然都是男同,他对泽瑞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一点商延思也清楚,而且商延思也知道泽瑞有对象,这么说不是纯纯膈应他吗?
乱吃飞醋,吃醋到底哪里是情趣了完全是宣战,只有泽瑞那种抽象人才会把这个当成情趣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商延思看见钟今冷下来的脸色心里惴惴,他立刻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吐露,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我要是不偏心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话,行啊,回头我就把你书房里放着的东西给他当礼物送过去,反正也没用过。”
“算了,这买了一段时间的人家估计也看不上,回头我下单个新的当给他们送祝福了,那个用不上丢掉好了。”
钟今当然没打算发癫到送泽瑞和李听溪情趣玩具,送个肛/塞那不是纯性骚扰变态吗,他是做不出来这种事,也是话赶话到这儿了。
商延思但凡有眼睛也不能吃泽瑞的醋吧,不治治这毛病真不行。
“不要,”商延思立刻摇头,他略带恳求道,“不要丢掉,今今,我乱说的,我只是生气所以口不择言了。”
他不得不压下自己嫉妒的真正角色,害怕把阴暗面暴露在钟今面前。
他知道那个玩具是钟今以前留在这里的,是为了他准备的,是为了用在他们之间,怎么可以丢掉。
不可以丢掉,不可以没有下一次,不可以没有使用的机会。
他不要变回朋友。
他下意识地解释着:“我只是担心……”
钟今打断他的话,轻轻挑眉:“担心?”
又来以前那一套?还是以朋友的名义是吧?
商延思神色一滞,他掐着钟今面颊的手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松开,手垂落在身侧,不自然地轻轻动着。
气氛陷入古怪的沉默,钟今知道他爱在心口难开,所以没想在这里傻站着等他内心挣扎完毕。
他真的赶着去洗澡,甚至没回去拿睡衣,反正全屋都有空调,不怕冷着。
他的离开带动气流,打破了凝滞。
商延思以为他是不愿意听他说话,微微抿唇。
钟今边脱边往浴室走,走到浴室门口刚好把内裤从脚边踢下。
商延思忍着心里的刺痛,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一路捡起脏衣服,直到将内衣攥在手里。
他习惯性地闻了闻,望向隔间的磨砂玻璃。
温热水流从淋浴头里哗啦啦浇下,落在钟今的面上。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回头要把那兔尾丢了,放一年没用总感觉灰尘很多,回头买个新的好了。
他偏向于毛绒绒款,但又不喜欢太长的,喜欢轻巧些的。
可爱的小熊好像也不错?
到时候商延思能不能情景复刻一下刚刚,就那种压抑到极致却十分脆弱的情态,然后把他弄到爽?
钟今想要这种感觉但是不想玩真的,还好商延思是演员,还是很优秀的演员,演这个随便拿捏啦。
钟今想的入神,甚至没察觉到身后靠近的人。
他关掉水去按洗发露的泵头时,才从眼角余光瞥到在水汽下略显朦胧苍白的俊秀面庞。
骤然受到惊吓,钟今按住狂跳的心脏,惊魂未定地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简直像鬼一样悄无声息。
钟今有时候觉得商延思真的很男鬼,还是阴魂不散死了都绝对不会转世的类型。
放在鬼片或者无限流文,绝对能上演无人生还。
如果不是他喜欢商延思,对商延思掌控性的行为习以为常的话,早就报警了。
他之前调侃商延思才是他最大的私生,其实并没有在开玩笑。
商延思要是他粉丝,绝对是毒唯中的毒唯,会立体环绕式视奸,家里贴满他的照片海报,然后平等地给他任何绯闻对象扎小人。
恐怖变态,但是又很人模人样,并没有触犯法律底线。
钟今虽然不讨厌,但也不喜欢被吓到啊。
“刚刚,我敲门了。”
商延思担忧地看着钟今,低声解释。
商延思垂着眼眸道:“我是有些话想说,但不想隔着门窗。”
他刚刚站在门外想了一会儿如何更进一步,不甘心今天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下一次钟今依旧不会带上他。
他不想再用过去那些借口,那些理由已经没有用了。
“……那你脱光干什么?”
钟今怀疑地看着眼前的性感裸/男,震惊于商延思居然会色/诱了。
商延思是标准的宽肩窄腰,他的皮肤是健康的白,腹肌上还有一颗小痣,和他山根处的痣一样透着欲色。
“水会打湿衣服。”
商延思没有表情的时候神色略微冷淡,在白色水雾间,呼出的气息带上些水润。
商延思说的是实话,水会打湿衣服,加上他昨晚跟着钟今到现在,也需要清洁一番。
钟今虽然不太信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问:“你想说什么?”
他顺手把刚刚挤得洗发露弄在头上,想听商延思能说些什么东西。
“刚刚那些话,我不止是因为担心,”商延思亲手戳破了往日自欺欺人的借口,他声音低低道,“我只是……不高兴。”
说出了第一句话,剩下的便顺理成章地从口中说出。
“不高兴你没有带上我,不高兴你离开我视线那么久。”
不高兴你和徐怀玉见面,还一起玩了那么久。
“我之所以会那样问,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把别人和我比较,我和他们不会是一样的,对不对?”
商延思的声音在潮湿的淋浴间里也染上水色,钟今看不清他的脸,又因为泡沫不小心流到眼睛,让他下意识地闭上眼。
“今今,你明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商延思自问自答,低头注视着钟今后颈上的吻痕,那里用来遮掩的东西已经被洗掉。
昨晚留下,今早又被再次加深的痕迹没有那么快散去,在热水的熏染下越发明显。
钟今刚刚被热水冲过,商延思的体温对他来说略低,在视觉失效的情况下,其他感知无限放大。
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商延思贴在他的身后,手指取代了他的动作,帮他轻轻洗着头发,耳畔响起的声音沙哑。
从脊背窜上的热流带着过电感,让钟今的身体颤了一下。
商延思见钟今没说话,轻轻抿唇道:“那个东西,不要丢好吗?”
喷洒的热意让钟今的颈侧都泛起小颗粒,他摸到了淋浴开关,打开后说:“都那么久了,还是丢了吧,大不了换一个。”
钟今说了自己的打算,就当作奖励商延思难得说的那么直白,比昨天中午那会儿的暗示要好多了。
钟今快速地洗了洗头发,用水冲掉脸上的泡沫。
水声浠沥,商延思担心自己的声音被水盖过让钟今听不清,便没有这时候开口,而是跟着一起清洗。
直到帮钟今涂沐浴露的时候,他才再度说:“可是那个都没有用过。”
商延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毕竟对于他来说,那个兔尾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那可是他们没有说开之前,钟今想着他准备的东西,他怎么忍心就这样丢掉。
即使以后不会再用了,也可以放起来收藏,当作一种纪念。
“你知道那多长时间了吗,我去年十二月半买的,到现在都一年了,不知道落了多少灰,我本来打算在表白之后用的。”
钟今无语地为商延思强调时间线,时间太长了,材质也不见得有多好,更何况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没被用上也代表了他的失败。
最后一句嘟囔钟今完全是说顺嘴了,虽然听起来很像刻意强调的抱怨,但他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说都说了,也无所谓了。
他当时的计划是在跨年夜零点的时候,和商延思表明心意,正式戳破他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然后大做特做。
结果没想到商延思放的那部电影太暧昧煽情,情到浓时他们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接吻了,结果窗户纸别说捅破,那窗户都给人卸了。
笑死,根本没有窗户纸了。
于是零点时他狼狈离开,头也没回,也就忘掉了这个东西还放在这栋房子里。
“我看了没有多少灰,我清理……表白?”
商延思说着突然顿住,像是某种坏掉的人形玩偶。
他错愕地看向钟今,有些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表、白?”